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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洪承疇軍事作戰的理論與實際─以松錦之役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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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錦之役」,清人又稱之為「松山大捷」,是明朝與清朝在遼西走廊所做的最後決戰。這場戰役的結果卻是清朝徵召了全國可以動用的兵力。明朝的援軍則是最善戰的遼軍和西軍等邊防軍所組成,特別是西軍抽調後,流寇所造成的內亂越來越嚴重,再加上即將崩潰的財政,類似這樣大規模的精銳軍隊終明之世都未能再重新組建或集結。決戰的結果是明朝戰敗,喪失了這支精銳軍隊及關外四城,僅能以退守寧遠及山海關自保。時人及後世史家評論這段歷史時,多以崇禎皇帝、兵部尚書陳新甲及
監軍張若麒改變薊遼總督洪承疇的持重戰略所致。從史料來看,洪承疇率領主力大軍進駐松山城作戰時卻接連犯了好幾個致命的錯誤,這對一生謹慎的洪承疇而言,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從廣義的軍事技術觀點來看,明朝在松錦戰敗之因,史家有很多方面並未討論。只根據史書和時人記載,很難對當時的情況有全面的了解。特別是牽涉到大規模軍事行動時,沒有以軍事學的角度來探討,有些現象是難以理解的。從洪承疇所著的兵書《古今平定略》內容中,可以看到洪承疇訓練軍隊及其對關外作戰方式的初步構想。本文擬以軍事學的角度,探討洪承疇所著兵書《古今平定略》及現存的明清之際的檔案、史料,來理解洪承疇在松錦之戰前的軍隊整備及最後戰敗的原因。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6-25 18:4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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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錦之役」,清人又稱之為「松山大捷」,是明朝與清朝在遼西走廊所做的最後決戰。這場戰役中,明朝動員了八總兵,合計十三萬左右的兵力,由薊遼總督洪承疇(1593-1665)所率領,出山海關以解除清軍對錦州城的圍困作戰。明軍的首要戰略目標是解除清軍對錦州城的包圍,次要的戰略目標才是在錦州反包圍戰中盡量消減清軍的實力。清軍的首要戰略目標是包圍佔領錦州城,進而破壞關錦防線;在明朝的關內援兵抵達後,才轉變為消滅明朝的援軍為主。從雙方的原始戰略目標來檢討,發生主力會戰的機會其實不大。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清朝徵召了可以動用的兵力,皇太極(1592-1643)亦抱病上戰場,在這種情況下與明軍實施了主力會戰,這幾乎是將清朝的國運當作賭注的行為。明朝的狀況也沒有太好,這支軍隊是明朝最善戰的遼軍和西軍等邊防軍所組成,特別是西軍抽調後,流寇所造成的內亂越來越嚴重,再加上即將崩潰的財政,10類似這樣大規模的精銳軍隊終明之世都未能再重新組建或集結。決戰的結果是明朝戰敗,喪失了這支精銳軍隊及關外四城,僅能以退守寧遠及山海關自保。主帥洪承疇被俘,成為日後清軍入關,定鼎中原的最佳嚮導。時人及後世史家評論這段歷史時,多以崇禎皇帝、兵部尚書陳新甲及監軍張若麒改變薊遼總督洪承疇的持重戰略所致;然而,身為一個總督,在皇帝下達要求決戰的命令後,在明知這個命令的錯誤及危險的情況下,仍然遵守命令接敵是應盡的義務,但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盡量減少損失及降低危險則是將領應盡的責任。從史料來看,洪承疇率領主力大軍進駐松山城作戰時卻接連犯了好幾個致命的錯誤,這對一生謹慎的洪承疇而言,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6-25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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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矛盾,從現今對洪承疇的研究著作及史料來看,史家仍未能提出有效與合理的解釋。從廣義的軍事技術觀點來看,明朝在松錦戰敗之因,史家有很多方面並未討論。