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和日出】
旋风生平第一次认真的坐在镜子前装扮自己,妈妈送的ANNA SUI系列化妆品一字排开,眨了眨眼,她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往脸上精细涂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闪忽闪的灵动双眼,淡淡扫过的娥眉,水润通透的唇,隐隐的桃粉双颊,微微一笑,将额前的刘海顺了顺,这才满意地起身。
旋风坐在双杆上等了许久也不见起范的踪影,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一放学她就等在这儿了,她有些失落的跳了下来,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起范其实老远地就看见了她,然后倚在石柱上远远地看着她,她坐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有细微的雨点打在起范脸上,他看了看天,似乎要下大雨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赶在大雨落下来前,冲了过去将旋风拉回了教学楼下。
他侧脸看她,睫毛刷得细细密密的,眼珠子还滴溜溜地直转,他笑,虽然有点傻傻的不过还,不过还挺漂亮的。
旋风听得迷迷糊糊,什么?
起范一下慌了神,左顾右盼了一会,冷冷盯着旋风,放学你怎么不回家?
旋风偷偷地抿嘴一笑,我家司机叔叔今天没有来接我。
其实是她故意不让他来,说自己要和同学玩会晚点回去。
起范轻轻了哦了一下,靠在墙上望着眼前的雨幕,旋风挨了他靠着,也盯着雨幕出神。两个人不说话也不动,起范的肩僵得有点不舒服,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斜眼看见旋风认真地看着雨打在地上又溅起一地水花,他回头小心翼翼地抖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子。
旋风偷偷地瞟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书包斜跨在肩上,头仰着似乎在看墙角的蜘蛛网。旋风的双手不停地抓扯着衣角,她想问他会不会做炒饭,她想问他周末愿不愿意和她去游乐园玩,她想问他的有很多很多,可是他就在她身旁,她却一个字也问不出。
天开始从灰黑变成黝黑,雨依旧哗啦啦唱着欢歌,旋风的腿因为长久站立而麻木了,她摇摇晃晃地试图站稳,撞了一下起范,竟然将他撞到在地,她笑,原来他也在死撑。
两人干脆抱膝坐在地上,旋风从书包里翻出一个三明治,那是早上不想吃剩下的,她掰成了两半,递给起范。
旋风双手握成拳头托着脸庞,天已经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雨声嘀嘀嗒嗒,她叹气,怎么办,我们好像回不了家了。
起范搓了搓手,你冷不冷?
旋风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此时他看不见,赶紧又吐了一个字,冷。
起范伸手揽住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就冷得索索发抖了,他双手环住她,让她贴紧自己,下颚放在她的头上轻轻蹭了蹭。
旋风缩在他在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一下一下的跳动,我们明天可以看见日出吗?
起范一怔,想起以前和人打架的时候,开场白总是一句,当心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日出。从鼻腔里微微嗯出一声,背后是冷风嗖嗖,怀里香香暖暖的,他笑,也许真的看不见明天的日出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看见一只大大眼,贴得很近,他伸出手却抓住了旋风的手臂,一下惊醒,旋风笑着看着他,顺势扶了他起来,快,快,我们爬到铁架上去看日出。
他们并坐在顶端,下过雨的天际看上去一片清明,微微有些红晕漫了出来,旋风兴奋地抓了起范的手,笑得纯真无邪,起范宠溺地替她理顺乱发,红光一倾而下,染红了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