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五十天,甚至比他吸毒的时间都长。
夏洛克冷笑了一声决定把手指上的血擦到这里的床单上。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夏洛克清楚地知道。
就像他知道太阳是围着地球转一样。夏洛克气恼的捶了捶床。他似乎又搞错了、
管他什么绕着什么转呢。
反正麦考夫不围着他转。
他突然一下子平静下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那里什么都没有。
麦考夫给他选的地方,保证他戒掉身体和心理上的一切瘾。
是啊,也包括他。
夏洛克觉得自己肯定是个疯子,才会在圣诞节这种难得一聚的时候跟麦考夫说这样的话。
他得到的如他所预料、
没完没了的冷漠,永远失踪的哥哥。
再也没有的关心。
他已经三年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简直就是奢侈。
他都能知道麦考夫如果看见他会跟他说什么。
放弃吧,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弟弟。
如果能够放弃,怎么会成为瘾。
夏洛克在五年后清楚地记得自己每一刻所想,然后再狠狠地反驳回去。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每天被锁在这个地方,醒着的时间不长,世界太小。
白色的窗子开在墙上,真正的窗子只是几个小孔,甚至还不在一起。
麦考夫亲手挑选的房子,亲手挑选的床,亲手挑选的被单。
他甚至给自己挑了白色,这明明是他最讨厌的颜色。
脏兮兮的,无聊透顶的白色。
“夏洛克,不会是一个恶人。他永远不可能与邪恶为伍。”这是有人转告他的话。
不用怀疑,这句话出自他坚信自己弟弟的哥哥之手。
不要以为我没有发现,麦考夫,你一直存在在我的生活中。
只是不陪着我戒毒。
夏洛克又怨愤地捶着床,企图制造更大的声响。
他实在是太需要那百分之四的可卡因了,只要来一个人就好,不管是谁,只要来一个人。
他的世界都变成了重影。
麦考夫坐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响。他也能看到自己的弟弟。
他的眼睛是灰蓝色,比夏洛克的瞳眸稍浅。
他的疼痛训练刚刚结束,被告知要好好休息。
他在这扇门外面已经办公了五十天。
夏洛克的表现让他给安西娅打了个电话,叫她把自己所有的文件都送过来。
他可能要在这里再待上很久。
“护士,护士。”他手里端着一杯酒。
哦,他无奈地想起今天是圣诞节,他亲手批准了所有医护人员的离开。
夏洛克在里面闹腾地越发厉害。
麦考夫抚了抚额。
他换了一件白大褂,换好衣服,确定没有破绽以后才走了进去。
夏洛克从进门开始就知道那是谁。
他的哥哥从不会料想到夏洛克了解他比想象得更多。多到步伐,声音,体态。
如果五年后的麦考夫知道,只会让他嘴边的苦笑更加明显。
夏洛克已经挣脱了布条,他像个疯子一样地摔在了地上。
麦考夫的脚步很稳,他蹲下来想把他丢回床上,夏洛克一下子咬住他的脖子。
麦考夫感觉到了,但是并不觉得疼。
他用了更大的力,将他绑在床上。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夏洛克胸膛起伏不平,麦考夫格外宽容地多给他打了两毫升安定。
夏洛克睡前朦朦胧胧地想,麦考夫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他一直都在外面。
这使他更加安心地睡了过去。
大英政府的办公区,有两年是在自家地下室外的走廊里。
缺少阳光和温暖,却又格外符合他的身份。
“所以,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夏洛克略显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连墙都没刷的地方。
麦考夫微笑着看着他。
那个时候,麦考夫正在处理关于约翰.华生的档案。
夏洛克,你并不属于我。
或者说,你并不能爱我。
但是,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你知道,我爱你。
愿你得到属于你的幸福。
麦考夫批准这个来自阿富汗的军人回国。
然后,他和夏洛克,是一对无法温润相处的兄弟。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