只根據明清之際的檔案和時人記載,很難對當時的情況有全面的了解。特別是牽涉到大規模軍事行動時,沒有以軍事學的角度來探討,有些現象是難以理解的。在明朝軍隊補給線僅靠遼西走廊陸運及天津、登萊海運維持的極端脆弱狀況下,餘萬大軍運作之遲緩是史家少有探究的。例如,有史家認為洪承疇「輕進頓師,設計失律。」試想,以史料記載最少的數量計算,洪承疇共率10萬人出關、馬4萬、騾1萬。且不論騾子一天的食量,一匹馬體重以400公斤計,一天的採食率,生牧草為體重的6.4%,乾牧草為體重的2.0%,飲水採食率為體重之6.7%。20取個整數,一匹馬一天的進食量是體重的10%,也就是要用去40公斤的給養,4萬匹馬就是1,600,000公斤,即1600公噸。假設騾子的食量和馬一樣,就是2000公噸。採取浮動25%計算,只算5萬頭馬騾,一天的消耗,至少要1500公噸,這還只是半飽。長時間且高強度的使用獸力後,這些牲口必須休養,不然會大量死亡。然而,這還沒估算10萬士兵的給養,再加上明朝軍隊的重要兵器,火器及其所需的火藥、彈丸;預估的戰損和消耗。以西元1640年代的交通條件,這後勤作業的維持,其困難可想而知。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6-25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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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明代的邊軍軍餉的籌措,在黃仁宇〈明代的財政管理〉一文中可以看到一些制度性缺陷的問題。這些軍餉是否準時、如數的運抵薊遼總督的手中,現今難以考證。我們從史料上往往只看到「草束銀、豆菜銀若干萬兩」的紀錄。至於這筆軍費如何的去形成軍隊的實際物資及戰鬥力,則是當年洪承疇要面臨的難題。從《明清史料》、《中國明朝檔案總匯》、《明實錄》、《國榷》等史料中,可以看到一個現象,就是洪承疇花了很多時間在改善軍隊的後勤、囤積糧食、自製火藥、開採鉛斤,以及打造甲冑。他只有重型火器上曾在崇禎十二年(1640)向朝廷請求撥發。22再來是抽調軍隊集中訓練,依照各鎮軍隊的能力不同,決定防守的區域。顯然地,在徵調初期,洪承疇屬下所謂的各鎮調援精兵,在戰力及訓練上是無法面對清朝的八旗軍。從洪承疇在崇禎十二年(1639)任薊遼總督後所著的兵書《古今平定略》,可以隱約地看到,這支軍隊訓練和作戰方式的初步構想。本文擬以軍事學的角度,探討洪承疇所著兵書《古今平定略》及現存的明清之際的檔案、史料,來理解洪承疇在松錦之戰前的軍隊整備及最後戰敗的原因。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6-2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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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十二年(1639)春天洪承畴任蓟辽总督。崇禎十五年(1642)2月18日,松山城破,洪承疇被俘。参考洪承疇著作的兵書《古今平定略》、《明清史料》、《中國明朝檔案總匯》等。李光濤的〈洪承疇援遼始末〉是以《明清史料》為主的研究成果。學者後來注意到明末士人的遺民心態以及貳臣的問題,形成了對洪承疇一生功業評價的兩極化結論。1990年以後,一共出版了四部洪承疇的傳記,一個是王志宏的《洪承疇傳》、一個是李新達的《洪承疇傳》、王成勉的TheLifeandCareerofHungCh'eng-ch'ou(1593-1665):PublicServiceinaTimeofDynasticChange,最後一部是楊海英的《洪承疇與明清易代研究》。由於這幾部作品都是講述洪承疇一生的作品,所以對松錦之役及《古今平定略》並沒有過多的著墨。近十年來,撰寫過有關洪承疇及松錦之役影響的學者有,王成勉〈殉義與變節間的餘地〉、陳梧桐〈明清松錦之戰與洪承疇的功過評價〉、王思治〈洪承疇降清評議〉、楊清江〈洪承疇傳記六種比勘〉。這些研究不是針對洪承疇的史料作出比較研究,就是針對遺民和貳臣的明末士人心態進行研究,然極少進行中國古代軍事史的研究。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6-25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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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訓詳〈古陣新探〉是其博士論文,對我們釐清明代陣法學說有很重要的意義。