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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宜春香质BY醉心湖心月主人(明代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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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很经典,刷新了我对古人下限的认知,书中的受都很美,某方面也算得上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05 16:20回复
    序言
    专写男子同性恋的小说,今人看来,是件很稀罕的事情。然而在明清艳情小说中,类似的故事可谓屡见不鲜,叙及男子之间行后庭之淫,当始于史传,但都是作为弄臣来写的,没有具体说明性变态或同性恋。专门写这类事的,当以《艳异编》的“男宠”部及《清史类略》的“情外类”为开端。这两部书专为男风列类,铺叙男子以后庭供人娱乐的故事,可见明中叶男风已相当流行。
    《宜春香质》将有关男子同性恋的故事编在一起,且自立风花雪月四集来写,这在明清淫词小说中并不多见。本书风集写虎丘少年孙义,字宜之,体态妩媚,十二岁便被同馆李尊贤、空僮筠僮奸弄,尝到乐趣后又设法引诱饵师郑万录奸他,鸡奸的名声越来越响。宜之在偷听到邻里对他的议论后含羞离家,名为与王钟和伴读,实际上类似男妓,二人游至杭州,恩爱渐笃。宜之能诗善画,又善奔,与名妓董宛如下棋而胜,一时名声鹊起。有一以下棋为诱饵的无赖灌醉宜之而奸他,并逼他成为卖唱者,晚上则接得男客,沦为真正的男妓。宜之后又流落至京,被狡诈的恶棍干将、莫邪打死。翌年,他原先的同性恋好友王仲和中举,先将诱宜之走上歧途的虢某惩办,王高中进士后又将干将、莫邪予以惩办,而孙宜之与妓女曹娇所生之子也得到了良好的照应。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0-05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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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集写松江南翔人单秀言,小名迎儿,丰资娇倩,性格狐媚,以卖网为生。一日,遇道者引入深山,见一女神,号通天圣母,教以采阴采阳之法,赐其钱。不久,与谢公绰做同性恋的勾当,将其钱骗尽后弃之。又去山东和风镇,委身和宾王,为和掌管当铺。和回家乡毫州后,单迎儿吃喝嫖赌,尽情挥霍。辽阳豪杰铁一心武艺高强,因家乡失陷,携家眷至山东觅购产业,单将和宅一半典与铁,见铁姬貌美,遂先向铁献后庭,然后与其姬通奸。铁发现后告官不成,反被单诬告成功而驱逐出境,姬则被单花钱买下。和宾王在毫州遭遇变故,只身逃回时单竟闭门不纳,幸被汪巧英救济而中进土,入翰林,并在平息白莲教乱后与铁联手将单、姬及张另才杀死。
      雪集叙淮安府山阳人伊自取,字人爱,生得眉目清秀,自幼在馆中作变童。长大后专骗钱钞,曾与妓院主祁龟合谋骗富商商新。商新于家产破败,走投无路时遇友符艺相助,考中进土,重振家业。伊自取最终沦为乞丐。
      月集讲的是温陵才子钮俊,字子俏,生得丑陋不堪。幸遇三界提情教主、风流广化天尊、烟花主(上明下空)弘爱真君、男情教主别情奇爱真君等为其改头换面,遂成绝色男子,入宜男国,中状元,选为昭仪,供王淫乐,又立为皇后。有女子为其塞阴开阳,与其交合狂欢。后历被盗污,入圣阴国,遭尽磨难,最终遇佛,为其去除六欲,淘濯七情,割了孽根,送烈火轮中。钮俊惊醒后知为一梦,遂弃家修道。必须强调的是,明清小说中写男子同性之间性关系的作品,其中属主动角色的,一般都喜欢通过男子后庭泄欲,从而不喜欢与女子交合,甚至不惜把妻妾赶走或让人淫乐;但他与所泄对象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总是处于主导地位上。其中属被动角色的,一般都是弄臣、男使一类人,他们的身份与丫环或妓女没有两样;如果是有些身份的,在将自己后庭供人淫欲的同时,总是酷爱女色,淫人妻女。