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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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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尘用了半月,终是走出了那一望无际雪白的冰原,见到了人类的建筑。而他也在走出的刹那,再次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床榻之上,旁边是一个冒着紫色火焰的火炉,带给他阵阵暖意。
  “这里是……”冰尘看了看四周,有些迟疑,他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救了他,当然他也不知道那个人又是否真的出于好心。
  “咦!你醒来了。”一个女孩身着皮袄,手中端着一个冒着热汽的碗。“你喝点汤吧,父亲说你很久没吃东西了,不能吃食物,只能喝一些汤。”少女将碗递给冰尘,面带微笑。
  “我……”冰尘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碗中的汤,将碗沿贴于唇上,双手托着碗,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而后又将碗放回少女的手中,同时开口道:“是你的父亲救了我?我想见见他,可否?”
  少女看着眼前过近的蓝发少年,脸上出现一抹红晕,然后转身跑开,冰尘只听到“你等等,我去叫他。”看着少女的样子,冰尘轻笑了一声,又重新坐回床榻之上,伸出手,一团蓝炎涌出……
  没过多久,少女便领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冰尘看到中年人走进,站立而起,同时深深鞠躬,开口道:“谢谢您救我一命。”话毕,身体抱拳前倾,单膝便要跪地。
  中年人见此情景,赶忙伸手扶住冰尘,同时说着:“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冰尘这才抬起头,和中年人对视。
  “不知小兄弟为何倒在雪原边缘?”中年人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从南方的一片荒原走进了那里,也不知走了多久,但有印象的是,当我看到人类的建筑时,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晕倒了。”冰尘摇了摇头,语气有点自嘲。
  “你穿过了雪原?”中年男子很是惊讶,看着冰尘的眼神也变了些许,而后又道:“你……是个‘炎师’?”中年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恭敬,眼神有些许的惊喜和崇拜。
  “炎师?是什么?”冰尘疑惑,同时尽可能地去回忆关于“炎师”的一切。
  “这……难……难道你不是炎师?唉,算了,这种人物,我们又怎么见得到。”中年男子有些懊丧,同时语气中也透出一点失望,不过没过多久,他又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
  “很抱歉,我……似乎不是炎师,不过有什么我能帮的,您请说出来,救命之恩定当以命相还。”冰尘看着中年人,说的严肃而认真,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对雪尘说的话,对于力量的渴求更加强烈了。
  “年轻人,你就当我是在妄想吧,关于这事,我且告诉于你。传闻,在雪原中有着一个惊天的宝物,不过从未有人见过,但这个传说却一直流传。雪原中心有着极冰,有着熔岩,甚至有一种炎,一种强大无比的炎。一年前,我的儿子——一个普通的炎武士,为了这个传说,进了雪原,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尝试过进雪原,可是那里太冷了,若不是我有着红炎,就死在离这里五公里的雪原里了。”中年人深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冰尘,又继续道,“若不是你说是从雪原中穿行而来的,我真的不敢想这种事,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儿子的生死,而且那里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去的,只有炎师,强大的炎师。”