而林堃輝〈明代兵學昌盛的歷史考察〉則是說明了明代中後期何以有大量兵書出版,其歷史意義為何?作出了清楚的描述。另外,《劍橋中國明代史》上、下二卷,提供了了解明代基本背景的資訊。特別是黃仁宇的〈明代財政管理〉及〈明代中國與新興世界經濟,約1470-1650年〉,對明末貴金屬通貨短缺及明朝兵部、工部、戶部低下的工作效率提供了基礎解釋。另外,明代中後期,出版的邊關志書為史學著作的一種,係在國家外患頻仍時,文人拯救時弊的一種做法。這方面的研究有,向燕南〈明代邊防史地撰述的勃興〉與〈明代北塞軍事危機與邊鎮志書的編纂〉。這種著作邊關志書的用意後來被融入的兵書的著作,所以明代中後期,凡是大部頭的兵書著作,多半編有地理圖籍。該地理圖籍所使用的版本,可以與其著作用意,著作年代相互考察。至於,有關兵書中,兵陰陽家的研究,至今仍屬空白,如何從兵占類兵書,與現今可見的史料結合,或許是一個有發展潛力的主題。在撰述有關解析《古今平定略》的內容時,必須針對明代兵書的內容及結構有所了解。首先是李贄的《孫子參同》被洪承疇收入在其所編輯的兵書中,因此對於李贄的軍事思想必須有所認識。其中,對李贄的研究不在少數。但是研究關於其軍事思想則不多。如劉平、高峰的〈略論李贄的《孫子參同》〉是近年來新出研究李贄軍事思想的文章。專書有姜國柱的《中國軍事思想通史》,明代卷;至於李贄的作品,有張建業主編的《李贄文集》,對研究提供了不少便利。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6-25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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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是《古今平定略》中所收的軍事條例,改編自戚繼光的《紀效新書》及《練兵實紀》。有關明代利用特製火藥作戰的專著,散見於現存兵書中的,王鳴鶴的〈火攻問答〉。以及對明代中後期北方邊疆盛行的車營,這種步騎砲混合編制的混成旅部隊的相關研究。這些研究有專書,閻崇年主編的《戚繼光研究論集》。文章有黃仁宇的〈戚繼光—孤獨的將領〉、余三樂的〈孫承宗與《車營百八叩》〉都是重要的參考資料。對於系統化的軍事學概念,我們還是不得不借用於西方的軍事學著作,如克勞塞維茨著作的《戰爭論》、富勒著作的《戰爭指導》、約米尼著作的《戰爭藝術》,來說明一些軍事學上的問題。對於明清之間的歷史,朱誠如、閻崇年主編的《清朝通史》,執筆的學者皆是清史研究的專家,也是必須參考的資料。在敘述明清交替時的戰爭史,明朝降將所占的地位,以及對松錦之戰的影響,也必須了解。關於這方面研究有葉高樹的《降清明將研究1618-1683》。同樣由於降將的影響,造成明代火砲技術的外流,因此有關明清之際,火砲方面的研究,李鴻彬〈皇太極與火砲〉、〈試論皇太極與大凌河之戰〉;劉旭〈明清之際西方火器引進初探〉;徐新照〈試論明代我國銃砲彈道學成就〉等文章可供參考。由於以洪承疇所編輯的兵書《古今平定略》作為切入點,討論松錦之役明朝失敗的原因是未有前例的研究,而且兵書的軍事史意義涵蓋面極廣,相關的狹義的軍事技術、陣法、火砲、兵占、兵書的版本甚至兵要地理,都會涉及。、《舊滿州檔譯註》來進行尋找戰場分析,補給路線建立及軍力調動的積極意義。如果缺乏第一手史料,則採用《清實錄》、《明實錄》、《朝鮮王朝實錄》、《國榷》及《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68等材料來補充。另外,洪承疇編著的兵書《古今平定略》,更是研究洪承疇軍事措施必須要用的基本材料。在爲了重建明清之際的戰爭過程,我們對現存明代兵書必須要有更深的認識。這些兵書大部分收錄在,《續修四庫全書》、《四庫禁燬書叢刊》等叢書中。有趣的是,這些兵書大部分是在清代被禁,如吳惟順、吳鳴球《兵鏡》、何汝賓《兵錄》、范景文《戰守全書》、茅元儀《武備志》、王鳴鶴《登壇必究》、孫承宗與茅元儀《車營扣答合篇》、趙本學《續武經總要》等兵書,以及宋代兵書,曾公亮《武經總要》76,都是會參考的書籍。但因大部分為清代禁書,故後人所典藏難免有些殘缺,在研究上不無遺憾。另外,作為本文敘述的重點《古今平定略》,係為明代傳世的善本書籍,在臺灣僅有國立故宮博物院有殘本典藏;另外,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圖書館有向日本的高橋寫真社購買的影印本。此書流傳後世的數量極少,造成收集資料上的困難。為了校對其版本,必須兩本對讀,再以現今傳世的明代兵書進行內容校對。以確認其著作內容,大概產生的年代及著作上的來源及意義。