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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金错刀: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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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短打,世家。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9-08 14:08回复
    【序言】
    金错刀的灵感来源于元子攸诛杀尔朱荣,在这样较为厚重的历史背景影响下,人物设定上有倾向性地选择了那些自带矛盾感的cp。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利益、权谋之下又恣意生长的爱意便尤为可贵。


    IP属地:河北2楼2024-09-08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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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简介】
      这次晒戏我们以高阳公主和黄门侍郎的感情线为主,先来看看期间出现的几位大人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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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21)
      母贺太后,性明敏,受贺太后宠爱,颇多权略,先后出嫁张昶、贺重俊。16岁嫁张昶,18岁休张昶,19岁出嫁贺氏叔父晋安郡王之子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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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25)
      高阳公主前夫,被高阳公主休弃。忠勇刚正,皇帝近臣,与姜皇后有旧。参与诛杀姜兆,知晓一部分姜皇后崩的内情;劝谏皇帝放弃秋狩,未果;与高阳政治立场不同,但又暗渡陈仓、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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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萧子冲(17)
      母贺太后,少有英才,俊姿仪,好游猎。永平七年(5)被立为太子,永平十二年(10)登基为帝,改年号太熙。太熙六年(16)娶太原王姜兆之女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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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萧子明
      母曾为羯族可汗之妃,后嫁予魏惠帝,七月早产而出,多有传言非惠帝亲子。性多有阴暗处,且善于伪装。时常自我怀疑是不是惠帝亲生,但最厌恶别人提及此事。家伎众多,有时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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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一对夹杂着爱与恨、利与益的爱侣(?),在政治局势的不断裹挟之下,为我们呈现出了一篇又一篇极具性张力、令人酣畅淋漓的感情戏。


      IP属地:河北3楼2024-09-08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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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场】
        前言:大魏皇帝萧子冲十岁登基,贺太后临朝称制,高阳公主受贺太后宠爱,渐渐开始插手政务。而随着皇帝年龄的增长,掌权的欲望越发强烈。直至太熙六年九月十六,宫禁传消息姜皇后诞子,大司马姜兆及其弟姜邕入明光殿庆贺,皇帝萧子冲及亲信于明光殿诛杀姜兆。
        在这场血淋淋的宫廷政变之后,高阳公主和黄门侍郎所要面临的是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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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十七
        地点:宫道
        高阳公主·萧观音
        [自福宁殿里出来由寺人抬辇,四角的銮铃在狭长的宫道上清脆叮咚。银朱趋行在侧,与高阳公主提醒恰逢张侍郎亦从宫内而归。风吹起帷帘,露出张俏丽的下巴,自帷帘里探出一双纤手,笑是明媚夺人]张侍郎,上来。
        -
        黄门侍郎·张昶
        而他训从地停在此处,稍望天际滚铸的佛金与藻光,似伏于圣人墨宝下的一笔衠、贤,一孤香草,低眉揖拜:“公主殿下,恕臣不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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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华盖之上的垂帏拂动,轿辇就停靠在张侍郎旁,高阳公主的小臂搭在凭几上,好笑道]汉有班婕妤辞辇,张侍郎今日是想效仿吗?[她拨弄着腕间的一串金钏]同样的话,孤不想再说第二次,张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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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仍然摇头,也许古今天下的犯颜上谏都是如此同样的口吻:“成帝的贤明未能由班氏之德成全,即便臣欲效仿,也无法篡改史官的口诛笔伐。故臣虽万死不敢玷污殿下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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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拊掌一笑]很好。可今日,我非要让你上我这辇车才好啊,[极其缱绻缠绵地唤道]张郎。[高阳公主下巴一扬,有扈从挟拉着张侍郎,终究还是上了辇车。朝着他微微倾身,粲然笑道]张侍郎,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我那傻弟弟,实在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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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高阳公主的一袂罗衣艳葛流过张昶的手掌,他并没有避开,而挫恼地垂了垂首,微笑反问:“是么,陛下要问的,是臣的哪一桩罪过?”
