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不知道犯了什么癫，傍晚的时候突然叫嚣着说如果快点不把出租费交齐就把码头的货船统统拖走。老费尔新对此很火大，他本来可以拿钱给她，可最后居然叫齐了人上船说再走一趟。高兴的人只有安东尼奥一个。水手们黑着脸不清不愿地上船，解缆绳，把送过去的、少量的制成品堆上甲板，动作不紧不慢。安东尼奥兴高采烈地扬帆开舵，整个人像被点燃了似的，与白天截然不同。
船快开的时候克尔泽才匆匆忙忙地跳上甲板来，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没听到集丵合的声音。他是个矮个子，瘦得好像只有一把骨头，说起话来老是喜欢揪自己的下巴，生怕会掉下一块肉来似的。大伙儿都没有说话，全都黯然地盯着远去的码头，再看着一切没入夜色。
连安东尼奥也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趟了，本来哼着的小曲儿也消停了下来。他把帆向固定好，从上面跳下来。船上死气沉沉的，大伙儿都不大搭理彼此。
老费尔新把他叫了去。他是这艘船的船长，靠着营运做点小资本的生意，乘风破浪也只为了赚点饭钱——这是他的说法，可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心宽体胖的商人口袋里的财富多的流油。他一直很器重安东尼奥，说他长得很像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倒是在法国没上面音讯，不过他一直以那个貌似不存在的儿子骄傲。
“安东……尼奥……呃！”他喝醉的时候喜欢拍着肚皮，这么欢喜地叫他，“你如果再机灵点儿……就更像我儿子哩！”
不过安东尼奥觉得，谁器重他都不重要，他再机灵多少也不重要。他一想到弟弟那双埋怨的眼睛，和他攥成小小一团的拳头撞在腰上的感觉，就觉得心头空了一块儿。
安东尼奥怎么也睡不着。他跑到甲板上去，被海上的夜风吹得打了个寒战，这才看到有人站在船舵旁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等他走过去，拍在那人肩上，吓得那人猛的一回头险些撞到他手里的灯时，他才看到那是克尔泽。
“嘿？！”安东尼奥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夜里舵不怎么稳。”克尔泽盯着他，灰色的小眼睛迅速地转动着，好像一只偷到粮食的田鼠被抓住时的样子，“我出来看看。”
安东尼奥抬头看帆，风向很稳。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盯着黑茫茫的海洋，发起呆来。
“你……不去睡觉吗？”克尔泽试探性地问他。
“睡不着呀，”他回答，坦诚得很，“我在想停运的事情。”
“停运了就回家乡去，”克尔泽说，耸了耸肩，稍微自然了点儿，“没什么好担忧的，大不了回去种田。”
“我想我可以再找辆船干下去。”
“再跑南美？”
“无所谓，去哪里都可以。”
只要在海上。只要还在海上。
安东尼奥看着那边的海水，觉得视线里混杂进隐隐约约的亮光。他揉了揉眼睛，又觉得看不大清晰。这是克尔泽继续在问他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那你弟弟怎么办，”同样的问题，他闻起来就不如胡安那么亲切，”总不能就这么把小孩子一直扔在乡下。“
“他不会怪我的。”
海风呜咽了一声，从他们头顶盘旋而过。这次船真的有点不稳，因为有个大浪悄悄滑了过来，溜到他们脚下跟他们开了个小玩笑。船身微微颠簸了一下，不过这个恶作剧不会吓倒这些成天跟海洋拼命的人。
那光线开始强烈了。
安东尼奥眯起眼睛，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侧眼瞄见一道被灯反射出的银光，下意识地一躲，但为时已晚，肩膀上蓦地冰凉一下，随即渗进刺骨的痛。
“你！”
克尔泽手里捏着一柄匕首，不由分说地再刺了过来。安东尼奥起身要躲开，匆匆朝海上瞥一眼，惊愕地看到前方快速驶来的船只。船头挂着小小的旗帜，像留在普罗西亚船上的那一面，不过好像有点差别。它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眼前。
“你这个败类！”
安东尼奥本来想借着身材优势一拳放倒对方，可因为太黑而踩滑了，手里的灯掉到甲板上，视线不清。对方趁机挥匕首刺过来，力道很重，几乎又完全刺进了他的肩膀。
搏斗中有人跳上甲板来；船舱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从里面出来，迷迷糊糊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枪声大作，甲板上燃烧起火药的味道。有人从后面重重地给了安东尼奥后脑勺一下，他倒下去的时候看到老费尔新被人推进了海里。
……在海上……
只要还在海上……


