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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大会之后,狱寺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因为学期末的关系,各种烦人的考试以及评比接踵而至。狱寺参与的那个志愿团和暖阳协商之后,暂停了这一次的活动。
——别在意,和那边的老师说好了冬假的时候再继续的。
或许是看出狱寺知道消息后的不愉快,碧洋琪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也如预期般换来了弟弟别扭的否认。——你这种语气说得我好像很想去一样……谁在意啊。
碧洋琪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听说,你带着那孩子去参加烟火大会了?
狱寺愣了愣,然后拿起桌上的浓硫酸走到架子前放好,没有回过头径直走出了实验室。
站在门口的时候,碧洋琪听见他冷漠的回应——不关你事。
喂,你个混蛋刚才是想用硫酸泼我的吧!手关节都发白了哦。
她这样想着,突然就笑出了声。她发现自己的弟弟其实真的善良的可以,仅仅因为年少时自己送给饿昏的他一块蛋糕,便可以容忍破坏他们幸福的元凶的女儿在自己身边光鲜亮丽那么多年。——更何况,那还是块过期的蛋糕。
正是因为是这样的弟弟,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快乐。
狱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电视里那些苦逼电视剧的白烂男二角,从小被抛弃然后心理扭曲妄想成为统治世界的神报复全人类然后被正义的装逼男主角用言语攻势陷入混乱最后**净利落地砍了一刀才发现自己只是害怕孤独而已。
不是没有讨厌过那个在烟火大会上抛弃自己的人,但是狱寺的准则是,你不要我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这样的话,今后便再无瓜葛了吧。
虽然他知道,想要努力到达这种一干二净的状态,是因为太喜欢了忘不掉。
也不是没有憎恨过抛弃他们后来又试图挽回的男人和他的女人,但是事实是斯人已逝,还给他留下一大笔足够挥霍几世的资产和一个真正的亲人。
足够了,更何况那些讨厌的词汇所修饰形容的宾语,是母亲和父亲。
只是如果再去回想,多少还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这也不能怪他的,对吧?
狱寺放慢脚步,他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但结果还是没法做出去道歉这样的蠢事。但是他悲哀的发现,身体已经自动开始往回走了。
正当他站在实验楼大门口进退两难的时候,他头顶的窗户突然被哗—得被推开,美丽柔顺的紫色长发飘逸在温柔的风中。然后,狱寺隼人听见了碧洋琪虽然大声但还是慵懒欠扁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
——狱寺隼人你顶撞蔑视师尊我罚你抄写期末论文一百遍啊一百遍!
狱寺隼人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后悔,他想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泼那个女人一身纯度98%的浓硫酸。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是王水。
于是结局是,这个学期结束在狱寺为了论文筋疲力尽的惆怅中,然后,冬假开始了。
志愿团恢复工作地前几天,狱寺特意上了趟街买了些小礼物,他想着纲吉的颜料和画笔大概都用完了,纸也得再买些备着。店长已经和他有些熟悉了,瞥见他买的颜料后随口说了一句。
——你们家那画画的那位红色和橙色用的特别快呢。
啊——狱寺愣了愣,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在店长这么说之后,才发现果真如此。他想起纲吉平常的那些画,有些了然地笑了笑。——纲吉他,似乎特别喜欢画太阳呢。
或者说,他特别喜欢用这两个颜色去表现温暖的东西。在那些他总是看不出深刻意蕴的图画里,最常见的就是大片的橙色和红色,艳丽的夸张的,但是温和动人。
在店长的问候声中他心情愉悦地跨出店门,迎向冬日干净清爽的晴空。
去暖阳的那天,做好万全准备的狱寺隼人唯一没有做好的,就是见不到纲吉的准备。
——被父母接回去了呢,说起来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京子有些抱歉的看着狱寺,——虽然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全年制的,但是因为纲吉的父亲刚刚从国外回来,怎么说也想让他回去全家一起过新年。
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是家人。
但是狱寺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泽田纲吉其实只是残疾,他并没有众叛亲离孤身一人,他还是个在父母怀里安静成长的孩子……这样的事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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