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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伴青灯缉旧闻。」愿君多采撷:宋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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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文艺的标题!@宋采撷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12 14:51回复
    戏什么?


    2楼2014-10-12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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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也不该在这个月凉如水的深夜,独自一人往这儿走来。
      是坐在夷光苑儿里的书房中,捧一卷诗书读着,也偶尔啜饮一小口摆在手边儿几案上冒着腾腾热气的香茗,也侧耳不动声色地听着窗外大树上叶片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苏荷也是睡熟了,大概是一天的琐事全压在了她柔软的双肩上,也累了。抑或是她想不到,赫舍里予霁会被那打雕花窗棂间渗透出来、柔柔和和洒在书桌上的几寸银辉扯住精致的衣袖,随即悄然推开门,走出院子。月色极好,蹑手蹑脚地爬上后院的围墙,踩在墙根的石块上,难免弄出动静来,好在侍卫只是有些狐疑地往里望了望,见书房的油灯还燃着,又缩回头去了。
      身手不怎样,可到底还是勉强爬出这个院子,往荷花池而去。是大好时节,只是那细弱的花蕊也睡了。坐在岸边,稍稍起身,脚却不留神踩在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上,直直跌入水里,惊起一片水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0-1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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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春末夏初的时节月色凄凄落在小院儿阶下的石板之上,这明明是个夏蝉唏嘘扰人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显得荒凉。一个时辰前便是落了锁,额娘心善,那些个守门的小厮过了时辰便可以回到房中歇息,她亦是知道那些人说到底只是为了防着我哪一日兴起出门闯祸,而这段日子我不曾做出任何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她自然不必担心。雕花木格下层放着数月前额娘为我裁制的新衣,月白绸缎上淡蓝色丝线绣着朵朵兰花至边角由花绷收之,领口缝着琵琶扣,融入夜色却又映着蜿蜒银白辉色娉娉而立。自洛阳与我通路而来的那只箱子底下摆着一双过去的绣花鞋,害怕花盆底儿哒哒的声音吵醒了其他人,便又是换好。确认无误后吹熄了房中烛火,轻手轻脚离府。]
        [ 内里薄衫与旗装中间儿由布条裹着一柄匕首,倒不是蓄意作乱,只是未雨绸缪大意不得。也不知该往哪里去只选了一条过往也是熟悉的路,只远远的,便听见池中有人呼救的动静儿,靠近了才辨别出是一位姑娘,来不及思索便跳入水中,月色朦胧只能模糊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好容易是摸到了衣袖,低声道。]
        抓紧我。


        4楼2014-10-18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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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发挣脱了束缚,在一片浑浑噩噩的碧水中肆意地弥漫开来,晕染一片墨色。起初还依稀温存着意识,双手不断在水面上奋力地扑腾着。再一会儿,柔柔的水波似是一双无形中纤细的手,爱抚着我的脸颊,一点一点让我安静下来,无声地往水底下缓缓落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好像一场醒不过来的美梦。
          ‘抓紧我’。一句话儿透过重重水帘,一下子递入我的耳畔,随即一双手扯住了我的衣袖,让我停留。本能地抓住那双手,像抓住一尾滑嫩的鱼儿似的。慢慢往水面上浮去,重新呼吸到空气的一瞬间,好像释然了什么,无力地闭上眼去。


          5楼2014-10-19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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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时节便是回暖入夜那池水也是冰凉,说不上刺骨,只不过跟着水里边儿的时候久了整个人都沉沉而坠。幼时额娘便是将我搁在的浅河边儿上,慢慢地算是通了水性,只庆幸荷花池倒是给人赏景儿未曾太深,虽是寻不到个底儿也不至于恐惧。那早已被池水浸湿的衣袖而今还有些冰凉,可知附着这一层衣料的人而今也是觉着冰冷,伴着月光回去方才的地儿,只是两人的重量而今都由我支撑着,只得缓慢而行。好算是她露了个脑袋,浮过一层泡泡,映着皎月更加明亮。来不及观赏,先是顺着石阶将她拖上了岸,寻了处距荷花池远些的地儿扶她倚靠在树干边儿上。来时搭在臂弯的藕色披风方才扔在了一边儿,这会子也是寻了过来,放置在她身上,轻声唤道。]
            姑娘,姑娘。


            6楼2014-10-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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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贴在冰冷的石阶上,不算刺骨的,却也叫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一片混沌中脱身。再睁眼,入目的是一张脸儿,被明月镀上一层银晖,在她本就精巧的眼角眉梢间都点了些细碎的星光,分外美。也许是糊涂了,竟迷迷糊糊地觉得她眉目间有额涅一闪而过的影子。是很像,她满是焦急的模样,却又分明多了几分仙女儿似的灵气,莲池幽水般的秀美清纯。
              :“呃……”
              猛地吐出一口水来,又猛然睁大双眼瞧清了那姑娘的面容,是个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0-24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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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己身上也是湿透了晚风吹过透着冰凉,但到底女儿家的身子要比那树干柔软的多,待她咳出了水逐渐苏醒后便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额前细碎的头发拧湿一团偶尔有顺着滑落的水珠落在她的发髻之上,伸手抹去一如儿时额娘守着我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抚慰,毕竟方才经历了那样的事儿任谁都无法平静,接着便是低下头对着她笑了笑。出府时已顺着额娘的意散了青丝欲睡下,可她仍帮着发辫,也能感受到那湿漉漉的头发落在我身上重重的,想来她也是不舒服,便俯身询问。]
                你醒了?你看你的头发都湿了,我来帮你重新梳好?


