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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和那个双头的丑八怪下棋了。双头怪的两个脑袋为了子落在哪儿争论不休。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黑子有节奏的敲着棋盘,幽幽的看着对面热火朝天争执。
我用一根枝戳了戳他道:“幻个年轻时的样子来,昨天便是这身装束,我看的烦了。”他斜了我一眼,依言幻了个白袍纶巾的模样。
“还是老规矩,你们轮流落子罢,莫要再吵了。”他用下巴示意双头怪。
两颗不甚美丽的头颅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指示着左右手划拳定了先后才停下聒噪。
“落这儿吧。”我点着棋盘建议道。他拉开我挡着他视线的枝桠在手里把玩着,将子落在别处。
我迅速的将枝从他手里抽出来:“莫要吃我豆腐!”——这是今儿下午刚学来的新句子。他落子的手顿了顿:“亮不至于对一棵树有什么想法。”闻言我抖了抖,砸了他一身树叶。
“明早又要清扫许久,扰人清梦。”他很淡定的拂去,继续刻薄。
我决定倒向头怪的阵地,于是:“哎哎哎,你又要掉他的坑里了!”我很是鄙视他两个脑袋的智商。
现下负责落子的那颗头朝我龇牙咧嘴:“知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颇为认真的想了下,回道:“安能辨我是雄雌?!”
“啪!”他手里的子掉在棋盘里。不理会双头怪看到他落错子时的兴奋大叫,转头望着我,有些无奈:“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乱学着人们说话,怎么就不停呢?”我对自己的好学善用很是自豪,对这话不能苟同。瞥到墙头探出来的脑袋,我吹了个口哨:“第48个!”
双头怪一个闲着的脑袋循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错了,是第49个。”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他的丞相。
丞相大人收起还未下完的棋局,转身看着那个翻进来的身影。
“见色忘友。”我对他一见美女就收棋局的事情发表见解。
“丞相那是在干正事!”脑袋们少有的默契,两脸凝重道。
“每次都这样,无趣!”我腹诽着,砸了个果子到那人身上,颇有兴致的看她惊恐的想要尖叫却又不敢的纠结模样。
“不许胡闹!”他沉着声呵斥。我有些不服:我也不想捉弄那个中规中矩穿着纯白汉服的小妞儿,只是不想再多个人的生魂在我体内,她们让我感到沉重负累,也不想他再因着那个生魂成几十年的在外游荡,留着我和双头怪无聊的斗嘴互殴。
“丞相……”一声压抑着的,有些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那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口中蹦出来。虽说不是第一次听,我这老树身还是被感染得狠狠的抖了三抖。在我枝桠上安窝的乌鸦终于被我抖烦了,从窝里炸着毛冲出来,扑棱着翅膀,很是愤慨的吼了两嗓子。我识相的不抖了——我讨厌他那张嘴在我身上挠痒痒!
“丞相,我来看你……”那女子呜咽着说,手里捧着我砸过去的果子,一脸虔诚。泪珠儿啪嗒啪嗒滴在石板上,困溺了一只辛苦顶着食物,恰好路过的蚂蚁。
他看着那女子,满脸动容和凝重,随即化成一缕烟钻进女子的眉心。女子郑重的完成祭祀,又呆了半响,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再次翻墙而去。那身繁复的汉服让她本来就不娴熟的动作显得更为笨拙。待那一抹白消失在视野,双头怪钻回他的原身——那两棵桂树,恨恨的戳着我道:“都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我不客气的拍开他的爪子……
秋风黄了我被春风染绿的叶子。六十载,对于一棵树来说,无非加了六十道年轮线,更牢的束缚住在体内的那些生魂。她们一开始都是心甘情愿的被他带进来的,可是谁能忍受的住年复一年的寂寞?只有在每次来一个新的生魂时,她们会充满好奇的向新来的问东问借以平复她们的狂躁。近来她们折腾的愈发厉害,我觉得很累,加上秋风那么一吹,我甚至觉得我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被风带走。双头怪很是鄙视的瞧着我蔫蔫的样子,施舍般的渡了些灵力给我。“我想把她们放了,闹腾的我受不了了……”我抱怨。
“你敢!丞相回来亲手伐了你!”两张嘴齐声吼着,四只眼睛齐齐瞪得如铜铃。看到我又蔫了几分,一颗头稍稍缓和了语气:“丞相应该快回来了,你再撑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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