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做了个梦。
梦里千岁终于成了人类，她有温热的心跳，有血色的面庞。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她哭着问我：“这就是人类吗？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东西吗？”
然后她死了，就像普通人一样，被一场车祸带走。她的身体腐烂了。很多玲人来吊唁，排着长队站在她的墓碑前。他们低头翻看手机，编辑悼念文案，试图找到最能吸引点赞的词句。有人手持千岁的专辑封面，对着墓碑拍照留念，照片上的她只是一块冰冷的石碑。他们小声交谈，讨论着千岁在事故前几天的直播内容，有人评价她的最后一首歌发挥一般。
吊唁结束后，他们陆续离开。一些人走得很快，盯着手机屏幕，浏览新偶像的动态。路上，有人提到最近出道的vtuber，说她的音色比千岁更有层次。千岁的墓碑上散落着几朵塑料花，风将花瓣吹进草丛，没有人回头看一眼。
千岁失去了她的声音，她的存在就此终结。
醒来后，我开始害怕：如果她真的成为人类，会不会就像梦里那样，彻底变得普通，甚至变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