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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人生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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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防吞


1楼2011-11-03 20:00回复
    婚礼
      这几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大脑缺氧心脏缺血,昏沉沉睡不醒,胸闷气短。好几次头晕目眩要昏厥过去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像个鬼。  依莲说这是婚前恐惧,我说她放狗屁,被她抓着很掐了两把,乌青都快冒出。  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满目满眼的白色,虚幻的灯光和音乐,还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嗡嗡嗡就跟蚊子叫似的,让人心烦。  我挥了挥手,赶蚊子。  嗡嗡的声音消失了,留下窃窃私语。  汪海洋侧过头,看我一眼。  透过稀疏的薄纱,他的脸有些朦胧,被细孔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拥有复眼的苍蝇,看到无数个他。  但每一个他都很完美,像个艺术品,又像一把能够号令天下,称霸武林的神兵利器。  我恍惚了一下。  他就侧过头去,不再看我。  “汪海洋先生,你愿意娶林波小姐为妻,永远爱护她,保护她。与她相依相伴,至死不渝吗?”一个刻板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皱眉,觉得耳朵有点被震到。这老家伙的声音够响的,哪里找来这么个人,去庙街摆摊到合适。  汪海洋目光坚定,看着前方,好像这承诺是对那老家伙做出,而不是对我林波。  “我愿意。”他很快就表态,毫不犹豫,是他那种干练果断的风格。  我心猛跳一下,头越发疼起来,忍不住皱紧眉,咝了一声。  他没察觉到我的痛苦,谁也没有。我被包裹在绸缎和薄纱之后,只不过是一个洋娃娃,哪有什么七情六欲,苦痛欢乐。  “林波小姐,你愿意嫁汪海洋先生为妻,永远照顾他,陪伴他。与他相依相伴,至死不渝吗?”  那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震得我心跳快赶上八缸马达。  我喘息,眯着眼看那老家伙。  他说什么?嫁给汪海洋?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  很难受,好痛苦,我感觉我得躺下休息一会,最好再喝点水。  “林波小姐,你愿意嫁汪海洋先生为妻吗?”老家伙又问。  什么?我眨眨眼。  汪海洋侧过头,看我。  分割成千百片的他,每一片都射出凌厉的目光,将我戳穿。  血淋淋的痛楚,我猛一下被惊醒,立刻神清气爽。  唉,真是贱,欠抽。  老家伙,汪海洋,还有许多许多人都等着我的答案。这个答案我已经在心里在脑子里回旋了多少次。终于,今天可以说出。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稍微还带点小得意,大声的说出。  “我不愿意!”  轰一声,整个婚礼会场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是错愕的,慌乱的,手足无措,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胡乱飞舞。  只有汪海洋,只不过皱了皱眉,看着我。    “你疯了是不是?你绝对疯了!”依莲在化妆间里走来走去,每走四步,就停下骂我一遍。  鲜红的蔻丹直戳过来,冲击性很强。  我深吸一口气,半路就被裹胸截住,一口气憋在半当中,上不去下不来,郁闷。伸手扯了扯,看一眼窗口,无奈幽幽叹气。  头顶上厚重的花冠已经除下,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要是能松开那束缚着的裹胸就更好了。这化妆间的硕大窗户管得紧紧的,就不能打开来透透气吗?  低头,无奈喝一口水。湿润的感觉从口腔到肺,顿时舒服多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还要折磨自己折磨他?你够资格折磨他吗?也不瞧瞧你是谁?他是谁?”依莲还在滔滔不绝的骂着。  我点点头,嗯哪,我确实不够他瞧的。  腾腾腾走到我跟前,鲜红的蔻丹又戳过来。  “你说,你到底想干嘛?我可告诉你,要矫情也就现在了。待会儿你出去,给我把婚礼好好弄完,别再整这些幺蛾子。你够本了,我告诉你。”  够本?我他妈赔到底了我。  低低咒骂一句,我又喝水。  “你倒是说句话。”依莲被我气急了,一把夺了我手里的水杯。  我抬起头,看她,面无表情目光平静。  她怒气冲冲,瞪了我好一会,才像憋了气的球似的,蔫下。  蹲下来,握住我的手。  “波比,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  紧紧一握,我都能感觉到她那察觉不出的战栗和颤动。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没来由的问。  “什么?”  “告诉你我爱你呀。”我笑。  她立刻像见着了恐龙似的,瞪大眼,然后挥手就给我脑瓜子来了一下。  “笨蛋!枉费我担心你,你还玩。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点心,我让你去死!不管你了!”她蹭一下立起,气呼呼吼道。  我低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气了一会,又回头瞪我。  “哎呀,你别误会。我是说我不要嫁给他是真的,不是说那个。。。。。。你别误会呀。此爱非彼爱。”我急忙解释。  她立刻松一口气,但很快又瞪眼。  “你说什么傻话?你不嫁他,你亏大发了。前头做的那么多。。。。。。你都打水漂?你疯了?你究竟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这头放了,那头可有人等着。你别白白便宜了别人!”她对我的任性免疫,继续喝道。  “我真不要了。”我强调。  “这明明可以要!”她也强调。  “这我还真不要!”我只能再次强调。  她闭了嘴,直勾勾瞪我,末了甩下手。  “好好,林波你够种,够狠。行,我是拿你没辙。你等着,等着汪海洋削你吧。”  她说完,负气扭头就走,把门甩得震响。  依莲走了,偌大的化妆间里立刻寂静无声。  窗外阳光明媚,照的我越发猥琐佝偻。


    2楼2011-11-0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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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摸腰,把勒紧的扣子解了两个,顿时舒畅不少。  提着可能会掉的胸衣,重新给自己倒杯水。透亮的水晶杯,厚重压手,棱镜似的刻面上倒映我斑斓的脸。  妈呀,鬼似的,真倒胃口。  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我不回头,叹气一笑。  “怎么,舍不得我一个人难受,又回来了?”  背后没动静,除了一下轻轻的关门声。  我听到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转身,看到汪海洋。  他就站在我身后三步远,一身洁白的西服。  其实他不适合白色,看起来有点假。不过人靓穿什么都能加分,他到底是个好衣架,好皮相。  “那个。。。。。。”我决定先开口打招呼,但才说两个字就卡壳。  问好?还是该谈正事?都不合适。  我们两现在挺尴尬的。  他默不作声,眯着眼看我,审视着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末了,简洁明了的发问。  我眨眨眼,低下头。  不是我心虚或者害怕,而是我得想怎么回答。  “我问你话,不要走神!”汪海洋眼一眯,冷冷道。他有些不耐烦,逼近一步。  也难怪一向处事不惊的他今天按耐不住情绪,我到底是在一千多人眼前让他下不来台。可我也是没办法,不下狠药,不治绝症。  我低头,喝口水,运气,情感迸发。  “对不起。”我说。  “什么?”  “对不起,我累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什么?”他声音略略提高,眉一挑。  我深呼吸,抬头,饱含诚恳,还有一些任性。  “我累了,非常累。就这样吧,都结束吧。我得不到你的心,又何必一定要得到你的人。都是我的错,太任性了。”  他瞪着我,然后哼笑一声。  “难道你现在就不任性?”  “是的,我任性,我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人。所以,对不起,请你再承受我最后这一次任□。”我说。  他皱起眉,将我上上下下一番打量。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你究竟想干什么?林波,别搞得太出格了,不要弄到自己都掌控不住。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你别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低头的时候,我眼里已经有泪。含着热泪,我看着他,充满感情,煽情。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我错的太多,结果。。。。。。对不起,我只是。。。。。。无法再继续,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很苍白,但我只能给你对不起。”  他怔一下,沉默。  “我很任性,很自私,我想要的太多,但我却忘了我无法得到太多。请原谅我,就当是容忍我最后一次任性和自私。”我入戏,激情澎湃。  他抿了抿嘴,泪光中脸拢上一层光圈,有点朦胧的味道。  “你是想。。。。。。收回那块地吗?林波,那根本不可能。”他说。  我摇头,泪水滑落,粉底冲得一塌糊涂。  我掩面,哽咽哭泣,蹲下身,免得胸衣真的脱落。  这是煽情的都市情感剧,不是都市情景喜剧。  “对不起,这就是我最无奈,最心碎的。我不要你再这么看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会收回,我只想。。。。。。只想。。。。。。”  只想什么?我说不出。  “你想要什么?”他却问。  我沉默,不再说。  他也沉默。  最后他说。  “随便你,我从来不对你报任何期望,你被宠坏了,你无药可救,死不悔改。但我不能无休止的陪你玩这种游戏,我不会奉陪。我要的,我必须得到,无论你是否后悔。”  我点点头,泣不成声。  “拿去吧,都归你。我亏欠你的,你应得这些。”  他好半晌没有做声,我蒙着脸也不知道他走没走。但没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我也不敢动,免得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  最后,他皮鞋响动几声,终于离开。  我跌坐在地,觉得很疲倦。  真是输的一塌糊涂,一无所有。  罢了罢了,诸般烦恼怨恨都是这些身外物引起,少了没了也是福气。    汪海洋说我被宠坏了,倒也没错。但说我无药可救,死不悔改,真是门缝里看人,把我给看扁了。  我要是真不知悔改,我会说不愿意吗?  我放过自己,放过他,难道错了吗?  他不过是不信任我而已。  所以我会给他证据的,现在就给,马上就给,立刻,NOW。  我大笔一挥,签字签的龙飞凤舞。  签完了,看一眼,忍不住皱眉。但已经签了,也没办法,只得低下头,推到汪海洋面前。  他把自己面前的那份推给我,看到我的,也皱眉,撩眼皮刺我一眼。  我讪讪一笑。  “手滑了一下,但货真价实。”  他不语,冷冷的看我,看到我嘴角的讪笑冻成冰屑,簌簌嗖嗖的掉一地。  我低下头,乖乖的老老实实的继续签字。  签完字,律师把合同收了。  我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心里忐忑不安。  这样做意味着我真的放弃了最有力的武器,失去所有可以牵制他的把柄,这是完全的示弱,彻底的放弃。  这样真的好吗?  汪海洋把手伸过来,递到我眼皮底下。  我脑袋依然耷拉,但还是举起手,和他握了握就松开。  他的手温暖,有力。我曾经以为可以拉着这双手一直走下去,只要握着这只手,我就有百倍的信心和勇气。  但现在,我只是觉得这只手实在太有力了,我压根就不够他捏一把的。  与其担心待在他的掌心里被捏扁,不如跳出去,解脱。  头顶,后脖颈上视线点点戳戳,我感觉有点刺痛,但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在这样强大的人物面前示弱,不会令他难堪。  “谢谢你,波比。”他说,声音如历经沧桑的名琴,纯正厚重的嗓音。  我经不住抬头。  感谢我?这难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惊诧的神色令他微微皱眉,但他目光依然沉静,那份感激倒是坦然。  我咧咧嘴,将刘海掳一把,掩盖我的惊喜和慌乱。  太难得了,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他的赞扬。  够本了,惊喜了,哈哈哈哈。  他依然皱眉,用狐疑不解的目光看我。  我低下头,用傻笑掩盖苦笑。  “希望一切顺利。对了,我会让会计把钱分三次打到你账上。”他说。  “嗯,你随意。”我点点头。  他沉默,我也沉默,冷场。  然后眼前的黑皮鞋转动,他迈着一贯的坚定步伐开始他大海星辰的征途。  而我,留在原地,成为他翻转过去的一页,成为历史。


      3楼2011-11-0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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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却的爱
          依莲用力的吸着面前的果汁,吱吱作响。眼睛却盯着我,凶狠的就像是在吸我的血。  我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温暖的茶水让我不至于被她的目光冻成冰块。  “笨蛋!”她呸一声,吐出嘴里的习惯,骂道。  我左右看看,她骂谁?  “不要装傻,你已经是个傻瓜,不用装。”她用手戳我。  我叹口气,低下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地就这样给了他,你还剩下什么?”依莲低吼。  “钱呀,我有许多许多钱。”我说。  她朝天翻个白眼。  “如果你只是要钱,当年又何苦。。。。。。拜托,波比,我以前觉得你疯了,但至少佩服你的勇气和决绝。可现在。。。。。。现在我真搞不懂你。你是不是脑袋被雷劈了?”  “我这明明是顿悟好不好,大彻大悟。不是有句话说,放爱情一条生路。我这就是放爱情一条生路,也放自己和他一条生路。”我摊手。  依莲瞪眼,半饷没说话。最后伸手一把将我脸推开,痛苦的扭头。  “不不,你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波比,你一定是被外星人占据了身体,你现在已经变成异种了。”  我呵呵笑。  是啊,异种。但我觉得我现在是正常人的想法,以前真是异种的想法。  她深吸口气,转过头。  “你真的决定了?真的不后悔?真的不整幺蛾子?”  我郑重的点头,认真的点头,非常肯定的点头。  她叹气,拍拍我的脑袋。  “你就是你,任性自私,永远只顾自己的快活,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好吧,我最后一次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打定主意结束这段疯狂决绝的爱情。恭喜你,再次成为单身贵族。”  “谢谢,我也觉得现在感觉更好,更轻松。”