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雨烟桥吧 关注:210贴子:13,533
0402 阴
反正雾蒙蒙的,预报说有雨,谁知道呢。
昨天骑着第二辆电车上班,就,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换车了。挺好。捂着嘴乐。
下班去驿站拿了车座套,头盔用后座套套起来,甩在靠背后边,用绳子绑紧——你说我没戴头盔吧,我带着呢。你说我戴着吧,我在车上带着。
万一,我是说万一被拦了,好歹可以有个托词。
我上班走得都是小路,我知道戴头盔对,但我戴过,压得头极其不舒服。
抵挡一时是一时吧。去远路的时候我肯定是要戴的。
昨天没回去妈妈家,实验一下几天充一次电,这样也让妈妈省点事儿。
今天本打算出去办事的,看天色不好,也懒动,算了,拖几天也不是问题。
弟弟说过两天回来,回来就操持聚餐。唉,这个傻小子,挺渴望家庭温暖的。成全他。
早晨给孩子煮了面,大概率他没吃。肯定起晚了,带着面包鸡蛋的就走了吧。
随他吧。
昨天跟人聊几句,说起自己目前的心态——与己无关的,几乎都不走心了。曾经横亘心头的若干情愫,如今差不多都化净为水了。
我在想什么呢?我在想,当我有一天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这世上不要有任何一个人记得我。
寻梦那部戏带火了一句话——一个人只要还被人记得,就永远不会真的离去。
这是好的。比如伟人,英雄,平凡的好人等等,被记得和尊崇是应该的。
而我,就不必了吧。
我只愿我活的一天,有一天的快慰。
带给我爱的人,一天幸福感。


IP属地:河北1楼2024-04-02 08:54回复
    我从小就很厉害。
    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我上小学也很早,比同班同学都小一岁半。那时候班上还有两个降班生,比起他们来,我要小三岁。
    但我从来没被欺负过。那时候,不管是降班生还是插班生,大家都很老实。即使有淘气的,也不过就是追追闹闹,不会有大的冲突。况且,我做了半年插班生后就转正了。
    跟我一起做插班生,还有我邻居家的一个男孩儿。他比我小几天,我们都是年末的生日。但他没有坚持下去。只插班了三个月就屁颠屁颠跑回家了。
    谁让他没早早学会二十以内加减法呢?
    我从小就对学习很感兴趣,因为学习好带给我的成就感实在太足了。我跟着几个小伙伴儿梳着羊角辫在村子里瞎逛游且闹嚷的动静大的时候,经常被一个婶婶大娘的喊住——过来,过来,给你们出道题啊~
    不过是3+8,7+6这样的题目,可流着鼻涕的小伙伴儿们面面相觑,只有我,略微掰掰手指头,后来就不用了,脑子里转一转答案就响脆的报出来,赢得一阵赞扬。
    我上学的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考试了。试卷发下来的时候,简直就好像面对一碗红烧鱼一般。我会先捡着好吃的没刺的地方大快朵颐,酣畅淋漓,下笔如有神。然后就是那些一根刺的,三下五除二剔干净一口吃下去,剩下那些犄角旮旯的带着小刺儿的地方,我才不着急呢,睁大双眼用小镊子一根一根夹出来,直至剩下干净的鱼肉,拌饭吃掉,汤都擦干净那种。
    我的眼睛就是这样慢慢变大的。
    求学路上成绩最差的时候是上了大学,有些科目我不爱学,成绩就擦边。但是没关系啊,那时候已经没有谁会特别在意我的成绩了,除了我自己。
    但我从来就是一个得过且过,过不去换条道的人。
    但我弟的学习似乎就不太行。尤其有了英语后,英语学不好,连带着语数也不爱学了。那时候我经常被他的班主任喊过去,让我看看弟弟的语文试卷,弟弟就在边上憨憨的乐。我既觉得有点儿丢人,同时又奇怪的有点骄傲——因为老师在说:“你看看你姐,你再看看你,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姐学学呢?”
    后来上了中学,我两个堂兄跟我在一个中学的,但我上学的时候,他们已经毕业了。老师们跟我们随意聊天,问我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也在这个学校,我提了一下小堂兄的名字,毕竟他比我大不几岁,刚毕业没多久,老师们或许还会有印象——教过我堂哥,再教我,会不会有一点点特殊照顾呢?
    我可真是傻。
    还不如不提。
    提过后老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即又瞅了瞅我的成绩——你怎么是他妹妹呢?
    然后走到另一个同学身边,忽然又转身看我:“他是你哥?”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瘪瘪嘴,忍住了没说什么。
    我回家跟我妈学这个事儿,我妈告诉我,我小堂兄不是毕业的,是打架被开除的。那次架打的挺热闹,大堂兄也参与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啊!”我惊叫。
    这下完了,老师们都知道我有个爱打架被开除的堂兄了。
    后来,大堂兄有次跟我爸妈发牢骚,说小堂兄多么不对,顺带就说了一遍中学帮他打架的事儿。
    闭环了。
    但我多虑了,老师没多久就忘记了我有个这样堂兄的事儿,我的好成绩让他们对我格外关照,当做重点培养对象。我也渐渐忘了,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堂兄和我曾经在同一所中学的事儿。直到我弟上学。
    我弟的中学上的稀里哗啦的,但那时候学生太多,老师也不至于跨班级找我。只有一次我弟说他老师提到我,劝他——你也跟你姐学学。
    堂兄有一次感叹:咱们家族里,女的都挺厉害,这男的怎么一个不如一个?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今天天气有点儿阴,还有风,忽然想起这些旧事,略记一下。


