【一 关于睡眠】

No. 1 出售睡眠
情节有经历也有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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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极度嗜睡的人。春天春困，夏天夏乏，秋天精神好一点，到冬天就像一只急需冬眠的熊。
上课下课困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用胶条把自己的眼皮贴起来——我试过——失败了。我直至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一天究竟需要多少个小时的睡眠才不会犯困，大概会是个异于常人的数字。
阳光总把教室照得很温暖，我沉浸在一片虚假之中无法自拔。有时候意识是不受控制的，就像我对睡眠的渴求，那根本不是意志力所能控制的。上了十几年的学早已认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上课贪睡，我是个成绩很糟，精力不好，总被家人和老师数落“懒”的差生。那又有什么办法——写作业和听课不能两全，然而在老师眼里不写作业似乎比不听课还要罪大恶极——尽管作业无一例外都是拷贝。
我没有精力充沛光鲜而充满活力的青春，渐渐地也不再奢求了。
也许你会说，不就是缺觉，至于吗？
至于。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睡眠有多重要，就像打篮球的人每天摄入的水比普通同学多一样，我就是那种不吃不喝也必须睡的人。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至少我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以为一切都可以挽回。可当我又一次坐在早自习上睁不开眼的时候，我知道不可能。
我开始旷课。
就是早上用母亲的手机发过请假短信再删除痕迹，然后背着书包坐上与学校相反方向的地铁，计算好到站所用的时间，在地铁上美睡一次回笼觉。
我不要忍受学校里大家都鄙视你上课睡觉的生活了。
一个小时后，我到了想要停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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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等到计划要去的那一站，而是在中途听到一个很美的站名，报站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下去了。
整列地铁只有我一个人下来。不过，反正早晨人也不多。
我第一次没有在地铁站里飞奔，而是悠哉悠哉地，一步一步，特意踩着地砖的方格走。也没有在扶梯上急急忙忙往上冲，只是静静的站在哪里，看着前方扶梯的台阶一阶一阶地消失。
我笑了。虽然没有出站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今天的天气一定很好，连空气都是明媚的。想着想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果然还是没有睡够。
穿过地铁的走廊时，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半躺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只茶缸。平时的我因为赶着路上的时间，从来都熟视无睹，现在我有了时间走到流浪汉身边蹲下往那只破旧的茶缸里塞了一些零钱。他可能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没有道谢。我倒是不介意，毕竟我的施舍不是求他谢我。然而我站起身的时候，流浪汉却伸出手猛地拽住了我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