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抱着那一大捆钱天天数着玩?”她瞥我。  我呵呵笑。  “好主意呀,不过也没多少钱。”  “是啊,你竟然真的按以前的价格卖给他那块地?你知道现在那地市价是多少?波比,你真的变善良了吗?”  “善良不好吗?”我反问。  “别人好,你就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林波,是一个从来不会善良的大恶人。”  我笑笑。  “这不是从良了嘛。”  她瞪着我,像是看着外星异种。  “好吧。”最后她泄气。  “你想好以后的日子没?”  “我已经开始办移民了,大概到明年出去。”  “移民?为什么要移民?波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不知道你要移民。哈,对,我也不知道你竟然会不想嫁给汪海洋了。波比,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为什么你瞒着我这一切?”依莲看着我,眼神有些受伤。  我急忙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我并不是想要隐瞒你,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瞒着汪海洋,瞒着所有人,然后给我们一个爆炸性消息?波比,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总是这么任性。”  “对不起,我确实太任性了。但我保证,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任性。”  “向我保证你再也不会隐瞒我任何事。”依莲看着我,认真的要求道。  “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我也认真的向她保证。  她这才松一口气,拍拍我的手。  “好吧,你让他在一千多号人面前下不来台,留下来也确实太危险了。出去散散心正好,外面有的是帅哥俊男,好好去寻找你的第二春吧。不过既然要走干嘛不现在就走,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年?”她不解问道。  “到明年他的项目就已经铺开了,他就应该完全放心了,我也走的安心。”我解释。  依莲的眼突出,瞪着我。  我急忙掩住她的眼,青蛙似的,好难看。  她一把拍开我的手。  “你好体贴哦,波比,你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波比,快把点化你的活神仙介绍给我,我也要修身养性。瞧瞧,连你都潜心向善了,还有谁不能向善哟。”  对她的嘲讽我无动于衷,依然是乐呵呵的自顾自笑。  很多事情以前会看不透,看不开,拼了命的去争。争到了又如何?眼前是宝,眼后就是害。  等到伤痕累累,错无可错之时幡然悔悟,还不如悬崖勒马,早早超生。我这也是没得办法。  见我傻笑,依莲也只能生闷气,将果汁喝了底朝天,一拍桌子。  “服务生,结账。”  服务生走过来,将账单奉上。我二话不说,掏钱包付账。反正我现在真是穷的只剩下钱了,付账也是应该。  我在咖啡店门口目送她登上一辆银灰色翘屁股的阿斯顿马丁,从打开一半的车窗朝我挥手道别,旁边有半张脸的剪影,严肃刻板。  看到范逸臣我心里总是有些异样,但又怕依莲看出些什么,于是只能咧开嘴露出一个傻气但灿烂的笑脸,用力朝她挥挥手。  范逸臣的头朝我这边微微侧了一下,下午灿烂的阳光从他墨镜上反射过来,刺的眼睛一痛,顿时眼眶就湿了。  这男人和我有仇,每一次见到他我都没好果子吃。  好多次我都有冲动,想告诉依莲一些事,想提醒她注意身边这个男人,最好彻底离开,断绝任何关系。  但每次话到喉咙口,都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她爱范逸臣,爱惨了,就如同我曾经爱汪海洋那样。  我不想因为那些荒唐的事情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友谊,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福气。我就是知道的太多,才会活得这样艰难。


        4楼2011-11-0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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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语,用手掩住双眼,低下头。  指缝里湿漉漉的感觉,我知道,我流泪了。  真是糟糕,哪里有看综艺节目吃烩饭还会喷泪的。  “其实你可以回家住,一个人在酒店里,我不放心。”汪海洋说道。  我摇摇头,不吭声。  他以为我寂寞伤心,才不是。  再说我哪里还有家?他的家不是我的家,用来做婚房的半山豪宅锦园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已经被我卖掉了,就为了向他显示我决绝的内心,我卖掉了从太爷爷手里传到我父亲手里再传给我的林家老宅。  我已经没有家了。  “如果你后悔了,婚礼依然可以继续。我不想让人说白占了你便宜。”他又说。  我用手抹眼泪,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摇头。  “不必了。我已经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谢谢,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好,你自己决定就好。对了,签证已经开始办了,你想好去哪里没?”他又问。  我用手抹了抹脸。  “德国吧,慕尼黑那边有个疗养院在精神领域成果突出,我想带爸爸去试试。”  “好,什么时候想过去?”  “到明年6月份吧。”  他挑了挑眉。  “明年?”  “嗯,明年你的项目应该已经铺开,土地方面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我走的也比较安心些。”我看他一眼,平静说道。  他不语,眼皮微微一垂,然后嘴角撩了撩。  “波比。”他唤我,用他那特有的醇厚嗓音,让我有种。。。。。。被浸泡在美酒琼浆里的错觉。  “嗯?”我应一声,抬起头微微恍惚。  “你的体贴令人惊讶。”他笑,突然身体逼近,直视我的双眼。  我低头,避开,苦笑。  我不想挑战他,也不能挑衅他。我宁愿示弱,宁愿回避。  但他却并不放过我,依然用目光将我笼罩,审视,分析,意图将我层层切片,细细辨别。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发生了变异,又或是哪里起了坏心?  事情超出他预计的范围,他必须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正确的答案。  可惜没有。  只不过,是顿悟,是突变,是奇迹而已。  没有任何道理。  最终打破这沉寂审问的是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竟然还是我给他设定的《死了都要爱》。  我忍不住笑出声,觉得真是可笑又讽刺。  他看我一眼,接通将手机凑到耳边。  “什么事?好,我这就过来。你们先陪着,等我到了一起。行,就这样。”  简短说完,挂掉,继续看我。  我将脸上的笑容抹掉,然后朝他摆摆手。  “你忙你的去吧,我很好。这儿很舒适,什么都不缺。”  他点点头,然后起身,将西服重新扣好,又抚了抚。  我侧头看他,这男人总是把自己打理的衣冠楚楚,一丝不苟。总是惹得暴躁冲动的我一阵心烦意乱,有时候我也辨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一种粗暴的占有欲,还是一份真爱的占有欲?我到底是想吞噬他,还是想摧毁他?  也许,爱情本身就没有道理?比如,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  “星期天公司有个晚会,我派阿杰来接你,可以吗?”他说。  我点点头,立刻答应。  我和他毕竟没有公开决裂,名义上我依然还是他的合法妻子,我会配合他的行动。不会因为他那句可以吗而以为自己可以任性。  我任性了半辈子,现在再也不任性了。  他点点头,满意。  “好,你注意安全,一个人晚上就不要到处跑,不合适。”  我点头,十分乖巧。  他皱眉,可能还是不适应我的乖巧,但最终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听到身后的开门,关门。  我捏起勺子往嘴里舀烩饭。才这么点时间,饭就已经冷掉,又油又腻又咸。难以下咽,一如我那冷掉的爱情。


          6楼2011-11-0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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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电视里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会有雨,我正纳闷这是否准确,海风就渐渐一阵紧过一阵。天边的云被吹动,渐渐挤压过来,不多时就变了颜色。  花园里的花被风吹的乱摇,开败了的玫瑰颤抖着,花瓣纷纷而落只剩下残缺的容颜。  云朵挤压着,摩擦着,越来越厚,并发出阵阵轰鸣。天色渐渐暗下来,风也越来越大,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海风中已经开始夹杂点点雨星,飞在脸上凉丝丝的,我发丝乱飞抱着手臂缓缓后退,退到了屋檐下。觉得有点冷,就给自己弄了杯热水,双手捧着站在屋檐下一边吹一边小口的喝。  “波比。”一声轻唤,惊得我跳一下。手里的热水杯一晃就溢出来,手一疼杯子撒手而出。  “哎呀。”等我想出手去接早已经来不及,我只能眼睁睁伸着手看那杯子砸在地板上,啪一声响裂成片片,热水洒了一地。  抬起头,看到皱着眉的汪海洋站在四步开外。一身西装笔挺,衬衣的领扣袖扣都扣的严严实实,纹丝不露,头发也打理的整整齐齐。  太禁欲了,禁欲的令人想撕碎他。  我有点恍惚,眼神一热,心头一漾,情不自禁倒抽一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我命中克星,真真一个冤家。  还未等我有所行动,他一个转身,走到墙边的对讲机处,按下按键。  “琴姨,来卧室打扫一下。没事,弄破了个水杯。”  谢天谢地,他一转身我清醒过来,急忙退后几步,掩住脸。  惭愧惭愧,差点又色心大发酿下祸事。抽打我这个不中用的,前几日还信誓旦旦胸脯拍的震天响,结果人家什么也没做光站在那儿我就差点现形。  想来,都是身在这该死的卧室的关系。情难自禁啊情难自禁。  “波比,过来,你都快淋着雨了。”  “啊?”我放下手,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急忙又向前几步。  “小心。”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拽住,“你往碎玻璃里冲什么?”  我定住,低头一看,就差一脚的距离,好险好险。抬头想对他说感激的话,结果那漆黑眼眸犹如黑洞将我笼罩。鼻息间阵阵属于他的味道传来,那熟悉的古龙水带着他的体温,温暖的香气。  呼吸一紧,浑身僵硬,我如同困兽落于他的陷阱,想挣扎却无力。  最后还是他救我,伸手拍拍我的脸。  “傻了?要吃人?”  这一拍,我醒过来,急忙讪笑。  “哪敢哪敢。”  “走,我给你带了件衣服来,去看看喜欢不喜欢。”他不以为然哼笑一声,然后拉着我往衣帽间走。  我傻傻跟着他。    我的衣帽间里依然乱糟糟的,一进去他就皱起了眉,而我则觉得一阵放松。  在堆满了皮带包包还有几条小内裤的粉红色桌子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纸盒,真难为放盒子的人了,我这桌子上从来都是堆满了东西,他是怎么放上这么大一个盒子的?  这屋子里乱糟糟的氛围让汪海洋难受,他站在边上再也无法深入,只能指指桌上的盒子。  “你自己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走过去,打开盒子。  那一抹红色投过薄薄的纸直扑过来,我忍不住皱眉,慢慢的揭开那层薄纸。  拎起衣服,那是一件火红色渐染小礼服。丝绸的光泽耀眼极了,渐染的色彩非常漂亮炫目。礼服是无肩设计,不掐腰,从胸口自然垂下的褶皱呈不对称,轻柔的如同天边的一抹晚霞。  这件礼服不长,看起来应该在膝盖以上,配上这款式和颜色,绝对热辣性感。  嗬,汪海洋可真抓住了我的特色和喜好。  我咧嘴一笑,些微一点苦涩。  “怎么?你不喜欢?”他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有些意外。  我摇摇头。  “不是,这礼服很漂亮,我很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想晚上的酒会我的身份应该是未来汪太太,这礼服会不会太辣了?还是换件简单庄重点的吧,你说是不是?”我回头,笑笑。  他有点诧异,看着我。  “要是麻烦的话,这件也行。只要,你不介意就好。”见他不说话,我急忙又说。反正这次只是配合他演出,我个人喜好不是问题。  他抿了抿嘴,然后整个人松懈一下,靠着架子突然低头掩嘴一笑。  “波比,我真有点习惯不了你的体贴。”他自嘲,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看着我,深邃而富有魅力。  我急忙低头,讪笑,省的再中招。  “你自己决定吧,不用对我太体贴。我还是比较习惯任性一点的你。”见我不接招,他直起身,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  我捧着那件礼服,独自站在衣帽间里。  任性,任性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人在任性的时候往往不会想到要付出代价,而等到付出了代价之后才明白,任性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  我不想在任性了,因为我真的害怕付出那样惨痛的代价。    最终我还是决定穿着这件火红色渐染小礼服去参加晚宴。  既然汪海洋给我选了这么一件礼服,必然有他个人的考量。我已经决定不再任性妄为,那还是乖乖听任他的安排吧。  会场里一如既往的无聊沉闷,到处都是装模作样的男男女女,香衣云鬓,觥筹交错。每一个都带着虚伪而完美的笑容,交头接耳间的窃窃私语犹如夏天怎么也赶不走的蚊子嗡嗡直叫。  我一身火红的出现,众人表情各异。  有惊艳也有不屑,有羡慕也有厌恶。我从来都不能讨好所有人,倒是得罪所有人是我的强项。  看到我出现,依莲匆忙和身边的范逸臣交待几句就穿过层层人群到我身边。  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她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8楼2011-11-0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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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如血和风流 猫是不是弃坑了


              10楼2012-08-22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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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木有了咩?还木有看懂说……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2-11-09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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