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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话中，我知道李之耀的这个司机叫做卓谦，今年四十岁，他原本是一家货运公司的司机，但是近几年金融危机，那家货运公司本来就小得可怜，更是因为金融海啸而倒闭。
卓谦没有上过高中，初中也只读了一半，文凭是小学的，为人木讷又不喜欢说话，所以，因为失业，他有好几个月都没有经济来源。这个时候他老婆急了，求菩萨供佛爷的，终于为卓谦找到一份工作——李之耀的司机王成。
王成也不舍得放弃这份高薪的工作，但是，他时常要接触那个疑似闹鬼的别墅！
原本，王成打算一走了之，不想再碰李之耀家里的事情，但是，卓谦的老婆不知道找了什么渠道，找到了王成，知道他在李之耀那边辞了职。并且求到了王成的父母家去，希望王成能不能介绍卓谦去李之耀那里工作。
老人家见到便宜就想占，同时也是看卓谦的老婆求的可怜，所以就答应当了这个说客。
王成的父母安排了卓谦和王成见面后，王成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能忍受那就去吧，李总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当时你怎么说？”我迫不及待地打断卓谦的叙述。打断之后，我就后悔了，卓谦还能怎么说？
卓谦苦笑了一下，“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说没有问题，我们全家就靠我一个人的收入支撑，我老婆一直都没有工作，身体又不好，我当游民的那一段时间，是我们家最难过的，有一次甚至没有米下锅。”
后面那一句话，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在这之后，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所以也没觉得气氛怎么样了，倒是过了一会儿，卓谦又说，“来到李总这里开车，我觉得胆子大了很多。”
呃……这个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此话怎讲？”
“樊先生，你的眼睛那么可怕我都不怕。”
说这句话的时候，卓谦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我轻笑出声，“那要不要我把墨镜摘下来？”
卓谦马上就没有了声音。
“对了，卓师傅，你在李总家还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卓谦想了想道，“我刚去李总家的时候，第一次进门，看见的不是李总家内部的摆设，而是一个草原，里面热得半死，还有一只狮子在对我嘶吼。当时为了这件事我还特地去看了医生，医生只是说我压力太大，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那之后还有吗？”
“就是因为还看到几次，所以我都不怎么敢去那别墅区，对了，王成也是因为经常在那里看见幻觉，才呆不下去的。”
我听了卓谦的话，自己又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边接着问道，“王成不可以像你一样，只是负责接送李总，而不会在别墅里呆很久吗？”
“王成是因为……”
“因为什么？”
“本来李总不让说的，但既然是樊先生问了，那我就直说了。”卓谦说，“王成在李总的别墅里看见过地狱！”
“地狱？”我惊道，“什么地狱？”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王成说这个的时候，没有做具体的形容，只是说，不止是他，整个别墅区都看见了地狱，所以，那里才那么萧条。”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有人说？”
卓谦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李总的势力太大，所以让很多人住了口了吧？毕竟现在只有李总那一户人家了。”
说不通，这个理由基本上不是什么理由，不管是哪里都说不通。
首先，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就有无限放大，没有理由这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什么人传言，甚至是没有引起什么比较大的风浪。而且，这个别墅区的价值不菲，住在这里的有钱人怎么没有投诉开发商？反而吃瘪离去？
如果说，大家做了同一个梦境的话，然后把梦境和现实混淆……这个说法也说不通……那么卓谦所看到的场景呢？
我扶着额头。怎么都想不通。
“对了，卓师傅，你不是怕我吗？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和我说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又是这句话，今天已经听到类似的话三次了。
沉默中，卓谦突然递了一本书过来，“樊先生，我知道你是作家凡尘，你有没有办法在这上面签个名？我儿子可喜欢你写的书了。”
我一看，确实是我的书，但是一般家长不是不允许看这些书吗？我的书大多是以灵异为主题，一般家长只会视我为教坏孩子的枪手，而非真正的作家，好在我对写作这件事情不是很在意，因为我的初衷只是，赚钱吃饭，如此简单的想法而已。
所以当卓谦给我书的时候，我有些惊讶，或许说，我有些惊艳。
毕竟，欢迎凡尘这个作家的只有那些出版商。
“今天我看到你上车的时候，我就认出来是你了，我儿子就是因为你才说要好好读书，我不知道为什么李总会请你去，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说到后来，卓谦的话语无伦次了。
“我是什么？我什么也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和李总认识的写手而已。”我拿过卓谦不知从哪里来的书，乐滋滋地写下我的名字。
“我儿子说，你的书里面告诉他，只有自己优秀，才会带动别人优秀，只有身边的人都优秀了，自己才会有一个很高的地位。”卓谦说，“你的书里面还告诉他，是人都要有梦想，只要有梦想，人就不会卑微。”
梦想吗？最没有梦想的人，在书里面大放阙词。可笑，可笑之至！
我的笔在‘尘’字上面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写到，“请你坚持你的梦想，直至世界消失在你眼前为止。”
只要是有梦想，人都是伟大的，不管你七老八十还是其他什么，“卓师傅，你儿子叫什么？”
“卓润。”
我‘哦’了一声，然后在那句话的下面写到，‘赠卓润’。
