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是袅袅袅
各位懂得

渐行渐远 文/不可接触者
我们再也不会有一个十七岁，去那么忘乎所以的，无所畏惧的 ，单纯的爱一个人了。
十七岁，我认识了她！那时的她，一席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际，活脱脱一个刚从海底上岸的美人鱼。不仅男生对此赞不绝口，就连女生也是对你羡慕有加。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的那一双星辰般的眼睛，明亮爽朗而又不失天真烂漫。脸上总是挂着单纯的微笑，像是一个太阳，让人见了倍感温暖。这就是十七岁的她，我记忆中最初的她。
有的人习惯在伤心的时候做开心的事，比如说在失恋的时候听恋爱的歌以此来忘掉失恋。而我偏偏喜欢在最伤心的时候继续做伤心的事，比如我再次回到这个曾经令我伤心欲绝的城市继续生活。
我现在工作的地方是在一所大学的旁边，一个生意很好的酒吧，它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莫名”酒吧。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我当时就莫名的对它产生了好感，所以才决定到这里工作。每晚有很多的人前来，来排解莫名的烦恼，莫名的忧愁，然后又莫名的欢乐，又流下莫名的眼泪，或许只为心中的那一个人。
这里的经理虽然很苛刻，但对我还是照顾，我想他对我照顾的原因不是出于什么善心，虽然常常嘘寒问暖，但只是耍耍嘴皮子，从来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因此我对他的那一套感到很是恶心。因为他知道要是酒吧没了我这个调酒师。那么顾客会立马锐减。但我还是喜欢呆在这个地方，因为在酒吧旁边的大学里还残存着我和林然若的气息。而那股气息是我现在唯一的寄托。
时间总是会带走些东西，也会留下些东西。带走的东西永远不会回到我们身边，而留下的东西又永远不会被时间带走。
比如说林然若，关于她的记忆就没有被时间带走。
她是我在高二那年认识的，到现在已经有6年了。时间的尘埃一点也没有覆盖到关于她的那段记忆。所以到现在记忆一直是清晰无暇，恍若昨日。
每天会有一对对情侣在大学门口进进出出，女的挽着男的胳膊，贴的紧紧地。仿佛一松手男的就会跑掉似的。看着他们一幅甜蜜幸福的样子，我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上扬起一个弧度。然后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坚持下去。不要被以后残酷的现实所俘虏。
我住在一个酒吧阴暗潮湿的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突起的摇摇欲坠的墙皮和不透一丝风和一丝光的房间。说是房间是有点夸大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被废弃的旧仓库。仓库内的陈设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张一坐就会吱吱呀呀响的破木板床。一把塑料椅，一个脸盆和一面极小极小的镜子，再没有其他什么值得说出口的东西了。
每晚我都要穿上裹的人很不舒服的黑色工作服。这工作服黑的好像要去参加追悼会似的。然后我一瘸一拐的走上地面的酒吧，站在狭小的吧台内，露出机械的微笑，调配出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说着虚假到我都想吐的话，去面对形形色色的顾客。
有时候在快散场的时候，我会和顾客说很多废话，喝很多酒，直到酩酊大醉。然后醉醺醺的我会被夏禾扶到地下室。虽然我的身体被搞的越来越差，但我还是愿意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睡的安稳，然后去做一个个在现实中都不可能实现梦。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如此的颓废，如此的放纵，如此的沉沦。
有时晚上无事的时候，窝在床上，总是会想起单纯的高中生活，那段天真烂漫的岁月和天真烂漫的她。然而现在却是物是人非，满目疮痍。倘若我当初没有认识然若，没有和她经历爱情这玩意，我的生活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只可惜生活中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冷冰冰的现实。我们就好像一辆永远不能停下的车，在驶过或平坦或崎岖的公路后，最终奔向死亡的终点。
今年的情人节还是和往年一样，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大街上一对对小情侣手牵着手，女生手里拿着男生送的玫瑰，在一起说说笑笑。这样的场面真让人感到温馨。酒吧内也是鸳鸯左一对右一对的，要是开了灯光，还真让人以为是在相亲现场呢。