中国小说中类似描写这种同性之间关系的奇特而变异的性爱观,即使西方的同类者在研究之后也会大吃一惊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0-05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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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10-0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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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0-0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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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0-0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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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0-05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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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好多小菊花,小菊花小菊花菊花菊花菊花花


                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12楼2014-10-05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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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杨花赴下遭折磨太山压顶送钱生
                    次日,小孙同两人去了南京。日里他们同孙去看扬花,又有钱财。晚上又要小孙同入睡,一夜定要一两银子。回来还要向小孙讨房钱。小孙方觉不堪,悔之不及矣。京城无不知有小丘。却说曹娇半月间借了一行银子赎身,日日望小孙来,竟无音信。一日,骨里蛆来相访,见他赎了身,道:“亏我替你送了那厌物,不然,如今你赎了身,搅得你屁股出哩。”曹娇道:“那个?”骨道:“丘呀。”娇道:“他怎么了。”骨道:“他抓住我不放,我说了个计,左右是左右,卖他去做了小唱。”曹道:“请你去一下南京,给他些银两衣物,得还故乡。可以将功补前之罪,不然,我与孩儿永不与你见面。”言毕泪如雨下。骨不能答一语,但云我去访着,教他来,脱身而去。自是曹娇退还赎身之资,搬进城中小青巷。生一子名孙东。此小孙替娇私下说的姓,所以姓孙。此是后事。按下不提。
                  且说小孙跟着两个辣手摧花。好生难过,做的好衣服便剥了去。日日要他拿回多少银子。小孙暗道:“我这奴才何日了,须要寻个出头所在方好。”一日一家接他吃酒,酒后留他睡。一连十数目。不放小孙回家。那两人吃醋,抓回当面就打,小孙打急了,道:“我又不是你教的徒弟,为何要打我?托列位相公老爹替我作主。”众人说:“你请来小孙,为何这样打他。我们要到官府处评理。”两人在众人面前不肯住手,一时动了众怒。送到城中兵马司处,每人三十棍收监,无人送饭饿死了。
                  小孙便跟这班人吃用又好,穿着又好,大家都叫小孙为兄弟。一日对小孙道:“兄弟,我们俱是北京人,现去赶考,好歹弄项纱帽出来,兄弟同去弄顶纱帽也好回家。”小孙大喜同行。一路无话。直到京师,寻了一个下处住,就与一些在东京官员来往。