卓谦把我送到我的工作室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樊先生，其实我并不怕你的眼睛，只是突然被吓到了。一个能写出梦想小说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卓谦说话还是那么语无伦次。
但是我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梦想吗？我一笑。然后走进写字楼，静静地等待阿类回来。

第四节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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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我们吃得还算是酣畅淋漓，特别是阿类，她的嘴在外人听来总是特别甜，在饭桌上和卓谦的老婆相谈甚欢，而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被卓润夹菜，显得略有些不好意思……
在吃饭的同时，我一直对着阿类使眼色，但是阿类却装作没看到。
好不容易挨到一顿饭吃完，阿类却抓着卓谦老婆的的手跑到人家卧室里去，末了还撂下一句话，“樊城哥哥，你来人家家里吃饭，怎么着也得有一个表示啊，去洗碗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阿类，阿类居然一脸‘我是卓家的主人’的样子看着我，站在一旁笑得异常尴尬的卓谦想叫回自己的老婆，但是却始终没有叫出来，然后赔笑着对着我说，“我去洗碗，我去洗碗，小润啊，你在客厅陪一下樊先生。”
卓家的客厅不大，而且显得有些破旧，沙发还有桌椅上都有明显的修补痕迹，虽然古旧，但是也显示出了主人家的细心以及对生活的热爱。
卓润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打算将电视机打开。
“不用开电视了，我不喜欢看电视。”电脑才是我的生活全部。
“哦，哦。”
但是看到现在我却后悔不让卓润开电视了，因为我觉得我和卓润不会说太多的话，就这么坐在一起总会尴尬？我又不是阿类，怎么可能有可能像是她那样，八面玲珑，只要是个人就可以和她聊起天来？
“凡尘，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抬眼看着卓润，露出一个分外职业的笑容，“当然。”
一般来说，在我的签售会的空档上，总会有一两个小鬼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问我各式各样奇怪的问题，主题都不用我来找，自然而然就会聊起天来。
可是，卓润这个小子好像不一样。问完这句话，就没有声音了！
因为和阿类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尴尬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尼玛，老子其实最不会找的就是话题啊！也最怕和别人在一起尴尬啊！
“凡尘哥哥，你写的小说，我很喜欢，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做一个记者狗仔队？”
“哈？”我挑了挑眉毛，“你在说什么？”
卓润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道，“难道不是吗？在某杂志上的专栏记者不是凡尘吗？”
某杂志？
“我平时不怎么看那些杂志的，只是有一天凑巧看到了，虽然不是使用同一种风格的叙述，但是我一眼就可以感觉到，那是凡尘写的。”
这个看过去小小年纪的卓润是怎么样啦？只要是我写的东西，他都能知道昂？这也太恐怖了吧？
正想着要怎么对这个小鬼解释我去杂志些那些专栏，是为了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是卓谦！
阿类第一时间从卧房里出来，与我对视一眼，我们正打算一起去厨房看看卓谦有什么情况的时候，卧室也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
“我去厨房看看卓谦，你去卧室看着！”我快步走着，边丢下这句话，但是耳朵里听到阿类往另一个方向走的声音。
我走到厨房一看，那个场景一进入我的眼帘我就觉得胃里的酸水一个劲地往上涌，难受极了。
我踉跄地后退两步，把厨房的门关上了。正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对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说的时候，就听见卓润在对我说话，“凡尘，你怎么了？”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一下，张了张口，却什么东西也没有说出来，好像我面前的人不是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而是我犯错之后，抓了我现行的师傅。
“樊城哥哥，卓太太她只是东西掉了而已，你……”阿类突然停住了声音，她知道了一些什么，“卓润，你去看下你妈妈，你妈妈突然间那么失神真的有些好笑喔。”说着，就伸手去推卓润的轮椅。
“你们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奇怪？还有，为什么我能闻到血的味道？”
卓润这小子怎么鼻子这么灵？
“小润啊，你怎么也到厨房了？诶，樊先生，怎么不见我们家老卓啊？”
怎么都聚集到厨房来了？我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打着哈哈道，“卓谦说要给我们做点点心吃，所以把厨房门关上了，打算给我们一个惊喜。”
“惊喜？我说应该是惊恐吧？老卓这个人，平时下厨房就是给我打下手，洗洗菜碗碟什么的，如果让他去煮东西，做东西，我还不知道厨房会变成什么样子，樊先生，你还是让我去看看厨房吧，刚刚我明明听见老卓的叫声了，他应该是打碎了什么东西怕我知道吧。”
虽然语气上比较情况，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到卓谦的老婆语气中的颤抖。甚至我可以顺延着她的视线，感觉到，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从门缝里慢慢涌出来的血水，从我的脚边流过，血腥的味道这一秒钟比上一秒钟更浓郁。
如果是正常死亡不会有这么多血水的。
“樊先生，你让开。”
我抓着门把手，沉声道，“听我的话，不要开门。”
“凡尘，怎么了吗？”卓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轮椅掉了头，与我面对面着。
“听我的话，不要开门，不要叫警察。”