        -
        高阳公主·萧观音
        [扬手起驾,一行人浩浩而行,高阳公主含着笑摇首]都不是。[张侍郎就坐在高阳公主身旁,偶然间两人亦有摩肩,她侧首,看着斜阳透过帏布打在他的鼻梁上]人心是最不能考验的东西。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有了隔阂,便是再如何描填,沟壑难消。张侍郎,[一顿,眸光里似乎意有所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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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目光去看有衮荡的衣领,与从前未曾细看过的一双堕凤耳珰:“要我陷入泥沼,为何在贺驸马面前推开我;验过我心,为何而今又要停留。”笑顿了顿:“殿下,你心口不一。”
        -
        高阳公主·萧观音
        [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那双耳珰随之一摆]张昶,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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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他垂避开目光,没有说息怒、罪愆云云,只是说:“哦。”禁中锺声次第长响,舆出皇宫,张昶沉默了片刻:“殿下,臣的确难解君心隔阂,您不该不信我。”他说,“太原王已死,流言四起,倘若你没有来,臣就在这里等建章的中人宣旨拿人彻查、幽禁、下狱。可我而今坐在这里,驸公主之驾长驱,你已经保下了我。”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她按住他的肩,在敲响最后一鸣钟声时,唇瓣贴在他微凉的脖子上,天地间的风摇落一树的丹桂。高阳公主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味顿时渍了进来,不及张侍郎作何反应,她却已抽离,微曲的颈子像一弯孤高的白鹤]下去。
        -
        黄门侍郎·张昶
        张昶头顶失去了遮蔽,天光长射下,狼狈地出走,他不由低眉笑了笑,行离皇宫,负着一道伤与国朝的秋天。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到公主府门外下车时,有东西骨碌碌地一滚,原来是耳上的那只耳珰,不知何时掉了下来,但听得她淡淡地道]不必再捡。
        -
        结束


        IP属地:河北4楼2024-09-08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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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场】
          前言:高阳公主和黄门侍郎的故事似乎原本已经该结束了,然而,在一次酒后的临时起意,改变了两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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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廿二
          地点:张府
          高阳公主·萧观音
          [自上仙坊里出来,原说要回公主府,马车却在一道岔路口拐了方向。高阳公主刚从马车上下来,脚下一歪,就跌入人怀里。更深露重,酒后酡颜愈发浓烈,像是睡熟了。]
          -
          黄门侍郎·张昶
          一时只觉眉心发烫,束手无措:“殿……”
          -
          高阳公主·萧观音
          [摇摇头,手指抵在他唇边,放低了声音]嘘,别吵。[捉住他的手腕,皱着眉,却眼波潋滟般地看向他]我不舒服。
          -
          黄门侍郎·张昶
          他答的太快,恍若不解人意的回声似的,说的却是:“张昶在听的,”也来不及回想:这样多情的眼睛是否曾流过泪,像一座血脉流淌的灯,似拥似掌住公主的腰身,清晰地说:“在听的,殿下吩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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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得意地一笑,伸手想扒开他的领子,看看上次的痕迹,手上却不听指挥似地,够了几次都没够到,索性哼了一声]你放肆。[冷不防迎着风打了个激灵]……冷。
          -
          黄门侍郎·张昶
          “那我呢,我怎么办?”这是一个不必由公主回答的问题,张昶吻了吻她的手腕,贪偃尝息,衣带为禽,现出藏佩的一只匕首,他叹了口气,将它塞进公主的掌中,连同及地的褒裾拦腰抱起,向禀道:“唯您所愿,高阳公主。”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匕鞘上镶嵌了几颗宝石,拇指一动,匕首出鞘,斜月弯挂,折出寒光。抬头便能看到他的下巴,还有喉结。于是匕刃便抵了上去,留下一道痕迹,一行浅浅的血印。开口时,却问他]药呢?
