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羽泉第五张专辑《三十》基本完成的日子,为了纪念这张意义非比寻常的一张专辑,两人特意开了一瓶红酒作为庆祝,陈羽凡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让其他人留下,工作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有很多话压在胡海泉心里太久了,那些话对他来说也太沉重,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或许今天他可以借着酒劲儿用另一种方式把它们都说出来。
“涛贝儿。。。”胡海泉平素清澈的声音在酒精的熏染下变得有些暗哑,听在人耳朵里格外性感。
“想说什么?”陈羽凡倚着窗边看着他微醺的眼,微微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过一瞬间觉得厌烦?厌烦。。。厌烦我?”胡海泉连说话都有点不顺,他实在喝得太多也太猛了。
反观陈羽凡倒没有喝多少,原本淡定的姿态在听到他这句问话之后突然紧张起来。
“怎么会问这个。。。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你回答我的问题啊。”胡海泉微恼的摇了一下头,似乎是因为看到了陈羽凡的顾左右而言他而生气。
“没有!绝对没有!我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真的,我从来都是这么想的。”陈羽凡也有点委屈,怎么喝醉了就不讲理呢,这种问题多让他伤心啊。
“是吗。。。”胡海泉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死盯着他,直到陈羽凡有点浑身发毛了之后才移开目光。
“真好。。。我也没有。”他喃喃的念道,真的,这么多年,在压抑着自身情感的情况下,他居然从没想过远离这个祸害的根源。即使是痛,也还是包含着一丝丝甜意。真是不可思议,难道爱上一个人的人都是受虐狂吗?
“你是说,你也从来没有厌倦过我?!”陈羽凡一听这话就笑得跟捡了宝似的,“我就知道嘛!像咱俩这样儿默契的搭档去哪儿找啊你说是不是!”
胡海泉不说话,只是笑,笑出了声。是啊,搭档,他对这个搭档的态度可是经过再三斟酌了,不能越界也不能让他觉得冷淡疏离,可以开玩笑,不可以当真。
他原本以为他对陈羽凡的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但谁会想到,这么多日日夜夜的相互陪伴反而使它越演越烈,到现在,胡海泉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完全无法抽身而出了。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在乐坛闯出一份成绩。”胡海泉微眯着眼,回忆般的说道,“可我没有想到,这份成绩。。。居然是我和你一起创造出来的。。。”
陈羽凡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没说话,只在仔细地听。
“我一直觉得,你这样的人是很难得的。你。。。很坚定。。。坚定得有时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摇摆不定,像是快要追不上你。”
陈羽凡对这样的话表示十分惊奇:“怎么会呢!难道你没有觉得一直以来是我比不上你吗!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看看你,会弹琴会吹笛会打鼓会吉他会口琴会写诗会谱曲。。。。。。不管怎么说,我会的都没有你多啊。不止是这样,你连为人处事都比我高明,哪一次不是我出了幺蛾子你来替我圆场啊!”为什么会这么没有自信?
陈羽凡走上前,抓住胡海泉的肩膀,对上他的双眼,用最认真的态度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搭档,其他的我都不稀罕。”
胡海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们是好搭档没错,但是他的心里远远不止想要和他做搭档啊!这份心情。。。他怎么能够对他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啊!”
“那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诗人的思想真的是很复杂啊。。。他怎么不太搞得懂呢。。。
“没什么。。。没什么的。”胡海泉撑起一个笑容,“我想。。。我大概是醉了。。。”
“可不是醉了吗?平时没见你这么敢喝啊。”陈羽凡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
几个日夜忙碌地录制专辑,两人都有点心力交瘁,此刻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更是睡意绵绵。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外,室内已是一片漆黑。
就在胡海泉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响起陈羽凡小心翼翼的声音。“炮儿。。。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从那个疲惫的身躯中传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有导演来找我,想邀请我去拍戏。。。”
“。。。”胡海泉一下子睡意全消,“什么?”
“那个导演是按照我的原型来写的剧本,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去是吧。。。”
“那你这是通知我喽。”胡海泉的脸在黑暗的环境下叫陈羽凡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个。。。炮儿。。。要是你真的不同意,说真的,我一定不去。”陈羽凡握住胡海泉的手,“你给我个答案。”
“去吧。你想的话,为什么不去呢?”胡海泉的唇边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涛贝儿啊,你是让我以什么身份来替你做出这个决定呢?你是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人,你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作为一个搭档,我怎么能阻止你的自身发展。。。。。。
“真的啊!”陈羽凡喜悦的表情一瞬间转为愧疚,“我这次去大概要三个月,这三个月就要累了你了。我保证一拍完就回来!”
“恩。。。好。”胡海泉反握住他的手,“你要加油啊,别给羽泉丢脸哦。”
“放心吧,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羽泉因为我个人而受到影响!”
那一夜,他们还是回了各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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