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东西也就摆得紧密，因为没有开灯，奎贤又没来过，两个人互相推搡着往卧室的一路撞到不少东西，奎贤生得比晟敏高些，又有些急躁，几乎是推着晟敏乱撞，往往晟敏被撞得身子一颤还没站稳就被奎贤提着往前走了，最后被床沿一绊，滚落到了床上。
     晟敏后背被撞了好几下，有些隐隐作痛，可是这个时候，唇齿交缠尚且不够哪里还管那些。
     落下来的吻就像是夏日里的阵雨，密集，浓烈，喧嚣，落到皮肤上，还有细微针丅丨刺般的痛觉。奎贤伏着身子，沿着脖子一路下去，有些痴迷。
     晟敏的皮肤很滑，亲吻上去又是软软的，奎贤感觉含在自己唇齿间的每一处都细软地像是会融化掉，扑面来的又是晟敏特有的有些清凉而微甜润的气息。
     奎贤觉得自己的克制力，从未有过的弱，才过一会儿就控制地全身发烫，手微微颤抖着到处游走。
     突然想看看晟敏此刻的脸，除了喘息重了，他一直就只是随着奎贤的动作，奎贤很想看看，他白皙透亮的皮肤有没有因为自己而浮现出一层粉色，那双沉淀了薄冰仍晶亮的眼睛会不会有一丝沉迷，他更想，看着晟敏的脸，看着他每一丝变化的神情，不再冷淡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他都要看清楚，并深深记在脑子里。
“别开灯...”好像是知道了奎贤的意图，在奎贤伸出手去够床头灯的时候，晟敏突然开口，手也跟过来抓住了奎贤的手。
     不要开灯...不要看着我的脸...
     奎贤听出晟敏声音里有些慌乱和无措，不知是因为自己的亲抚还是不想让奎贤看见他的样子，或许都有...
“用你的手来看我...”晟敏把奎贤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的脸颊边，声音因为想要压制住紊乱的呼吸而有些暗哑，更因为说出了这句在奎贤看来其实有些挑/逗意味的话而在黑暗中透出十分的诱/惑和性/感,
     奎贤扶着晟敏胳膊的手有些用着力扣紧了，觉得自己嗓子那一股滚烫的热气猛然全涌了上来，烧着他的心，痒痒的很，喉咙口的水分都被蒸干似的，干渴得难受。
     唇密密轻点，手往下，褪下了彼此所有束缚，看不见，才能最直观的感觉出来。
   
     这样其实很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没了最会骗人的眼睛，只能用耳朵，从那不同声音中判断出对方的感觉，只能用彼此的手指，身体，每一寸皮肤地去触动对方，感受对方。
     指腹的纹理细细描绘着李晟敏这个人，眉骨清晰，睫毛根根分明，扫过手指的时候，挠的心都在痒，鼻子不高，却很直，嘴唇唇形很明显，很丰润的感觉，耳垂不厚，可还算饱满，下颚流畅，脖颈匀称，有些圆润的肩头，结实的手臂，粒状胸口突起，腰柔软得像是蛇，触感却极好，跟随着奎贤的手指而来的，是他的吻，吸吮舔舐，舌尖灵活，在晟敏的身上种下一朵一朵美丽的花。
     再然后，光洁的背部，蝴蝶骨随着晟敏起伏不定的呼吸似乎也在呼吸着，再往下的，圆翘结实，软到极致，又感觉紧绷，绕到前面，终于触碰到了中心，奎贤明显感到晟敏因为自己往下的手而全身颤了一下，忍不住又来回抚了几遍，然后握住了。
     听到一声明显清晰的抽气声，在黑 黑的屋子里一下被放大了好几倍，大概是刺激太大，就算是晟敏，也忍不住。
     可是之后就弱下去了，无论奎贤怎么弄，也只听到一些细微的哼哼，奎贤知道晟敏一定又是忍住了，不禁有些火气上来，再加上自己本来就被烧地快死了，一下直起身子，捞起晟敏的腿，架到了肩上，顺着姿势，就把自己往前送。
“啊...”晟敏一下就被顶得喊了一声，手一下抓住了奎贤的手臂，背向上拱起，全身剧烈地抖着。


奎贤知道晟敏很痛，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很痛，几乎肌肉都在痉挛般颤抖，可还是没有迟疑地一下一下往里去，往更深的地方去。
     我看不见你，看不清你现在的表情，看不清你现在正在用何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让我知道，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如此亲近的人，是你...
     干涩，阻碍，热，紧，是奎贤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好像所有的细胞，所有的神经，都停下了运作，只剩下那一处的感觉还在，只有那里还是鲜活的，新生的，跳动的，炙热的。
     晟敏的皮肤有些微凉，好像总是蒙着一层薄汗有些潮湿清冷，可是原来也能热成这样。
     晟敏的个性，还是倔强的吧，即使如此，还是极力忍着，回荡在奎贤耳边的就只是一阵一阵抽气声，好像快要把呼吸都要断了。
“嗯啊...”奎贤的声音，醇厚而毫不掩饰，双手撑着两边，低垂着头只把自己贴着晟敏，贴得更近，更近...
     就算知道，这个人，是即使灵魂都被罩着一层白雾让人看不透摸不着，自己还是想要，能够离得他更近一些，比任何人都要更近一些...
     奎贤想晟敏，会不会哭了，毕竟那么痛，可是手去抚摸着他的脸，却是干的，眼角也是，丝毫不见泪水的痕迹。
     连眼泪都忍住了么？或许，没有吧，或许还会有一点快乐和喜欢在里面，所以才没有哭...
“晟敏...你...你...”奎贤开口，微张着嘴，不停粗喘着。
     晟敏手臂缠上来，缠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进，大概是也无法再忍耐了吧，只好把那股痛楚还给奎贤，狠狠地咬着他的嘴唇，一时间两人唇间充斥地都是一股咸涩的血腥味。
“唔...”谁也无法再说出任何话了，只有这交织的彼此嗜咬亲吻的声音还留在这个房子里。
     晟敏，李晟敏，你喜欢我吗？
     好像我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或者，是不敢问...
     你是不是像我这样，既怀着深深厌恶又不可遏止地喜欢着？
     晟敏觉得自己也许会死过去，这种炙热的，要把人焚烧至死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感觉清醒，也许是痛，也许是烫，让他所有的神经都惊得灵敏。
     赵奎贤，你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太贪心了...
     有的我没有，也不会给...
     比如，爱情...