                  小孙一发欢喜道,跟他送来是的烂不济下的,纱帽也非弄一顶回去不。一住半载,交游日繁,为首二人一名干将,一名莫邪。一日干将对莫邪道:“我们还要办些新冬衣物,我欲拿出几十两银子做衣物。”莫邪道:“银子不多了,不如吃些亏,当些金子换几两银子回来。”干道:“也是。”拿出四个金葵花杯道:“这二十两足赤金,一百不肯八十是有的,叫那个去当,着宜之兄弟去罢。”小孙走到一个当铺,看了成色,问当多少银子。小孙道:“要当一百三十两。”当铺还八十两。当了遇百两。回来一分,还出二两即买细段做衣服。小孙也是一套。忽家人寄信至,做官要多少一并缴上,令小孙去取来交于家人,一日遭圣思,投官项裁,便也管小孙做了一套县丞行头。小孙一发快活。来来往往,当铺中竟与他熟了。见他是十四五岁标致小官,常对他摸手摸脚,小孙也不计较,兑了银子就走。取了当头不看。往往俱无所失,一发放心。
                  一日奠选官要五百银子,用收拾当头来当,几时来取,取了就走。回寓所莫打开一查。失声道:“当铺少给了一个金杯。”干将道:“想是当中拿出吃酒未曾放在匣里。”莫邪道:“如此去向当铺讨来。”小孙飞跑到当中,当中人见他来,只当来顽要,笑道:“你去复返,忘了什么罢。”孙道:“忘了一个金杯。”当中当是取笑。道:“拿发钱来就还你。”小孙道:“使得,我来久了,把我回去罢。”那人道:“待我去换了金来打与你。小孙道:“天将晚了,我要回去,不要只顾歪缠。”当中人听了方才认真,道:“什么金杯?”小孙道:“你方才向我要酒钱,这会子却讲这些话,快拿来给我回去,省得家里烦。”这一句,当铺里方才急了,道:“当头是你拿去了,怎么又来问我讨。”小孙道:“诸物不差,只少了一个金杯,想是你们拿出吃酒末曾放入匣里,是我不曾开来看得好,还了我。
                  省得我吃苦。”那人急了,道:“你的器皿你锁的,你莫错认了。”小孙掉下眼泪来道:“可怜还了我罢,不还我就是死了。”当中发狠道:“你不去,我叫地方来锁你去。”小孙号哭天打地乱滚。当铺要推他出去,小孙不肯,你推我撞打了几下,小孙大叫当铺里打杀人了。这一叫,拥了左邻右舍上人,大家都来劝止,向是谁家子弟。小孙道其所以,那人道:“你这当铺里也该看人当下动手,他是干大爷的亲表弟,前日新提前程的,如何就动手乱打。”突干莫二人俱到,道:“失去金杯自然要来查有无,你自当好说,怎么径自动手打我表弟。他虽年小也有个小前程在身,那得如此用强,京里还有这般撒野的,如今将表弟交与你,若无事罢了,若有三长二短却是不与你干休。”抽身就走,当铺急了,忙找北京第一行得通的光棍王褚字元一到当中商议。褚道:“养在当中无事便好,一旦有事他也是朝廷一命之官,认起真来,当他不起,还是求他领了去,就是有甚不测也没事了。”当中道:“全位褚老爷就是。”将三十两银送襦。诸道:“我在此,但愿做得此事就是了。”
                  着人访干莫两人。话道:“敝友不合性暴操,打了令弟几下,情知理亏,愿拿出银贴金杯之资和汤药费,看小弟薄面,领回令弟调养。请兄不要动气。”当中也上前贴礼,贴了金杯银子并汤药费,干将道:“我与公何仇,要将我兄弟加害,贴些银子小事,我兄弟要紧,褚爷吩咐,那我且领了去,但要写张保单方好。”褚道:“这个不消说。”便要当里写一张。当铺只要打发得出门,便写了一张递于干。干接了上前叫声:“兄弟,你爬得起来吗?”小孙只是哼,干上前道:“兄弟,你是那里疼,我跟你看看,跟我回去调理。”此时天将黄昏,干将低头去摸小孙,对伤处就是一靴,小孙大叫一声,气绝而死。干道:“伤重了,着软床抬回罢。”当铺便叫软床,来抬时人已死了。干叫声不好,大哭起来道:“我不与你干休,打死了人,他也是朝廷命官,我明日击登闻鼓,少不得低了这条命。”
                  当铺慌了,对褚跪下求计,话道:“事到明日就大了,今日地方邻舍全在这里,求他领了尸体去方好。”当铺道:“全仗褚爷作主。”褚上前扯住干道:“干爷,已死者不能复生,这也是令弟命该如此,有一言相告,不从再听兄主意。”莫道:“且听褚爷说话。”话道:“令弟之死,自是伤心,但要当铺偿命,也要三推六问,将令弟尸七简九蒸,然后方可定罪,依弟愚见,与三千银与今弟搬尸养家,三千银与兄领尸,三千为你相知众人分散,请兄连夜将尸领去,如何?”干道:“诸爷高论,怎敢不从。
                  但以兄弟换银子与心何忍。”褚亦苦劝,地方邻里一齐都劝,褚扯莫傍说了一翻。五千搬抠,五千领尸,五千与众人分。遂上天平兑了银,就在当中寻出白棱衣帛替小孙穿上。起用松柏,乘五更时分,抬的抬,找的找,到一土地庙寄下,一齐走散了。当中收拾去到别处去也。看官,此法名为太山压顶。他到一方,必结交一方光棍。到其时,着人去当物件,当当取龋突说失了当头,叫小官们去查,查讨不已,必至恶言相向,及至打闹,邻里地方都是他一套人,一叫便拥至当常或领回弄死,或当场弄死,便要讨命。众人议取得银子便连夜散了,只苦了小孙。屈死了。