我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之后就在那一年的情人节，我买了九十九朵玫瑰，打车去了她的学校”。
“可是在学校我并没有找到她，我带着失落出了校门，可就在校门口。我碰到了然若和一个男生。她身边的男生穿着西装，器宇轩昂的就好像一个成功男士。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彼此相望，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我先打破沉默，“祝你幸福，再见”。说完我便转身而去，我低头看着手里鲜红的玫瑰花，越发觉得刺眼。把花用力甩到了一边。
转身走的时候回响在我耳边的只有一句话：“我想一辈子赖着你，我想一辈子赖着你，我想一辈子……赖着你……”我当时感觉我好傻，为什么会相信这句话。为什么会相信爱情。
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带来丝丝凉意，可却使我的记忆越发的清晰。夏禾在身旁静静的聆听着我的宣泄。她或许也融入了这一段记忆中了吧。
“就在那一天晚上，我去酒吧买醉，喝了很多很多酒，眼泪和酒精混杂着一起被喝了下去，那种味道很像我现在的“海洋之心”。
从酒吧出来后，我摇摇摆摆地到了马路，听到了喇叭的声音，听到了刹车的声音，看到了刺眼的车灯，然后感觉身体好像被撞了一下，那一撞好疼，真的好疼。
就是那次事故之后我成了一个残废。
“未恨你负义，只恨我痴心”
我转头看向已经泪流满面的夏禾。
“哈哈，夏禾我是不是很傻”。我大声的问道。
夏禾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我拿出一根烟，吸了一口又向夏禾说道：“是啊！后来的事确实证明我是个傻瓜”。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时，第一个听到的就是然若的哭声，但我没有睁开眼，然若以为我还在昏迷，所以她哭着对我说了好多话。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从小就认识凌晓曦，在那最痛苦无助的童年是凌风陪在她身边，给了她肩膀，给了她依靠。她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凌晓曦，而我只是一个租客。主人回来了我就被赶出来。
记得她对我说：“高一的时候凌晓曦被家人送到了国外读书。当时凌晓曦不想走，但又无法违背家人的意愿。所以临走前凌晓曦给了我一个承诺，说以后一定会回来娶我的”。
她还说什么：“当初凌晓曦的家人反对我和他在一起，看不上我这个离异家庭的孩子。所以在凌风走之后，她妈妈找过我，让我不要在缠着凌晓曦，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后来我遇到了你，就和你在一起了。”
“其实，高三毕业的时候凌晓曦就回来了，我以为他早已忘了当初那个承诺，可没想到他一直都记着。”
“云辰，你知道吗？我把太多第一次给了凌晓曦，包括女生最珍贵的东西，我真的很爱她，我真的忘不了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时常想起他，只是我把这一点点想念掩饰的很好，没有让你发觉。”
“其实他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分手，想早点结束，只是你对我太好太好，我没有办法说出口。不接你电话，和你疏远，我都是故意的，就想让你知难而退，那个和你聊天的室友也是我，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云辰，我欠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对不起。……”
说道这我把烟头扔向海里，低头看向夏禾，：“夏禾，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夏禾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当时就想一个字“死”。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我最终要的爱情。我当时真的很想死”。
听到这夏禾给了我一个拥抱。
之后我和夏禾一起趴在栏杆上看着前方黑茫茫的海。不说一句话，各自想着心事，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回到酒吧后，然若早已离开。只剩着经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经理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手提包，说：“林小姐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林然若不知给了多少钱这老狐狸，竟让他乖乖在这等我。接过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请柬。颜色鲜红鲜红的，很刺眼，就像那年的玫瑰花一样。在右下角赫然写着，新郎：凌晓曦 新娘：林然若。


在请柬里还夹着一张支票，后面的零让我一下子看花了眼。
是在炫耀吗？是在可怜吗？
可是，对不起，林然若，我一点都不需要。
当天我就辞了职，在地下室，夏禾静静地帮我收拾东西。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衣物上。
我笑了笑说道：“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都不错。你看你动不动就掉眼泪，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开心果去哪了？开心一点，夏禾”。
夏禾转过头来泪水汪汪的看着我，说：“让我陪你一起走好么？”
我怔住了……过了很久我才说道：“夏禾，这几年来谢谢你的照顾，我很感谢，但是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个残废，我给不了你幸福。我不想连累你，希望你能明白。”
“不，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夏禾拉着我的胳膊喊道。
我木木的看着她的眼睛，终于，我还是说一句“对不起，”后背着包走了出去。只听见夏禾那令人心碎的哭声。
其实夏禾，你知道吗？并不是我不想让你陪着我，而是我真的明白一句话，心里住着一个人，身边就不能再有一个人。
原谅我，夏禾，去找属于你真正的幸福，再见。
我出来后就打车去了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店，因为那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婚礼。
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看然若，或许是为了见她最后一眼，或许是为了看她穿婚纱幸福的样子。但无论为了什么，都不在重要。
酒店门口，林然若和凌晓曦正在迎接亲朋好友。然若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凌晓曦穿着白色的西服站在一旁，他俩原来是这么的般配。
我躲在角落静静地看着他俩，眼泪不争气的滑过脸庞。
然若啊！我也曾幻想有一天你是我的新娘。也曾希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可惜现在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陪你白头的那个人也不是我。回首前路，终其所有，原来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过客而已。
年少时我有一个想和你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梦想，可现在时过境迁，我们始终突破不了现实是牢笼。时光匆匆，我们离梦想越来越远，离现实越来越近。
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先来后到是一条致命的潜规则。只可惜，先出现在你生命当中的那个人不是我。渐行渐远的那些悲伤，也许不需要去告别，偶尔的转身你就会看得见那个过去的自己，那些过去的事情，原来我们一直都没有变过，即使距离远了，心里还是保留着那些曾经得美好。
我拿出支票，撕成碎片，抛向了空中。然若，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我转身大步向车站走去……天空依旧蔚蓝。
“然若，再见，你们一定要比我幸福！”
人生路漫漫，我们渐行渐远。


哟西，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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