第三十一章
      也许是太没有信心，也许是，从来不相信你，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被蛊惑！
     “想要实现你的愿望吗？”暗暗的巷子里，声音就像是安了磁石，成民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你有很多想要的，小伙子，看得出，你对它们的渴望超乎寻常...”老者的面容早已在岁月的时光磨砺里变得模糊，声音是让人心里发凉又挣脱不开的沙哑，只有那双眼睛，带着探究和洞察的光，盯着成民的眼睛，那种看透他的眼神，那种，让成民自己都觉得即使是自己内心埋得最深最深的秘密都被看穿，被看透的眼神。
     “这个，可是能帮你实现愿望的，”老者伸手，成民手心里就多了一颗指甲大小的黑色种子，圆润冰凉没有一丝的棱角，“把它种在黑色的土里，好好浇灌，会得到你想要的...”
     “不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要达成愿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用血来灌溉吧，那样才有用...”老者笑得很是慈祥。
     “什么？”成民有一瞬间想把手里的东西甩脱出去，可是最后，他只是站着没动。
     “成民，你在做什么？”人群里的晟敏看成民一个人站在巷子口发愣，过来喊他。
     “没...什么...”成民一晃神，老者已经离去。
     “人，不要太贪心...”声音却还留在耳边...
     “回去吧...”晟敏见成民还在发愣，拉了拉他的手。福冈的盂兰盆祭祀活动一向是很热闹，街上满是庆祝的人，因为晟敏马上要回韩国，所以两个人才出来看看。
     “哥明天就回去了？”大文字的火光映在两个的脸上，时隐时现。
     “嗯，公司那边不会给我那么多假...”
     “哥很快就成为歌手了，真好...”成民心里，既是羡慕又有些失落。
     “成民也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晟敏知道成民心里的遗憾，“我知道，你一直这么努力...”
     “...”成民只是低着头，没说话。
     现在的自己，还谈什么梦想，这样可笑的东西。手里那枚圆形的种子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在握紧的手心里，刺痛了成民。
     我没有贪心，真的，我一点也没有贪心...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消息，我只是，想知道，被遗忘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我只是想，自己不要成为回忆...
     我没想到会那么快....我没想到，等到的只是这个...
     爸爸暴怒的脸和劈头而来的拳头，让成民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着，痛着，一下让他清醒了。
    “不知羞耻！”一大摞的钱摔在成民的脸上，坚硬的边缘划过他的眼角，一下就流出血来。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多好的四个字，时时回荡在成民的脑海里，让他即使是睡着，也痛得尖叫。
     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很久以前，自己离开韩国的前一天。
     那个人，也这样说过吧，没有用嘴说，而是眼神，愤怒的表情，责怪的话语，都在说着这四个字，每个字都是一把刀，有着钝钝的刀口，一下一下割伤他身体的每一处，心脏的每一处。
     然后是另一个人，自己从未见过的，一个对他和父亲这种卑微的人来说，有着足够威严和震慑力的男人，穿着考究，神情傲慢，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站在自己窄小灰暗破旧的家里，用大把大把的钞票，轻蔑厌恶的眼神，无数次地说着这四个字。


奎贤是被窗外淅沥哗啦的雨声吵醒的，雨真的好大，好似一种争先恐后惶然的感觉，落在遮雨板上，噼里啪啦得回荡着响声，天也阴沉沉的，看不出是什么时候了。晟敏背对着自己，弓着背头埋在臂弯里，脖子低得厉害，头都压在了枕头里，奎贤手肘撑着身子，探过去想去看看晟敏，只觉得晟敏睡得很沉，只能看到耳际柔软的头发和黑发中露出来的耳沿，柔软安静的样子很让人动心，略一沉吟，不想把他吵醒，只在他鬓角落下一个轻微的吻，然后轻手轻脚套好衣服起来了。
     虽然天色还是不明，不过微弱的光线还是让奎贤能看得清客厅的摆设，地方不大，东西摆的也紧密，奎贤不喜欢这样很紧凑的样子，总觉得让人憋得慌。墩子似的海绵凳子倒在路中央，大概是昨晚上被自己给踢倒的，当时也不知道是有多焦躁和慌乱，想来还有些觉得丢脸。
     奎贤站在有些灰蒙蒙感觉的客厅里，微仰着下巴，一时没想到自己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至少在昨天以前，自己是没有想到过会这样的。
     不过...
     奎贤回头看了看陷在被子里看不到脸的晟敏，浅淡却甜蜜的感觉好像在一瞬间悄无声息的爬进了心里。
     很安心，也很温暖...
     “哐——”冒着热气的盖子砸在地上，转了圈，然后不动了。奎贤捏着耳朵拧紧了眉，长这么大没下过厨，本来想来个西式早餐的，可厨房里除了泡面就没别的了，想煮个面，一掀锅盖热气就把他手烫到了。
     “我来吧...”晟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走过来接过了奎贤手里的勺子。
      其实晟敏醒了一会儿了，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奎贤在里面一时没反应过来，记得他一向是最讨厌进厨房的，所以看到在站在流理台边感觉有些奇怪。
      奎贤觉得有点窘，脸一下有些发烫，自己不仅把晟敏给吵醒了，笨手笨脚的样子还让他看了去，本来自己还想做好了早餐才叫他的，结果...
      而且晟敏那样子，明显是觉得自己不会似的。
     虽然自己的确是不会，可是面对晟敏，突然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反正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也不会做。
     “我会做！”奎贤面子上挂不住，伸手要夺过勺子，后面的话却弱了下去，耳朵发烫，“你还是坐着休息去...”
      晟敏没说话，只是盯着奎贤看了一会儿，那种平淡无澜的眼神却看得奎贤像是身上突然被抓挠住了，不仅痒痒的慌，还很别扭。
     “没有必要...”晟敏淡淡开口。
     “什么？”
     “我说，没有必要做这些，”晟敏不紧不慢得把面放进水里，撕开料包倒了进去，那些动作一气呵成，一点没有不适，好像就只是平常煮面的时候那样，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这些你本来不会做的事，没有必要因为任何原因就去做，这样的事也是，其他的事也是，什么都没变...”
      晟敏的意思很明白，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都无关紧要，他也不需要奎贤因此而改变对他的态度。
     “我不是...”奎贤喊了声，张开嘴却说不出什么来，自己这样并不是因为什么缘由，只是想这样做而已，只是想给晟敏做个早餐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样而已...
     “好了...”晟敏没管他，说着把热气腾腾的连锅带面的端了出去。
      奎贤看着晟敏那无波无澜的样子，有些堵着，还是跟了出去。
      两个人又是那样，面对面地吃着，奎贤记得以前，晟敏还是自己助理的时候，他为自己做过很多次饭，可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的次数却少得可怜，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常常在一起呢？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总是不想看见他呢？
     那时候，和现在的心情，已经变了那么多！
     以后，都一起吃早餐吧！
     想这么对晟敏说，奎贤微微苦恼地看着对面的晟敏，他那平波无澜的脸，对自己，是否有过一丝别的想法。
     晟敏低垂着头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没有抬头看过奎贤一眼，本来就堵得慌的心里更是不舒服。
     他说什么都没有变，想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撇开和自己的关系？
      没那么容易....
     “晟敏...”终于是开口。
     “......”对面没有回应。
     “李晟敏！” 提高音调。
     “嗯...”终于有反应，虽然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着。
     “我们交往吧！”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并不是询问的语气，晟敏抬头去看奎贤的脸，他毫无躲闪，下巴微仰着，带着轻淡却自信十足的浅笑，那个样子，更像是在宣告，他是基于一种什么心理，才说出这种话，晟敏想自己并不介意。
     “确定？”晟敏乌黑的眉头轻挑了挑。
     “是！”奎贤毫不迟疑地点头，既不是严肃到郑重其事也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好！”晟敏低头吧碗里的面搅了搅，只落下一个字。
      却足以让人喜悦。
      奎贤嘴角扬了起来，开始是一点弧度，后来终于是连眼底的笑意也满的溢了出来。
      我们交往吧，无论是用着什么样的心境，无论是怎么想，至少，你不能再说和我毫无关联...


