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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将近傍晚时分。
云钟街上，一家挂著斗大招牌的商号依然生意兴旺，来往进出的人不曾断过。 那是一家绸缎庄，不管是店里还是店外的装潢，都比云钟街上任何一家商号来得华丽和气派。
在信站在绸缎庄的对街，双手抱在胸前，身体斜靠在一棵大树旁。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布庄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脚步轻快从容，说起话来有时还会手舞足蹈，脸上满满都是表情，即使隔著来往的人群，他也几乎可以看到那眨著眼睛狡黠的笑容。
——容夏一点儿也没变……
在信不禁微笑。
他刚从捕盗厅当班回来，回家之前，便顺道绕过来看看容夏。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除非是白天当差时经过云钟街，否则晚上他便要特地过来，远远地望上一眼才安心——
不，其实也不是为了安心，只是有些事，做多了就成为习惯……
在信听说，这家商号的老板是容夏家里的远房亲戚。这人向容夏父亲租了店，做起绸缎生意，容夏一见这间店便起了兴趣，自愿在店里帮忙。
靠著他天生眼光独到，很快就让这家店兴旺起来，任何衣料款式只要是容夏亲自挑选的，几乎没有人会不满意。刚开始是牡丹阁的女人们争相捧场，到后来，连两班贵族家的贵妇和闺秀都成了这家店的常客。
此时此刻，容夏正在为店里的女客挑选适合的布料。在信看到女人抬起脸看著容夏，迟疑地拿起一款鲜嫩的鹅黄色绸布，容夏笑著对女人摇摇头，将鹅黄色的丝绸放回，换成了艳丽的桃红色。
看到这一幕，在信也跟著笑了……
连他都知道这颜色不适合那女人——这麼鲜嫩的黄色，全朝鲜也只有具容夏那小子能穿。
他的眼光继续追随著容夏，远远地看著他低头，微笑，皱眉，抿嘴，转身……
但是，当他看到容夏举起布尺环向女人的腰际时，他嘲笑地对自己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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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将近傍晚时分。
云钟街上，一家挂著斗大招牌的商号依然生意兴旺，来往进出的人不曾断过。 那是一家绸缎庄，不管是店里还是店外的装潢，都比云钟街上任何一家商号来得华丽和气派。
在信站在绸缎庄的对街，双手抱在胸前，身体斜靠在一棵大树旁。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布庄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脚步轻快从容，说起话来有时还会手舞足蹈，脸上满满都是表情，即使隔著来往的人群，他也几乎可以看到那眨著眼睛狡黠的笑容。
——容夏一点儿也没变……
在信不禁微笑。
他刚从捕盗厅当班回来，回家之前，便顺道绕过来看看容夏。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除非是白天当差时经过云钟街，否则晚上他便要特地过来，远远地望上一眼才安心——
不，其实也不是为了安心，只是有些事，做多了就成为习惯……
在信听说，这家商号的老板是容夏家里的远房亲戚。这人向容夏父亲租了店，做起绸缎生意，容夏一见这间店便起了兴趣，自愿在店里帮忙。
靠著他天生眼光独到，很快就让这家店兴旺起来，任何衣料款式只要是容夏亲自挑选的，几乎没有人会不满意。刚开始是牡丹阁的女人们争相捧场，到后来，连两班贵族家的贵妇和闺秀都成了这家店的常客。
此时此刻，容夏正在为店里的女客挑选适合的布料。在信看到女人抬起脸看著容夏，迟疑地拿起一款鲜嫩的鹅黄色绸布，容夏笑著对女人摇摇头，将鹅黄色的丝绸放回，换成了艳丽的桃红色。
看到这一幕，在信也跟著笑了……
连他都知道这颜色不适合那女人——这麼鲜嫩的黄色，全朝鲜也只有具容夏那小子能穿。
他的眼光继续追随著容夏，远远地看著他低头，微笑，皱眉，抿嘴，转身……
但是，当他看到容夏举起布尺环向女人的腰际时，他嘲笑地对自己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
***
(三)
在信回到家时，一进门便看到成堆的箱子摆在他房门口的走道上，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手忙脚乱地将还没卸下的箱子搬下来。
「这是什麼东西？」他皱著眉头问。
一旁的人嗫嚅著不敢回答。
在信弯身将箱子打开，里面那些浅黄的，薄紫的，嫩红的丝质棉质长袍，只轻轻一碰便纷纷滑落出来……
不用想就知道衣服的主人是谁，在信还没开口，容夏轻快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
「桀骜！你应该很兴奋看到老朋友吧！」
边走边转圈地靠过来，一靠近便亲昵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在信哼了一声，扭著身体想要甩脱容夏的手臂，但是容夏像是早料到他会这样，把手勾得更紧。
他白了他一眼，容夏眨眨眼，回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信看了看那堆箱子，又把眼光转回容夏身上：
「你这是干什麼？打算把绸缎庄搬来我家吗？」