在史料不足的情況下,我們亦會採用《明史》、《明會要》、《明史紀事本末》、《明經世文編》、《三朝遼事實錄》、《明季北略》等材料;以及考古材料,如《明遼東鎮長城極防御考》等書來參酌。在重建某些戰役及為了清楚認識松錦之役的地理環境,將參考1920到1930年代,中國及日本軍事單位所測繪的100,000分之1及500,000分之1錦州地區軍用地圖。在地理上,海岸線或許在將近400年的時間中有所變動,但是山川走勢,河流的走向應該變化不大。有了精細的地圖,對於路線的重建、戰場的敘述可以更為清晰也更為直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6-2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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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清之役期間,明軍與後金軍進行了第一場野戰,以明軍全軍覆沒為結局。對照《明實錄》及《清實錄》中的記載,可以發現,很多時候明軍的戰敗,並不如明朝方面的紀錄一般,是將帥不合或是謀略失當。而是可能明朝在軍隊建設的概念上,也就是所謂軍事技術上產生的問題。
                戚繼光是明朝中業以後,著有實績的名將,他的軍事思想,練兵方式,一直主宰了明中葉以後的軍隊訓練。明朝軍隊野戰失敗可能是技術上的問題,其根源應該就在戚繼光建立的作戰準則上。
                以邊鎮志書為起源的兵書地理圖籍的產生。
                明朝兵書一個特殊的傳統兵陰陽家思想。
                從抽練戰兵中可以發現遼西將門排斥外人的現象;
                前鋒征遼鎮總兵祖大壽面對清軍進逼時所採取的失措動作。
                在與朝廷互動上,洪承疇雖然有皇帝的信任和支持,但是面對工作效率低下的兵部、戶部及工部,各項兵器,兵工原料都不能及時供應。最糟的是戶部的糧餉供應,直接影響的前線士兵的作戰。雖然說,洪承疇的策略是以守為戰,但是在糧餉不足的情形下,也只能維持守勢作戰的規模。一但皇帝命令進兵後,十萬大軍赴前線的補給狀況就十分令人憂心。
                比較雙方斥候的差異。早期努爾哈赤及皇太極常常讓一些貝勒領軍前往明軍地界捉生、掠奪。因此清朝的高級將領多半熟習遼西地區各種迂迴的山區小路,並且在部隊的戰術指揮上有很好的表現。反觀明軍將領,出身將門,養尊處優。不但臨戰時常常指揮失誤;一旦兵敗,連撤退的路徑都搞不清楚。
                松山之戰時,清朝援軍進入戰場的時間及位置。利用西元1932年,日本人在東北測繪的50萬分之1軍用地圖,以及《清實錄》來討論皇太極的進軍路線。
                用數學上的計算駁斥清軍挖壕長度的誇張紀錄。如此數量的野外土工作業,以十七世紀中期的技術能力,要在幾天內完成,應該是虛構的可能較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6-25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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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凌河戰役之所以具有意義,是因為後金終於發展出一套應對明朝的「憑堅城以用大砲」戰術準則。起初,努爾哈赤在寧遠受挫;皇太極(1592-1643)即位之初所發動的寧錦戰役無功而返,均敗於明朝所啟用的城防利器─紅夷大砲。該武器安置在依西式築壘設計的城池上,形成的交叉火網,是讓後金在寧遠及錦州攻城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初期,後金在攻打明朝城池及野戰時,除了大量使用間諜潛入或招降等措施外,尚會製作一些攻城裝備,其重要的攻城裝備有楯車、雲梯、挨牌。其中的楯車,應該可以有效防禦在裝備紅夷大砲前,明朝所使用的中小口徑火器。至於,無法防禦的大口徑火器也因為該大口徑火器不具精準射擊能力,所以對楯車威脅不大。另外,後金軍所使用的綿甲應該也是可以有效防禦小口徑火器。因此,如何對抗裝備有紅夷大砲的明朝城池,成為後金的重要戰略問題。首先,後金以自身的技術條件,仿造紅夷大砲,這項嘗試在皇太極天聰五年(1631)獲得了成功。然而,後金的紅夷大砲多半用於攻打小型的台堡。紀錄中很少見到能有效的對抗大型城池的紅夷大砲,或是發展出反砲擊的戰術。這可能是後金的紅夷大砲在性能上,尚不如明朝的紅夷大砲。對於一支軍隊的建立,如果把武器裝備視為硬體,則軟體就是人員組織,特別是軍隊的核心─軍官團。