洗漱的时候奎贤看到镜子的自己，嘴唇边上的暗红色瘀伤，心里有点苦恼，这么明显的伤口，上节目的时候不知道遮不遮得住。
      侧头去看站在自己旁边的晟敏，他也好不了到哪里去，因为丰盈而有些嘟起来感觉的嘴唇上那突出的伤痕愈加显眼。
      那时候咬得有多厉害啊...
      奎贤想着，脸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烫起来，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了幼稚莽撞又纯真的少年。
      晟敏后来大抵是疼昏了头，咬着自己的时候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咬死，那狠劲自己是从来没有预料过的。
      想起来又觉得脸红耳热的...
      其实...感觉...很好...
      这种能够回味起来的，比起回忆起来毫无印象的吻，这样的，几乎是能够印入骨子里似的吻，更好...
      晟敏手指摩挲着伤口，愈合不久，碰一下都很痛，不过还是要弄好看些，否则被看到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拿起小剪刀，凑近了镜子，先是捏住边缘撕开了些，然后沿着脱落开的结疤慢慢剪了去，露出才长出不久的新肉，最后黏着的一小块，稍一用力，全部撕了下来，从伤口处一下涌出了血，咸腥温热，在嘴唇上凝成了比唇更鲜红饱满的小血滴，如一颗沾着晨露的微小草莓。
      奎贤看着晟敏，愣住了，自己是伤口只要是碰一碰就疼得呲牙咧齿，不敢再碰，可是晟敏除了眉毛紧拧着就没有别的表情。
      不疼么？为什么能够用这么若无其事的神情做完？
      李特哥曾经说过，他没有见过比晟敏对自己更狠的人，怕是忍耐了太久，太多，连疼痛仿佛都能够忍住，都麻木了一样。
      看着那样的晟敏，奎贤突然被揪紧了，心脏被酸涩和涨痛填满，又向身体的其他地方蔓延，漫上了喉间，漫上了眼睛...
      我未见过你哭泣，我未见过你伤神，我未见过你情绪宣泄的样子，可是这才是李晟敏，仿佛能够忍耐住世上所有悲伤和苦痛的李晟敏，虽然不甘，可我可能无法改变你，无法让你不要再隐忍所有，我只有让你不再有悲伤和疼痛的时候，这样，才不需要那么艰难地隐忍。
     “以后我会小心的...”奎贤的声音低低的。
     “嗯？”晟敏刚涂上唇彩，想着这样伤口就不太明显了，没注意到奎贤情绪的变化。
     “我会很小心...”奎贤目光柔和，俯身过去，扶住了晟敏的双肩，轻柔地吻了过去，“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会再让你疼了...所以你对自己不要这么狠心...”
      说过，奎贤温柔的时候，最让人慌张，晟敏一愣神的时候，就已经被奎贤吻住了，真的是那么细心，柔软，温柔，缠绵的一个吻，细碎而轻柔的点触，奎贤舌尖轻舔着晟敏的伤口，痒痒的麻麻的，就像是放了个小爪子，直挠到心里去，身后的镜子里，只看得见奎贤闭眼认真的脸...
      那样小心翼翼，那样的心疼，或许叫**情...


第三十二章
        是在交往啊....
        拍摄间隙，奎贤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两个人的工作性质，是不可能时常见面的，奎贤这边还好，毕竟是平时活动安排紧凑却也走得不远，晟敏新剧已经拍了一段时间，每天长时间拍摄，忙得不知东南西北，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到瑞士拍戏去了。
       虽然以奎贤的性子，不是那种会表现出诸如思念牵挂之类的情绪，他原来也以为自己不会，和晟敏的相处，也一向是轻淡无息，和以前并没有什么改变，不过，毕竟是在一起了啊，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具体说不出来，就是感觉，这个世界上，突然又多了一个对你来说特别的人，在身边，或是在自己知道的某个地方，他正真实的，鲜活的，存在着，与自己见面，交谈，微笑，有时候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许久听不到接通会急躁，听到了他的声音又紧张或是窘迫得不知该说什么，他声音的疲惫自己听到也不好受，就像是回到了莽撞的少年时代，面对感情时有的无所适从，小心翼翼。奎贤把手机打开又关，觉得有些烦躁。
      毕竟一个多月连面都没见，晟敏工作起来认真拼命地根本不会多花时间在自己身上，更别想他主动打电话来了，自己性子上来，也是别扭着假装忙碌，想来也是窝火的很。
      以晟敏的性格，应该不会有这种苦恼才对，说不定还很开心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是自己一个人在烦恼这些，要是晟敏知道的话，肯定又会很嫌弃地嘲笑自己了。
      嘲笑就嘲笑，总比说不上一句话强...
      胡乱揉着头发，奎贤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什么时候这么矫情？真是烦死了，像个傻瓜一样。
      “奎贤君...”PD在喊，拍摄时间到了，奎贤应了声，最后看了手机一眼，然后丢到包里去了。
      不无遗憾地想...
      如果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也就不是李晟敏了。