                  且听下回分解。


                  16楼2014-10-05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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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雪深怨锄强扶弱报大德转劫投胎
                      话说小孙被干将胁下一脚踢死,将尸寄于土地庙里,大家一齐散去。他野外孤鬼,甚是凄楚。又没有黄钱使用,又没有饭吃,常到土地面前求告。土地道:“我取卑微,不能替你洗冤,明日纯阳祖师到,该我接待,等到来我引你哀求便是。”小孙谢过。次夜,纯阳祖师果到,土地迎接,纯阳道:“庙里那有皮臭士?”土地道:“新来一怨鬼到此日夜号哭,小神力薄,不能指示,求祖师慈悲他。”祖师道:“叫他过来。”土地领小孙见祖师。
                    小孙将前事—一细诉。祖师道:“此你荡情之报,那曹娇为你养子,还盼你生还,你这段冤仇,还要王仲和与你报,后日王生当发,明春发榜,初任选河南开封府以诉此冤,你且托梦与他,求他请高僧替你起度,来生好享清福。”小孙叩谢祖师。却说王生自回徽州之后,约过半载,早是初春,为科举前来杭州,依然住在蓬莱。想当日情事宛如昨日。到吴山访小孙之事尽得底细,叹道:“迟之来不能送之归,而今彼流落于匪人,皆吾之罪也。”因有曹娇之说,令人访之,得之青苍,往见道:“宜之事,曹泪落道,骨之恶且以子示之。”道:“此宜之骨殖。”王抱之视,亦泪下道:“此虽骨贼之恶,也是我之过。”以白银一两赠曹道:“卿欲将如何?”娇道:“吾身已赎,待被求吾归之而矣。”王道:“宜之有卿流落,亦不怨也。”
                    茶罢而回,当着匆忙三场考完,王仲和中了第二名,迎罢来望曹娇,曹道:“君身已回程,忍令相知流他乡呼。”泣下不已,王愤激,送骨到官坐要宜之连及贼道。那里去寻,骨坐牢病死了。这也是一命还一命,且说王又见骨已死,出口气,收拾进京,春榜中第四名,殿前二甲,迭了河南开封府知府,接了家眷赶去赴任道:“宜之是否晓得我中了。”方才想到这里,一阵冷风过处天昏地暗,鬼哭神号。
                    见一人披散头发,两面流泪,跪在地上道:“哥哥替我报仇。”王见了将界尺一拍道:“何方鬼魅,敢戏朝廷命宫。”那鬼道:“我不是山精野鬼,乃孙宜之也。”此时王已在曹家知宜之之名,道:“即是宜之,因何至此。”那鬼将前后事细述一边,王道:“此二人今在何处?”鬼道:“一处绿衣县典史,一处开封府知事。”王道:“既如此,我到任替你复刀就是。”鬼念道:“吾虚度十八岁,只有这点骨血,请大人念相知之表,抚其孤弱,则深感其德也。”王道:“此事吾自当任之,骨贼吾已置之死地,弟亦可少舒怨气,我到任要究干莫二贼,弟须来对证。”鬼道:“但于堂下设弟灵牌,出令牌一面,分土地领吾进门,弟自来矣。”王道:“晓得了。”鬼道:“有一要紧事相托,烦公贤一高人替我毁去臭皮袋,好去转生,其骨灰带回姑苏付于父母。”
                    言讫拜谢,忽尔不见,王惊讶亦不就枕。次日打轿土地庙,果有宜之之躯。问和尚与鬼语无差。闻王台山高僧悟风在京,正往来下火,悉前后情事,悟风道:“这也是前生一段因缘,待山僧亲去替他下火来。”王着大到庙中将躯抬到化人杨,请和尚做了七日夜功德,悟风拿火把在手念往生咒念罢,举火烧着,火中现出一少年腾空而起,正是宜之。
                    王心甚是惊讶。化完后教人收了骨灰,送回姑苏,也不回家,就从京赴任。既提干到,王道:“干知事,你未知罪。”干道:“没有,”王道:“一披发少年拽你衣而进,对我哀求,怎说没有。”
                    干吓得魂不附体,对答不来。王道:“为人不做亏心,半夜敲门心不惊,干知事有甚不可对人讲的事。”忽莫邪进来见王公。王公道:“典史,怎么那披发小厮又跟着你,昨夜可见一成冤鬼年十六七道,叫孙宜之到我前告状,问你二人索命。
                    这事可是有的?”干莫二人道:“没有。”王道:“这事也难以辩白,可召这鬼来与你对质,方得明白。”叫皂隶取今牌一面大书今土地带冤鬼名孙义的到衙门听审,干莫二人并衙门大小无不惊异。王公退堂沐浴更衣,又烧了道香,黄昏坐堂,放出告告牌,吩咐皂快肃静,忽觉一阵阴风扑至门,上下不禁毛发竦然,王公知孙已至,大叫原告孙义,堂下应了一声,现出一个小官,头发披肩,竟上堂跪下。王公叫干莫:“你上来与他对理。”