在明朝,遼東邊將多為將門世家,累世通婚,形成非常複雜的親屬關係網絡。而皇太極對明朝遼東邊軍將官的爭取可以說不遺餘力。總體來說,皇太極重用投降的漢官漢儒,造成的影響是,明朝軍隊的軍官多半不會帶領軍隊抵抗到底,因而導致於軍心渙散;一有敗象或有利可圖,高級將官甚至帶著部隊投降後金。關於這方面的研究可以參照,葉高樹的《降清明將研究(一六一八-一六八三)》。依葉高樹的研究,大凌河之戰明軍投降將領與遼東降將人數比為43:102。細讀《太宗實錄》大凌河之戰招降的首開紀錄是:(天聰五年八月辛亥)……是日。遣遊擊范文程,招降大凌河城西山一臺內生員一人、男子七十二名、婦女十七口,獲馬二、牛二十四、驢二十一,即付文程養之。總兵官馬光遠招撫城南岡一臺,內百總一人,男子五十名、婦女四口,即付光遠養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6-2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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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招降中文人有生員一人,武官有百總一人。雖然是由漢臣范文程(1597-1666)、馬光遠(?-1663)收養,但已經表現出大凌河之戰中的招降動作將為皇太極的重要手段之一。為了瓦解明朝守軍的士氣,首先向與滿洲習俗相近的蒙古進行招降。同時將對明朝降人寬大恩養的訊息放出。然後於天聰五年(1631)8月14日致書大凌河城守將祖大壽(?-1656),先聲明前與袁崇煥(1584-1630)使者往來「實欲講和」105的立場,再說明現在如欲和好,可再遣前遣之銀住(生卒年不詳)復來,以進行招降的第一步「敵對雙方的對話」藉以降低敵意。接著又在信中指出之前祖大壽派出的都司王延祚(生卒年不詳)已被俘獲留養,藉以施加被圍者的壓力。同時也因為大凌河城內糧食短缺,亦可以藉此削弱對方堅決抵抗的意志,創造招降明軍的條件。接著開始阻絕明軍對大凌河城的增援。8月26日(1631)卯刻擊敗錦州派出的援軍6000人,生擒游擊一員。9月10日(1631)派遣這位陣獲游擊繞城宣傳:說其為山海關總兵所遣,為往圍錦州之兵所擊敗,全軍覆沒。藉以打擊守軍士氣。9月16日(1631)皇太極率軍親往錦州增援阿濟格(1605-1651),於錦州城外擊敗明軍,陣擒把總一員。回軍大凌河圍城軍營地,9月18日(1631)再致書祖大壽說明:兩國搆兵,和議既絕,兩軍對壘,與祖大壽「……,似有宿約深愜,我仰慕將軍素志。意者天欲我兩人相見以為後圖乎?。」第二日(9月18日)皇太極計引祖大壽領兵出城突圍,將其痛擊,使其傷亡百餘人後退回城內,令其產生封閉心態,堅守不出,被動等待援軍,亦不敢隨意相信任何友軍增援的現象。致使皇太極得以調動主力打擊關內派來由太僕寺卿監軍道張春(1564-1640)所率領最大規模計馬步兵4萬餘人的援軍。這支援軍計有文武官百餘人,被擊敗後總計被俘33員。接著對大凌河城的招降,這批投降文武官員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6-2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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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7日(1631)皇太極命令被俘文武官員二十三員「各以己意為招降書」,另外皇太極又作書三函分別給守城的三名主要將領祖大壽、何可剛(?-1631)、張存仁(?-1652)。由陣獲千總姜桂(生卒年不詳)攜往。祖大壽的回答是「寧死不降」。兩日後再致書給守城四位將領,解釋永平四城殺降乃阿敏(1586-1640)所為,並強調「至於永平攻克之後,不戮一人。父子夫婦,不令離散。家屬財物,不令侵奪,加恩撫輯,此彼地人民所共見者。」並許與共同對天地盟誓不殺降人。10月10日(1631)皇太極派遣將領前往錦州及松山一帶「捉生」,獲守備一員。同日,有城內人王世龍(生卒年不詳)踰城出降,提供城內情報,顯示祖大壽已經對城內軍民逐漸失去其控制力。10月12日(1631),明子章台參將王景(生卒年不詳)帶眾投降,影響所及其他各臺皆聞風投降,使後金國因此獲得全軍足用一月之糧秣。隨著對大凌河城周圍各臺堡的攻取或招降,皇太極都優禮投降的文武官員,或升官或賜與財物衣裘(農曆10月遼西地區氣溫已經很低)。反觀大凌河城城內,人相食,析骸而炊,外無援軍,內無糧食。祖大壽「力竭計窮」,意志動搖,雙方使者開始密切接觸。皇太極派出陣獲參將姜新為使者前往大凌河城。大凌河城方面,祖大壽率眾官員出城「揖見」,隨即祖大壽派出游擊韓棟(生卒年不詳)前往接觸。