瑞士很漂亮，到处都是白色厚重的雪，韩国那边已经是三月，瑞士这边却还是雪下不断。剧组为了拍出冬天那种被白雪覆盖空茫而纯净的景色，特地把外景选在了靠近山脚的一个小镇上。当地人也许是对几十厘米厚的雪习以为常了，也不觉得有多冷。
       剧组很多人大概是受不了这么大的雪，一般拍完戏就躲在屋子里不愿出去， 晟敏却不同，他喜欢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到外面去走走。
       天黑后的小镇比白天的小镇更吸引晟敏，更安静，更空旷，其他人都呆在温暖的屋子里围着火炉聊天喝酒，好不惬意，这样晟敏才能不受限制不必一举一动都在其他人的眼光下，也不必坐在一堆且笑且闹的人里勉强微笑，能够自由的，只有自己，真实的自己。
       瑞士的空气大概是晟敏最喜欢的，每吸一口都是清新干净到不行，胸腔都被那纯净冰凉的空气给舒服得变得贪婪，忍不住用力呼吸，这样无所顾忌地呼吸，是自己许久不曾有过的。
       每日被压抑着无法呼吸，这是自己为了想要的东西，荣耀，光环，名利，尊严，甚至只是一种能够冷眼看着众多平凡人的优越感，而付出的代价。
        赵奎贤，赵奎贤....
        这个名字在晟敏脑子里如冷风般钻了进来，并盘旋不去，能够那么简单地拥有这一切的人，赵奎贤，自己该是多么讨厌，憎恶，可是现在竟然，和他在一起了，关系亲密到了无人能比的地步....
        晟敏站在路的尽头，再走下去的话就出了镇子了，经纪人是绝对不许自己乱走的，现在也该回去了，把放在口袋里也冻僵的手抽出来，晟敏边不停搓着手，边往回走。
       车子引擎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在空寂静谧的夜格外明显，晟敏习惯性地回头看了看，一辆银白色的车子缓缓开了过来，应该是哪家晚归的人吧，晟敏往路边让了让，脚步加快了些。
      “晟敏！”
       风大了，晟敏没在意。
     “李晟敏！”声音更大了，好像是对晟敏没反应不高兴了，晟敏还没回头，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没听到我叫你？”不快的语气，带着埋怨，奎贤长长的手臂用力圈着晟敏，其实心里是有些暗喜。
     “你怎么？”晟敏愣神也是一会儿的功夫，他是没想到奎贤会出现在这里。
     “有点事...”奎贤吸吸鼻子，他刚下飞机就租了车来这里，还没适应瑞士的天气，“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拍戏？难找死了...
      “你来干什么？”晟敏挣开奎贤，“公司知道吗？”
      “好了，我明天就回去，不会耽误工作的...”奎贤毫不在意地说，手搓着手臂，“这里好冷...”
      “走吧！”晟敏虽然不太高兴，不过也知道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听，看奎贤确实没穿多少衣服，拉开拉链就要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
      “不要...”奎贤看晟敏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一伸手把晟敏搂过来，手从他敞开的衣服交叉抱住了他，胸口紧贴着胸口，下巴支在晟敏的肩膀上，“这样更暖和些...”
        晟敏怎么挣奎贤都不松手，只有任他去，抬手把衣服拉紧，把奎贤裹进去。
      “跑过来有什么事？”晟敏皱着眉问。
      “呃...”奎贤僵了一僵，自己看今天活动结束的早，第二天的行程又是下午，才忍不住立马搭了最快的班机过来，想见晟敏一面回去，晟敏这么一问，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想他了，那多丢脸。


“走吧...”晟敏看奎贤鼻头冻得红红的，一脸苦恼的样子，也不再问了，拍拍他的胳膊。
      “我们别回去了，到别的地方玩去...”奎贤才不想回晟敏住的地方，那里人那么多，见了又是麻烦，“麻烦死了...”
       晟敏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奎贤这么大个人万一被看到解释起来真的麻烦，还不如先到别的地方走走，等其他人都睡了再说。
       两个人坐车又往前开了一段，在离住地不远的地方就停下了，前面是个不长的山坡，白雪反射着月光，倒是不会太黑。奎贤先下了车，裹紧衣服一直小跑到山坡上，过了会儿才招手让晟敏过去。
      “冷就呆在车里，出来干什么？”晟敏看奎贤嘴唇都有些发抖，不满地说，至少车里还有暖气。
      “出来坐坐不行啊？”奎贤自顾自地坐在雪地上，示意晟敏坐到他旁边，晟敏不愿意，还是坐下了。
      “这里真漂亮...”奎贤露出一副欣赏的神情，满意地看着四周。
真冷，直接坐在雪上，晟敏感觉自己的裤子很快就被打湿了，不由得对奎贤有些恼怒，也不知道那个大少爷发的什么神经，装什么文艺青年啊。
      “刚才埋了什么东西？”晟敏手不停搓着，不耐烦地问。
      “没有啊...”奎贤一抖，心虚地说。
      “月亮这么大，我又不是瞎子...”晟敏不满地说道。
      “其实....是这个...”奎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身后的雪地里刨了下，拿出一瓶红酒，“我最近得到的好东西，一起喝...我冰了一下...”
       平时两个人没事的时候也会喝一点，晟敏虽然不喜欢酒，不过现在倒是对红酒很是不反感了。
      “没有杯子...”奎贤开了酒，才想起一个问题，自己光是惦记着想和晟敏一起喝，忘了喝红酒的重要器具，红酒杯。
      “算了...”晟敏从他手里接过来，就这么对着嘴仰头喝了一口，大概是太冰了，他嗤着牙吸了口气，不由得抱怨，“这么冷的天还冰...”
       晟敏仰头把酒倒进嘴里，下巴高高地扬起，额前细碎的发因为仰头的缘故往后倒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秀气的眉因为冰冷而微蹙起，比起平常的时候，好像变得生动了许多。晟敏好像变了些，具体说不出哪里变了，好像是，明朗了些，是在国外的缘故吗？
      晟敏把瓶子递了过来。
      奎贤有些愣愣的，眼睛盯着那瓶口视线没动。把瓶子接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晟敏刚刚还用瓶子喝酒，现在给自己，这样，不是...间接...KISS么...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
       想到这里，奎贤觉得自己有点不正经了，急忙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慌，差点呛到。
      “明天坐最早的飞机回去吗？”晟敏一脸根本没有多想的表情，大概也不会想到奎贤心里的想法。
      “嗯，早点回去，否则被经纪人哥发现就糟了...”奎贤没敢盯着晟敏的脸看，什么想你了之类的许多话想说，又不知怎么开口，何况这样的话，晟敏听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自己呢。
      “怕被骂还乱跑什么？”晟敏嘟囔了句，站了起来拍拍裤子的雪，把快空的瓶子给奎贤，“最后一口留给你了，回去吧...”
      “等一下...”奎贤见要回去了，可是想说的话还一句都没出口，总觉得不甘心，连忙拉住晟敏的手也站了起来，大概是有些急了，“最后一口，我们一起喝....”说完把瓶里剩余的酒全倒进了嘴里，低头朝晟敏凑了过去。