                    两个见了对头竟吓呆了,那小官走下堂扯住道:“我阳寿未了,我与你有德无怨,今日须还我命来。”干莫只是叩头。王道:“这是真的吗?”二人道:“真的,只求大人笔下超生,待狗官多做功德,超度他罢。”王道:“杀人偿命,有甚推托,现将干将低命,莫邪削职,充军边远。”忽一阵风,鬼寂然不见,次日上本,龙颜大喜,下道:“王仲和为福建御史,以昭皇恩。”王公收拾起路,一路无话。竟到苏州,孙家孙三已进学,出迎道:“及前后事方知兄弟消息,举家哀哭,接了骨灰,置于祖陵。”
                    孙三同王管家到杭州来接曹娇,迎入曹家,孙三道:“前后事方知宜之已死。”亦痛哭,再四劝谕方住道:“王公本荐圣旨,褒状等事。”娇道:“守志及妇人本份,且劳上干天听,妾流落烟花,辱令弟错爱,心许终身相托,自当如此。怎敢受奖。”孙三道:“弟妇,贞德王公盛意,天子特典何为不受。”曹收拾行妆同孙三来苏州,王公披宣圣旨,皆见了礼,在苏官员俱来拜望。其子孙兰已五岁,曹拜见了公姑,礼毕,改穿孝眼,尽三年之丧,克事公姑不表。
                    王公所事已完,收拾起身,孙家父母兄弟俱出来叩谢。王公又赠俸金谢百两,为曹氏养子之助。王公吃了几杯酒,伏几而卧,忽见宜之来谢道:“盛兄竭力周旋,不但生死均沾。抑令枯骨得有血祀,皆兄之恩赐,弟得悟风大师指点,幸已不落庸秽。感激之至。”王道:“弟受生何处,为我言之。”宜之笑而不答,口吟一绝。
                    三生石上旧精鬼
                    赏月吟风不要论
                    不须情人达相访
                    此身虽换性长成
                    言罢笑而去之。王忙追去,忽惊醒,乃是一梦,残灯犹在,炉香未尽,东方且白。王起凝神记事,忽见桌上一笺,取而观之,及调一首,词说:恨天涯,荡情女游子沪如麻。狂风拍岸,骤雨封江,流落穷途,怎奈失林,今东明西,已向金陵游狎。
                    王公子看了且惊且羡。此儿英灵不减,回家对夫人讲起前话。夫人此夜梦生一兆,一探花入房感而有孕,次李春,王公任满回家,梦宜之道:“客岁之药,弟特来,往后就请托你了。”王生一公子。王心知为孙转世。命名义孙。后王位至天官,义孙少年登科。果中探花,此扶孤雪冤之报也。
                    风集完


                    17楼2014-10-0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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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收藏。。。⊙ω⊙
                      xiaoming walk lushang bei cai zhuang.120 wuwa wuwa 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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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10-05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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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文风不是我的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虽然收不回来了,但是干了就好了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10-05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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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谢公子财尽情绝 张万伊忠告善道