韓棟抵達後金國大營時,皇太極刻意讓其看見其軍容之壯盛,軍紀之嚴整,讓韓棟產生「料一人不能潛脫」之感並將之訊息傳達給祖大壽,藉以動搖其意志,使祖大壽「降志始決」。10月20日(1631),繫書於矢射入大凌河城,開始離間城中官員與平民的情感,並宣示「……官員降者,子孫世襲罔替。小民殺官吏來歸,量功受職。孑身來降者,恩養之。率眾來降者,量人數多寡亦計功授職。……」這在《太宗實錄》一書中,皇太極第一次將投降人員的計功標準訴諸文字公佈,雖然不夠正式,但是通太宗之世亦多半準此原則實行記功賞賜。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06-25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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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祖大壽派出其子祖可法(?-1656)為質,赴後金軍營中見到貝勒濟爾哈朗
                        (1599-1655)及岳托(1598-1638),兩人見可法「俱起立」。祖可法欲拜,岳托止之曰「前此對壘,則為我仇敵。今已講和猶兄弟也,何以拜為。」116行抱見禮。諸貝勒至,俱以次抱見。另一方面,後金國副將石廷柱(?-1661)應祖大壽要求前往城壕邊代表後金國參與和談。經過再三折衝,在除去強硬派副將何可剛之後,祖大壽派遣代表團與皇太極與諸貝勒對盟誓,大凌河之戰終於落幕。雖然對後金國在短期而言,大凌河之戰是一場得不償失的戰役,但是就長遠而言,後金國終於在實戰中發展出可以克制明朝軍隊「憑堅城以用大砲」的戰術準則。同時,在這一場戰役中,新建立的砲兵部隊,也在實戰中獲得了鍛鍊,證實此一新兵種的價值。更重要的是,此戰迫降大批素質頗高的明朝遼東邊軍的文武官員,這些人在太宗朝發揮了很大的功能。同時,本次戰役建立起對待降將的制度及典範,對以後明朝和後金的軍事對抗,明朝文武官員的抵抗意志上,有很好的效果。在軍事技術上,明軍救援大凌河城的長山之役,則是自薩爾滸之役後,後金國與明朝間最大規模的野戰。然在軍事技術方面,一直受到忽略。這場戰役中,總兵吳襄(?-1644)、宋偉(生卒年不詳)率領的4萬援軍,在野戰中被後金軍擊敗。而這支部隊,正是孫承宗(1556-1638)督師遼東時所練出的軍隊,史稱「前後修復大城九、堡四十五,練兵十一萬,立車營十二、水營五、火營二、前鋒後勁營八……。」可以說是明朝當時精銳的部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06-2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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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照明末清初的《國榷》、《崇禎實錄》等明朝紀錄均著重於吳襄和宋偉的將帥不相能,以致於敗績。要了解當時的戰況,還是要從太宗實錄》及《舊滿州檔譯註》來比照才能看出。《舊滿州檔譯註》仍有部分與《太宗實錄》有異,現將《舊滿州檔譯註》原文引出:(九月)二十四日明的步、騎兵四三萬餘由錦州城出來,二十五日渡小凌河掘壕溝,以車楯砲鳥鎗防護所設營地。汗想要作二天的攻擊,因此帶(一半)的兵去,排列車楯開始攻擊時,汗知道明軍防守堅固,說:「這個兵必定是來和我們作戰的,為何要使我們的兵在他設防堅固之處受傷?何若待他起營向前(動出)發時予以攻擊。」因此退兵歸來。二十七日,(夜四更末,)明兵向大凌河(移動),行到十五里處,探哨的人得知,而來報告,因此汗帶領貝勒、莽古爾泰貝勒、德格類台吉德格類台吉、阿濟格台吉、額爾克楚虎爾、碩托阿哥率珠申123及蒙古兵之半、佟養性之(﹝殘缺﹞……不到……﹝殘缺﹞)去察看,則見(明)兵步騎混雜設營,大小砲鳥鎗全列在四方待命。汗以等待戰車之兵恐太遲了,因此將二翼的(騎)兵列陣,以騎兵高喊直衝而入時,明兵全不動搖而應戰,砲、鳥鎗之(聲)似震動天地,彈丸如雹落下,發射的箭如同雨雪一般。左翼的兵招擋不住經不起敵人的砲、箭,因此不衝入當面強敵陣中,在右翼之兵突(入)之後,跟隨攻入,故敵人得以殘存。然後毀敵營,亂刀斬殺其大半而向前進。那些殘餘小半敵兵又重新集合,整隊設營。因此在追逐敗走的敵兵的我兵(回來)等待之間,汗命豎佟養性的旗在明營之東,施放大砲火箭時,天起烏雲,風吹向我軍,明軍引燃了火,當火迅速燃燒將及我陣時,天突然下雨,風吹向西方,於是火滅了。(敵人反被火燒),然後去追趕敵兵的兵回來了,天也晴了,汗因無法收兵,乃親射箭,用腰刀砍斬,而後才勉強收兵。(令)攻擊的(營兵),車楯排列在前,護軍、蒙古兵、僕從混合排列於後。