          -
          黄门侍郎·张昶
          一股寡身的风裹袭,他不视不应,燃起一排烛油肆开,暖而昏的灯下,示他的伤,握她的腕。沉沉笑起来,愈笑愈烈,却无一声是痛快的:“给过你机会了,萧观音,既然断定我是他的刀笔,那么往这里捅。”
          -
          高阳公主·萧观音
          [清晰地听着他的笑,这次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利刃破开他的衣衫,刺入胸膛,血丝从刃口渗出来。以吻缄口,绞缠绵绵的气息里,白鹅般的颈子一错。伏在他的肩头,玉肩轻耸,扑簌簌的泪掉在他的衣襟上。啪啪地声响伴着,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再结,宛如枯树重发芽。]
          -
          黄门侍郎·张昶
          宅室回到最初宿夜深静的模样。岌岌可危的焰火中,他缓缓放下紧箍的手,他说:“桀血淬身,观音殿下,臣的蜡烛不够了。”终于难抑地接住此吻,只是喘息着,顺揽公主入青筋暴露,每一声都会寒裂血痍:“臣记得川滇盆腹仍有殿下两三座别庄,那里的秋冬……比洛城短。”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医官为他缠上绷带,高阳撑着腮在仅余的一盏灯火下轻轻地笑。夤夜深寂,发髻不知何时松了,便听得一句轻而又轻的话]张昶,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呢?
          -
          黄门侍郎·张昶
          任由医官动作,张昶半阖了双眼,温吞的声音从灯后传来:“殿下,你醉了。”
          -
          高阳公主·萧观音
          [颊上薄胭色,眼尾染就一抹绮丽糜烂的红。俯下身,在他伤口处纵力一按]你再说一次?
          -
          黄门侍郎·张昶
          闷哼了一声,抬手示意医士退下,留下回音一般的一声:“你,醉了么。”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像珍爱,又像索要:“观音殿下,这里是臣下的宅,您的子民皆在三丈之外、鸾渚阶下,这里只有要他们奉命行事的张昶,而今他想用血换公主的真泪——您应当答应。”
          -
          高阳公主·萧观音
          [看向那样一双隽秀的眼睛,而后紧密相贴]我没醉。[吻时,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抬起手轻轻遮住他眼睛,再度重复了一次,亦再度唤着他的名字]张昶,我从来都没有醉。[脑后的发钗咯噔一声跌落下来,乌发倾泻而下,在昏昧的帐影下,开口问道]张昶,我是谁?
          -
          黄门侍郎·张昶
          他便闭上眼,不再去读公主眼中的虚实、醒醉,将一切付诸于盲,细嗅软乌,只剩此答:“讹兽我君,千秋万代。”
          第二日,罕见地告病于朝,对凡所问询探望者报以儒寡之态:“某疾矣。”直到房舍人等人奉命前来,他忽然说:“请禀报陛下,臣病与否无补于时。”
          -
          结束


          IP属地:河北5楼2024-09-08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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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场】
            前言:恰逢高阳公主与皇帝议事,房舍人向皇帝禀报黄门侍郎称病,皇帝特命太医诊治。而高阳公主因不想让皇帝洞悉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惜烫伤手以警告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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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廿三
            地点:张府
            高阳公主·萧观音
            [手背虽用了药,但如被火烧一般,半分也睡不得。只裹着件外衫,披衣坐起,露出一段萤白的小腿,踹他一脚]都赖你。
            -
            黄门侍郎·张昶
            灯下拟奏之手不休,满口承应:“嗯……殿下说的是,此事仍需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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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拢了下衣裳,眉梢微微一动,立在张昶身后。半低下身,自他手里取出笔来,竹简自上而下草草通览一回。腕上舔了松烟,左手半撑着书案,自右至左落下一道墨色通笔。侧身而视,恰好是他的左脸,尤觉不够,便提笔往他颊上添了个叉,似笑非笑的]
            -
            黄门侍郎·张昶
            张昶靠向禅椅凭背,从胸腔内带出几声重重的咳嗽,牵得伤痍渗血:“别闹,我回头要带去御前。”执起公牍,徐然念道:“某以目亵明主,亡得穿腹之伤,不历死地,实乃殿下仁慈……”他舔舔干裂的下唇,不再读了,同时轻轻笑了,也许太迟了,直到这时才能细细嗅起昨夜秋果酒的香,看她莲花一样千指千瓣、拨盏的手。接住这只手,用冰冷的唇与颌熨着凉意:“如何也不满意,请殿下为我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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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持着笔背抵在他额上,将张昶往后轻轻一推,像是审视他的神色,又似乎只是在享受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指腹轻易地便能寻到他的疮口]夜有贼入,喝而不止,昶不敌,[伴着那张笑靥的是手下狠狠地两次动作,狡黠似地一眨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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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张昶虚挡了挡纻麻重裹,似乎要撑起身子,但最终没有避开高阳的目光,反而唯恐她别开脸,使他不能从高阳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棰楚之下,何求不得。