    IP属地:河北2楼2024-04-02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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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很久没去姥姥家的村子了。啊,岂止是姥姥家的村子,我都已经好几个月没去过妈妈的村子了。
      想起那年跟汉堡去姥姥家接妈妈,吃过午饭后沿着纵横交错的小巷散步,寻觅儿时踪迹的时候,见到的一些荒凉的人家。
      是那种尖顶的瓦房,围墙已经倒塌,但即使围墙不倒塌,也不过半人多高而已。所以,你站在院子外,院内的所有一目了然。
      瓦房还是具有着房子的样子,但那小格格的窗户却已经千疮百孔了。门上的锁头锈迹斑斑,仿佛只要一碰就会破碎成铁屑。荒烟蔓草,断壁残垣,怕是主人家已经离去百年。


      IP属地:河北3楼2024-04-02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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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桥兄久违!拜读佳作!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4-02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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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Y似乎再也寻不回了。
          我的手机里还固执的保留着它的图标,时不时地会点进去,再意料之中的查无此处,然后静静地退出。
          如果这一生它再也不能启动,那么,就让我那一段岁月埋藏好了,沉没进亘古的时光的流中。
          我不知道除了亲近的人,还有谁曾静静旁观过我的文字。我感谢那些看过却从未说过话的朋友,成全了我对那段光阴的了无牵挂。
          昨天跟妈妈在园子里忙活,她一棵一棵的栽种着芸豆秧。秧子是她自己育苗的。借着矮花墙,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暖棚,蒙了塑料布。掀开后,肥壮的秧苗郁郁葱葱。她蹲着身子,小心翼翼一棵棵剜出来,带着一小坛儿土,移栽到父亲整理好的菜畦中。秧苗行列俨然,间距均衡,是雕刻在大地上的律诗。
          这样细致的活儿我做不来,但我可以浇水。捏着水管子的头儿,让水成片状飞洒,朝着更远处灌溉。阳光下水雾粼粼,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浸润后独有的清香,我晃着手臂,让那水雾随着性子摇摆,一会儿画一个圆,一会儿写一个龙。
          我很开心。
          秧苗们很开心。
          我的老院儿,也很开心。
          变化最大的是小虎。
          我真是没想到,那只还没满月就到我家的小不点儿,竟然已经威风凛凛起来。
          它的毛色泛着金光,眼睛滴溜圆,黑亮黑亮。刚一见到我的时候,暴躁的仰着头狂吠。我毫不畏惧的凑上前——谁会畏惧曾经被捧在手心里,只比手掌大一点点的小狗呢?
          我一边跟它说着话,一边丢一块香蕉给它——我只有一根香蕉攥在手里,边吃边看到的它。
          我分了一小半儿给它,对它说:“谢谢你啊,辛苦了,看护着这么大的院子。我知道你有时候会有点儿寂寞,但是,爸爸住院的时候,那么忙,那么紧张,每天都会过来喂你。妈妈的腿脚有点儿不利索,身子骨也软,可她从未想过把你们送走呢。”
          小虎不再吠叫,它安静地和我对视,眼睛水汪汪的。然后,低下头啃啮着那一小段儿香蕉。
          我一个人立在前院,看了看高大的柿子树,看了看开始落花的樱桃,看了看沿着玻璃门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花儿们——都是些最平凡最普通最好养的花儿,种在黑灰色的瓦盆中,即使无人问津,它们照样姹紫嫣红。
          人呐,总是要向上走的不是?恋旧不是不好,但请不要过分沉溺。毕竟,曾经走过便是拥有,我们还是要敞开怀抱,去接迎更新更好更舒适的岁月啊。


          IP属地:河北5楼2024-04-07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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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老家,看到南门厅的地板上放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是沙琪玛,一个袋子里是小米锅巴。它们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是过期的小虎的零食了。
            我不知道给一只柴犬吃这些东西是不是合适,但人能吃得,狗应该也是吃得的吧。
            这些东西,不用问我也知道是村里的阿香婶给的。
            阿香婶是个苦相的女人——常年的锁眉抿嘴,使得她看上去总是紧绷绷的,特别不自然。她的眉眼唇角,都被地心引力拉扯着不断下垂,好像每天都活得很不开心。
            而她,也的确是个苦命的人。
            她唯一的儿子,才三十出头,跑车时追尾走了,留下一儿一女,大的还没上小学,小的还抱在怀里。


            IP属地:河北6楼2024-04-08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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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江月·春题
              烟桥
              次第花开花谢,浮云春水相和。东风扶柳舟桥畔,脉脉千里烟波。
              无处可寄轻愁,闲抛石子几颗。点点涟漪深处去,缱绻更与谁说?