被风吹得冰凉的嘴唇，贴合在一起，奎贤撬开晟敏因没反应过来而微张的唇，把口中的红酒送了过去。同样是冰凉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醇香，和特有的滑腻质感，在两个人的口中流淌。晟敏不自觉的喉咙一紧，把酒全吞了进去，可是奎贤的唇却未离开，轻含住，不用多大的力吸吮着，晟敏只觉得奎贤的牙齿在细细地刮着自己嘴唇，痒痒的。
       奎贤见晟敏没怎么挣扎，大胆起来，扳住他的肩膀更深一步的探求，手也抱得紧实。
      “好了...”晟敏看奎贤没有放开的意思，推了推他的肩，这里再怎么说离住地不远，又是在山坡上，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
      “不要！”奎贤才不管那些，好不容易才见到晟敏，好不容易才...他才不管，拉着晟敏的手就往自己这边拉，快把晟敏抱得嵌进自己胸口里才罢休，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吐气，“我好想你...”
        好似这样奔赴而来，就只为了说一句....
静寂的雪夜，只有风吹着松林摆动的沙沙声，奎贤纤长的手指弯曲着，食指抵着晟敏的下巴，好让他能够更彻底地接受自己的吻，尽管是思念让他有些急切，可是他并没有太用力，他不想把晟敏弄伤，就算只是嘴唇，也不想，只是舌头撑开他的嘴，尽力在他的口腔里吸取着他的气息，搅动着追逐着，想要吸取更多，好让自己即使是回去了，也能回想着这种，带着清冷，微凉，可是又特别令自己着迷的气息。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渴求了？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奎贤才放开，他怕再继续下去自己要控制不住了，他也不想晟敏以为自己是那种看中欲 望的人，“回去吧...”
      其实，能够见到晟敏，能够让骄傲的自己说出那句“我好想你”，对奎贤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晟敏没料到奎贤会停下，他以为一个多月没见，奎贤一定会是急不可耐地要求，可是他居然停下了。在满满透着寒气的空气里，两个人的脸颊被冷风冻得有些发红，随着呼吸冒出一股一股妖娆的白雾，缠绕之间，彼此面容变得有些不清晰。
     “等一下...”这次是晟敏拉住了奎贤，眼睛看着奎贤凝视的眼神，让奎贤以为，那或许是有些深情，甚至，该是动情的眼神。晟敏仰头凑上去吻了吻奎贤已经变得温暖起来的唇，声音低低的，透露着蛊惑的气息，“我们到车上去...”
      他那个样子，是在暗示些什么？
     “你...明天不是要工作么？”奎贤瞬间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有些红，可是又不想露出自己太没用的样子，有些局促地别过脸去。
     “我很想你...”晟敏仍是轻声说着，大概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很想你...”
      这一点也不像是晟敏会说出来的话，可是确确实实，他说了，奎贤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晟敏不同以往的样子，真的是因为在国外的原因吗？在更自由更让人舒心的国外，所以连严谨的晟敏也...比起之前晟敏那暗示性的吻，这样一句温情的话，对奎贤来说，更具有诱 惑力。
      也很想我，也会想我是吗？
      奎贤承认自己很不争气地仅仅为了这么一句话而欣喜若狂...
      被急促的脚步踩着发出尖锐响声的雪粒飞溅，在这寒气逼人的雪夜里，那一片一片持续不断，纷纷扬扬的雪花仍是按着自己的节奏从天上掉落，落在这世界，慢慢把这世界重新掩埋，重新覆盖上一层洁白纯净的外衣，也把这世界源源不断充斥着人心的不安暂时掩藏了下去...
       晟敏仰面躺着，眼睛却忍不住去盯着那些轻软柔和的雪花出神，并不是他怀着什么浪漫情怀，也并不是喜欢那种白雪拂面的感觉，甚至，他还有些讨厌雪，那种白色晶莹透亮的容不得一丝一毫沾染污渍的东西，一旦被踩上一脚，就脏到让人厌恶。
       他只是喜欢，走在雪地里的时候，脚踩着厚厚的雪，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原本蓬松柔软的雪花一瞬间全部凝结起来，变得坚硬而牢固，直扎脚心。对雪的这种，他反而喜欢起来，无论曾经是多么轻盈柔软，微不足道，一旦被践踏就会坚强起来，变得比什么都冷硬尖锐。冰冷的感觉透过湿掉的鞋子钻进鞋子里，真切地刺激着双脚，总让人感觉寒气逼人，寒冷会让自己更理智冷静，许多辨不明想不清的事也就更清晰起来。
       虽然许多时候，雪太厚而双脚深陷在雪地里而让自己无法移动。那种被陷住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的处境，让晟敏微微的恐慌。他低头看着那些紧紧吸附着自己双脚的雪，晶莹纯白的让人心醉，可是自己看到却是那么讨厌，一点也不喜欢啊，为什么要抓住我的双脚，为什么要让我觉得自己无法前进，无法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
       所以才会带着有些扭曲的心理去踩踏着雪，带着隐隐的恨意，越是纯真一无所知的样子，自己就越讨厌...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明明有时连一刻都维持不了的美丽纯白，只有在悄无声音无人发觉的时候，它们才是美的，只有在没有被染上尘埃的时候，它们才是美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东西，能够不被污秽和罪恶沾染？
       人心，怕是比这满世界的白雪，更容易被沾染....
       晟敏对这种自觉感到恐慌...
      我不允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停下的机会，我要让你的身体，你的心，都离不开我...


