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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狂人院(副标题:飞越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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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荒诞、无稽;无聊又无趣的故事。←所以我为什么干这么low的事orz
应该会写完,不保证写完。
要说为什么发出来污染大众眼球,嘛,恶趣味吧。
所以看见的赶快逃,如有恶心不适,概不负责。


IP属地:江西1楼2013-06-03 23:17回复

      在城市的西边,黄泥夯实的土墙上,有个孤伶伶的水塔。它曾经是闪闪的银光,像卫星,像精神领袖,像人们仰望时脖颈弯曲的角度。现在它上面满是黄尘,快要与土墙融为一体,阳光瘫在上面,稀薄而淡漠,也要与它融为一体。
      这个城市缺水,一年中干燥的浮尘来来回回在隐形的圈禁里无规律地运动,假如有一双肉眼能看清它们的运动,也许会觉得它们的行为也是有意义的。但重点不是浮尘,所以肉眼把它撇开去,阳光非常刺目,根本难以直视,它闪避到蒙尘的水塔上,固定下来。
      太阳把一切都烤干了,连同思维和感情,所以水塔还是水塔,只是一只老旧的水塔,水塔里从来没有水。疑问张嘴问:“没有水。那要一只水塔干嘛。”疑问说得很对,谁知道人们脑子里装着什么,浆糊里也有水份,但他们的腔子里难道是黄土。
      所以没有人回答疑问的问题。一个水塔,没有水,它在那里,就立在短短的墙头,下面是几块松松垮垮的木头拼凑的门。打开这扇门,穿过昏昧,一无所得,前面是土墙,左手边是土墙,右手边是土墙,连着木门的是土墙。


    IP属地:江西3楼2013-06-03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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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罗蜷在水塔的阴影里,他没有蚂蚁可以玩。
        有一个只属于孩子的恶毒游戏,弄一点饼干屑,或者面包渣,水源丰富的地域可以用饭粒。然后蚂蚁排着队来,稚嫩的小手里拿稳放大镜,或是火柴,“哧——”浅棕色的蚂蚁冒着烟。
        大的孩子会折纸船,或者吃掉花生仁的半边壳,它在水上飘流。大头漆黑油亮的兵蚁在里面来回奔走,纸船吸饱水散开来,花生壳吸饱水沁着湿意下沉。蚂蚁奋力一跃,掉进水里六足挥舞,这是个溺水的人。但蚂蚁飘浮着,像在死海里游泳。水流推着它,它渐渐不动,沉下去一点,像是背靠着玻璃壁板,面朝下浸在水里。
        孩子是有罪的么?人是否生来背负罪孽?孩子的眼睛明净,流动着浅浅光辉,眼睛是说谎的窗,是真实的镜,只从里面看到想看到的。世界充斥着从年老到年幼的孩子,在他们眼里看不出任何东西。


      IP属地:江西4楼2013-06-03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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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你了。手鞠的心忽然像胶皮一样舒展开来。她以为我爱罗会藏在别的地方。上一次她在水塔那儿找到我爱罗。我爱罗不躲藏,他只在水塔边。她找了许久。下一次她会去更多地方,她会找上很久很久。
          我爱罗不吭声。手鞠的脸又失去了温度。胶皮泡胀了,沉甸甸的。她想打他,狠狠地疯狂地揍他。没有理由。因为他不吭声。
          但这个孩子让人下不去手。他是块石头。他们都是石头,不言不语,无知无识。
          手鞠走上前牵过孩子的手,把我爱罗带回家。她也是石头。她不辱骂,她不叹气,她不会流眼泪。
          晚上我爱罗躺在床里,黑暗包裹着他。手鞠走了出来,勘九郎在他的屋里摆弄着木片,拼凑着,“他要造一座木门,像水塔下的那样,”手鞠心里想道。但屋里没有灯,没有亮光,勘九郎的手指在木片上摩挲,悉悉索索地响着。
          屋外非常冷,像是湿润的天气才会有这样冷,可是空气里没有一丝水份,手鞠在空地里晒着月光,蜷曲起四肢。她知道我爱罗躺在床里,眼睛阖上,黑暗从里到外无所不在地包裹他。他的身体在睡,但他没有睡。
          然而她现在没有站在他的床边,她的手没有摸着他的头脑,她怎么知道他在做什么?手鞠抠着自己的肘弯颤动:假如你不曾见过一片深水,不曾见过雪,你怎么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你怎么知道眼泪是什么形状?


