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雪莉这样博大的胸怀,对于后辈也没有什么提携的能力,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国眼下的变化——这些年,随着中国人观念越来越OPEN,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新兴事物,以及经济能力也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中国的背包客文化渐渐风生水起。旅行书越卖越好,亚航在中国开通了越来越多的航线,泰国和尼泊尔慢慢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后花园,瑜伽爱好者也不再局限于在中国学个二手瑜伽,亲自前往天竺瑞诗凯诗取真经去了。在埃及开罗火车站看到黄种人,我也不再一厢情愿认定是日本人,抱着“也许是中国人”的态度去搭讪,果然听到一口流利的中文,甚至我都能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认识上海作家毛利了。今年春节过年的时候,竟然没有在约旦安曼孤苦伶仃地流落异乡,而是抓到几个从不从方向汇集而来的中国背包客一起吃了顿年夜饭,饭到大年初四,各自漂向不同国度。
席间有一个温州姑娘,也是间隔年的活体标本,网名是“拿葱的大婶开着洒水车”。名字太长,被我简称为“葱”。葱是继孙东纯之后,我看到的第二个把年隔年走得活色生香眉飞色舞的家伙。她的半生是反体制反得很成功的半生。贪玩被退学,在家面壁一年,然后考进中国美院。毕业后攒到两万块大洋,就开始背包上路。在尼泊尔和印度的垂死之家做义工,一做就是数月。她说:“修女对我太好了,假如有一天要皈依宗教,就是基督教了。”
如果她愿意,简直就是女版的孙东纯,因为在垂死之家爱心奉献一个月后,这种天使般纯真的心灵吸引到了一个日本义工,对方向她郑重地提出了求婚。(作者旁白:垂死之家真的不是婚介所啊!)生活毕竟不是传奇,她老老实实拒绝了,跑到中东叙利亚,战火纷飞间,因为太会讲笑话,又被意大利摄影师求婚了。(作者旁白:群众会认为增多求婚率的几率是大龄剩女旅行的原因之一吗?不过幸好葱才二十六岁。)当我写这篇文章时,葱已经去了“喝酒喝得很开心,人人都举着酒杯”的格鲁吉亚。
在《迟到的间隔年》里,我给孙东纯写了序言“世界真的很大,只要你足够勇敢。”现在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不仅很大,而且有趣,比你想象的,还要有趣。
中国年轻人的生活不够有趣,打网游,唱卡拉OK,用苹果机上微博...这些不够有趣,是被机器奴役了。在你非常年轻的时候,你可以没有去过巴黎,也可以没有去过纽约,甚至可以胡乱地把自己葬送给一份糊口的职业,婚嫁不如意的伴侣,每次喝醉后都痛哭一场。但在你非常年轻的时候,最敏感最细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