於是營兵推車到敵近處,所有騎兵一齊射箭衝入時,明兵又全不動,放炮、鳥鎗像雨雪似的射擊,明兵經不起我們的猛擊,終於(動移)移動而敗走。把敵人步兵如同殺堆積的小蟲一樣殺得粉碎,一個也不令逃出。很努力的殺,殺完以後才收兵。自酉時起天下大雨至(戌)子時天晴了。……,此一戰如果正確地說,明兵有四萬,珠申的兵只一萬(五千)。此所言不致有多大出入,自開始討明以來,(那)這一次比任何一次殺的都要多。根據上述原文,明朝的援軍首先是在崇禎四年(1631)9月25日渡河之後掘壕設防,立營休整,皇太極並未立即攻擊明朝援軍。27日凌晨明軍拔營前進,由於距離大凌城已近(15里);且二天前,後金軍曾列陣對峙,並未攻擊。所以,明軍應該是以戰鬥行軍隊型前進,才會有上文的描述「(明)兵步騎混雜設營,大小砲鳥鎗全列在四方待命。」這是車營及馬營行軍隊形的特徵。皇太極率軍進入戰場後,因擔心戰車兵速度慢,無法及時進入戰場,失去戰機,遂以先抵達戰場的騎兵發起攻擊。由此可知,在一般情況下,後金軍在面對有大量火器列裝的明軍時,都需要楯車的掩護下,才會發動大規模的攻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06-2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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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金軍右翼攻擊的明軍左翼陣型首先崩潰,《太宗實錄》紀錄為張春營,《國榷》及《崇禎實錄》都紀錄為吳襄營。126此時,皇太極僅剩的預備隊為佟養性的漢軍,後金軍的步兵還未進入戰場,遂豎旗命令佟養性的漢軍自東面以火器攻擊明軍陣型仍完好的右翼部隊,也就是宋偉營。宋偉營因風向有利,所以以火攻的辦法攻擊佟養性的漢軍。不料之後風向反轉,天降大雨,大火回燒明軍陣營。清軍方面,皇太極所率領的騎兵部隊都已經出擊,但一直到雨停為止,紀錄中看不到皇太極還保留有預備隊,而後金軍的步兵當時仍未進入戰場。以至於皇太極在收攏追擊吳襄營的騎兵時,他親自射殺和斬殺一些不聽軍令的士兵,這一段文字在《太宗實錄》未見記載。令人疑惑的是,宋偉營到此時卻沒有分兵攻擊皇太極的御營。宋偉營是在救火,或是在收攏吳襄營亦或還在和佟養性的漢軍對峙,此已不得而知。但是等到皇太極收攏騎兵,且後方的後金軍步兵及楯車也已經進入戰場,明軍已經喪失此戰最重要的戰機。後金軍完成集結後,即集中全力,以楯車、行營兵、護軍(擺牙喇,即白甲兵,是滿洲各旗最精銳的士兵)、蒙古兵,僕從等戰鬥序列攻擊宋偉營。楯車、行營兵一直推進到宋偉營的近處(即後金軍弓箭的有效射程內),護軍及蒙古兵才發矢射擊。可見在楯車的掩護下,明軍舊式列裝火器,已經無法發揮功效。以護軍及蒙古兵的弓箭高射速,對比於明軍的火器射速,宋偉營的敗局已成,無法挽回。陣型與火器的問題上,明軍在戰鬥上的失敗,似乎也是軍隊訓練上結構性的問題。從後金軍此戰俘獲的火器來看,「得到的砲有紅夷三門、大將軍七門、第三將軍六百門,普通砲萬門」這支明朝援軍大口徑火器的主力是三將軍砲,但是此戰,後金軍的漢軍光是新鑄造的紅夷大砲就有40門,從火力的對比上,大口徑火力,明軍基本是不佔優勢的。從陣型上看,車營或馬營的方陣須四面環列,火器須四面平均分布。明軍在左翼潰敗後,右翼仍然不動,也就是說,明軍在接戰時,最少排出了二個方陣,就是八個正面。上述明軍被俘獲的火器,平均每一個正面,紅夷大砲不到一門,大將軍砲也不到一門,三將軍砲接近80門。以80門三將軍砲,與後金軍40門的紅夷大炮實施砲兵間的互相攻擊,紅夷大炮的口徑更大、射程更遠,在使用上,形成有效攻擊的次數可能會更多。再加上後金軍有可以使三將軍砲無力化的楯車。所以明朝軍事科技的優勢,在後金國新兵器及有效防禦戰術的運用下,實際上並不存在。大凌河戰役可以說是松錦之役的前聲。明朝方面,沒有人知道軍隊在軍事技術上出現了結構性的問題,車營、馬營的方陣或長陣戰鬥隊形,限制了明軍的火力優勢,而重型火炮上的優勢亦喪失。故兩軍野戰時,明軍依照數十年前操典,裝備和訓練出來的步騎砲混成部隊,很難逃離被毀滅的命運。這似乎也預告了,松錦之役的結果,只是明朝方面仍然持續地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加固錦州以南的關外八城防線。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4-06-2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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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五年(1640)正月12日皇太極派遣翁阿岱(生卒年不詳)、多濟里(生卒年不詳)率軍防備明朝的錦州方面軍隊。