抑或是要趁我此时糊涂,篡我向圣人伏罪的诚心。”他拿舌尖抵腮释痛,眼匿谑笑,似乎乐见她嗔恼:“驳不成你也要去,仅仅是因为……不想听你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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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就在不过几寸许的距离里,恍若又得以窥见往昔的眉目神情。忽而觉得张昶眼里的笑恶劣极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而抬手捏扁他的两颊,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几分滑稽,复又笑出来]
            -
            黄门侍郎·张昶
            竟羞赧了,大约更多的是安然,他卧在灯里说:“等一等吧。”
            -
            结束


            IP属地:河北6楼2024-09-08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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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场】
              前言:太熙六年九月十七,高阳公主向皇帝建议前往北邙山秋狩,然而,期间高阳公主与东海王的一次会话,让高阳公主顿时对秋猎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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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廿五
              地点:北邙山
              东海王·萧子明
              [大约在几天前,整座北邙山已经被御林军圈围接管,不再放平民百姓进入。新的喧哗接近,头也不回地喊了声]阿姐。[放马儿到河边饮水]我听闻,是你坚持让阿弟来此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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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一手提了点儿裙摆上来,露出那双五朵履,脚下踩着一颗又一颗的石头,唔了一声,没抬头]你从哪儿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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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萧子明
              [先说阿姐这是默认了,再从小幅溅起的水花里看她破碎的脸]因我不很明白依阿弟的伤心,还要强起精神迎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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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觉得他有几分好笑,河边有风,吹散了鬓角的一缕头发]那你去问他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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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萧子明
              [对她新起的怀疑好像打消了点]……阿姐以为,我不问又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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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脚下顿时一停,大袖迎风猎猎,面上疏冷,话也疏淡]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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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萧子明
              [这才从水里看到脸上,笑了]随口问问,阿姐怎么如临大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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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从他的口吻里,敏锐地捕捉到几丝不同寻常]不,你不是随口问问。[走向他,目光一瞬不瞬地]你想干什么?
              -
              东海王·萧子明
              [半真半假地回答]我拿不准阿姐的用心,故有一问。至于为什么,我也问过,[近在咫尺时,能比出瞳色其实不同]阿姐,这山上十月有什么,叫你非哄着阿弟按时过来?
