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易就能决定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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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弓箭的手忘记了放下,就那么抻着,睁圆的双目平静的看向远处,连挣扎步骤都省去的他,平静的倒在一片殷红的血泊里,那枚苹果滚落在草坪,以一种安静又诡异的姿态,仿佛无声的注视向我。尽管自己于此刻表现出习以为常的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只是一时怔住,才会显得更像一位冷血的觉罗。良久,我才渐渐的想起来呼吸,鼻息微动,然后是手臂,那种提拎重物的酸胀感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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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在炼狱滚过一遭之后,重新回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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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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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时,只能望见阿玛宽厚的背影,窥见微弱的一丝天光,亦被全部遮去。于喉间艰涩的发出两个音节,略略沙哑的,很难以置信的问他。在此之前,所有张牙舞爪的得意与傲慢,会像一缕风消散的无影无踪。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踏过柔软的草地,一步步走近他,没有任何声响的躺在那里,临死前的垂死挣扎也无,我忽然不肯再向前,只定定的站在原地,直至他再一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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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并不刺眼,我却遽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嚣张气焰并着挺直的背脊一并佝偻,但就算在此刻,也决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和术业不精间歇性导致了人的死亡。变相承认自己永远只能成为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儿,一束被养在温丛里的花朵,那绝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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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动声色的将脊骨挺直,于抬目间与其对视,眼风很快的乜了一眼尸首——迅速的瞥开,咬牙硬撑,藏匿袖里的柔荑攥紧了拳,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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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只有不中用的奴才,没有不够格的主子。阿玛,这是您教会我的。等下一次你再来指导我,我蒙眼亦能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