在十餘天後,明朝方面接獲塘報,內有正月29日「回鄉」人士黃景時(生卒年不詳)供稱,正月16日,瀋陽方面開始小規模動員部隊。同一份檔案中,也指出在正月29日,邊牆外50餘里,開始有小規模的騎兵部隊活動,數量約200-300騎。132稍早,同月8日,中後所起火,燒毀大面積的城區,共毀房屋千餘間。22日中後所火藥房起火,但延燒不廣。23日午時中撤守而回寧遠,寧遠必撤守而回山海。」在上疏時刻,錦州守將正是祖可法的父親祖大壽。崇德五年(1640)3月18日,皇太極命令濟爾哈朗為右翼主帥;多鐸(1614-1649)為左翼主帥,「率官兵往修義州城,駐剳屯田,令明國山海關外寧錦地方不得耕種。」二日後,命令朝鮮運水師5000名,米10000包。限4月15日起行,4月25日抵達大凌河、小凌河河口。至此,清朝的兵員,物資,開始向義州實施戰略集結。4月23日根據明朝方面的塘報,清軍已經著手開始清理義州與錦州附近的明朝邊防臺堡。4月25日清軍開始攻打茶葉山寺,兵力約1000-2000騎,攜有紅夷大砲七位。另一部分兵力,下營戚家堡;週遭的高地,清軍已經架梁駐軍;還有另一部分兵力,自廣寧南部半截臺處下營。清軍從錦州北面及西北面,開始向錦州壓迫,以求壓縮錦州的戰略迴旋空間。用祖可法及張存仁的的說法就是,「使彼耕種自廢,難以圖存」。清軍必須以現有的人力,同時完成數件工作。首先是築城。由於義州城牆基礎仍在,清軍僅需修補。再者是開墾義州城周圍土地,增加軍食,以減少後勤負擔。僅一個月後,義州城的築城及墾田工作就已經完成。4月15日,義州方面向皇太極奏報:「我軍修城築室,俱以完備,義州東西四十里田地皆已開墾。」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清軍做了很多事情,諸如,修城、開墾、並對明軍控制區實施威力偵查,攻拔了幾座錦州附近重要臺堡。不過,令人不解的是,前鋒鎮所屬明軍聞風不動,毫無反應。為此,前鋒鎮總兵官祖大壽,被明廷申斥,罰俸一年。4月20日皇太極前往義州巡視,5月13日抵達義州北部。1455月9日,明軍方面松山守將吳三桂塘報,有大規模清軍活動跡象。從檔案中顯示,吳三桂還想聯絡錦州守軍共同對清軍實施夜襲。吳三桂認為,由於明軍嚴整的防守,使清軍無機可趁,所以退去。事實上,從雙方紀錄資料對照中看到,清軍只是實施大範圍的威力偵查,同時再度攻拔明軍臺堡,目的是讓明軍的哨探及烽傳系統無力化,因為皇太極已經快到義州城,最高統帥接近前線,是不能被明軍哨探偵知。隨著,皇太極的視察,清軍在錦州戰場的作為開始轉變。先是居住杏山西5里臺的蒙古人要投降清軍。皇太極命令濟爾哈朗及多鐸率領1500名護軍通過錦州城南前往迎接。之後這支清軍與接到清軍入境消息而在杏山集結的明軍發生戰鬥。根據清朝方面的資料顯示,明軍戰敗,被擒副將二名,參將一名被斬。但是,根據明朝方面的檔案顯示,明軍在錦州與清軍以弓箭對射,「然我憑高簇射,死虜甚眾,奈何虜眾稠密之中,不能割級。……我兵乘勢大呼一擁直下,虜不能擋,踉蹌飛馳北奔。」但是,很顯然這段敘述有些問題,如果清軍真的是以密集隊形,列陣與明軍對射而發生重大傷亡,後又受到明軍突擊後潰退,那麼戰場的控制權落入明軍手中,豈會一點擄獲都沒有?這支清軍顯然是在掩護將自杏山返回的部隊,得知濟爾哈朗及多鐸率領的部隊即將到達戰場,所以有秩序的與明軍脫離接觸。隨後,濟爾哈朗及多鐸的部隊「循錦昌堡之後,擁隊北馳,蒙本鎮急令大炮連發擊虜,虜紛紛落馬,俱被馱拉去訖。」這又是一個沒有戰果的軍事衝突。祖大壽在前面先是不救援茶葉山寺、蔡家樓臺,這裡又有敷衍了事的狀況,讓人懷疑祖大壽在作戰中,是否確實盡力?或是有某些不為人知的默契?以常理推斷,以往明軍潰退,無論是騎兵或步兵,被殺被俘的人數都非常可觀,連帶大批的牲口及武器裝備都被清軍俘獲。那是因為清軍獲得了戰場控制權,得以清理戰場,並實施長距離的騎兵追擊。反觀明軍,在塘報中總是強調擊退或擊潰清軍,但戰果卻乏善可陳。所以可以考慮,這是清軍主動脫離接觸。顯然清軍將領戰場經驗相當豐富、進退有節。相對地,從明朝現存檔案的塘報來看,很可能有不少類似這樣的官樣文章。由此觀之,雙方高級將領,素質差異甚大。5月22日皇太極親自領軍,命漢軍攜紅衣炮至錦州東5里攻臺。25日至錦州5里處以大炮攻擊錦州城城外晾馬山臺,盡刈城東禾稼。27日令漢軍舉炮攻城,盡刈城北禾稼。152此時,明朝方面,錦州城僅有一個月存糧,四野田畝盡被破壞,城內一束草要價30錢,後金國圍困錦州城的效果已經開始浮現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06-2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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