              -
              高阳公主·萧观音
              [轻蔑地一撩眼皮]他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样子,很丑。[目光沉沉]而你,几乎是笃定,此次秋狩必会出现反常——萧子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
              东海王·萧子明
              事出反常即为妖。[再近了一些]倒打一耙的话还要继续说吗?从那个乐伎开始,我不信你好心待阿弟啊。
              -
              高阳公主·萧观音
              [瞳孔猛地一颤]我……[心底狠狠一坠,转身吹了口哨,一匹马扬起前蹄飞奔而至,立即翻身上马,声音飘在风中]你若敢杀了他,我也杀了你。
              [一抽马鞭朝宫中而去,而越快到宫门口的时候,速度却慢了下来。坐在马上,抬头望着闾阖门,马儿在原地踏着步,马尾扫着牤虫。攥着缰绳,却犹豫良久,调转了马头]
              -
              东海王·萧子明
              [公主飞马离去后,就有侍卫试探地上前要追,却被拦下,瞳色幽深地看那显露的空荡水面]敏锐如何,我不曾有差。她真有度量,何止……[隐去个轻蔑的笑。把饮饱水的马儿牵起,翻坐、发箭,风声颤颤,不过射掉了一只枫叶而已]
              -
              结束


              IP属地:河北7楼2024-09-08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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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场】
                前言:就这样,高阳虽然起疑,但是她没有证据,贸然去找皇帝并不明智,转念之下去找了张昶。
                -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廿五
                地点:张府
                高阳公主·萧观音
                [白日里极少来张府,今日轮值的小厮甚至在府门外有阻拦之意,当即抬手便是一巴掌。步子越走越急,骤然一推门,恰对上张昶的目光,他正穿着一身朱色官服。四目相对之时,波澜起伏的心渐趋平静,回身关住房门]要不……你先别去了。
                -
                黄门侍郎·张昶
                于是让此境只剩下公主与他两个人,默然无语,等待后话。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关好房门时,小臂一动,因风尘仆仆,蒙着些泥泞的袖摆随之一坠,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跟他说,秋狩或许并不简单,让他当心,记得加强戒备……[撇过眼去,抿着唇]还有,[又急又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要说是我说的。
                -
                黄门侍郎·张昶
                他闭口不究,问:“燃眉万急?狩猎的草诏还未布下,臣下为公主将此话转告房舍人也不会太迟。”
                -
                高阳公主·萧观音
                [裙摆拂动,两人方向相对,肩头相摩,在那宽大的袖子下,是这世间最清高的一双手,仅搭了他的一段指节,抿了抿唇]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他死。
                -
                黄门侍郎·张昶
                他问:“臣应该知道么?”他的手上握着一只寡白的绑发布绦,会在宝幡、佛像下忠虔地为皇后哀悼,而今广袖下过早地被刮落,张昶拾起它,说:“殿下,我走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
                结束


                IP属地:河北8楼2024-09-08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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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场】
                  前言:然而,张昶的劝说,并没有让皇帝萧子冲秋猎的念头有任何的转变。
                  -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廿六
                  地点:建章宫
                  黄门侍郎·张昶
                  常会的卯时又教张昶冷然误身了:“一后崩,停灵尚不及四十九日,臣民不知哀毁瘠立,反而要争先恐后,还要射血猎肉,岂非罔顾天家圣名?”昶入仕以来上侍君需,下结钓叟,闭口不谈卦象忌讳,而今来不及回巡,他想,舍他个十分荒唐,十二分无稽吧:“我朝号魏,宫音,属土,下官闻……更当回避。”

                  侍郎的两袖在议散后愈发潦倒了,他走在皇帝身后,穿过一堵一堵屏山,趋步随,不旋踵,直到帝王落座,而他折膝跪在桌前。不为科敷或是朝会,禀之作废的谢罪奏文分毫未篡未动的字词:“某以目亵明主,亡得穿腹之伤,不历死地,实乃殿下宽仁…恐污高阳公主清誉,垂警万叶,正中原之道、祖宗礼法。请陛下治臣下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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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萧子冲
                  龙困浅滩,徒长一躯皇鳞,在这身山河衮服里困得时日越久,便越不甘做提线木偶。而若想在金銮宝殿上摆脱贺太后硕大的阴影,头一步便是要将股肱培植得愈发贴心。
                  张昶便是其一,可他与高阳的关系着实恼人。
                  似不在意其所言诸罪,反言:“卿是朕的奇佐,不论有罪与否,伤病在身,且坐下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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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张昶忍耐着,缓缓松开不自知攥的拳,将凭椅上的薄悼压在掌下,那里曾搭过姜后的上袄,他的神情不像诗人般的高洁透明,也非政客大音希声的冷淡,似哀也非哀,“臣不敢妄自揣度,但立禁楼,陛下是否真的看见王城的疮痍了呢?姜氏父女毙,即便是腐毒,剜过也是冒血的窟窿,里面是您的万万臣民们,他们苦等君恩不降,自愈不得,是否会问:逆举亦死,死国可乎?”他再一次向下叩首:“陛下,臣,业已将两篇急就疏呈拨银台,别无其它置喙,膏土坏了,也只得当作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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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萧子冲
                  “卿言种种,都是因为秋猎吗?”
