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我最恐惧的,就是失去你。
———题记。
我遇见了她。
准确来说,是我看见了她。因为她并没有看到我。
透过薄薄的玻璃,我看见那条并不陌生的白色棉布裙,背后的月白色缎带在空气中飞舞。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有些恍惚。
“垣,该走啦!”
我转身,苏阙一身白色婚纱,倚在门口,笑嘻嘻地说着。
扯出一个微笑,我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随她走了出去。
婚礼不算盛大,甚至有些匆忙。老套的仪式过后,我心不在焉地举着酒杯,强颜欢笑着应付着宾客的祝词,余光突然扫见角落里一个孤单的背影。
刚才在窗户中看见的白色棉布裙。
“嗨,笙箫,你怎么来啦?”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她恬静的面容上划过一个复杂的微笑:“林垣,我是你的同学。你的婚礼,我自然要来参加。”
我看着她的微笑,又是恍惚。
那年,林垣十七岁,白笙箫十六岁。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友,也是唯一一个。
当时的我们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爱的如胶似漆。
高考后,我考上了京都的重点大学,她选择在那个南方小镇留校任教。
分离的那一天,她装作淡然地转身:“再见。”
而后,我三十岁,父母逼得紧,我也再寻不到那个净水般的少女,便只能顺着他们的意,娶了一个对我颇有好感,曾向我表过白却被我拒绝的女子。她叫苏阙。
七年,我再没见过她。也再没见过那条白色的棉布连衣裙。今日再见,那地摊上淘来的百八块钱的裙子,还是当初的模样。
“林垣?”苏阙在我身后挥着手。我让开一步,刚想介绍一下白笙箫,却发现苏阙的神情——她看不到白笙箫。
我有些诧异,伸出手,却触碰不到那个白色的倩影。
我慌了,用尽全身力气力拍打“她”,仍是自欺欺人——双手并没有温热的触感。
白笙箫嘴角仍是勾着一个恬静淡然的微笑。
“笙箫…笙箫!”我发狂一般吼着,眼眶发红,满场的宾客都疑惑地向我这里看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阙被吓得倒退一步,似是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发狂。可是我不在乎。我听不到,我看不到。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孩,那个甜甜唤我阿垣的女孩,此时她站在我的面前,却触碰不到。
只有死去的人,才触碰不到。
她死了。
白笙箫死了。
原来她当初的那个再见,并不是下次再见,而是…再也不见。
因为再见时,她已经死了。那个白笙箫已经死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她的残魂。
此时我的思考能力无比迅速,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渴望自己糊涂些,再糊涂些。
直到白笙箫的身影也后退一步,我才停止了狂吼,喘着粗气,紧紧盯着白笙箫。
“阿垣,你和我来。”她倒退一步,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改变。
我怔愣一下,见她已经笑着跑出去,不由自主地也绽出微笑,随着她跑出宴场。
天台。
她拉着我跑到天台,身后一众宾客和苏阙也追了出来,他们像我之前那样怒吼着,狂喊着。我听不到,我看不到。我的眼里只有白笙箫,我的耳中只有顶层的风声。
“阿垣。”她仍是最初的模样,笑着,向我伸出手,“我们走吧。和我走,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哦。”
我看着她,低声道:“永远…永远在一起吗?”
她颔首,踏前一步,坠下顶楼:“是的。和我来,阿垣和笙箫,就能一世、两世…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呢。”
隔绝一切声音,屏蔽所有视线。
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次坠落。
初稿2014年8月15日19:40完于沈阳
最终修改 暂时未修改
冷诉
我最恐惧的,就是失去你。
———题记。
我遇见了她。
准确来说,是我看见了她。因为她并没有看到我。
透过薄薄的玻璃,我看见那条并不陌生的白色棉布裙,背后的月白色缎带在空气中飞舞。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有些恍惚。
“垣,该走啦!”
我转身,苏阙一身白色婚纱,倚在门口,笑嘻嘻地说着。
扯出一个微笑,我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随她走了出去。
婚礼不算盛大,甚至有些匆忙。老套的仪式过后,我心不在焉地举着酒杯,强颜欢笑着应付着宾客的祝词,余光突然扫见角落里一个孤单的背影。
刚才在窗户中看见的白色棉布裙。
“嗨,笙箫,你怎么来啦?”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她恬静的面容上划过一个复杂的微笑:“林垣,我是你的同学。你的婚礼,我自然要来参加。”
我看着她的微笑,又是恍惚。
那年,林垣十七岁,白笙箫十六岁。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友,也是唯一一个。
当时的我们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爱的如胶似漆。
高考后,我考上了京都的重点大学,她选择在那个南方小镇留校任教。
分离的那一天,她装作淡然地转身:“再见。”
而后,我三十岁,父母逼得紧,我也再寻不到那个净水般的少女,便只能顺着他们的意,娶了一个对我颇有好感,曾向我表过白却被我拒绝的女子。她叫苏阙。
七年,我再没见过她。也再没见过那条白色的棉布连衣裙。今日再见,那地摊上淘来的百八块钱的裙子,还是当初的模样。
“林垣?”苏阙在我身后挥着手。我让开一步,刚想介绍一下白笙箫,却发现苏阙的神情——她看不到白笙箫。
我有些诧异,伸出手,却触碰不到那个白色的倩影。
我慌了,用尽全身力气力拍打“她”,仍是自欺欺人——双手并没有温热的触感。
白笙箫嘴角仍是勾着一个恬静淡然的微笑。
“笙箫…笙箫!”我发狂一般吼着,眼眶发红,满场的宾客都疑惑地向我这里看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阙被吓得倒退一步,似是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发狂。可是我不在乎。我听不到,我看不到。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孩,那个甜甜唤我阿垣的女孩,此时她站在我的面前,却触碰不到。
只有死去的人,才触碰不到。
她死了。
白笙箫死了。
原来她当初的那个再见,并不是下次再见,而是…再也不见。
因为再见时,她已经死了。那个白笙箫已经死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她的残魂。
此时我的思考能力无比迅速,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渴望自己糊涂些,再糊涂些。
直到白笙箫的身影也后退一步,我才停止了狂吼,喘着粗气,紧紧盯着白笙箫。
“阿垣,你和我来。”她倒退一步,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改变。
我怔愣一下,见她已经笑着跑出去,不由自主地也绽出微笑,随着她跑出宴场。
天台。
她拉着我跑到天台,身后一众宾客和苏阙也追了出来,他们像我之前那样怒吼着,狂喊着。我听不到,我看不到。我的眼里只有白笙箫,我的耳中只有顶层的风声。
“阿垣。”她仍是最初的模样,笑着,向我伸出手,“我们走吧。和我走,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哦。”
我看着她,低声道:“永远…永远在一起吗?”
她颔首,踏前一步,坠下顶楼:“是的。和我来,阿垣和笙箫,就能一世、两世…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呢。”
隔绝一切声音,屏蔽所有视线。
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次坠落。
初稿2014年8月15日19:40完于沈阳
最终修改 暂时未修改
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