中
你知道甜言蜜语不会令我屈服，因为它根本不如阿刻罗伊德斯们的歌声那么魅惑人心。
Chapter.1
亚瑟心从没跳得这么快过。
他第一次拥有这种感觉——按捺不住、迫不及待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尖叫的冲动。
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拉了拉身上松松垮垮的衫子。那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突然就松开了。船舷在风浪中微微颠簸起来，使他有点站立不稳；眨眼间老柯克兰就走了过来，同样也是摇摇晃晃的，不过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亚瑟……？”
“我在。”他回答，眼睛盯着父亲手里左右晃动的灯，不小心瞄了一眼脚边。青年侧脸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死了似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尽管天色仍是晴朗的，但瞬息万变的天在海上不算罕事。
老柯克兰摇摇摆摆地走过来，皮靴重重敲击着木板发出噔噔声；他眯着眼看儿子身后海雾弥漫中黯淡的月亮。海上的月色本是集中起来，但此时那象牙白色耀眼地在黑魆魆的海面铺成一片不平整的附着物，亮得惊人。他看了足足有好一会儿，似乎在确定自己醉没醉。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听着，”他的脸明明是红扑扑的，却在月光下展现出一片不自然的惨白，“等做完、做完这一笔……咱们就回去。”
“回去？”
亚瑟挑起眉毛，他的眉毛和父亲一样粗，但放在这张消瘦的脸上毫无违和感；他的回答只是机械性的，实际上脑子还停滞在空白的状态——或者说是一片混乱。那双手滚烫的温度还在大脑里反复重现着，他倒感觉身边是躺了一座塞壬的雕像，鸟兽人身——哦该死，那个坐在礁石上唱歌引诱水手进入歧途的女妖——哦该死，上帝啊。
“上帝啊，”他回答，“是说老费尔新那笔货款？我不认为这玩意儿有什么重要的；我们可以再做更大的。”
“等拿到了货款，就把他的黄金统统运回英格兰，”老柯克兰的眼睛一直盯着月亮，笑了起来，仿佛根本没在听亚瑟说话，“勋爵的徽章将是你的，赏赐的财富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斯科特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哈哈哈！”
“斯科特，”亚瑟重复道。
海盗头子突然向前走了几步，身体重心整个前倾，几乎撞到了那桅杆上；他面向海洋，倚着船舷。他先是疯疯癫癫地笑了一阵子，显示出一种苍老了的悲凉。亚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魁梧的后背，却读出了这么点意味来。
“去他的西班牙！费尔新也一个子儿别想拿到！”
“等……”
亚瑟本来想置疑这与那个老船长的关系，一个词还没吐出来，就感觉脖子上被人用力地牵制住，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却被扼得咳不出来，眼里骤然被挤出了一圈眼泪来。他下意识想反手一击，却感觉脖子上多了一样冰凉的物件。
混乱的脚步声终于让老柯克兰感觉不对，他转过身来，看见地上的俘虏已经爬了起来，手里捏着一柄弯弯的匕首——居然是佐尼尔顿那把，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顺手偷走的。它的尖锋对准着少年的脖子，反射出月色似的寒光。很快那寒光模糊了，因为风更大了起来，刮起了海夜里乌云，一层层堆到了月亮的光圈旁。
“你要是把你的火枪掏出来，”安东尼奥说，他的眼神也跟那光似的，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开来，夜色里它们看不出颜色，单单是覆盖着一层阴影的皮囊，“他就会没命。”
亚瑟感觉脖子多了几分压力，冰凉的刺痛感渗进了他的皮肤。他张了张口，但没有说话。
他看着老柯克兰。他看着他的反应。
海盗头目先是斜起眼睛，用那阴狠的神色从头到脚打量了青年一遍，就好像他没有打量过似的；他嘴唇在微微颤抖，但说出来的话却镇定非常：
“你放开他，我放你走。”
“等我跑掉了，我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他说，“否则……”
“我把那笔钱给你，”老柯克兰艰难地咬着嘴唇，可他没有看亚瑟，一眼都没有，“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救生船在哪里？”
安东尼奥问，他直视着对方的目光，没有丝毫胆怯。他像是突然从一只睡不醒的猫，变成了一只拱起背来，屈爪侧立的豹子。他呼出的热气喷在亚瑟的耳朵边，扫成一股软软的暖流。
老柯克兰没有说话，指了指某个方向。
青年夹着亚瑟脖子的手臂使了点力，拖着他朝那个方向拷靠过去。在整艘船的右侧船头部分，用缆绳拴着一艘小小的木艇，紧紧靠在大船旁边。安东尼奥始终侧行，以一面面对海盗头子，以另一面看着那小艇，架着亚瑟跨上船栏。
“你放他走，我放你走。”他又重复了一遍。
“谁相信啊。”
他转过头，突然勾起了一个微笑，月光划过英俊的脸，落下几道不平整的阴影。然后他突然又有些抱歉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然后带着亚瑟一跃跳了下去。