                  张昶方头,被他这魏玄成一般难缠的脾气磨得久了,同他君问臣答,也咂摸出一套能不教自己窝火的办法来。
                  跳过他满口之乎者也,直奔要害:“朕觉着,你应该知道是谁同朕提议的秋猎吧?”目意紧缩张昶,不放过其面上一丝波澜:“高阳长公主,你的前妻,朕的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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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哑然一瞬,微微偏了偏面:“臣并不知晓。不论如何,望祈陛下降旨,与臣等指明。”
                  -
                  皇帝·萧子冲
                  并未错过张昶侧首的细小动作,他当真是不知晓?埋下这一计较,隐忍而未发。不讳将朝中形式摊开,是要听黄门侍郎的高见,也要听高阳前夫的剖白:“姜兆方除,皇后既薨,眼下朝中尚余留姜氏残党,聪明人此时便会依附姜邕,但朕,绝不能许姜邕独大。”
                  起身下行,金履步步踏思,停至张昶面前。“朕从未将你做高阳夫婿,朕只当张昶是肱骨心腹,故而一些话,朕不避讳。”
                  沉声一叹,右手搭其肩上,半真半假,含威含柔:“聚薪成火,他二人一旦联手,卿说,朕焉有出路?王旗易帜,卿又欲向何人跪叩?”
                  -
                  黄门侍郎·张昶
                  眼前有什么模糊了视线,原来是垂泣君前:“臣论死且不避,故与黔首黎民同祈。”
                  -
                  皇帝·萧子冲
                  忠良垂泪,亦动心弦。抬掌拍了拍张昶肩侧,多想将社稷之责予此纯臣分担一二。
                  点漆星目之中,所勾勒尽是大魏山河日月,沉声一语,也许诺:“待得时机成熟,朕愿与卿效昭烈武侯故事,保黎庶安康永宁。”
                  -
                  结束


                  IP属地:河北9楼2024-09-08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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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场】
                    前言:故事进行到这里,在戏外,金错刀遇到了如众多群都遇到过的难题一样,没错,那就是换人。不过,幸好,不管是前任张昶还是现任张昶,都非常完美地诠释出了张昶这个人物的内核——正直,以及在爱意与忠正间的摇摆挣扎。
                    -
                    时间:太熙六年九月廿七
                    地点:张府
                    高阳公主·萧观音
                    [移了一盏灯来,坐到床头,弯着颈子往手背上涂药,不知何时便睡去。迷离与清醒之间,察觉到床榻一沉,肩上贴了张手掌,下意识就以为他要拽衾被,怄着气]还给我。
                    -
                    黄门侍郎·张昶
                    [烛灯熄弱,借由一丝暗光拂去枕边青丝,还不曾掖握被角,蹙眉一问]还你什么?[在她掌背一掐,有意要她清醒]殿下,看清楚。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心蓦地泻掉一拍,微末的痛意传袭奔走至唇角,随之眼皮淡淡一耷,头歪压在他肩上]我知道,你是张昶。
                    -
                    黄门侍郎·张昶
                    [掌定在她下颔尖处,末了游娑几许,还笑]这是张宅,廊内檐下,唯有张昶。[褪靴卧进被衾,难能一抹劣意留在目中]殿下,这是臣的。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因他一动,腿下骤然一凉,足弓一压,立马伸进被子里,踩住他的小胫,脚下轻蹑动着,促狭地笑了]怎么张昶说的话,阿冲也不肯听呢?
