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去了北京,在帝都也已经呆了半年多了。我的学校很大,正适合我平常饭后散步的习惯。但是当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时,我潜意识里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我看看道路两旁的大樟树,跟树梢上大得像鸡似的喜鹊大眼瞪小眼,又把目光转向树枝下土里土气的赫鲁晓夫式的早期教学楼,然后再爬上荷塘里小岛上的庭子,向西望去,朦朦胧胧地看见西山在地平线那边透出半点身影。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里缺了山。
我于是很想念我中学学校后的那片后山——后山也不是单独的一座山,而是一片区域的统称。后山其实也不止在学校后,有几座山还在学校西面。只是因为我大多要取道学校背后围栏上的缺口,所以我就将这些山都归为了“后山”。也或许,在学校围栏外的所有山,都可以叫“后山”。
据说,学校背后的那条围栏的那个破洞从新校区建成就存在了。有人说这是为了方便学校背后彭家湾的村民们出行,才开了这么一条便道;有人说这是某些淘气的学生为了逃课去网吧而剪开的;更有人说,这是因为本地的山神不忍见学生们每天累死累活而无法歇息,就令山里的妖鬼精怪给围墙打开了一个破洞,以助学生们暂且到墙外缓一口气才有的。不论怎样,在未知的某天,这墙上就破开了一个洞,安静地等待着有人通过它,从墙内走出到墙外。
承蒙山神恩惠,我是在2021年12月2日发现这个破洞的。那天我好像有些郁闷——因为什么郁闷我已经忘记了——郁闷了就坐不住,坐不住就闲溜达,溜达着溜达着,我发现图书馆背后有一条小径。小径前还专门设有一个告示牌“登高危险,禁止入内”。但我岂是守规矩的好学生,更何况心情郁闷。我轻松地绕过了那告示牌,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了上去。向左一瞥,就发现了躲在丛丛苇草后面的破洞。我小心翼翼地从破洞钻出去,就到了墙外。
墙外的那座山与其叫山,不如叫它山包更合适。在那山包上种着的是一排排的橘子树,当时正是秋末,橘子成熟了,黄澄澄的橘子挂在树梢上,又镀上一层夕阳,就好像树上结了许多红星星。在橘树丛旁有一条小路通向山下,小路的左边是茂密的灌木,夏天的时候可以从中垂下的枝条上摘下酸甜的刺梅。小路右边是一小片菜圃,菜圃里装有一个太阳能念经器,有大太阳的时候就会循环播放《大悲咒》——当时我以为主人设置这么一个念经器是希望青菜们在佛法的熏陶下吸收更多日月精华从而更加可口,但现在想来那更可能是为了驱鸟——不过小鸟们似乎并不听了《大悲咒》就对青菜们以慈悲为怀。从菜地下去就看到一块房屋地基,在我毕业时那房子还没有建起,地基下就是彭家湾的水泥村道。我的第一次探索也就到此为止。返程中,我秉着“读书人的事不叫偷”的孔乙己精神,从树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薅下一个橘子,一扫原本的郁闷,又从破洞钻回了学校。至于吃完一瓣橘子才发现其他几瓣上有“蛋白质”在爬动,那是后话。
我于是很想念我中学学校后的那片后山——后山也不是单独的一座山,而是一片区域的统称。后山其实也不止在学校后,有几座山还在学校西面。只是因为我大多要取道学校背后围栏上的缺口,所以我就将这些山都归为了“后山”。也或许,在学校围栏外的所有山,都可以叫“后山”。
据说,学校背后的那条围栏的那个破洞从新校区建成就存在了。有人说这是为了方便学校背后彭家湾的村民们出行,才开了这么一条便道;有人说这是某些淘气的学生为了逃课去网吧而剪开的;更有人说,这是因为本地的山神不忍见学生们每天累死累活而无法歇息,就令山里的妖鬼精怪给围墙打开了一个破洞,以助学生们暂且到墙外缓一口气才有的。不论怎样,在未知的某天,这墙上就破开了一个洞,安静地等待着有人通过它,从墙内走出到墙外。
承蒙山神恩惠,我是在2021年12月2日发现这个破洞的。那天我好像有些郁闷——因为什么郁闷我已经忘记了——郁闷了就坐不住,坐不住就闲溜达,溜达着溜达着,我发现图书馆背后有一条小径。小径前还专门设有一个告示牌“登高危险,禁止入内”。但我岂是守规矩的好学生,更何况心情郁闷。我轻松地绕过了那告示牌,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了上去。向左一瞥,就发现了躲在丛丛苇草后面的破洞。我小心翼翼地从破洞钻出去,就到了墙外。
墙外的那座山与其叫山,不如叫它山包更合适。在那山包上种着的是一排排的橘子树,当时正是秋末,橘子成熟了,黄澄澄的橘子挂在树梢上,又镀上一层夕阳,就好像树上结了许多红星星。在橘树丛旁有一条小路通向山下,小路的左边是茂密的灌木,夏天的时候可以从中垂下的枝条上摘下酸甜的刺梅。小路右边是一小片菜圃,菜圃里装有一个太阳能念经器,有大太阳的时候就会循环播放《大悲咒》——当时我以为主人设置这么一个念经器是希望青菜们在佛法的熏陶下吸收更多日月精华从而更加可口,但现在想来那更可能是为了驱鸟——不过小鸟们似乎并不听了《大悲咒》就对青菜们以慈悲为怀。从菜地下去就看到一块房屋地基,在我毕业时那房子还没有建起,地基下就是彭家湾的水泥村道。我的第一次探索也就到此为止。返程中,我秉着“读书人的事不叫偷”的孔乙己精神,从树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薅下一个橘子,一扫原本的郁闷,又从破洞钻回了学校。至于吃完一瓣橘子才发现其他几瓣上有“蛋白质”在爬动,那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