“一大早发的什么疯？”晟敏露出一脸嫌弃的神色，把奎贤蹬开起来了，“还不去快赶飞机？”
     “我说真的...”奎贤没有像平常一样不服气地吵嚷，而是从后面搂住了晟敏，轻轻把他往窗口推，伸手把窗户推开，指了指窗外那满是晶莹雪白的世界，“这里的冬天好漂亮，我们每年冬天都可以看到这么漂亮的雪，不好么？”
       晟敏身体不可抑制地僵了僵。
     “好了...”晟敏转头朝奎贤轻笑，拍了拍他的脸，说话语调温柔，“别撒娇了...”
      如他想的那样，笑得那么美好的样子，会让任何看到的人以为他是多么满心欢喜。
     “哪有...”奎贤嘴里虽然嘟囔着，却为了晟敏对自己这么温柔，这么，眼角眉间满是笑颜的微笑，这样惬意的笑，让奎贤不由得笑弯了眉，脸颊微红低头给了晟敏一个又深有长的吻。
       我总是不敢太幸福，因为我怕粗心的自己在幸福的时候，渐渐失去什么而不自知...
       可是，真正处在幸福中的人，或是以为自己处在幸福中的人，谁还会记得这些？谁不是粗心的以为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自己展开？
       奎贤到底还是坐最早的一班机回去了，晟敏在窗口看着站在雪地里的奎贤不停向他挥着手，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分外的清晰。
      却又不真实...
       冬天给人感觉总是萧索，荒凉，温暖这个词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于冬天这个季节里，至少，是不存在于李晟敏的冬天里。
      十一月底，应该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冬天，温度却一直就是直线似的往下降。晟敏站在甲板上，沿途把那些曾经还是生命时命运同样灰暗卑微的灰色粉末撒进了汹涌墨黑的海水里，一点一点地，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真正的消失了...
       那时候，怎么还会抱着那么愚蠢的念想，以为他一定还记得自己？
       明亮的大厅，摆满了昂贵精美的商品，安静却处处透着奢侈，被擦得透亮反光的大幅橱窗，太过清透，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站在橱窗外，看着那绽放的笑颜，那个人，对着身边玲珑精致的女孩，微微低头，神情温柔无比，以至于很久以后，再次看到那种温柔的时候，还觉得是莫大的讽刺。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还残留着懦弱的影子，那一刻的绝望反倒是莫名的消失了，手指摩挲着冰凉坚硬的玻璃墙，干涩的眼角却只是痛，再不会流出泪水。
       而那年初次落下的大雪，正一点一点慢慢模糊了视线，模糊了一墙之隔的美好幸福表情。那轻软松散的雪花落在了自己脸上，脖子上，肩膀上，融成了水，凝成了恨....
       赵奎贤，你忘了吗？是你说过，要我毁了你的...


五月，有最明媚的阳光，温暖惬意的天气。
       是适合结婚的天气，奎贤的姐姐就是在这样有着明媚时光的五月，举行了婚礼。
      “紧张吗？”奎贤穿着白色的西服，走过来问。
      晟敏站在钢琴后面，在做着准备。奎贤硬是拉了他来，说是要他唱赞歌，当着别人的面晟敏也不好说不是，只好应承了下来。
     “没有。”晟敏轻扯了下领结，表情淡淡的，微微靠着钢琴，看了看外面的人来人往，是件喜事吧，每个人都忙碌而喜悦，“怎么自己不唱？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姐姐要结婚了不高兴吗？”
  
      “你的声音比较适合...”奎贤解释道，说不高兴，也不能说是绝对没有，知道姐姐要嫁给别人，最亲的姐姐，最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姐姐，要成为别人的家人，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更多的，应该是有些欣慰，一直代替自己承担了家庭负担的姐姐，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自己那点不快算什么。的确，自己的声音是好，这点是他很有信心的，只是姐姐的婚礼，他想要甜美温馨的感觉，还是觉得晟敏的声音更合适些。
     晟敏看奎贤虽然因为雅拉的婚礼高兴，可是眉眼之间好像还有些散不去的薄雾似的。
  
      奎贤见晟敏看着自己，仰起头轻微地叹了口气，“姐姐她，一直因为我而非常辛苦，我非常任性，或许以后还要继续任性下去，她要嫁的那个人，有能力，也很爱她，看到她得到幸福，我才敢继续自私下去。”
    奎贤这样说，难道是...
    “要不，现在去见见我姐姐...还有点时间...”奎贤见晟敏脸色有些凝重，轻笑了笑，突然有了个主意，拉了他就往门口走。
  
    “等一下...”晟敏下意识就要甩开奎贤，可是奎贤已经拽得很紧地朝休息室走去了。
    想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跟姐姐说起过晟敏，现在有了念头，有些责怪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要让他们两个见见面呢？
    也许很快，自己就要摊牌了，那时候不管父母是什么态度，自己都不会再退缩...至少，姐姐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姐姐...”奎贤兴冲冲地拉了晟敏过去，到了雅拉面前又有点不好意思，喊了声。
    “怎么了？”雅拉正坐在镜子前，回头看到奎贤脸上有些异样的神色，后面还跟着个人。
    “姐姐，这个晟敏，今天是他帮你唱赞歌呢...”奎贤把晟敏拉过来，做了介绍。
    “你好， 我是曺雅拉，谢谢你。”雅拉由衷感谢，看晟敏好像有些拘谨的样子，微微一笑，朝他伸出了手，“虽然我们今天才认识，可是我觉得我们会相处得很好。”
    “你好！”晟敏点点头打招呼。雅拉气质非常好，穿着婚纱更是显出一份高贵来，给人感觉却不会生硬，而是很亲切。只是晟敏不擅和女孩打交道，又是奎贤的姐姐，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们小贤很不懂事，做他的朋友很累吧？”雅拉对晟敏印象很好，别的不说，单是能让奎贤带到自己面前就已经不简单了，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不过只要奎贤幸福就好。
    “姐，我哪有...”奎贤不满地反驳。
    “怎么没有？我还没说呢，怎么不早点介绍我和晟敏君认识，这么漂亮的人，我都后悔嫁人了...”雅拉笑着打了奎贤一下，然后把他往外面推了推，“你先出去...”
    “什么？”奎贤不明所以。
    “晟敏君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和我聊聊天？”雅拉没再理奎贤，转向晟敏。
    “哦...”晟敏停了脚步，站在一边。
    雅拉把奎贤推出去，回头，打量着晟敏。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个人，似乎也是艺人吧，感觉很清爽，或许是个单纯的孩子，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至少这个人，奎贤是愿意带到自己眼前的，至少，奎贤看他的眼神，那么鲜活而生动，不再悲伤....
    “谢谢你...”雅拉终是开口，“不是为今天你帮我唱赞歌，也不是为你帮我照顾小贤，我要谢谢你，是为了，因为你，好像让那孩子开始变得幸福了...”
    “我们小贤有时候会非常任性，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是个很好的孩子，对感情很认真，对自己认定的事情也很坚持...”雅拉神情很真挚，“当初他要当歌手，几乎是拼了命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是个爱唱歌的孩子，晟敏，你听过奎贤唱歌吗？”
“嗯...”晟敏不知道雅拉到底要说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对自己和奎贤的关系了然了，怎么会没有一点排斥？
“我常常听，又不敢听，因为，”雅拉唇边的笑有些酸涩，“他的歌声好悲伤，在我看来，那太悲伤了，好像总是不能幸福的样子，我不敢听下去，所以，只要他能够快乐起来，我一定会帮他做任何事的...”
    “其实...”晟敏对这雅拉这样子有些抵触，任何看来太过温情或是关切的情绪，他都有些抵触，那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美好的，温情的情绪，让他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雅拉自觉失态，重又恢复了明朗的笑容，“至于其他，你不要担心太多，他是认定了不放手，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帮你们的...让他幸福就好...”
“...”晟敏没说话，面对雅拉这样纯净美好的祝福，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多么想说，不，想说，我不要，我不要他幸福...
    可是，他说不出口...
    “姐姐？”奎贤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的...晟敏君，等会儿听着你的歌声，我想我会非常幸福，希望你也是...”