                    -
                    黄门侍郎·张昶
                    [眉峰并无波澜,口吻淡然,犹是稀松平常]张昶尽能尽之事,其余陛下自有圣断。[今夜不欲理会狭笑,隔着一层锦被捉握着她脚踝,轻声道]别闹。
                    -
                    高阳公主·萧观音
                    [罗衾之下的脚腕被擒获,眸光短暂地凝滞了一下,朝着他探身,乌发自他掌心擦过,轻言浅笑道]他是不是,怀疑你了?
                    -
                    黄门侍郎·张昶
                    [缓而慢地替她别发,指腹游娑在她耳廓]人心难经考验,更何况微臣宅邸之内,不日便有人造访。[动作一顿,没有疑问,是在肯定地叙说]殿下,您在为难张昶。
                    -
                    高阳公主·萧观音
                    [他的颈上曾有过一次咬痕、一次疮迹,不过日月一瞬,刻下于灯下看去,淡而又淡。手压于他的颈后,将人往前一带,耳后别着的那缕墨发轻悄地逸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早就驾轻就熟了。
                    -
                    黄门侍郎·张昶
                    [张昶未曾躲拒,便在如此昏沉灯烛之下,两息相顾]是,困兽其中,甘之如饴。[喉间一滚,松去了指腹动作,而后错开一瞬目色]夜深了,殿下。
                    -
                    高阳公主·萧观音
                    [从枕下取出藏着的匕首,轻轻一挑,割下他亵衣的襟绳,往手上一绕。一偏首,掬了满头的乌缎,指尖飞快地系了个结,往肩后一佩]孤回了,张侍郎好歇。
                    -
                    结束


                    IP属地:河北10楼2024-09-08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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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场】
                      前言:时间拉到太熙六年十月底,秋狩延期而至。然而在太熙六年十月廿六凌晨,营帐骤起大火,皇帝失踪,高阳公主为保护皇帝负伤,流产。
                      -
                      时间:太熙六年十月廿七
                      地点:高阳公主の帏帐
                      黄门侍郎·张昶
                      [还未将苛责附在话音中,静立一旁,听由医士断脉,蹙皱的眉光扫去] 你说什么?
                      -
                      高阳公主·萧观音
                      [诸如此类的话,在刚见红时,就已听过,这会儿张昶要再度问起,勉力提了提手,止住医官的话]你先去吧。[唇色有些惨淡,向张昶看去一目]阿冲呢,现下在哪儿?