        IP属地:江西5楼2013-06-03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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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罗,我爱罗!”人们躲在房子的墙后,他们在窥视,他们在漠视,他们在无视。手鞠在长街的两端来回走动,呼喊出弟弟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的嘴唇是细嫩的柳叶,泛着淡玫瑰水的颜色。柳叶已经残破,玫瑰干枯了,手鞠眨动着眼睛,里面好像有无数细小的砂粒。
            “我爱罗,我爱罗!”我爱罗在水塔边,他不去别的地方。他慢慢行走,一步一步,是一排顿号,向西边排列。人们四散奔逃,躲避着他的眼睛。他是阿修罗。他毫无力量,他刺入人心。
            “我爱罗,我爱罗!”他抬起眼睛,地狱业火轻触手鞠的指尖,爬上她的臂膀,偎依她的脸庞,刺骨的寒冷来回刮着骨骼,但最后她觉得温暖和舒适起来,她的心也冻成冰块。
            “为什么叫我?不要叫我。”
            因为……
            “你在怜悯我。”


          IP属地:江西6楼2013-06-03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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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手鞠看见勘九郎躺在他的木片上,闭着眼睛像是疲惫地睡着。她站在木片的王国中央端详他,过了许久大弟弟忽然睁开眼睛,他并没有真的睡着,“为什么看我?不要看我。”
              勘九郎从木片王座上支起身子,直视她,“你的眼睛里盛满我爱罗。”一个雷霆下来,惊得手鞠脑海里一片白光,“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自己眼里装着谁。不过你的心里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光是三十七摄氏度,声音也是三十七摄氏度,但手鞠只觉得自己无限冷下去,“怜悯你自己。”
              他是她的小弟弟,是她的骨肉至亲,是她血脉相连的事物。亲缘是种奇怪的东西,它无形无质,人们把它看得那样重,但它只是一个概念,假如把那个孩子不知不觉地掉换了,或者失散多年后重聚,这种感情依然被激发。一个理由,一个借口。
              “你以为你爱我,你只是不得不爱我。你爱我胜过一切,但那不是爱。”
              手鞠觉得自己的嗓子在颤抖,她觉得她快要哭了。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


            IP属地:江西7楼2013-06-0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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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实还是有事情在发生。“你这家伙脑子有病,”一个男孩子懒洋洋地向这边望。他蹲踞在墙头,单手支着半边颌骨,“少了爹妈管教。”
                手鞠有把大扇子,她觉得那是她父亲留下来的。夏夜里父亲一挥手:“风来。”然后扇子驱赶着空气奔驰起来,她乘着奔驰的空气俯仰飞舞,张开双臂滑翔,父亲宽厚的手掌扶住她的腋窝。
                那种事情一次也没有过。手鞠气得浑身抖抖索索,“他是我家的孩子,不是没人管的野狗。”
                没有风。男孩子跃下墙头,慢慢踱开:“不好意思。”
                手鞠望着他的背影,一块木头忽然从心上失衡摔了下来,“该带他去看医生么?”她迟钝的神经像粗绳在磨砺。
                我爱罗不知道名为“姐姐”的生物脑海里瞬间掠过的东西,否则就可以告诉她医生有病。他们常常带着通晓一切的神气,懒洋洋地微笑着,“你有这个毛病”,“你有那个毛病”。他们看诊的手从来不会抖。结果不是这个死掉,就是那个死掉。“万物皆有消亡”,假如医生不能心安理得接受死亡,他会疯掉。结论依然医生有病。
                人这奇怪的动物,千奇百怪的脑子里装着千奇百怪的思想,随便一次交换都令人费解。