搞定……【默默爬走
我觉得好坑爹QAQ

快更![[打

我整个人都XXX了……

TAT，我又看到它了，心痛啊
多好的故事为什么不更啊QAQ

多好的故事+1啊TAT……
在英西吧看到时就……被萌的一比那啥啊啊啊……

写到后面我自己就逆了怎么回事【西英脸看你们】
我要在责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别拦我！！！！！！！
今天一定要搞完这文不然不碎叫！！！哼！！！！！
先把中篇弄完，我去搞下篇~
Cha圞pter.3
第二天亚瑟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他仿佛是又做了一个梦，唤圞醒他的是刺眼的阳光。少年坐起身来，起先根本睁不开眼睛，半晌才重新审视周围。身边的沙子被太阳烤的发烫，蒸腾起的热气灼得他皮肤都开始痒酥圞酥得疼。
他爬起来，趔趄几下，向岸边的树丛走去。阴凉处的光线差令他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那个家伙呢？
刚刚躺过的地方被阳光晒得白花花一片，他靠着一棵树深呼吸了几口，视线慢慢恢复了过来；而这时他才肯定以及确切地发现，那个西班牙青年不见了。
亚瑟心里头有点发慌，但他又觉得不应该。走了也好，省的他再为对方的相救而亏欠；但同时他又觉得某个地方空了一块，不是滋味。
他的背抵着坚圞硬的树干，看着远方模糊的海平面。天气很好，但海水呈现出一种黯淡的颜色，仿佛在沙滩上拖过的蓝色毯子，远远的铺成一片，反射起阳光来一块一块亮晶晶的，就像是叠在一起的鳞片一样。他莫名地想着，自己就一个人站在这儿，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就死在这儿。多少年后那些征服者迷途踏上这海岸发现他的尸骨，会误以为这岛上有什么诅咒，然后人心惶惶甚至落荒而逃。
家乡很少有这么好的天气。他起先住在山脚下的村镇，那是离首都有一段距离的郡邑，据说迁圞都之后就清冷了不少。祖宅背后是一大片草甸子，山上有牧人在放羊，经常撞见小孩子煞有介事坐成一团玩游戏。再过去有一口井，井的前面，小树林的背后有一条小河。
离开家乡之前，亚瑟经常去那儿，坐在河边发呆。靠近树林的一边有一块白色的石头，就像一只卧在地上的长耳兔。他就坐在兔子的耳朵边上，难得遇上好天气时，后脑勺被晒得发烫。
“亚瑟，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个时候他总听见有人在叫他，等他转过身去就看不到了，再过一会儿有人到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吓得他一跃而起。红发的少年恶作剧得逞，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亚瑟你真是个胆小圞鬼啊。亚瑟说我又不知道你在这儿，他就扬扬手里的小船问他喜不喜欢。
他的手艺棒极了，做起这些玩意儿来像模像样；亚瑟没有见过真正的船，只在他的图纸上看到过。当他质疑这东西能不能远航时，对方就斩钉截铁地说一定可以，等我去海上的时候，就给你看。
在海上。
亚瑟闭上眼睛，这时听到有人在喊叫。他向旁边望去，看见那个西班牙人挥着手向他走过来：
“快看那儿！快看那儿！”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雀跃如孩童；亚瑟一瞬间有点惊喜，但跟对方指出的内容无关。为掩饰他立刻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在那边捕捉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是船！”安东尼奥说，跳起来大叫，“喂……！”
“没用的，”亚瑟冷冷回答，“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后来安东尼奥放弃了，因为他发现那船就在那儿一动不动，既不飘远也不过来。这好像叫他有些失望，他挨着亚瑟坐下来，沮丧地靠着树干，手臂蹭着亚瑟的，烫呼呼地发圞痒。最后亚瑟有点忍不住了，便开口想适当地安慰一下他：
“你急也没有用。”
起初对方没有理他，手里捏着一根树枝无节奏地敲打沙地，扬起纷纷扬扬的沙。他这样反复做了几次，看着它笑了笑，然后说：
“你叫什么名字。”
亚瑟侧脸看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前方。
“亚瑟·柯克兰，”他说，“我叫亚瑟。”
“亚……”
“说实话的，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亚瑟继续说从而打断对方，他盯着安东尼奥扬起的沙子，眯起眼睛，神情淡漠地像尊石像。安东诧异，停下手上动作，把树枝杵在地上，侧脸看旁边的少年：


