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今天星座运势的最后一名——啊,是处女座,今天的处女座厄运指数五颗星,受到重大打击的几率很大,可能还会波及到身边的朋友哟。处女座的各位请多加注意~幸运物是.........”
“青峰君好像是处女座的.......”嚼着煎蛋,黑子的注意力不小心被客厅里的电视节目吸引走。最近一段时间青峰的状态有点不大对劲,猛地听到这样一个“预言”,饶是不信星座的黑子也不禁凝神屏气,想着即使被青峰嘲笑,也买一个幸运物以备万一。
“小哲?”黑子母亲的话音在那一瞬盖住了节目主持的声音,穿着围裙的她站在晨光里,擦干净手又反过头来提醒了一句“吃饭时可不能说话。”
黑子乖顺的点了下头,三两下解决完早饭。煎蛋和吐司混合的食物香气在吞入口中的那一刻就消散干净,饱腹感反衬着他心底不成形的担忧,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微皱了眉头,收拾东西也没了以往的有条不紊。
最后还是黑子母亲面带忧色的套话“青峰君.......是你篮球的队友吧,今天也是和他去比赛?”
“嗯。他最近情绪不怎么好,我有点担心。”梳理乱翘头发的工程停了下来,黑子盯住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旋转的却是那天在天桥上青峰爽朗的笑容、两人相撞的拳,不由得勾起一抹笑,背好背包站在玄关说“大概是我杞人忧天了,青峰君是非常厉害的人,应该能很快调整过来的。”
是啊,青峰君是非常厉害的人。遇见青峰君之后,他完成了很多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更加的喜欢篮球了。是青峰君陪着他,支持他,即使拥有无人能比的天赋也不曾为此轻视他。这样的青峰君,一定不会像他一样被什么婆婆妈妈的情绪困扰吧。
全中第一赛。
或许是因为黑子不久前劝慰的原因,今天的青峰状态特别的好,热身运动也做足了,上场前休息的空当还勾着黑子的肩调笑说“对手挺强体力不够啊,阿哲要不你学学黄濑的粉丝,送我块巧克力吃吃?”结果自然是被阿哲一个手刀劈过去,面瘫着脸吐槽“青峰君已经够像巧克力了,请咬自己就好。”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厄运,来得这么快。
青峰不用吃巧克力,也没咬自己,对手轻而易举的溃败了。他们一个个垂着脸,浑身大汗淋漓身僵如木平静的看着青峰运球经过,投篮,得分。一切像是理所应当的,青峰太强了,除此以外旁的理由都不需要。
并不是他们努力就能赶上的程度,并不是他们状态好就能从他手里夺到分的程度。
“青峰,你根本不明白.......你究竟是怎样可怕的怪物。”
昔日的宿敌喘着气,撕裂平静的同时,也粉碎了青峰日复一日的努力,以及对篮球单纯而炙热的爱。
黑子本能的觉得什么要坏掉了。原来星座节目上说的是真的。
“......抱歉。”
捏着手机,荻原的声音就在耳边,可那声抱歉却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黑子的脑子一直都是空的,无法运转,无法反应。他不清楚他自己究竟在绝望些什么,是光辉的陨落,还是对自己无力的不甘。如果能帮到青峰君就好了,如果能更加努力就好了,如果能成为和青峰君旗鼓相当的对手就好了,如果.......如果青峰君能够继续喜欢篮球..........就好了。
蹲在地上,黑子把自己蜷成一团,他企图止住眼泪,他企图用手掌掩住呜咽,泪水却和着细小的哀鸣流泻。记忆里笑着闹着的他们远得像场梦,梦里他们还喜欢篮球,青峰还不能熟练的灌篮,还会笑得乱七八糟又朝气十足,得意洋洋的对他说“喜欢篮球的都不是坏人。”
下一秒,青峰脸上的笑容定住,转换成井上说他是怪物时,快哭了似的表情。
“......抱歉。”
那时就应该告诉你——
“不是怪物,青峰君一直都是我喜欢的青峰君。”
诚桐二战后,四肢发软仍强撑住自己行走的少年,感受着撞拳刹那间流入身体的暖意,笑得再满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