                            迎儿道:以丑陋之姿,承公致爱,奉陪一日。客人道。明日做衣服打银儿与你,你要甚么,我件件都依你,求你伴我些时。迎儿见他情切,使生出骗钱法,道,不是我不陪你,我少了一注银子,几日里要还,又无处借办。明日要往湖州省亲,去借银子。公道,多少。迎儿道,四十两。公道,这有何难,我与你就是。迎儿道,我日后还你。公道,只要你伴我,那要你还银子。迎道。我要陪你我少日子,把银子先与我好,只陪你三个月好吗?若要再陪再议。公道,便是如此。迎儿甚喜,替他捏硬了,将屁股凑着道,不消着残唾,你款款游进,自然滋润。公依言微践门庭,觉津津有水自中来,若咬活胍。公随泉而进,抽送遂有声,亦若毡之汩汩者。迎儿道,公勿动。吾令汝快活,赛如抽送。公依言不动。迎儿运气加劲,屁股如驴鼻呼吸,吸得客似添似吮例魔似弄,遍体酥麻。约有一时,公一个寒噤,精如源泉,道,快活死我也,从不知其间有如此妙境。吾终身不娶亦所顾也。迎儿道,公能当如今日一为,吾顾吾亦何舍君去。公大喜。次日,公为迎儿做衣换布,又兑了四十两银子与迎儿,生意也不去做。不消一年,三五百金都荡荆.迎儿见他没了银子,便要别地去。客人大哭对迎儿道,亏你会得丢了我去。迎儿道。我当日初交已曾讲明。
                          公能常如今日一惟顾吾,吾当陪之;今公财尽,我自掉臂而去。你不消朝我哭,但只怨自家没有银子,怪得何人。公听了就像烈火被凉水浇一样,浑身冰冷,径自收拾行李,别了房主。竟愤愤而去。迎儿与谢公相好时,这个也来坐,那个也来访。
                          今却无一人到。迎儿叹道,我薄谢子类诸公也。迎儿没趣,收拾回家。坐不下,合了一伙伴买些货物搭船往苏州,渡镇江由杨州淮安到徐州。布货卖不得。闻山东好卖,竟到山东,果然有个和风镇铁板桥。银儿大喜,暗道,此吾发迹之处也。
                          镇上有一个商店。店家姓张名另才,房屋宽阔,人手齐整,是镇上大店。迎儿便投到他店里。这店住有往来客商。时常不脱二三十人。江湖人物不绝。此房分三等:一等壮客,二等经商,三等散客,井井有法。迎儿有货住在二等经商道中。
                          次日到集上买布,忽见一人华服骏马,随从数人,俱士马衣鲜。(以下字迹不清576个字。)客屋中去,请酒。我这里有人伏侍。众官家多谢一声,散去。和生登席,水陆齐备。酒过三巡,另才道,众贤毕集。欲求相公品题,无措珠玉,以不负众望。生道,男则倜傥风流,女则娇娇艳传,极人间之美。生道,看与左右。流盼见最末座上一披发小官,粉脸朱唇,生红白闪灼,不能捉摸,恍若仙妹宛如神女,身穿青绢海专,愈觉红白可爱。
                          众男女侧目偷观,亦觉自惭形秽。席终,对张另才道,此人为谁,敢借半枕如何。张道,此南方单迎官。秀议论仰慕公相,亦就品题,既是爱慕,自当应允。和大喜,请人散去。张送迎儿到上房。和生接入迎儿道,君自来吾处,不胜欣喜。既与之解衣上床。和有展龟温火之法,替小官掇弄,不同津唾。慢慢渐进,或全或半,或紧抱熟睡,一觉醒,然后行事。次日小官神疲力倦。虽耐战者,一连五日,必自求勉。此时上床和亦用前法,但略加指点,便有令迎儿颇导之。既直捣黄龙,抱而欲寝。
                          单运呼吸如风箱抽制。一紧二松。一开一台。如狗添食。和生麻痒难当,道,这小奴才,原来晓得逆流搬运法。待我大转灵龟,看他怎么招架。忙催气迸火,大展灵龟。火到,此物长近一尺,大如掉脚,马口如饿鸭抱食,在屁眼里乱丫。迎儿着了一惊。暗道,原来他也晓得展龟自战法,非透过骨髓,不能胜他。
                          若不先锁其马神,气透精化必走矣。因螟目运用。忽觉拽之不动,急欲制退,就像生根在屁眼里一般。忽一股热气冲入马口,直渡重关,一进一遇,宛如交感。和生管内如筅如挠,似痒似麻,滑竦毛趾,至五更一个寒战,叫声妙极,一泄如注。神昏力倦,昏昏欲睡。怎奈此物拨之不出,被迎地复进,气到管处,呼吸片时,又复硬大,运管中如以舌添,似用手操心上,一拎一拎不知手足放于何处,脸上欲火直喷,只得紧忽迎儿,一连几揉,阳精又溃。
                          和道,我再不堪领战。迎儿道,相公风力甚高,何又怯战。和道,君前姑逊一筹。迎儿道,承让。退气放屌,如物包裹者。然出痿然如绵斯,亦不振矣。和道,何物出灵,作怪产此尤物。令和生又憎又怜,若不遇,安知后庭之乐,有如此者,吾兴于永以为好矣。迎儿道,相公果爱我。