沙沙沙沙沙发w~
阿夏夏快继续更![[抽打

呃，TBC 吗？我插了吗？
以及我完全不在意西英啊（其实很喜欢）尽管来吧！！（西英脸）

再以及BGM 很好听，求歌词：D

Primer Amor Interlude歌词歌手:christina aguilera 专辑:stripped christina aguilera - primer amor interludeyo te contare una historia de como un puertorique ntilde;o me robo el corazon nunca mas he vuelto a amar de esa manera quizas jamas lo hare es la historia de mi primer amor era buen mozo con grandes y profundos ojos marrones un bailarin juntos nos perdimos en el ritmo del amor asi es como comenzo
TVT我在找人翻译……


我的浏览器是不是抽掉了怎么成这样的= =

下
谁允许您留下来，谁就要学会警告您，这里没有仁慈。
Cha圞pter1.
安东尼奥睡着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音，像个死去的雕像；夜色在他脸上雕下晦涩的图形，那些是他鼻梁和脸颊下的阴影，好似些古怪的图腾。亚瑟坐在他身边，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对方的睡容，用手指去摸圞摸圞他的眉毛，坚圞硬的眉骨和他的手指相触，对方也没有醒来。
为什么还是笑着。
亚瑟不明吧，他看着青年的脸，他的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像个睡着的小孩。究竟有什么好开心的呢，他想，他从来就不觉得有什么事可微笑的。这令他想起哥哥离开的前天夜里，站在门口对他微笑的样子。他说亚瑟，我就要去坐船了，去海上，去看我能不能扬帆远航。亚瑟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什么都不明白；他突然跑过来，抱住他哭了，发疯一般亲圞吻亚瑟的额头和脸颊。
亲爱的亚瑟。他说，力气大的惊人。我亲爱的亚瑟哟，我要是走了，谁还希望你活着呢。
他真的走了，人们再也没见到他。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些随身物品，还有一只木头做的船。母亲和老柯克兰大吵了一架，然后柯克兰带着他走掉了；他买下一艘船，从此就带着他生活在海上。没有人知道斯科特兰德在哪儿，他已经死了。
亚瑟想起这些来，就胸口闷闷得疼。他摸圞摸对方的嘴角，埋下脑袋亲圞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安东尼奥嗯嗯啊啊了一声，但是没有醒来；他只是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像是有只小虫刚刚停在那儿一般，随即又没了动静。亚瑟看着他，又摸圞摸圞他卷曲的、褐色的头发，觉得自己要哭出来。
第三天，仍然是等待。那船看上去又近了一些，但仍然慢悠悠地不动了。安东尼奥说要等晚些时候风才会过来，所以等待就好。他问亚瑟会不会抓鱼，两个人就傻乎乎抓着树枝跑到小河边上叉鱼。水流很缓，中间有一块深水，安东在那儿抓到一条鱼。后来亚瑟去试的时候一个跟头栽了下去，笑的安东尼奥直不起腰来，结果手一滑鱼扑通一声掉回了水里，溅了亚瑟一脸的水。他又手忙脚乱地去搂鱼，最后把它占为己有。
最后亚瑟毁掉了那条鱼，因为他烤出来的东西黑得吓人；安东尼奥说这根本就不能入口，最后还是咬牙吃掉了。
夜里安东尼奥第一次说他睡不着，问他想不想聊天。亚瑟蹲在一边，用黑圞暗掩饰了自己的窘迫，问聊什么。安东就说你问问题，我回答。他想了一下，问他：
“你上次说你的弟圞弟。”他盯着那边的青年，“他叫什么名字？”
“罗维诺。”
“他长得和你像吗。”
“我不知道，”安东尼奥回答，“别人都说像，但我觉得只有眼睛最像。他的脾气和我完全不一样。”
“什么样的眼睛？”亚瑟揉圞揉头发，抬起脑袋“什么样的脾气？”
对方顿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搞的亚瑟莫名其妙。他笑了一会儿，突然凑了过来，近的叫亚瑟感觉到他脸上呼出的气体。他想缩回去，却动不了，只得愕然看着他。他盯着亚瑟，叹了口气：
“全部都和你一样。他的眼睛，他的脾气。你叫我想起他来了，亚瑟。”
说罢他又嘿嘿笑了笑，不过这次没那么快乐了。
“罗维诺每次都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他说他长高了，有力气了，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他写字的时候用劲很大，信上总有粗圞粗的墨渍，还陷下去一条条细纹路。”他说，表情有点黯淡，“我就说啊，我喜欢在海上呆着，不喜欢在那儿闻铜臭。我知道他怪我，可我也没办法。”
他换了个姿圞势，不说话了。亚瑟深呼吸了一口，也说不出话来。他又想起了斯科特兰德的脸，和他笑起来的样子。这令他痛苦万分。
又是一天，他们已经看得清船了。但令人惊讶的是，亚瑟一眼就认出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