              IP属地:江西8楼2013-06-03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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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孩子走路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们从来没有在高仄的阴影里漫游过,穿过城市大脑的褶皱。手鞠想着她有义务,我爱罗不感兴趣。
                  当他们走上最后一个浅坡,尽头那端勘九郎和一个男孩子对峙着。烈日滋滋地烤着他们的头皮,像勘九郎的木头,干燥至极,但就是不着火。
                  世界是一只巨大的眼球,它藏着上一刻的秘密。远方来了客人,一群流浪者。其中一个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家乡。那是有着柔软纱丽的地方,它们抚过大地的肌肤,于是媾生出奇妙的东西,花也好树也好,动物和人类在绿草的云端漫步。
                  生命!最伟大的东西!男孩子不时习惯性地扯另一个男孩的手臂。那个男孩于是频频把手抽开,他俩的背紧紧贴在一起,像有水份粘连。
                  “那你为什么离开?”勘九郎掷出标枪。
                  “因为在流浪。”
                  这话真是放屁!“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在路上出生的,我们都是。”另一个男孩口气比行为更不耐烦。
                  我爱罗把眼睛转开去。
                  “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勘九郎再一次维护了秩序,像地下的编钟。
                  “你的世界里只有尸体。”男孩子不着火,却亮得怕人。
                  勘九郎退后几步,“我错了。”
                  “我爱罗没有病,你脑子有病。”


                IP属地:江西9楼2013-06-03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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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个男孩远远走来。如果其中一个不出声,完全不引人注意:“鸣人,不要再说了。”
                    那个叫鸣人的孩子还在费力思索着,他不大懂勘九郎突然提起另一个人,而另一个满脸不快的男孩子已经向后来的两个人走去。
                    “佐助,你不……”
                    “丁次,那家伙是个笨蛋。”与他一同过来的男孩盯了一眼佐助,淡淡说道。手鞠注意到他正是之前墙头上的那一位。
                    那位正在打量着周围,没空看她。
                    鸣人抬起眼睛:“丁次,鹿丸。”他唤着同伴的名字。
                    “你谈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我爱罗忽然说话了,“因为没有人爱你。”
                    “所以你只好去爱不存在的东西。”
                    鸣人耀眼的头发竖起来,像被人狠狠踩中尾巴,不发一语就突然将我爱罗扑倒在地。
                    他们气喘吁吁地扭结在一起,橡皮紧贴塑胶,拚命想蚀化对方,就好像它是一滩柔水,又或者它是。一场战争谁会胜利?谁会将另一个折服?
                    最后他们的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安静了。两个都是。
                    勘九郎松开拳头把我爱罗扛在肩头,向鸣人那边望了一眼,他的头垂在佐助胸前,丁次和鹿丸在两边扶着。


                  IP属地:江西10楼2013-06-03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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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BC ============


                    IP属地:江西11楼2013-06-03 23:35
                    回复
                      end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3-06-03 23:49
                      收起回复
                        我爱这篇意识流!请继续~~~XD~~~ 手鞠和我爱罗的感情写得真好,好贴近火影原著。可怜的姐姐,无奈……果真只有鸣人那家伙才能像利剑一样破开我爱罗心里的坚冰顽石吗,滴水穿石何尝不是呢…… 害我大半夜在这里感慨爱是不是要分很多类型,究竟是怜悯还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被激发然后再也分不清,也不必分清。其实孤独的时候有人全心全意无条件爱我就好了嘛,亲情和基情也有timing的问题啊,*sign*


                        13楼2013-06-04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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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好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06-04 08:39
                          收起回复
                            前排拍爪,么么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6-04 09:01
                            收起回复
                              好犀利!文风一下如此黑暗但很吸引人 好多话很戳心 比如那句你只是不得不爱我……QAQ得去看卡迪拉克治愈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3-06-04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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