                      -
                      黄门侍郎·张昶
                      [迈近一步,观度她惨白面容] 殿下还有话要同张昶说吗。[眼底才似涌起更深的波澜,眉仍皱紧,沉声道] 昨夜辎重起火,陛下遇刺,暂、不知所踪。
                      -
                      高阳公主·萧观音
                      [耳边重重地嗡鸣一声,眼睫一眨,一长一短的两行泪就掉了下来。手下想去拉他的衣角,没拉住,一下错空了手,又去拽,瘪下嘴]你过来啊……
                      -
                      黄门侍郎·张昶
                      [拥掌住她的肩身,指腹揩去浮于眼角的泪珠。彼时未发一言,帐外风刃扬进,他的手搂紧了些]张昶在的。[任凭帐内窸窣泣落,待到慰平心绪,才看进她漆色的眸底] 医官所言,要召驸马吗。
                      -
                      高阳公主·萧观音
                      [偏忍着扭过了头,帷帐内惟余炉火噼啪。再转回来时,鼻尖红彤彤的,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张昶的影子,泛白的唇渐渐回涌起血色,反问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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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此刻任凭眼底涌起波澜,未置一词] 殿下所问,一则于公,尚由大将军、中领军率兵审问、搜寻,臣暂且不知陛下下落;二则于私——[语间一顿,缓缓起身,俯看面容间] 小至中军帷帐,大至洛城九洲,张昶皆为臣民,忠君尽事,担忧疾苦,而今孑然一身,臣不敢僭越,故而不知。[话音沉着而清晰,一点一点在焦灼的火炉中剖明] 殿下皇室之尊,公主威仪,不要在外臣面前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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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张昶那片袖角自掌心里一掠而过,舔了舔发干的唇,极短促地笑了一声。一把拽过他的手,本想咬上一口,可在唇齿触到他掌背的时候,眼底倏地潮红一片。腹下犹有坠坠,一淌又一淌的泪珠跌落,舌尖尝到那股咸,喉间更是一涩]我疼,我都快疼死了……
                      -
                      黄门侍郎·张昶
                      [掌背经受滚烫的泪,一滴一滴,自此绽开的,却不止咸涩的泣珠] 口舌之剑,尚不足以替殿下受痛,高阳殿下,张昶教过你的。
                      -
                      高阳公主·萧观音
                      [火焰肆意地舔舐着炉膛,声色间似带烈烈快意]倘或只能浸骨淬血才能历百节、避朝歌,那么今日,何不持刃杀我,以验我心?[将那枚匕首,就是同样的,那柄喋了血的匕,交予他的手中。带着他的手,来到胸膛,寡淡地一笑]张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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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侍郎·张昶
                      [且看眉目间不吝的冷冽之意,匕尖已任抵胸膛,风鸣猎猎作响,声、行一同偃顿] 陛下剑指之处,为民生记,才是张昶所向之处。剖明殿下心意,不该,也不应由张昶来做。[屈膝、探握半掌,随同一齐反抵肩骨处,刃进肩身一寸,周身轻颤,血珠绽落,以息息未平的喘促声仰看] 但张昶愿以血受过,殿下,臣与您一样痛了。
                      -
                      高阳公主·萧观音
                      [自眉骨至鼻梁飞渍一道血印,为失却血色的颊点染生机,俯颈而下,两额相抵,忿恚不平]狡猾、虚伪……[哽咽声下,如书不直的罄竹,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倔强地望进他的眼里,万千话语最后凝聚成一句委屈]……你耍赖,张昶,你耍赖!
                      -
                      黄门侍郎·张昶
                      [额眉相触,掌腕间的抵握同血与泪交缠,以未染血尘的指节端捧一面,覆影落颤睫上,虔诚吻说] 臣生性介直,无法织就靡丽的句字哐哄殿下,利刃刀匕下,殚血剜骨,张昶唯有生受此遭,才能感同殿下心意。[大抵贪拥此刻,摹尽眸间百态,指节间难掩珍视,欲说还笑,低声却询] 那么高阳公主,观音殿下,今日您宽恕张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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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萧观音
                      [脊骨发颤,掌与腮相贴,血与净相连,在钻入的风粒与火星的交缠中,埋入他的颈窝,口中却道] 君子休休焉、有容焉,观音却需金貂换也……
                      -
                      结束


                      IP属地:河北11楼2024-09-08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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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虽然晒戏到底结束,但是关于高阳公主和张昶的故事显然还没有结束。在此,谨代表金错刀管理组,诚挚地感谢两任张昶的倾心付出,没有两位张昶大人,不能成就出这样一对令人又爱又恨的cp。同样的,作为群主,我真诚地感谢金错刀的各位群员,不管是来过的,还是目前在群里的诸位,呈现出了各色性格鲜明的人物。最后,感谢各位大人的观看,来日再相见。
                        -
                        插嘴一句:或许下次晒晒萧子冲还是萧子明,或者太后、奚望、崔将军、谯国夫人也很不错……


                        IP属地:河北12楼2024-09-08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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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09-08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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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4-09-08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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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4-09-08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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