「唔…把绸缎庄搬来这里吗？那…可能要把前面这面墙打掉…门再加宽一点…还有，后面的仓库不够大……」
容夏一面说，一面到处指手划脚。
——这家伙又开始天花乱坠了……
在信不理他，转过身来问旁边的仆人：
「你们家少爷又在发什麼疯？」
「少爷他——」
年轻的仆人转头看著容夏，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但是在信直直盯著他的眼神，却让他不敢不说下去，
「少爷被老爷赶出来了……」
「什麼？」在信忽然觉得好奇起来，「他做了什麼事会被赶出来？」
「少爷他……拒绝了老爷帮他安排的婚——」
「等一下！」
还没等仆人说完，容夏便匆匆打断了他。
他转身对著在信，
「喂！桀骜！你也太残忍了吧！」
他夸张地鼓起两颊，做出受伤的表情，
「就算我没被赶出来，难道就不能待在你这里吗？」
「文少爷，拜托你照顾我们家少爷吧！」
年轻的仆人也低下头来，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
「老爷…老爷已经不要少爷了……」
听到这一句，在信几乎要笑出来了——
他把脸转开，故意不看容夏：「好吧！那就…十天。」
十天？十天怎麼够？
仆人们面面相觑，只有容夏毫不在意地笑了，他立刻转身吩咐仆人，将他的箱子都搬进在信房里，但是在信的反应比他还快一步——
「喂！具容夏！谁要你把东西搬进我房里？」
他指著走廊的另一端，
「你的房间在那儿……」
「…呜…桀骜…只不过是十天，你还要把我赶到别的房间…」
容夏哭丧著脸抱怨著，
「而且，谁知道那里晚上有没有九尾狐……」
「哼……」
在信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
容夏则努力摆出他最可怜的表情，想像自己眼角有一颗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三秒钟的僵持之后，在信转身走进房间，指著离他被窝最远的角落：
「…那里…放你的东西…」
容夏点点头，满意地笑了。
***
(三)
在信回到家时，一进门便看到成堆的箱子摆在他房门口的走道上，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手忙脚乱地将还没卸下的箱子搬下来。
「这是什麼东西？」他皱著眉头问。
一旁的人嗫嚅著不敢回答。
在信弯身将箱子打开，里面那些浅黄的，薄紫的，嫩红的丝质棉质长袍，只轻轻一碰便纷纷滑落出来……
不用想就知道衣服的主人是谁，在信还没开口，容夏轻快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
「桀骜！你应该很兴奋看到老朋友吧！」
边走边转圈地靠过来，一靠近便亲昵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在信哼了一声，扭著身体想要甩脱容夏的手臂，但是容夏像是早料到他会这样，把手勾得更紧。
他白了他一眼，容夏眨眨眼，回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信看了看那堆箱子，又把眼光转回容夏身上：
「你这是干什麼？打算把绸缎庄搬来我家吗？」
「唔…把绸缎庄搬来这里吗？那…可能要把前面这面墙打掉…门再加宽一点…还有，后面的仓库不够大……」
容夏一面说，一面到处指手划脚。
——这家伙又开始天花乱坠了……
在信不理他，转过身来问旁边的仆人：
「你们家少爷又在发什麼疯？」
「少爷他——」
年轻的仆人转头看著容夏，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但是在信直直盯著他的眼神，却让他不敢不说下去，
「少爷被老爷赶出来了……」
「什麼？」在信忽然觉得好奇起来，「他做了什麼事会被赶出来？」
「少爷他……拒绝了老爷帮他安排的婚——」
「等一下！」
还没等仆人说完，容夏便匆匆打断了他。
他转身对著在信，
「喂！桀骜！你也太残忍了吧！」
他夸张地鼓起两颊，做出受伤的表情，
「就算我没被赶出来，难道就不能待在你这里吗？」
「文少爷，拜托你照顾我们家少爷吧！」
年轻的仆人也低下头来，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
「老爷…老爷已经不要少爷了……」
听到这一句，在信几乎要笑出来了——
他把脸转开，故意不看容夏：「好吧！那就…十天。」
十天？十天怎麼够？
仆人们面面相觑，只有容夏毫不在意地笑了，他立刻转身吩咐仆人，将他的箱子都搬进在信房里，但是在信的反应比他还快一步——
「喂！具容夏！谁要你把东西搬进我房里？」
他指著走廊的另一端，
「你的房间在那儿……」
「…呜…桀骜…只不过是十天，你还要把我赶到别的房间…」
容夏哭丧著脸抱怨著，
「而且，谁知道那里晚上有没有九尾狐……」
「哼……」
在信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
容夏则努力摆出他最可怜的表情，想像自己眼角有一颗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三秒钟的僵持之后，在信转身走进房间，指著离他被窝最远的角落：
「…那里…放你的东西…」
容夏点点头，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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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早上在信出门之后，容夏停在门口，悠闲地四下张望。
