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从此用我双眼 替你看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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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惺忪睡眼,让眼睛在空蒙中适应着光线,这一下睡到了中午。土方感觉到怀中的人睡得很甜,不易察觉地笑了笑过后,轻轻起身为美少年盖上被子,活动了下筋骨,点了跟起床烟走到了不远处的山头上,享受正午的暖阳。
然而,他却并没能享受很久,他隐约看到低坡下的灌木丛中有不易察觉的响动。
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冷静地熄灭烟头,然而却加快了脚步,叫醒了队士们。而也就在同时,不远的坡底伴随着一声大吼,一群剑士冲了上来,从飞扬的军旗上面可以看出,这是萨摩藩的人。
“一群苍蝇就知道打扰老子睡觉。”冲田伴随着起床气,连扣子都没扣好,端起加农炮就是一阵乱轰,昨天因为空间狭小,他不敢开炮以免伤到自己人,现在不同,这些敌人就像活靶子一样,当了冲田的出气筒。
土方以及剩下的五十几名名剑士拔出刀,在这种情况下,防守才是最好的方式,然而多亏昨天那场战役,现在除了冲田的加农炮,他们连杆枪都没有,所以只好突围。
战役持久而激烈,剩下的勇士们几乎都是身经百战,以一敌十,即使身处枪林弹雨,也毫不畏惧,将这片战场染上了一层红色。
所以,直到下午战斗也没能彻底结束。
到了夜晚,萨摩藩迫于夜色降临会给他们带来空间不利,只好撤出阵地,将整座山围得水泄不通。
土方站在尸体堆砌而成的土地上抽烟,战场某些时候就是以血来装饰的。
而他们这些人的归宿也只有战场而已了,而内心的灼热是无法用酒或者女人来浇灭的。
多亏了那群混蛋萨摩众,他的身体已经千穿百孔了,动一下都他娘得疼,不过,他现在担心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总悟那小子跑哪里去了?!
刚刚还拿着加农炮乱轰,差点要了他的命,并且还很无辜得说:“这是你昨天晚上弄疼我的报复而已哦土方先生,话说你怎么还没死啊。”
……那小子跑哪里去了?
大喊了几声“S星王子”后,土方听到某棵大树后传来的微弱的声音:“吵死了土方,我怎么可能在你死之前隔屁呢。”
土方松了一口气地跑了过去,但是看到冲田的摸样后气又马上憋了回去。
冲田整只手臂都被轰飞了,在土方看来这就跟他的左心房被轰飞了没什么两样,而且还有那双诠释着冲天腹黑的无邪双眼,现在沾满了红色。
将冲田抱在怀中,土方的青光眼布满血丝:“喂喂总悟,你怎么了?”
“一看不就明白了吗……加农炮走火了,眼睛是被渣滓刺破的。”
这谎话一点水准也没有,哪有加农炮走火轰自己手的,又不是爆炸!
土方仿佛理解到什么一般,缓缓闭上眼睛,埋着头,没有人看见他的表情:“萨摩的混蛋……宰了他们……”
冲田感受到来自土方手臂强而有力的颤抖,笑了笑:“什么啊,原来鬼之副长也会将感情外泄?话说回来不能看到你死的蠢样真是我人生一大败笔,可惜了……”
最后一截话被淹没在了吻中,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知道天明。
【天际升起鱼肚白】
萨摩藩的人开始慢慢得摸了上来。
土方抱着生命气息渐渐远去的冲田,低声道:“愿意和我战到最后一刻吗?”
“我能说不吗?”
“很遗憾,不能。”
萨摩藩剑士看见了两个人站在他们面前,应该说,是一个人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抱着怀中的血人。
而他怀中的金发少年已经没有多少活人的气息。
土方将剑交到了冲田的手中,而自己的手握住了冲田的手,让冲田的头以一种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以一种冷到几乎不能再冷的声线说话,清晰地传进了萨摩剑士的耳中:“老子乃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是也!”而萨摩剑士则如同掉入了冰窟一般,不仅是因为那响当当的名号,还有那冰冷的声音。
土方才对他们的发愣没有兴趣,抱着冲田冲进了敌阵,让怀中渐渐冰冷的人挥动太刀。
没错,既然你的双眼看不见了,那就让我替你看这世界,既然你的双手不能挥剑,就让我来替你斩杀,既然你的生命已经离去,就让我也随你归天。
既然你的世界已经陷入了死亡的黑暗,那就让我将这世界的光明抹杀。
只要我们在一起,管他是爱还是恨,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