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阳光的天,郑允浩都会陪着他在花园里坐着,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郑允浩会跟他讲讲自己的故事,金在中从来没有问过郑允浩是干什么的。
冬日的阳光让原本低低的温度被忽视,郑允浩拿出件风衣把金在中裹住,然后让他挽着自己的臂弯,两人慢慢走在公园的鹅软石小路上。
金在中的心情很好,嘴角挂着笑,一步一步走着。或许是因为前天晚上的事吧,自己的心结松动了。
“允浩,你会离开我吗?”金在中卷缩着身子坐在床边,郑允浩停下手上的工作,温柔地看着他,“你会离开我吧。”等不到回答的金在中垂下眼帘,把脸埋进双膝。
“在中,我不会离开你。”郑允浩捧起他的双颊,“可是,我看不见。”眉宇间染上一层阴霾,郑允浩伸手抚平他的柳眉,“在中,我是你的眼睛。我爱你,不会因为你看不见就离开你。既然我已经走进了你的生命,我就不会放手离开。”郑允浩把人儿拉过来,小心地抱在怀中。
“如果是因为这几天的忙碌而忽略了你,让你不安,我很抱歉,在中。”郑允浩边说边亲吻着在中的眉间。
“允浩,终有一天,你会感到疲倦而离开我的。”金在中并没有躲开郑允浩的亲近,只是更加落寞地说到。
“在中,你不能因为别人而给我判下死刑。幸福是自己争取的,我也想争取自己的幸福,和你一起。”郑允浩握住他的手,“在中,告诉我,你描摹的幸福是怎么样的?”
“幸福?”有多久不敢去触碰这两个字了呢?“我想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我想要一双看得见的眼睛,我想生活在阳光下。”
金在中记得后来郑允浩对他说,在中,幸福离你很近,只是你将自己圈进了牢笼,画地为牢。在中,我想拆了那铁栏,撬开那铁窗。在中,我想做你的阳光。在中,我爱你。
当时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金在中出奇地没有哭,一瞬不瞬地看着郑允浩的方向伸出手,郑允浩附上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然后郑允浩看到,金在中笑了,笑得那么柔和,那么动人。
然后人不住凑上前,吻住那微启的红唇,轻轻地淡淡地舔吻着。金在中青涩地回吻着他,他说,我相信你,允浩。
还有,允浩,我爱你。
“冷吗?”郑允浩拉了拉风衣的领口,金在中摇摇头,“我好久没有这么散步了。”金在中把头靠在郑允浩的肩上,这个臂膀是他最好的依靠,或许,在郑允浩对他说着小心二字的时候,那扇铁栏就有了松动的痕迹。
他可以感受到郑允浩对他各方面的关心,那颗尘封的心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剥去了丑陋的伤疤,因为那些痕迹早已被抹平。
“累了吗?”停下脚步,金在中还是摇摇头。
“在中,来。”牵着金在中的手,郑允浩蹲下身,然后引导在中趴上他的背,“允浩。”金在中一阵惊呼,手还是本能地环住了郑允浩的脖子。郑允浩站起身,颠了颠人儿,“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亲了亲在中放在嘴边的手。
金在中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他的颈项,“别人会看到的。”
“呵呵,不会的,在中。”郑允浩一步一步往前走,金在中听到脚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声音,“你会累的。”蹭了蹭郑允浩的头发,这个人的背好宽厚,好安全。
“我们在中好轻。”然后郑允浩背着他奔跑起来,他能感受到吹面而来的风,是暖的。
金在中发现最近的郑允浩比以前更加忙碌,但是他仍旧抽出很多时间来陪着自己。
“在中。”郑允浩抱住他,“在中,我朋友帮我找到了适合你的眼角膜,你愿意动手术吗?”无疑的这句话让金在中怔住了,他退出郑允浩的怀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语气是僵硬的,淡漠的。
“在中,你听我说。我不能让你永远也看不到,在中,你还年轻,还有好多精彩的东西没有看过,在中,我不想你错过。”郑允浩拉住金在中的手,却被甩开,“眼睛是我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