                          我跟了相公便是。和道,你肯伴我买所房子,开起个店来,把你管何如。迎儿道,如此抬举小人了。和道。但要你一心一德。那在乎此。迎儿道。我若负义忘恩,遭人抽肠活剥。和道,如此我虽破产,为你亦不惜。次日起来,备利谢了众男女。一百八十两银子,买了一所房子,又买了那四匹马。共有千金,开一短当兼大货的铺子。出入银钱,一应都是迎儿管。此夜儿梦娘娘差人来取银钱,次日查已失矣。一日,东海高士章方伊采访。和留之盘桓时,令迎儿陪待他。公应留心,我有四句赠公:少饮无情洒。项传有用财。
                          福因贞犹获。祸向欲中来。
                          和道,吾丈金玉之言,当钻肺腑,弟甚感激。言罢。章乃揖别兆上。
                          不知和生果回毫否。且听下回分解。


                          21楼2014-10-05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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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集完


                            25楼2014-10-05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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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商子鼎伏义疏财伊自取亏心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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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道,岂有此理,我替祁文赎了身,便是你妻子,入门便要做家勾当。我若再染,便是伤阴了。文汉一出祁门,便复敢见矣。伊道,赎身钱是相公出的,这有何妨。商道,在世人无有不可,在我又当别论。伊呼文同拜谢商,商答拜。
                              洗杯更酌,酒至半酣。商笑问道,汝夫妇大礼未成,阳台未赴否。伊道,两下都有意,人前难下手,只落得眼饱肚中饥。商道,我今为你们举行大礼可否。伊道,已熬至今日矣,等待来成罢。商道,此一刻千余矣。伊道,不然,待身一赎,相公誓不沾染。今妻未出祁门,正好酬谢相公。商兴亦动,搂文云雨。文因伊在前面有难色。
                              南道,你怕他么,我将彼及他,以为后日章来。文侧面无言。云雨之际,容如秋月,脸斜似半面妲组娥,神带桃花,似病西子始秋怯扭,继则逞娇艳矣。伊观之毛骨悚然。事罢,伊以酒进。商道,余兴未几,欲及余矣。伊道,相公命敢不从。但以异日,文以目视之。商解应道,许矣,何争早晚,搂之就寝。
                              但见锦衾漾秋水,娇态袭人,玉露点白,莲如风入骨。形骸留念,如风之摆柳。文亦进酒,以助商兴。商拽之同寝,文不肯。商道,你与他夫妇,我与你旧知,玩形弄影,有何不可,乃作此假惺惺也。挽之登床,为之解衣,三人同寝。商令伊将屌撞文毡,祁以手扳伊屁股,商自却与伊龙阳,鱼龙角麟,玉启迷离,几于子瑕南子。
                              事毕下床,尽欢而罢,归宿祁家。次早托名陪酒,接祁文到店中。着人来对祁龟讲赎身之说。祁龟要一千两。大家说将下来五百两。龟道,五百也罢。只是文汉借商相公本利一百五十两,他既得了是祁文的手足,我却是不认的。
                              这些中间讲事人来回覆商生。商生道,便是这等罢了。既兑了银子共六百五拾两与龟。商生将小伊送入相家湾屋里,择吉日与文拜堂。文看商慷慨志诚,自晓得伊不是好人。拜毕起身,嘱道,伊家年少,文书千万留在相公处,不交与他,恐听人做弄,又害妾身,有幸相公高义。言毕泪如雨下。
                              商乃太乙散仙出世,只道,他处前优后,那知他有不白心事。如商一问,不免可却后来恶现,不至后来多了圈圈。商道,不可。文再不好说。商辟出,祁伊二人送别回。二人坐下,伊道,亏你老官一计,到成了我你三生美配,还只有你一纸赎身文书,未曾到手。这张要你帮来弄得,等弄到手,再骗他千把银子,我带你回家,接你老官同住,搞的搞,弄的弄,快活过日,岂不妙哉。