“我姐姐跟你说了什么？”奎贤揽着晟敏的肩，凑过去低声问。
    “没什么...”晟敏挣脱开奎贤，这小子这么大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算了...”奎贤晟敏不说，自己再问也是没用，不满晟敏挣开了自己，又去拉他的手，“没关系的...”
    “...”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晟敏刚要甩开，奎贤的父母突然过来了，看到奎贤站在这里问。
    “爸爸，这是我的朋友，李晟敏...今天是他帮姐姐唱赞歌...”奎贤连忙向父母介绍了晟敏。
    “这次真是谢谢了...”奎贤妈妈穿着韩服，温柔贤淑的样子，朝晟敏致谢。
    “哪里...”晟敏微微低着头回礼，态度谦逊而得体，垂下的眼睑下，睫毛留下了两排灰色，掩住了所有眼中情绪。
     “小贤很少给我们介绍朋友，李晟敏是吧？”奎贤爸爸向来是很严肃，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微妙，大概是既不想在女儿的婚礼上失礼，又对晟敏的出现有些顾忌，毕竟他对奎贤从前的事还很介意，特别是，在他看来，晟敏这张脸，太危险，看着晟敏和奎贤拉在一起的手，眼睛里带着隐隐的审视和疑虑。
     晟敏没回话，只是有些不着痕迹地往奎贤身后移，手指蜷了起来，指尖划过奎贤的手心，然后拽紧了。奎贤眼睛看着晟敏，有些疑惑。
     “雅拉结婚了，我本来打算过阵子就让小贤回公司帮忙的，他不懂事，在那个圈子里也呆不长久，李晟敏先生作为他的朋友，也帮我好好劝劝他，毕竟他和你们不一样...”奎贤爸爸这会儿说话一点也没有顾忌，估计是看到晟敏和奎贤不寻常的举动。
    “爸爸！”奎贤不悦得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过去了....”
     “你不要把我爸的话放在心上．．．”奎贤看晟敏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会．．．”晟敏恢复了一贯淡淡的神情，“我先过去了．．．”
   
    
     “i believe 虽然你不在我身旁    但并不意味离别
     i believe 回到我身边的路     只是远了一些
     在已逝去的回忆中我令我自己痛哭并流泪
     愿你不要像我哭个没完不要挂着泪离开我     我相信    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i believe 怕我伤心     你强忍住了泪
     i believe 我的眼泪会令你回到我身旁  
     在我停滞的眼睛里浮现出你的身影令我流泪
     愿你不要像我哭个没完不要挂着泪离开我     我相信    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旁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认识你之前这世界是否如此灿烂在那片天空下
     虽然只剩下眼泪我会守在这里    只因你
     对我而言即使等待也是莫大的幸福    只因爱
     虽然又过了一天不知回来的路我也会等
     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
    晟敏微垂着眼帘，动情地唱着，奎贤坐在下面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和自己的父母碰到的时候，自己牵着晟敏的手突然被握紧了，原本一直暗暗使劲想要挣脱自己的晟敏，指尖划过手心，抓紧了自己。
    后来，松开自己的手上台后，奎贤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有了些汗。
    他是紧张了么？因为见了自己的父母而紧张，这点意识对奎贤来说，竟是觉得欣喜。
    不管要面对的是什么，会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能够抓紧我的手吧？是么？是么，李晟敏？
    这样，我是不是可以以为，你也是爱着我的？
    我好高兴，像个没用鬼一样，因为这样微小的事而高兴，像个笨蛋一样觉得很高兴...
    至少，我向这个世界宣告的时候，你好像会站在我的身边，握紧我的手，让我不再感觉出孤单来，这样，偶尔会展现出来的不安，只在我面前展现的不安，我竟然觉得欣喜若狂...
  
   
   


第三十四章
   
   
    “在想什么？”婚礼的晚宴既热闹又喧嚣，奎贤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晟敏就更是不会喜欢了，本来还以为晟敏会要先走，却没想到竟留下了。摆脱缠人的宾客，去找晟敏，见他一个人坐在花园角落里出神地不知在想什么。
    “没什么...”晟敏回神道。
    “累了？”奎贤看晟敏眼里有了疲惫的神色，“要不要先上楼去休息会儿？”
    “不用...”晟敏摇了摇头，“只是喝了点酒，没什么...”
    “嗯？”奎贤闻到晟敏身上确实有酒味，更加觉得奇怪，单是晟敏同意留下来参加晚宴就已经够让奎贤觉得意外了，今天竟然还喝了酒，而且还不是一点，是遇到了什么事么？想到这，不由有些担心，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轻声询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你松开...”晟敏挣开奎贤，这样的场合他也不知道注意点，虽然花园人少，不过也不是不会被人看见。
    “不说的话，我就不松！”
    “你不怕吗？”晟敏表情轻淡，声音里却莫名了有了许多低落的情绪，“被你的家人还有朋友，公司，记者，歌迷，发现的话，不怕吗？”
    “会怕就不会这样了...”奎贤还没看过晟敏这样失神落魄的样子，不会真的是见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心里有负担了吧，“倒是你，你怕么？见到我爸爸的时候，不是连手心都出汗了么？”
      怕？自己...会么？ 晟敏僵了僵，呼吸长而轻，他承认，在见到奎贤爸爸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有些轻微的发颤，但那决不是害怕，更不是紧张，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站在他的面前。
     再见到他，他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自己手里握住了奎贤，所以才没什么好怕的了...
    “其实我很高兴...”奎贤虽然担心，但是还是笑了，有些傻，下巴抵着晟敏的肩膀，“那个时候，你不是抓紧我的手了么？我很高兴，虽然有些丢脸，不过我在你面前丢脸也丢够了，也不怕什么，偶尔这样被你依赖我觉得很好，以后多这样依赖我就好了...”
    “胡说什么？”晟敏回头瞪了眼奎贤，“什么依赖不依赖的话，恶心..."
    “晟敏，今天我看姐姐在神坛前宣誓，觉得他们的样子，好像以后会一辈子在一起一样，”奎贤的积极性并没有因为晟敏的冷淡而减少，反而更加抱紧了晟敏的肩膀，声音在他耳边充满了磁性，“要是我们也能结婚就好了...”
     “犯什么傻？“晟敏没把奎贤的话放心上，只是觉得这样太过旁若无人的举动是否太大胆了些，在奎贤家的花园里，坐在木椅上，相偎相依的样子，太过温馨了也太过怪异了，可是或许是累了吧，真的累了，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曾懈怠不曾忘记的事，让他觉得累极，心倦极，倚靠着奎贤，也就没有再挣开。
     奎贤也知道自己发傻了，不过他还是会这样想着，如果结婚能够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的话该有多好，虽然现实永远比理想差太多。晟敏一定不会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其实岂止是他，连自己都觉得这样，太孩子气了，奎贤微微有些出神地盯着微垂着头的晟敏，
     想来真是不可思议，自己第一次看到晟敏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想到，会到今天这样。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很讨厌晟敏的吧，晟敏也一样，对自己也是怒目相对。
     时间真是惊人而不可思议...
    “记得我们去日本的时候，在街道上游逛，在老旧的电影院里看电影，那时候既轻松又自在，晟敏，我们像那时候那样生活多好...“奎贤微微惋惜道，”日出的时候站在码头上听船员弹着吉他唱歌，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还记得那时候，那个船员唱的那首歌....可是那个时候，晟敏还很讨厌我呢..."


