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海岸线一直向前走,可以看见荒芜的沙滩。舒乐蹲在礁石上,手里是她的傻瓜相机,在拍日落。
这是一片被遗弃的滩岸。地势颇底。海潮席卷上来有如猛兽。舒乐的家就在这里,一直停泊在岸上十许年的木船,那是一艘很大,且古老的船;有残缺的朽木,走在上面吱呀吱呀的声响,舒乐在这里长大、
她每天听着潮汐的升落,伴随着木地板的叫嚣,她经常拿着她的傻瓜相机,坐在最高一层楼梯上。
暮色回合,她望着远方的渔火,星星点点的光。她的眼睛里有光,那光,却照不到她身上。于是她举起相机,试图照下这幕渔火。黑暗中她拿起相机的手,指骨分明。
舒乐收养了一只猫,她叫它安,那是一只长相很冷峻的猫,它代表一个男人。
舒乐爱过一个男人,爱的冷清且温暖。那是一个像猫一样的男人。
他们偶尔见面,也并不说话。更多的时候是互相拥抱取暖。那时候海风凛冽,吹在身上有如刀割,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温度。
舒乐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那个男人想起她,便过来看一看。就像记起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看一眼也是心血来潮。后来他要了她,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他称赞她的身体。后来他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
舒乐从来没有等过他,她只是渴望一个怀抱。而那温暖,只是因为有足够的寒冷去对立,才显得至关重要。
她没有朋友,她每一天给那只猫食物,水。她照顾它的时候显得散漫又邋遢。她喜欢猫尾巴带着弧度划过她的脸颊,有点小温暖,带着异样的触感。她经常抱它。
她对它说话,说很多。就像泄了闸的水源。那猫一直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她。终于忍受不了她的神经质,于是逃遁开。而她,只是太久没有说话。
她一直在行走与告别,和那无妄的年岁说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