  冰尘听了中年人的一席话,心中不免起了些许愧疚,但也觉得此事,自己义不容辞,于是道:“我想去试试,不为别的,就算是还您的救命之恩吧。”听到冰尘说出这样的话,中年人先是一惊,而后眼中布满了激动,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年……年轻人,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那……那老朽我就真的是在此谢过了。不过现在已经是酉时三刻,天已经冷了下来,况且天色也有些暗了,你身体也没完全好,就在这过几天吧。”中年人一听冰尘要舍命帮他,他又何不顺冰尘之意,事若成,他也能知道儿子的生死,虽然他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事若败,他也说不了什么,况且冰尘现在的态度他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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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倘若不让冰尘去,他也会自己一人去,他也是能拖一些时间,便多拖一些时间,以这段时间来劝阻冰尘。他也不想继自己儿子之后,又有人再去其中送死。
      当中年人和其女出了屋,冰尘便下了床,努力回忆着轮回镜中的一切,同时调动自己的蓝炎,尝试着模仿。
      天渐渐暗了,空气也更冷了,不过在屋中的冰尘却浑然不知,他完全沉浸在他自己那属于炎的世界中。
      蓦地,他睁开了双眼,径自走到屋外,看着天空中圆而亮的月,自言自语:“夜雪月光清,人离秋心殇。不知雪尘是否有家人,亦不知我又是否有父母。月圆不团圆,鹊桥又何聚?”冰尘抬手,一团蓝炎哄的冒出,然后冰尘猛地一握,用力下挥,而后再次上挑,劈,砍,刺……
      随着动作重复次数的增多,冰尘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同时他的眸子也渐渐闭合。正当他的眸子完全闭合之时,他手上的那团蓝炎竟有了形状,而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这村子的灯熄了大半,冰尘还在做着动作,只是他手上炎的形状却愈加真实,又不知重复了几次,冰尘一个横斩,却突然停了下来,而随着动作的停止,他手上的炎也凝成了形,一柄剑,一柄冰色而略略透明的剑。
      剑尖所指,是一个女孩,正是冰尘醒来见过的那个女孩,他见冰尘用剑指着她,皱了皱眉,撅着小嘴说道:“你很失礼的,用剑指着女孩子。还有啊,你是个炎武士,那是不是就快成炎师了?”听着小女孩的话,冰尘放下了剑,然后握着剑柄的手一松,冰色的剑又重新化为了一团蓝炎,被冰尘收回。
      “抱歉,我并不知道是你,而且我离炎师也确是还差一段。”回忆着在轮回镜中感受到东西,和少女说的话,冰尘觉得他需要再有提升,在能成为“炎师”。
      “不过,我侥幸进阶,今晚便起程去寻找……”顿了顿,冰尘没有将那几个字说出口。失去至亲之人之痛,冰尘能浅浅感到……
      少女莞尔一笑,浅浅说道:“你若能找他回来,自是最好。可我们这里的人却从未想过离开要这苦寒之地……”少女脸色渐渐黯然,“倘若你能取走那簇‘白炎’我们这一族也就不需死守与此了。”少女看向南方冰原,语气中透出淡淡悲哀。
      “白炎?”冰尘略有疑惑地喃喃着。
      “对,是‘白炎’,用族中相传的名字,便是——‘白莲极寒火’。”少女似乎回过了神,回答着冰尘的疑惑。
      “炎,还可以是无主的?”冰尘说着,语气中略有震惊,却也有些了然的意味。
      “可以。不过,我族所守的‘圣火’是天然形成,并非是强者亡去所留。”少女耐心地为冰尘解答着疑惑。
      这时,冰尘猛地回想起雪尘临终的模样,他双眼微微睁大,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浮现。莫菲,雪尘也身具死亡时可以存世的奇异之炎?不过这念头刹那便被冰尘否定,纵然真的如此,他也不会去取那些奇异炎。毕竟,雪尘就是为救他而死的。再说了,冰尘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再次穿过那雪原了。
      略略失神后,冰尘摇了摇头,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倘若我取走‘白莲极寒火’,你们就不必再守在这里了?”冰尘问道,却也知这事不能再问下去,虽然仍有很多疑问,可他实在是懒得去找不必要的麻烦。
      “是的,我们一族的‘圣火’非圣主不能取走。不过,谁要是取走,也便是我族新主,我们惟命是从。”少女语调很平缓。
      “我明白你的话,可我不敢相信你。从初见你,到你此时的表现。反差太大,恕我不能相信‘你们’是同一人。”冰尘退后了两步,手中一团蓝炎凝成剑,剑尖点在地面。
      “反差太大,也许吧。”少女有些黯然,转头看着天空的月,轻叹了一声。
      “这些对其他人,自然是秘密。可作为祭品的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是为了生的希望,在做些无谓地挣扎罢了。”少女脸上流下两行清泪,看的冰尘有着不忍。
      只是,冰尘好容易再次活着,他不想这么快便再感那种冰冷的绝望。“什么是祭品?你还有什么未曾告诉我。”冰尘很警惕,也很疑惑。
      “纵然我身为祭品,也只能和你透露这么多。不过,你可以相信一点,取走‘圣火’对你有绝对的好处。起码,它比你现在的这蓝炎高级的多。”话毕,少女像是失去了支撑,向着冰尘倒了下去。


    IP属地:北京2楼2012-12-16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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