                              祁文听了此言,好不伤心。然已结花烛,恐生他变,道,事宽则圆,不可急水下套。伊道,汉家自有制度。二日祁龟自来贺,他两个吃了一顿酒,搞了一会屁股,说了一气私房话,将晚方去(原书缺两百余字)。
                              屁精志八搞的,你屈服也不曾干要得老婆,但怕辜负了商相公一片心,所以跟你默默无言。我身子是商相公赎的,我来也来得,去也去得,与你甚么相干。小伊听了呆了半晌,道,此事一时未曾想得到。发了他几句,他就变了脸,说得是赎身文书,又不在我处。
                              他是商生的人,他若替商生一说,还要弄得人财两空,不如先下手的为强,打杀了他罢。想想道,打杀要丢了,走也不妥贴。祁龟极有诡计,还去见他,伊飞跑来见祁龟。祁龟接着问道,什么事。他把前事说了一遍。龟道,卖他远去罢了。
                              伊道,我也想到此,那里就有受主,他怎肯走。祁道,这不难,你后门就是河,设个法儿骗他上船。怕他不去?伊道,计到好,那里去寻受主。龟道,受主到有一个,只是出不起大钱,只好脱货,求财而已。伊道,也还强似白丢了,又要淘气。龟道,如此不难,临清有一伙子朋友要讨个人手,作成这贱货罢。伊大喜。
                              龟着人寻来一说,便还八十两,到伊五十两,暗到龟处又三十两。便俱封在当铺中,银子各分一半,赚人上船。事已成定,吃了酒,龟到伊耳边咕哝几句,伊大喜道,此计大妙,定不能脱吾计。相别而去。小伊回见祁文道,一时言语冲撞,仔细思言之有理。我如今悔过。祁文大喜,当晚反加恩爱。次日收拾酒饭吃了,叫了一只小船。一人蹲坐,稍后低头不敢仰视。上了竞往湖嘴上。来到半涂,伊道,把船住一住,我要解大便。
                              船家住了船,道,前面水干,伊大爷到前面下船罢。伊应了一声,上岸就行。忽转身对船家道,我还有事。你们撑到罗家桥来便是,一溜风去了。船家发狠摇到湖桥旁。片刻。小伊来到道,你先走,我等会叫船过来也。脱身去了。祁文过船见无商生,只有一个胖子。文知落了火坑,哭也无用。便上前相见。那胖子道,你丈夫将你卖与我,你好生跟我,我不会亏待你。文道,只求老爷几事,我自当尽心做生意。
                              那胖子道,你既不作假惺惺,我也不必下辣手,且到船中有使酒,你坐了陪我吃一杯。文从良三载,不曾陪人饮酒,那脸上红白时生。更觉可爱,执壶坐旁边。那胖子问甚么事你且说来。祁文将前事细讲一遍。那胖子道,世上有这样好人,也有这样坏人。你有这一段好心,他日自有好报。次日解缆而去不题。
                              且说小伊回来叫了两只船,连夜搬家,回到城中开起杂货店,又将三四十两银子娶了一房妻子。祁龟把一个儿子做了门子,一个儿子做了戏子,收了一个子女做婆儿,也搬城中居住,门前开个酒饭店,替小伊顶屁股,吃酒过日子。且说商生替文赎身完了和伊的婚事,先还与小伊处走。后来看小伊来往都是匪人,不入流品,渐觉意懈,且确文处,所以动止二三月不去,但柴米安排与他。不意徐州府家中遭兵火,钱财尽没。
                              有首尾的俱来讨账。商叹道,余生来无恶,但以轻财仗义,遭此劫数,此亦一折也。大丈夫弃天下如敝,彼等灾贵如浮云。我若长灾贵,谁甘不长贫贱。但在贫贱中能跳出,复帐生贵家声不坠。尽其所有,悉以赏人矣。
                              遂将余房帮下一纸,卖银二千两,还了帐,想寻小伊的勾当。走到相家湾欲去寻小伊,但见戏门宾闭,封条高凛。问左右房舍,都说不知何处去了。他将财物尽数卷去。商叹道,青栋薄,理之当然。伊受我完姻之恩,也不该负我。如此我供给你夫妇三年,如今我财尽无,你就妄去也。
                              须替我说一声,怎么就去了。自古道得好,床头黄金尽,壮士无颜色。没情没绪,走将归来,低头纳闷,酒也不吃,沉沉昏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8楼2014-10-05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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