“开门！你这个外人，凭什么不让我知道里面的情况？”卓谦的老婆像是疯了一般摇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老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里面的情况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我说，“如果你看到的话，只会让你们两个后悔而已，所以，你们不要开门。千！万！不！要！”
阿类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的表情。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会让他们的反应更激烈，但是除了这样，我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告诉他们地上的血迹都是他们的错觉，鼻尖的味道也都是错觉，他们就是在做梦吗？
“你给我滚开！”
卓谦的老婆歇斯底里，而我的手臂也被她抓出几道血痕。
不能让开，绝对不能让开，连我见到里面的情形都有些难受，更何况卓谦的老婆和卓润？
就在我打算做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卓谦的老婆突然昏了过去，她倒下的同时我看见阿类咬着下唇的样子。
“卓谦的老婆交给我，你……”
“我爸爸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卓润表现得比我想象地还要淡定。
“是不是死了？”
我并不喜欢现在的卓润，感觉他就像是一个预言自己父亲死亡的狠毒巫师。整间房间的阳光都因为卓润的存在而变得若有似无。
阿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用只有额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个卓润似乎与别人不大一样。”
哐当——
卓润的老婆突然站了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餐厅的桌子，她的动作十分迅速，以至于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拨通了警报电话。
我对着阿类苦笑了一下，这下好了……事情被闹大了。
“凡尘，你可以告诉我，三年前你是不是有住过院？”
我看着卓润，一时间无法知道他这么问的理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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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类面面相觑，我想现在我和她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卓润会突然问这句话。
“小润，过来！不要接近这两个人！”
看起来，我和阿类似乎被卓谦的老婆仇视了。她抱着卓润的肩膀，看着我，然后一步一步把卓润移到‘安全地带’，然后自己站在卓润的面前，“你们让不让我进去见老卓？”
回答她的自然是无声。我现在并不想和这个女人说任何话，因为我不觉得现在的我可以和平地安全地与她沟通。
我和阿类还有卓谦的老婆就像是两只斗鸡，互相看着对方，我方的眼睛里满是不在乎却死守厨房，而卓谦的老婆则像是斗鸡似得看着我们。
从房门底下溢出来的血液已经渐渐不再流动，慢慢地凝固起来，但是血液的气味还是蔓延了整个餐厅。
我能想象现在卓谦的样子，已经僵硬的尸体陈横在厨房里，脖子上的动脉已经不再喷血，但是厨房的墙壁上一定是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卓谦惨叫之后，是我第一个冲到厨房的，所以我看到了整个过程——他的脖子被一点一点地扭下来，就像是旋螺丝钉一样，然后脖子的大动脉开始喷血。
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我的脑海就一片空白，我所想做的只是把门关起来，并且抱着绝对不能让卓家人看到这幅场景的心态。
如果警察看到这幅景象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和卓谦老婆的‘互瞪’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楼下的警笛声，听这个声音的排场就知道来的人不是很多。估计是刚刚她在报警的时候，激动发抖，前言不搭后语让这些个警察们觉得并非什么大事。
可是，如果那些警察看见这一餐厅的血液，再看我这样死守着厨房门，估计就会演变成大事，然后这里就会被戒严了。
“要不要走？”阿类小声问我。
我看了看自己已经握了半个多小时的门把手，然后对阿类说，“你认为现在如果我们走了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我和阿类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就离开这里，甚至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是只要我一离开，卓谦的老婆就会把厨房的门打开，打开后她所看到的景象一定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只要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不放弃，一切都还有希望，就像我没有见到芸点的尸体，也不会认为她已经死了一样。
并且，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说不定我还活在李独麟的梦境之中，因为卓谦的死亡经历是十分离奇的，除了梦境，我无法用其他的理由来解释我刚才看到的景象。但是，如果这真的是梦境，那么李独麟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类虽然没有看到里面的那副景象，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十五岁的时候，我被师傅捡到，开始了像是孩子一般的学习，是阿类陪着我一起学习的，二十岁的时候，我遇到芸点，是阿类帮我和师傅打游击战的，在二十岁同年，芸点遇到了商都大厦事件，也是阿类和我一起找芸点，那个时候，师傅刚刚被虫洞吸走下半身，只剩下上半身，交代完后事之后，就走了。
对于阿类，我是感恩的，也是感谢的。感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我，也感谢她在最关键的时候，不用我多说一个字，就义无反顾地站在我的身边。