他其实对这儿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虽然是堂堂大司宪府，但是却远不如他自己家的宅院豪华讲究。而且因为在信不喜欢应酬来往的客人，坚持将房间搬到离前听最偏远的角落，所以这里也格外安静，简直像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可是容夏却很喜欢这里，不，不只是如此，这里应该是全世界他最喜欢的地方吧！
他站在在信的房门口，满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抬头远远望见前院大厅正在忙碌著，容夏信步向前走去。
家丁们进进出出，正在为侧边一间屋子的梁柱涂上朱红色的漆。前门和梁角贴上了喜庆的金箔，外侧还竖起了两面大红镶金的木座影壁。
仆人看到了他，恭敬地喊了声具少爷。见他看著那间屋子，便自动地解释著：
「那间屋子，是我们家少爷的新房……」
虽然早已经料到了，但是他的心还是陡然一沉。
「哦……」
想勉强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转头见到仆人还等在一旁望著他，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句：
「少爷的新房…为什麼不用原来那间？」他用嘴努努后院角落的房间。
「那是我们少爷的意思，」仆人低头陪著笑脸，「少爷要求留著那间房……少爷跟老爷说，他打算成了亲之后就搬到前院去……」
「…真的…是在信少爷说的吗？」
仆人也不知道容夏指的是哪一句，不过他还是低头回答：
「是……」
容夏淡淡地笑笑，没说话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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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早上在信出门之后，容夏停在门口，悠闲地四下张望。
他其实对这儿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虽然是堂堂大司宪府，但是却远不如他自己家的宅院豪华讲究。而且因为在信不喜欢应酬来往的客人，坚持将房间搬到离前听最偏远的角落，所以这里也格外安静，简直像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可是容夏却很喜欢这里，不，不只是如此，这里应该是全世界他最喜欢的地方吧！
他站在在信的房门口，满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抬头远远望见前院大厅正在忙碌著，容夏信步向前走去。
家丁们进进出出，正在为侧边一间屋子的梁柱涂上朱红色的漆。前门和梁角贴上了喜庆的金箔，外侧还竖起了两面大红镶金的木座影壁。
仆人看到了他，恭敬地喊了声具少爷。见他看著那间屋子，便自动地解释著：
「那间屋子，是我们家少爷的新房……」
虽然早已经料到了，但是他的心还是陡然一沉。
「哦……」
想勉强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转头见到仆人还等在一旁望著他，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句：
「少爷的新房…为什麼不用原来那间？」他用嘴努努后院角落的房间。
「那是我们少爷的意思，」仆人低头陪著笑脸，「少爷要求留著那间房……少爷跟老爷说，他打算成了亲之后就搬到前院去……」
「…真的…是在信少爷说的吗？」
仆人也不知道容夏指的是哪一句，不过他还是低头回答：
「是……」
容夏淡淡地笑笑，没说话便离开了。
***
***
(七)
傍晚回家前，在信照例绕去容夏的绸缎庄，远远站了一会儿没看到容夏，他立刻火速地跑回家，回到了家却仍不见容夏的踪影。
——臭小子！
在信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
他独自一个人灌了好几杯酒，又耐不住地数次回到大门前观望，一直等到很晚，才终於看到容夏出现在门口。
容夏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来，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不过在信发现他口中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麼，似乎只是自己在玩而已……
容夏转过头才发现在信站在门后，立刻惊喜地睁大眼睛：
「咦？桀骜！你在等我？」
说著便笑嘻嘻地靠过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谁在等你？我疯了吗？我自己也刚回来…」
在信指指自己身上没换下的衣服，随手一挥就把容夏从他背上甩开。
容夏却又扭著身体黏上来，展开双手揽住了他的背，
「啊！原来你也刚回来？竟然这麼巧？」
他把脸凑到他耳边：
「桀骜…我们真是天生缘分……」
在信闻到了容夏口中甜甜的酒香味，他皱著眉将他推开，
「你怎麼了？去哪儿喝了这麼多？」
才问完便觉得这是一句废话，除了牡丹阁，容夏还会去那里喝成这样？
容夏抱了个空，他撅起嘴，答非所问地说：
「…我才想要问你…这个主上殿下到底怎麼回事？竟然这麼晚才放你回家？桀骜…难道他不知道，你马上就要——」
在信打断了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麼？」