“晟敏那时候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奎贤知道自己今天发傻，索性就傻到底，扳过晟敏的头，让他对着自己。
    “现在也很讨厌...”晟敏有些累，酒精也让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别说话，你的声音很吵...”
    “什么？有多少人就是被我这磁性的嗓子迷住了，你居然说吵？”奎贤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知道你受欢迎...”晟敏没好气地说。
    “我长得也很帅！”奎贤虽然不知道晟敏情绪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家人而低落，不过想转换下气氛，让他不要担忧，他凑到晟敏眼前，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了，“我很帅吧？看到这么帅的我，你怎么还有空想别的，所以不要想其他，只看着我就好了...”
    “别靠那么近！”晟敏向后躲开，可奎贤却不肯放过他，抵着他额头让他眼里自己看得到自己。
     是很帅，不，那么近，只看得到对方的眼睛。奎贤黑色而深幽的眼眸，认真而又坚定的盯着晟敏的眼睛，这样的直视，仿佛是要穿透他的视线，直直地逼到了心底，让那深埋在心底的许多情绪，许多秘密，似乎都要被他看穿了...
    “是帅啊，看这眉毛，看这眼睛，鼻子也漂亮，嘴唇也...”晟敏好像是醉了，手指描着奎贤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有些痴迷而喃喃自语。
    “喜欢我吧？喜欢我么...”奎贤也是动了情，凑上去轻轻吮着晟敏的嘴唇，低沉的声音在晟敏耳边诱惑着。
    “嗯...”晟敏只闭着眼睛，似乎沉醉在那魅惑人心的声音里，吻里。
    “晟敏？”奎贤喊了声，晟敏头歪着，像是已经睡熟了，没了回应。
    “对不起...我知道，或许你真的并不爱我...”奎贤凑过去轻点了点晟敏的鬓角，眼中玩笑的意味消失不见，只剩下歉意和担忧，声音里也是满腹心事，轻轻地靠在晟敏颈窝，“我以后不会像个小孩一样不懂事，所以，最后还要任性一次....我就做个傻瓜吧...”
     是谁还在睡梦中吟唱着那歌，悲伤吗？不，喜悦吗？不...
     只是旋律随着那低沉的声音慢慢渗到血液里去了...
“Today while the blossoms still cling to the vine
        I'll taste your straw beяяies
        I'll dяink your sweet wine
        A million tomorrows shall all pass away
        Ere I forget all the joy that is mine
        today
        I'll be a dandy and I'll be a rover
        You'll know who I am by the song that I sing
        I'll feast at your table
        I'll sleep in your clover
        Who cares what the morrow shall bяing?
        Today while the blossoms still cling to the vine
        I'll taste your straw beяяies
        I'll dяink your sweet wine
        I can't be contented with yesterday's glory
        I can't live on promises winter to spяing
        (winter to spяing)
        Today is my moment and now is my story
        Today is my moment and now is my story


I'll laugh and I'll cry and I'll sing
        Today while the blossoms still cling to the vine
        I'll taste your straw berries
        I'll drink your sweet wine
        A million tomorrows shall all pass away
        Ere I forget all the joy that is mi-uh-ine today...”
  
     用手掬满水，用力往脸上泼，带着凉意的液体滑过脸颊，只剩下一片冰冷。
     不是需要清醒，自己从未不清醒过，只是想，洗去脸上那厚厚的伪装。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个人的话里，带着愤怒。
     只是，为什么愤怒？为什么对着自己，露出那么不可置信愤怒的表情?
     我是什么样子，我要成为什么样子，于你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仅仅是觉得你喜欢我，所以才在意？
     这算的上是什么理由？
     无法是你喜欢的那种样子，无法成为你喜欢的那种样子，所以受不了感到生气？
     那为什么还要说喜欢这种话？
     喜欢就只是找一个你心里想要的那个人吗？
     而不是，因为喜欢了才觉得想要？
     不是你心里的那种人，所以就用那种眼光来看我吗？我是垃圾吗？让你觉得丢脸了吗？
     可是，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你想的那么好的人...
     幸好，我从未喜欢过你，不必在意你的眼光，其中的愤怒，惊讶，轻蔑，厌恶，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意...
     我李成民从未喜欢过曺圭贤！
     从未喜欢过...
     因为不喜欢，所以伤心难过都是不必要的吧？哭这种丢脸的事也...
     身上还穿着表演时的服装，这个样子回去，爸爸看到了不知道要说什么，生气是一定会，更多的，会觉得难过吧。
     在街道上游荡了很久，成民才敢回去，轻手轻脚地开门，发现屋子里有人，暗淡的黄色灯光里，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坐着，那个样子，好像是在等他！
     成民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他是谁。穿着名贵考究的西装，不怒自威的气势，看向自己锐利的视线，出现在自己家里，唯一的理由，恐怕就只有曺圭贤了。
    “你惹了什么事？”爸爸过来用力推了推成民的肩膀，大概是绝没有想到成民会惹到公司的大老板这样的大人物，有些急了，“还不赶快向曺先生道歉！”说着手掌按着成民的脖子，想让他向曹承佑低头。
    “我有事和他说!”曹承佑见成民梗着脖子不肯服软的样子，吐出一句。
    “是是是...”爸爸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
    “你和圭贤的关系，我不管是怎样，”曹承佑视线又移到了成民的脸上，虽然是极力表现出风度来，可是那其中太过明显的轻蔑还是让成民心里发冷，平淡无奇的语调也透着不耐，“以后记住要界限分明，不要闹出笑话来，毕竟我们圭贤和你是不一样的！”
     无论成民怎样倔强自傲，毕竟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曹承佑对他来说，仍是太过强大的存在，只是面对面站着，那审视锐利的眼神也让成民不自觉地想要退缩。这对一向是有些清高的成民，感到满满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