                8楼2014-10-25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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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幽风拂起我湿漉漉的青丝,却也叫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双手抱住自个儿的肩膀。一双柔软的手轻轻落在我有些发抖的肩胛上,随即是轻柔的爱怜,让我心生一种微妙的错觉。这种错觉,叫做姐姐。是了,我是有一位同胞姐姐,可她不爱说话,每回我在她后边儿‘姐姐姐姐’地呼唤,意欲讨好她,让她同我一起玩,可她总是用余光扫视着我的脸颊,然后又收回。有时候她甚至看都不看我,自己进屋,把一路跟在她屁股后头的我关在门外。起初我也伤心,后来我也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我知道她不会和我一起玩。
                  可为什么,我觉得她像我的姐姐呢,一个陌生的女孩儿?
                  :“好……”
                  听她的问话,也觉得身后一根粗粗长长的麻花辫儿真是累赘,往日在风中蝴蝶一般神采飞扬的,这会子却湿嗒嗒地垂在背后,好像有千斤重,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焉头焉脑。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0-25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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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打额娘铁了心为我定下未来的路数后便不再帮我做任何事情,自然也就学会了自己绑发辫,只是而今只能借着一层月光扶她坐好,继而跪坐她身后用双膝支撑着她的重量,拆去那些个繁琐的钗子,将丝帕铺展在地上再一样一样地陈列,十指并拢捋顺粘在一起的头发,再层层交错编好了辫子在最后打结用细绳绑好,滴着水的发梢用力攥去,重新为她将发钗戴好,才好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扶着她倚在自个儿的身上。]
                    你好些了吗?


                    10楼2014-10-2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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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艺极巧,不敢动一下脑袋,生怕她因此停下翻飞的纤指。靠在她身侧微微哆嗦,却被她的体温一点儿一点儿温暖着,直到手心都暖暖得像是握着一枚小太阳。我想,这样好看又心灵手巧的一位姑娘儿,想必会有很多人喜欢罢?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如此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她不高兴似的,带着征求看她,眼底里似乎是一潭揉碎了清幽月光的春水般澄澈无暇,叫人看了便不忍拒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0-25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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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微微凸起的每一个骨节支撑在地上都能感受到冰冷,我不知这样的季节怎会有姑娘孤身一人落入池中,也不想再问下去什么。因挺直了腰身而传来阵阵酸疼才有慢慢向一侧倾斜,直至整个人侧坐在地上双膝还并着一条腿贴在地面,随着这样的动作也难免牵连到正倚在我身上的姑娘,正对上她瞧着我的一双明眸熠熠,难得能如今夜一般不躁不动安静地同人对着,如水夜色混着阵阵冷风叫人清醒,也不认扯破那一层皎洁。]
                        采撷,宋采撷,住在京城宋府。


                        12楼2014-10-25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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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撷?是不是诗书里讲的那句话儿,‘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自幼便爱那唐诗宋词的风韵,虽是个闺女,阿玛却也瞧出我聪颖过人,将我当女儿娇宠无双;将我当男儿任以远望,请了好的夫子教我读书。我也不负阿玛的心思,文采极佳亦是在近邻远亲里流传开来的才女名号,都道我大有仿文姬同音律之妙韵,道韫咏柳絮之佳才之势。然而我偏爱这些诗书,句句牢记在心,她一句‘采撷’便勾起我心底遐想。极美一道风景如画,也配得上她。
                          支起下巴勾起唇,是个好看的笑,却未像额涅训诫的那样不露齿,而是一副灿烂模样。摘下挂在腰间额涅绣给我的香囊,这会儿也还是湿透了的。
                          :“我叫赫舍里予霁,一直在京城长大的,额涅和阿玛给我取的名儿。我额涅的名字也是很好听呀,阿玛都那么叫她……素素!”
                          故作神秘地启齿额涅的名字,虽说自小被教育不得随意将双亲名字告与不认识的人,可我却信任她,面前这个人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0-25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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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 或许我更喜欢穆桂英那样飒爽利落的女子,也便是不大喜欢这掺杂了儿女情长的名字,我自不懂那红豆为何被人许了相思的意味,也不懂为何偏偏我就要落了这样一个名字。可这些事情又并非我想要清楚就有人细细同我诉说,这么多年过来打从洛阳起再至京城,我不曾开口问,也不曾有人对我讲。额娘和阿玛都曾给了我绝对的自由,至于而今,将我困在那宋府之中,为了日后所培养的性子,我也全数接受。便是笑笑算是对她的回答。]
                            [ 越发暗下来的天色过上一两个时辰许是又会亮起,本是该将她送回家去,却又听见了那后头的话,赫舍里,素素,若我猜想不错,她的额娘就是我在赫府上唯独认识的那个素素姑姑。]
                            你额娘是甄佳福晋?


                            14楼2014-10-25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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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怎么知道我额涅?”
                              她忽地提起一个我熟悉的词儿,甄佳福晋,府邸上丫鬟小厮都这么叫我额涅的。自是诧异于她为何知道我额涅,虽说额涅确实是个仙女一样又好看又心善的人儿,可是她的名声似乎也不至于能传到京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去。莫非额涅同她认识的?噢,她说她叫采撷,宋采撷……对了,前些个儿天不是听见额涅说着‘采撷’这个名字?那时我还不甚在意,只当是哪家闺秀抑或那个丫鬟的名字了。今日看来,莫非是我面前这位姑娘?
                              :“噢,采撷采撷……额涅好像说起过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0-26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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