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就是双方协定好的,你妈一定知道啊,你直接问她不就得了?”米莉的眼里闪过一丝肉食动物锁定猎物的兴奋。
“我妈她……”阿历克斯企图逃离,却发现开始语不成句,“她不肯说。”
“那我也没法子了。”米莉爽快地转身90度,又回去盯那投影。
“不行!”阿历克斯再也忍不住。“你得帮我,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里是75层楼高的办公楼。
“我是记者,不是国际刑警也不是议员,我是没——有——特权的。所以如果你要我帮忙,你就得给我线索,我才有办法追查下去。”
这话说得高明,阿历克斯发现,如果不出卖一点材料,是没有办法换得米莉亚莉亚出手帮忙的。这也是他最后才选择来到这里的原因。
“那好,我想我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米莉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他是我母亲的熟人,应该认识了很久。我想,我甚至可能不是人工受孕生下来的。可能是,自然受孕……你知道,就是……就是我妈跟那个人……有了我。”
“你锁定的目标是谁?”阿历克斯尽管兜兜转转,米莉倒是一记直球就投过来了。
“我想是……阿斯兰。”话一出口阿历克斯就后悔了,立刻加上一句“你觉得有可能吗?”
回应他的是米莉重新投入工作的侧脸。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劲爆的猜想,原来就是这样。好了,我很忙,就不起身送你啦。”
“这是真的!我妈亲口说的!”米莉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
“我知道啊,所以才说没趣。”
“你们都知道?!”阿历克斯突然很想打电话给同学,问他们是不是也都知道。
“不是跟阿斯兰还会跟谁?你也不想想你母亲身边都有些什么男人,基拉不说,难不成还是奇萨卡吗?还是你认为元首会议里有哪个老头是你妈可能会瞧上眼的?”
“这——”阿历克斯没想到米莉是这个反应。
“慢走不送。”
就这样,阿历克斯的追求真相之旅还没开始就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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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阿斯哈宅邸的大门,一颗蓝色的脑袋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阿历克斯,你这么晚回来,玛娜生气了。”是妹妹纳亚。
这个妹妹每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都六年了,今天阿历克斯才发现到,纳亚根本就长得跟阿斯兰一模一样嘛!蓝头发、绿眼珠,这样不自然的搭配完全就是调整人的特征,自己过去真是瞎了。
而且仔细一想,蛛丝马迹还不止这些。自从五岁那年在舅舅的学校里见过阿斯兰之后,到舅舅学校过暑假就成了阿斯哈家内定的避暑方案。而且一待就是三个月。然后阿斯兰每年也正好在那时候回地球轮休。
阿斯兰明明只是个中将,跟母亲说话却不用敬语。军中上上下下谁不是把母亲当女神,一看见母亲就卡嘉莉大人卡嘉莉大人地膜拜,阿斯兰却连门都没帮母亲开过 一次。有时什么事情腾不出手来,叫母亲帮忙也从来没客气过。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就算一个军人战功显赫,也不至于拿翘到这个地步。
最明显的就是七年前,刚送阿斯兰回月面基地母亲就对外声称做了第二次人工受孕。然后临盆前,阿斯兰从星际维和部队退役,调回奥布国防部供职。纳亚出生以后阿斯兰三不五时就到家里串门子,过夜住下也是常有的事。
纳亚刚学说话那阵子,因为没牙爸爸妈妈常分不清楚,冲着阿斯兰叫妈妈却叫成了爸爸,阿斯兰和母亲也从来不尴尬。原来根本阿斯兰就是爸爸……
“妈妈不在家吗?”阿历克斯希望卡嘉莉还没回家。
“妈妈今晚不回家了,我们得和玛娜在家里待几天,不能出去哦!”纳亚的语气里有些不满,但是阿历克斯没空理会她的小心思,倒是在意起纳亚话中不寻常的地方。
“在家里不能出去是什么意思?妈妈吩咐的吗?”该不是传说中的禁足吧。重视自由的卡嘉莉倒是从来不用禁足来惩罚孩子的。
“不知道,玛娜说的。”纳亚扭头就往里头走,阿历克斯跟着进了家,一进门就看见玛娜板这一张脸站在客厅。
“玛娜,我饿了。”玛娜不可能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骚动,但是阿历克斯现在不想和玛娜谈这个事情。
“纳亚小姐已经吃过了,阿历克斯少爷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自己把晚餐热一热吧。”果然。
“知道了。”现在不宜和玛娜起正面冲突。阿历克斯知道在玛娜心中母亲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她细心呵护的小公主,而且不管太阳和月亮怎么运转,她的世界是绕着卡嘉莉转的。所以就算自己是卡嘉莉的亲生儿子,发生了这种事情,玛娜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同情自己的。她几十年来就是那么全心全意地护着她的小公主。
那为什么当年却让阿斯兰丢下母亲和自己跑了呢?
玛娜不可能不知情的吧。如果连米莉和迪亚卡都知道的话。
端起冷掉的晚餐走进厨房,赫然发现微波炉上有有张玛娜留下的便条纸。
“公主进了国防医院,确诊是HUR病毒,我们都有可能是携带者,卫生部下令隔离72小时。”
HUR病毒,十五年前被候鸟从马达加斯加带来的病毒,潜伏期72小时,发病初期症状很像普通感冒,然后在24小时后让患者的体温迅速上升到危险水平,然后开始侵蚀肝脏。这种病毒会在人体内自然死亡,但在病毒自然死亡之前,若肝脏的再生速度低于病毒侵蚀的速度,就会引发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