              IP属地:河北7楼2024-04-08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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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乡子·暮春
                烟桥
                垂柳展新装,小叶绒绒蘸霞光。都说轻愁容易落,两行。半是嫩绿半鹅黄。
                故园多空房,桃李着色唤初阳。已是春深草木醒,清凉。休将芳信负流觞。


                IP属地:河北8楼2024-04-09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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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远没到回忆旧事的年岁,因为我如今的每一天,都会有想到和想不到的状况要我去分析,解决。如果实在是冗长无趣的一日的话,我就会看一会儿书——这世界有那么多那么多好看的书啊,人家怎么就写的那么好呢?
                  我看到人家写童年,我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看人家在文字里重走童年的村庄,就仿佛我也一起走过,仿佛一切都在抬脚之间,仿佛所有的光影,都可以重来一般!
                  我跟着人家的脚步去触摸他们的乡下,那不正好也是我的乡下吗?矮矮的刷了白粉的院墙,才到大人的胸口那儿。我使劲儿跳脚,再踩几块砖石就能攀上去——谁家也拦不住我跳进去的脚步。


                  IP属地:河北9楼2024-04-09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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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中行
                    烟桥
                    石径不扬尘,野花分外香。
                    春深不留客,纸鸢过高墙。


                    IP属地:河北10楼2024-04-10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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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在群里发了姥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姥姥坐在床上,一条腿盘坐,用双臂交叉,胳膊揽着另一条曲着的腿,低垂着头,抵在膝盖上。静默地像一座雕塑。
                      姥姥坐着睡着了。
                      98岁的老外婆,坐着睡着了。
                      她穿着一件大红的毛衣,黑色的长裤,大红色的袜子。她的头发还没有全白,看起来黑黝黝的。短发抿在耳后,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她的手腕上除了手表外,还有一只亮晶晶的镯子。表带和镯子在窗外晨光的映衬下,发出温润细腻的光泽。仔细看看,耳朵上的金耳环也有一点光芒,点缀在她布满皱纹的脸颊边,仿佛冬夜里的生命之火。
                      姥姥的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被子卷成被卷,枕头压在上边。挨墙边有一个大挎包,挎包上有一只红花包袱皮的包裹——那是姥姥的家当。在大舅舅家住的时候,就拎到大舅舅家,在小舅舅家住的时候,就拎到小舅舅家。回了老家就好了,她可以把它们放到她的大板柜中。
                      她一定更愿意放到板柜里去。
                      三姨和小姨在群里搭了几句话。
                      我什么都没说。
                      我什么都不想说。
                      我有点儿想哭。


                      IP属地:河北11楼2024-04-10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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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鹧鸪天·踏青
                        烟桥
                        寻春何须走堰坝,水暖泠泠浮雏鸭。山方泛绿云正白,一袭青衣好衬花。
                        拾旧柴,煮新茶。草席无垠到天涯。我自横卧撩春色,深红浅红且由她。