然后不待容夏回答，他便轻轻推了他一把：
「还不快点去洗澡！」
听到这句，容夏忽然又牵动嘴角笑起来，他软软地靠在在信身上，眼神迷蒙地看著在信：
「…嗯…我喝醉了…你不来帮我洗吗？桀骜…？」
「疯子！」
在信丢下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房里。
容夏站在原地笑著看著他离去，直到在信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许久之后，他才伸手揉了揉湿润的眼角，转身走向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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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傍晚回家前，在信照例绕去容夏的绸缎庄，远远站了一会儿没看到容夏，他立刻火速地跑回家，回到了家却仍不见容夏的踪影。
——臭小子！
在信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
他独自一个人灌了好几杯酒，又耐不住地数次回到大门前观望，一直等到很晚，才终於看到容夏出现在门口。
容夏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来，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不过在信发现他口中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麼，似乎只是自己在玩而已……
容夏转过头才发现在信站在门后，立刻惊喜地睁大眼睛：
「咦？桀骜！你在等我？」
说著便笑嘻嘻地靠过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谁在等你？我疯了吗？我自己也刚回来…」
在信指指自己身上没换下的衣服，随手一挥就把容夏从他背上甩开。
容夏却又扭著身体黏上来，展开双手揽住了他的背，
「啊！原来你也刚回来？竟然这麼巧？」
他把脸凑到他耳边：
「桀骜…我们真是天生缘分……」
在信闻到了容夏口中甜甜的酒香味，他皱著眉将他推开，
「你怎麼了？去哪儿喝了这麼多？」
才问完便觉得这是一句废话，除了牡丹阁，容夏还会去那里喝成这样？
容夏抱了个空，他撅起嘴，答非所问地说：
「…我才想要问你…这个主上殿下到底怎麼回事？竟然这麼晚才放你回家？桀骜…难道他不知道，你马上就要——」
在信打断了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麼？」
然后不待容夏回答，他便轻轻推了他一把：
「还不快点去洗澡！」
听到这句，容夏忽然又牵动嘴角笑起来，他软软地靠在在信身上，眼神迷蒙地看著在信：
「…嗯…我喝醉了…你不来帮我洗吗？桀骜…？」
「疯子！」
在信丢下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房里。
容夏站在原地笑著看著他离去，直到在信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许久之后，他才伸手揉了揉湿润的眼角，转身走向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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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洗完澡之后，容夏回到房里，看到在信正换下捕盗厅的官服，穿上平时的深色长袍。头发放下了，腰上垮垮地系了条宽边的束带，前襟随意地敞开。
容夏靠著坐垫坐下，眼睛看著在信，脸上带著陶醉又赞赏的笑容。
「…唔…桀骜…还是这样的装扮比较适合你…」
在信不领情地哼了一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便要去熄灯。
但是容夏阻止了他：
「等一下！桀骜……再让我看一会儿……」
「有什麼好看的？你还怕以后看不到吗？」
嘴里虽然这麼说，不过在信还是停下了动作，靠著桌边坐下来。
「反正，能多看一次是一次…不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容夏说著便笑了。
「干什麼？你要去哪里？」
在信的语气忽然紧绷起来，听起来不是惊讶，倒像是在生气。
「…唔…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容夏淡淡地道。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在信莫名地焦躁起来，他想要反驳，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麼。
容夏偏著头，微笑著打量他，然后匍伏著靠过来他旁边，侧躺著身体，将头舒服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桀骜…在宫里当差…有什麼好玩的吗？」他换了个姿势，也顺便换了话题。
「没有。」在信想了一会，摇摇头。
「可是…桀骜…如果我出仕，就能跟你一起了…嗯？」
容夏讨好地笑著说。
他的手指顺著在信裤子的线条滑动，一直滑到在信大腿的深处，他悄悄抬起头来，不著痕迹地观察著在信的反应。
