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诉]
——“是不是。我做的一切你都不满意。”
——“是不是。只有她,才能让你再绽笑颜?”
——“是不是。我永远都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夜色盎然,凉风习习。令人心寒的飒飒声。那女人身穿蓝色衣袍,头戴一月光石所制的玉簪,一双袭人的丹凤眼,精致的脸透露着丝丝寒意。握着手中东西的力度越发紧了,咬牙切齿,不知不觉中身后竟多出一长发女子,面露笑意,姿色可与蓝袍女人媲美,只是那淡紫色双眸透出的并不只是笑,还有一丝阴险。“天凉,多穿些衣服。”突兀的嗓音让蓝袍女人觉得更烦躁了,可是脸上并没有波起几丝涟漪,只是摆摆手:“罢了。虽然吾自幼体弱,但是还没必要谨慎到这个地步。”女人挑挑眉,轻轻的不屑哼了一声,“明日就是进月阳宫的日子了,汝应该好好待在王府才是,却跑到这个无名小溪,汝要是出了一些差池,吾该怎么向父王交代?”蓝袍女人听到父王一词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父王?又不是亲生的,他怎会管我?“那是汝的父王,关吾何事?”“只是吾的父王吗?!就算汝不是令王府的人,也应该报答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啊!”女人似乎被刺激了,将衣物通通扔下,怒斥道。“为了将汝等的名誉发扬光大,而将吾送入月阳宫壮大门楣?吾真是受够了汝等衣冠禽兽。”蓝袍女人冷笑道,在月光下的她愈发冷漠,如同在黑暗里绽放的曼陀罗花一样,美丽却又致命。
“月阳宫,传闻死亡之狱。”
“入宫者,无人生还。”
“听闻那令王府的大千金要来月阳宫?”走在无人街巷的棕发女子颇有好奇的问着身边的男人,“嗯。据说是一位难搞的大人物。”“诶?!很难搞吗?看起来是一位很有趣的女孩子呢。”棕发女子舔了舔手中的糖葫芦,顽皮的对着天上的半月做了个鬼脸,“再难搞,入了月阳宫也会变成乖乖的小猫咪吧?”
“令蒙说汝欺负她,可有此事?”蓝袍女人跪在地上,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王,她的面无表情让那位父王更为震怒。“不说话?不说话就当是汝欺负了。”蓝袍女人笑了笑,直视令王,冷冷的声音如同锋利的毒箭一般刺穿令王的心脏——“女儿欺负她?呵呵,女儿自从入府后哪一次受伤不是拜她所赐?差点被毒死,差点被被褥里藏着的银针刺死,差点被毒蛇咬死。小女何曾计较过?如果那时父王也能像这样质问她!质问令蒙二千金!那该多好!那小女该多么感激您!可是您从未这样对女儿!如果您能像对待她一样对待小女!小女死而无憾!”堂堂令王竟被这句话活活的震住了,他第一次了解自己什么时候尽到了为人父亲的责任,一次都没有!“..........明天就是汝入月阳宫的日子,吾就不和你计较了,走吧。”令王叹了口气,公正这东西,从未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胜出过,这次也一样。跪在地上的蓝袍女人咬了咬牙,并未说什么便起身毫不留情面的离开。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纵然是江山如画,也无所谓繁华刹那。”
“宫主。真的要收了那位千金?”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这句话,充满磁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空空的府邸里荡漾,“为什么不呢。”“她可是令王.....”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你会明白的。”轻笑一声,棕色发丝在风中飘荡,“你会明白的,沐凌。”沐凌愣了愣,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令王府....呵呵,都说了很有趣啦。”大风吹起,松开手中的桃花瓣。
“太阳。升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