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样的伤,我也没有到医院去,只是在私人医生的照顾下,於泽演哥外面的公寓里休养了整整一星期,走路才没有再腿软。泽演哥说,因为弄出了人命,所以医院这类型的公共场合有点不方便。
如果连泽演哥也这麼说…相信黑白两道的人也在翻天覆地的找我了…可以想像泽演哥白天外出的时候也去都是在帮我把消息左掩右盖,忙这忙那的…
果然,没过两天泽演哥就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香港旅行,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了。一切就照著泽演哥安排的去做好了…我只要能跟著他,到哪里去都一样…
在飞机上我一直靠在泽演哥的肩膀上,泽演哥也反握著我的手。从他的公寓里出发,沿途他都与我保持身体接触,不会让我离开他半步。他知道我需要这些……他身体的味道能使我安心,在他笼罩的安全范围下,继父的事给我的冲击削减了一大半,很多后续的麻烦事有泽演哥帮我打理,现在至少我夜里还能睡……就算有恶梦,醒来也会有一个怀抱。
「饿了吗?」他侧过头看著在他肩头上的我问。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明显是继承自他父亲,却没有他父亲的阴森,反之让人感到贴心的温暖。
我摇了摇头。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吃得很少,没什麼胃口,让他很是担心。
「吃一点点吧,不然待会到了香港没有力气。」与我双握著的手握得更紧了点,是给予我的鼓励。我这厮才点点头,抽起手撕了一点纸包蛋糕来吃。
泽演哥奖励似的把的头发揉乱。
「把这个收好吧。到步之后就要一直用这个,以前那个记得藏好,不要随身携带…其实最好就是把它们销毁。」
泽演哥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说话隐隐讳讳的,大概是怕机上有其他不善的乘客。
「这是什麼来的?」
「打开来看看吧。」
我把文件袋拆开,里面是一个新护照以及一部新的手提电话,我把新护照打开,姓名栏居然是写著「黄乐明」。
「这个就是我。」泽演哥也打开他的新护照,上面写著「黄学明」,「我的姓氏太张扬了,所以跟了你的。」
我看看这本黄乐明的护照,里面已经有一次的出境纪录,看来刚才我们也是用这本护照来出境的。虽然我知道泽演哥他的本职就是伪造专家,但这技巧也未免太高超了,刚才海关人员分明是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就让我们两个通过。
「所以,我们两个都没有出过境。」
泽演哥向我挑挑眉毛说。这样根据电脑纪录,玉泽演和黄灿成现在应该还是窝在韩国的,这样至少能够骗倒警方一阵子…接下来就是黑道的问题了,谁会不知道赤龙三会的玉公的大儿子就是伪造专家?这一招挡得了警方可挡不了黑道,虽然我们都特意戴上了帽子,但只要一翻查机场的监控录象,花点时间,很快会查得到我们两个的目的地是哪里。
「下机之后,在到达落脚点之前,一句话都不要说,尽量不要离开我半步。如果失散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储存在里面了。记得,不要一拿起电话就什麼都说,先要确定对方的身份,我们得定一个确认对方身份的暗号。如果暗号不对,就证明情况不安全。就算我报备了地址,不停的喊你过来,只要暗号不对,说什麼你也不要过来,明白吗?」
这些已经远超出了我理解范围的内容一句一句的印证著我的生活现在有多大的改变,如果出了任何差池,不只是我,甚至可能会连累泽演哥…我只好尽所能的记住泽演哥说的每一句话,不问理由,只要跟著去做就好。
「暗号藏了在蛋糕里,所以记得把蛋糕吃完喔。」
我马上把手上这蛋糕用两三口给解决掉,却还是没有看到纸条什麼的。
「真乖。这样胃口不就好了嘛?」他笑著又揉乱我的头发,这才从口袋里递给我一张纸条,本来已经凹陷的两颊笑出了一个括号。
我无力的看著他。「哥……」真是的,害我这麼紧张…
「嘘……」他把一只手指比在唇边,示意我看看那张纸条,上面只是很简单的写著「哥哥 / 弟弟」。
「谁打的电话就谁先开口,如果第一句话不是上面这两个字的话就是暗号不对,那我就会装傻装到挂线。说了暗号之后,要先用暗号回应对方,这样才可以方便说话。但在电话里头还是不要说很秘密的事情会比较好,一旦用上手提电话,就要抱著这番说话已经被敌人偷听到了的觉悟,知道了吗?」
我还是一贯默默的点点头。看著我低垂下去的眼睛,泽演哥忽然搂了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我知道一下子让你承受得太多了…一阵子就好…哥会一直陪著你的…」
我的手握上他的手臂,闭上眼将头埋进他的怀抱里,出了力的去吸取泽演哥身上那令人感到安心的气味。
我也许会对这气味养成毒瘾,从此以后变成一只驼鸟,躲避这双臂弯外的这个我不想面对的世界。在无尽的苦海里,只有在泽演哥的身边才是我的岸。哪里都不安全…就除了这儿……
我不要去想像现在这个情况的限期会到什麼时候,我不要它有限期。
要用什麼来换这双臂弯一个永远?我什麼都会拿来换……什麼都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