在信将容夏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挥开，一脸不屑的说：
「你？凭你这棉花棒的拳头…？怎麼可能？」
容夏被这句话一下子堵住了，顿时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他才忽然幽幽地说：
「怪不得人家会说我没出息…连你都觉得我不能出仕……」
「谁说你没出息？」
「谁会觉得我有出息？」
「我…」
口气淡淡的，但是在信说起来却是理所当然：
「在汉阳城…没有比你更好的商人了…」
「桀骜——」 容夏惊讶得整个人翻身坐起。
这话从在信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其实从来就不介意别人说他什麼，而现在，就算全世界都指著鼻子说他没出息，他也不在乎了。
容夏的情绪介於大哭和大笑之间，不知道该做什麼表情，他迅速用手背揩了揩眼角，为了掩饰激动的情绪，他一把举起桌上的酒瓶：
「唔…桀骜，冲著你这句话，我一定要来庆祝一下！」
一面说一面吸著鼻子，低下头来假装四处找著杯子，
「咦？杯子呢？」
在信抢过他的酒瓶，用指节轻敲他的额头：
「疯子！你今天喝的还不够多吗？」
说完他牵动嘴角微微地笑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要庆祝…明天再庆祝吧！」
容夏也笑了。
这晚，容夏一直等著，等到确定在信睡著了，才小心地靠过去，轻轻覆上在信的嘴唇。
这一次，他让自己的嘴唇停留得更久一点，直到眼角溢满的泪水快要滑下来时，他才终於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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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洗完澡之后，容夏回到房里，看到在信正换下捕盗厅的官服，穿上平时的深色长袍。头发放下了，腰上垮垮地系了条宽边的束带，前襟随意地敞开。
容夏靠著坐垫坐下，眼睛看著在信，脸上带著陶醉又赞赏的笑容。
「…唔…桀骜…还是这样的装扮比较适合你…」
在信不领情地哼了一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便要去熄灯。
但是容夏阻止了他：
「等一下！桀骜……再让我看一会儿……」
「有什麼好看的？你还怕以后看不到吗？」
嘴里虽然这麼说，不过在信还是停下了动作，靠著桌边坐下来。
「反正，能多看一次是一次…不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容夏说著便笑了。
「干什麼？你要去哪里？」
在信的语气忽然紧绷起来，听起来不是惊讶，倒像是在生气。
「…唔…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容夏淡淡地道。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在信莫名地焦躁起来，他想要反驳，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麼。
容夏偏著头，微笑著打量他，然后匍伏著靠过来他旁边，侧躺著身体，将头舒服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桀骜…在宫里当差…有什麼好玩的吗？」他换了个姿势，也顺便换了话题。
「没有。」在信想了一会，摇摇头。
「可是…桀骜…如果我出仕，就能跟你一起了…嗯？」
容夏讨好地笑著说。
他的手指顺著在信裤子的线条滑动，一直滑到在信大腿的深处，他悄悄抬起头来，不著痕迹地观察著在信的反应。
在信将容夏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挥开，一脸不屑的说：
「你？凭你这棉花棒的拳头…？怎麼可能？」
容夏被这句话一下子堵住了，顿时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他才忽然幽幽地说：
「怪不得人家会说我没出息…连你都觉得我不能出仕……」
「谁说你没出息？」
「谁会觉得我有出息？」
「我…」
口气淡淡的，但是在信说起来却是理所当然：
「在汉阳城…没有比你更好的商人了…」
「桀骜——」 容夏惊讶得整个人翻身坐起。
这话从在信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其实从来就不介意别人说他什麼，而现在，就算全世界都指著鼻子说他没出息，他也不在乎了。
容夏的情绪介於大哭和大笑之间，不知道该做什麼表情，他迅速用手背揩了揩眼角，为了掩饰激动的情绪，他一把举起桌上的酒瓶：
「唔…桀骜，冲著你这句话，我一定要来庆祝一下！」
一面说一面吸著鼻子，低下头来假装四处找著杯子，
「咦？杯子呢？」
在信抢过他的酒瓶，用指节轻敲他的额头：
「疯子！你今天喝的还不够多吗？」
说完他牵动嘴角微微地笑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要庆祝…明天再庆祝吧！」
容夏也笑了。
这晚，容夏一直等著，等到确定在信睡著了，才小心地靠过去，轻轻覆上在信的嘴唇。
这一次，他让自己的嘴唇停留得更久一点，直到眼角溢满的泪水快要滑下来时，他才终於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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