警察如期而至。
我依旧站在厨房的门口，守着，即便警察们都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樊先生……”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可是我坐在这里是有我的理由的，除非你们让卓谦的老婆和儿子离开，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一步的。”我先打断这个看起来像是领队的人的话，“相信我，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里面的情况就算是一个局外人看到了也会觉得心寒，更何况是亲人？
我不认为这样做是对卓家人的尊重，但是，如果他们看到卓谦死亡的样子，说不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听我的话？”我挑了挑眉，“要不你们随便一个人过来看一看。”
卓谦老婆的哭声还在客厅里响着。在警察还没有来之前，卓谦的老婆曾用尽手段想让我从厨房离开。可是我并没有任何动作。
领队模样的人狐疑地看着我，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下，而后马上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到三秒钟，那个警察就快步跑到厕所去，狂呕起来。
“钟队，怎么了？”
这个警察的异常马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同样也引起了卓谦的老婆的注意。
慢慢地，卓谦的老婆靠近厕所。
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表情那个叫‘钟队’的警察。
“你看到了什么？”嗫嚅着，然后马上大声叫唤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因为看到了他们的‘钟队’如此反应，所以在我示意其他警员看着厨房的门的时候，他们居然也听了我的话，然后自己走到卓谦老婆的身边，“看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我们所有人的反应来看，你应该是知道了，卓谦已经死了的事实。”我看见卓润就在她的身后，直直地看着我，好像是想从我的脸上探究什么。
刚才卓润的问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家老卓也不会死！”卓谦的老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老卓会怎么会死……”刚刚说完这句话，卓谦的老婆就捂着自己的嘴，好像自己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从一开始，卓谦的老婆就发现不对劲，也知道卓谦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想进去看看卓谦而已。
说句实话，这个女人其实挺聪明的，不然刚才不会装作晕倒然后看准时机跑去打电话。
卓谦的老婆捂着自己的嘴，她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像是看着仇人一样看着我，全身像是筛糠似得发着抖。
一个女警员抱着卓谦老婆的肩膀，慢慢地拍着她的肩膀，企图让她激动的情绪平稳下来。只是就算是情绪平稳了，卓谦的老婆那充满着血丝的脸还是看着我……
我并不怕鬼，但是有时候人的眼神却比鬼还更可怕，让人毛骨悚然不说，还觉得这个人死后会一直一直来纠缠着你。
像是这类突然死亡的例子，我是极其不想碰到的，牵连广，不好收拾不说，还不容易解决，更可怕的是，被警察纠缠上了，那就等于事情的解决之日遥遥无期！
所以，你这个女人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很苦恼的好不好？
你以为老子很想被卷进这件事情来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找到王成，了解一下李之耀的事情，你以为我很爱来你家啊？
死了人，我也觉得很晦气好不……而且还要被你瞪……
等等，我刚才想到了什么？
王成？
我要来找卓谦问下王成的情况，所以，才会出现这件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没有错。
衣袖好像被人拉了一下，我一转头，就看见阿类在对我示意，我挑了挑眉毛，顺着阿类的视线看过去，却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钟队一直看着我，他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好像是说了什么，但由于我的晃神，却已经不知道刚刚他所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还好，这个钟队的脾气还不错，他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
“樊先生，能麻烦你和这位林小姐一起到警察局吗？”
樊先生？林小姐？我记得我和阿类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做过什么笔录，所以为什么这个钟队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在刚刚见到我的时候，就有人知道我姓樊了……难道我真的是在梦境之中？
不过，钟队的话，让我突然间醒悟过来，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现在的我，还将面临更麻烦的事情。
我说“好”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有一个人在看着我，不用看，我也知道，应该是卓润。在我看来他的反应也有些怪异。
我和钟队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上了警车，而在不远处还有几辆救护车慢慢驶进。
钟队坐在副驾驶座上，而我和阿类则被分到不同的两辆车，在我的对面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警员。
这架势，让我清楚地知道了，我被怀疑上了，或者说是被限制了自由。
晦气！等李独麟的这件事情完结之后，我觉得我要窝在我自己的办公室三个月，誓死不会去见任何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