                        IP属地:河北13楼2024-04-11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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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一通电话将迷迷糊糊地我打醒了。
                          电话是妈妈打过来的。她很少这个时辰打电话给我,我赶紧接起来。
                          “我在YH,但是这一笔需要你的身份证啊,我看时间还来得及,你来一趟吧。”
                          我坐起来,抓紧时间穿上袜子,正要换下睡衣的时候,忽然住手了。
                          “妈,我想起来了,我的身份证在家呢。我还没起来呢。”
                          “那就快起来啊,我走过来的,中午人少。”
                          “妈,我还没吃午饭呢。”
                          “我走过来的啊。”
                          “下午再说行吗?2点以后。”
                          “我走过来的啊。”
                          “你为啥走过去呀,你怎么不骑电车呢?”
                          “我懒得往外推车呀。”
                          “可是,我一来一去的,就赶不上上班了呀。要不下午我再出去一趟吧。或者明天,礼拜六也行啊。也不着急呀。”
                          “那我就在这儿等到2点~”妈妈的语气有些不高兴。
                          “哎呀你等到2点干嘛呀,你回去呀先。”
                          “我走来的呀~”
                          ……
                          “那你就还是慢慢先走回去啊。”我忍了忍还是说了这句话。
                          “中啊!”啪嚓,电话挂了,话挂了,挂,了……
                          噗~
                          我的午休算是吹了。
                          叹口气,在床上伸展一下,活动活动,起床,换衣服。
                          不管怎样,我终究还是没动窝。
                          我知道妈妈希望我即刻出现在她身边,完成她想要做的事儿。但是,有些事我是毫不推辞,立刻马上就完成。但有些事儿,我不想做,那就不去。
                          我不会使劲儿扭拗着自己的性子,去迎合人。但我还要多多修炼一下,不要内疚。
                          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事情,吃过饭,洗手,喝茶,然后给妈妈发信息,告诉她下午也不要去了,我出不去的。
                          “等我周末有时间了,直接拿着存单转给人家就行了。”
                          妈妈回我一个OK。
                          其实,今天妈妈不去我都不记得还有这笔钱了。年前还琢磨着,存单什么的不拿出来,还是存着,留着爸妈不时之需好了。
                          现在想,还是先给出去吧。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IP属地:河北14楼2024-04-11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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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再年轻了。
                            我翻看着相册里曾经的自己,有一点儿慨叹。
                            尽管我有一点儿努力地在吃我认为对身体好的东西,在认真仔细的洗脸,慢慢匀开眼霜和保湿乳液,睡前会专心致志做一点儿瑜伽。
                            可我知道,我不再年轻了。
                            从朋友告诉我,我们已经相识20年中知道;从我时不时会 感觉腰酸背痛腿抽筋中知道,从我娃倚靠在我身边,叹息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怎么就要操心这么多大人的事儿中知道;从年迈的父母有些蹒跚的脚步中知道;从我整理出的一大包旧衣服中知道;从楼下停车位里竖起的充电桩中知道……
                            我不再年轻了。
                            可我也不能说已经老去。
                            我的老外婆尽管低垂着头,倚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但她依然穿着大红的外套,燃着猎猎地生命之火;我的父亲尽管一个月做两次手术,接下来还要做第三次,但他一餐可以吃一碗饭,三块肉,他还能挥舞着锄头平整园子里的菜畦,每天操心着家里三小只的吃食。
                            我自己呢?
                            我今天,对,就今天早晨,十分钟之内,我换了三套衣服。对着穿衣镜左看右看,脑子里想着颜色的搭配,材质的和谐,款式的统一。昨晚,我看宫崎骏的时候,还可以全情投入。我依然可以跪坐着,慢慢仰躺下,双手手肘抱头,至少五分钟。(当然,起来的时候需要汉堡的辅助。)
                            我心底里,对被爱,还是很敏感。
                            最重要的,我对自己的眉眼,还有一点点满意。
                            我像一株枝繁叶茂的树,尽管或许已经开不出繁盛的花儿,但我的枝条依然还有些力气。我也还远没到落叶的时候,春风正好,我在拥挤的森林中,拥有一席之地,这里灌木丰茂,野花漫坡。


                            IP属地:河北15楼2024-04-12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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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意穿戴齐整出发了。
                              早就跟妈妈约好,想带她去远一点儿的地方赏春,但一直就没腾出空儿。昨天终于成行,尽管是阴天。
                              但也没有去我想去的地方,主要还是担心落雨。跟妈商量一下,去了临近的一家综合商场,逛游一下,顺便吃个饭。
                              父亲答应的很痛快。
                              “你爸,哪儿都愿意去,跟谁都能搭上话。”
                              父亲骑一辆电车,我骑一辆带着妈妈。
                              这台车是有一点儿加重的,但带着一个成年人,前车把还是有点儿飘。我使劲儿摁着车把,骑行的极慢。母亲呢,她用更大的力气,使劲搂着我的腰。
                              我和母亲亲密无间。我略略朝后弓一下背,就实实在在的窝进母亲的怀抱里了。那里厚厚软软,温暖踏实。
                              我像一个自由的骑士,轻巧地操纵着我的小马驹,和我的母亲一起,去向让我们可以欢笑出来的地方。我随风而行,沿着笔直的马路,白云在天上悠悠而过。
                              我想去哪里,轻轻扭转车把,于是我就去了。我可以自主地,轻松地,毫无挂碍地去到我想去的地方,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感受到内心充实且安和的滋味,那一刻的时光,散发着饱满莹润的光泽。
                              小城四月,春色已深。早樱花儿落了,丁香和海棠花儿正盛。草木由嫩黄浅绿渐渐转青,海棠们粉的白的花儿团团簇簇围拥着高而纤瘦的树枝,垂垂坠坠琳琳琅琅,斑斓而盛大——这美好的香甜的春!
                              我们在花树间穿行,我希望这条路,永无止境。


                              IP属地:河北16楼2024-04-15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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