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偷闲爬去顶楼的平台晒晒太阳,戒把西|装外套丢在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
“西|装什么的,好麻烦啊……”
还是校服舒服。
十月的风开始转凉,偶尔会有一两片金黄色的树叶被吹到楼顶来,刘海蹭在脸颊上有些微痒。
那天应该也是这样的天气。
他闭着眼睛躺在天台上晒太阳,校服扔在一边,半睡半醒间有脚步声渐渐接近,那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在旁边坐下来,戒过长的头发被仔细地捋到一侧。
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记得醒来时旁边坐着那个人,十月的天气只穿了件衬衣,西|装外套则是盖在自己身上。
故事的开端,他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而他是学校新来的音乐教师。
认识之后生活其实也没太大改变,只是本对钢琴毫无兴趣的戒突然对钢琴热衷起来,每天往音乐教室跑,坐在地板上看那人弹琴的背影一看就是一整个黄昏。
白衬衣,西|装式外套,棉布裤子有时候是浅色有时是黑色,肩胛骨嶙峋且突出,总是戴一副金属框细边眼镜,习惯镜片胜过隐形,发型是不良少年钟爱的式样。不怎么喜欢笑,弹起琴来倒很张狂。几乎随时都在弹琴,柔版中板小快板,肖邦舒伯特贝多芬,音阶哈农半音阶。
一点也不像个成|年人。
直到现在,抬头低头间想起来那个人,戒依旧是这么觉得。
关于那个人,能用来回忆的东西并不多,也很少去回忆,或许是真的忙到甚至没有空抽出几秒来怀念一个人,或许,他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可又不是什么痛彻心扉的剧情,有什么不敢想的呢?
不过是一段苍白无力的少年时光罢了。
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两个人半夜跑去海边看日出。
时间是一月左右,戒得了感冒,那人突然说要去海边,他就和他去了。
“你知道冬天的海是什么颜色的么?”
“不知道。”
“是黑色的,很纯净的黑。”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