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爱情魔力
和李舟回到包房时,曹宇翔与林子微已经回来了,曹宇翔缩在沙发角落里一言不发——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颓废。林子微在前面唱着我听不懂的Hip-Hop,双眼红肿。
眼前的光景终于让我明白李舟说的“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只唱了一会儿歌,便嚷着吃蛋糕,象征性地点蜡烛,许愿,切蛋糕,吃了几口便一个接一个找借口离去了。
我清楚地记得林子微上月生日,大家闹得有多凶,整个蛋糕的几乎抹满了所有人的皮肤。而对于我这个“忽然介入”的人,一切只是象征而已。
最后只剩下我,曹宇翔,林子微,和李舟四人。
四人心知肚明沉默良久,曹宇翔率先起身,如一年前的今天一般,倒满面前的一杯酒,仰头而尽,神情疲惫,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睛上,无力但坚定地说:“纪小禾,生日快乐!我们分手吧!”
尽管早知他开口的结果,心仍然忍不住抽动地疼了一下,与曹宇翔一年里的点滴在脑海里默默放映,我想:放映完毕之时,便是一切终了之时。最后,仰头苦笑,对曹宇翔说:“好!”
看着曹宇翔手足无措地站在我面前,那么无法无天的他现在却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向豪放如男生的林子微,如今缩在一旁,戚戚哀哀,连脸也不敢抬,我心顿生不忍,便指了指门口,说:“你们出去时帮我买单,算你给我过的一次生日。”
“我早说过,你和林子微不同,和曹宇翔乃至我们都不是一样的人。”曹宇翔和林子微离开后,李舟对我说。
“是的!那你呢?你对我呢?我跟你也是不一样的人!”同是一类人,他凭什么如是说我。
李舟低头半晌,猛地抬头,撇出一抹怪异的微笑,双眉前所未有的舒展,徐徐开口:“其实,我喜欢的是林子微。起初我是真的想帮你,变得和曹宇翔一样,希望曹宇翔永远喜欢你,而我和子微就有机会。只是后来,我发现你反倒使曹宇翔发现他自己对林子微的心意了,而子微也那么痛苦……”
停顿一会,李舟收回笑容,神情再次变得凌重,望着我,语气中透出道不尽的忧伤,“很抱歉,纪小禾,我欺骗了你!幸好,你自始至终也没有受我的骗……”
今天我生日,蜡烛点了,寂寞亮了,生日快乐。我想痛快大哭一场,可是望着李舟,我却笑开了,泪水依然不期而至,一场游戏,总有人笑着哭。
人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即使道同,也不见得就能为谋。
再怎么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再好、再用心,终究也会有,失去爱情魔力那一日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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