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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我没有一个可以向他诉说我的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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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1楼2024-01-18 00:22回复
    (一片纸也承载力道千钧,腕力凝聚,诗歌和心衷便一齐裁到了纸上,墨点落成横与划,钩与痕,每个字都好似一座小小的亭台、渺渺的楼阁,里头贮藏着故纸青史,厚厚的尘滓与书蠹将它埋葬,装做若无其事,如此么,便叫尘封了。)
    (阿宝少性爽朗,颇善诗文,瑶镜阁内的常客不止对阁中炉焚香气很是熟悉,一双剑目视之主人亦锋利如剑。闻言抬头去睇,因他方才凑来取走手上宣纸,这一仰首,正有星眸狮眉与秋水纤柳相撞。遂忙将眼睫一扫,只抽去他指间拿着的诗,才又笑觑)阿宝,知道什么叫心事吗。
    是近来熏衣用了新方,多加了丁香、黄芪、当归、灵参,药嘛,还是从前那几味,吃着好不了又死不了,心安而已。(噙着淡淡的笑,案上铺开一页新宣,提笔端端正正地写,莫说伤心事,春翁易酒悲)心事是一种
    (一顿)是隐痛。既然是痛,必然要隐,说是说不出来,只好写出来。


    IP属地:广东2楼2024-01-18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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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的髓骨全在这枚早字,江畔的钓柳,洗砚的梅花,以及枝杪素积的碎琼,净是青涩而朦胧,正如眼下被他执掌的那柄烛——烛火轻轻跃动,和少女之心好似彼此答和,我谛见它被高高抛起,再怦然坠地。帝女内闺被晕影弄的乱了起来,烛影喑哑,晷影欲睡,纱影缥渺,心影纷繁,一样地混乱)
      (我虽与额娘血浓母女,与文英二妃树师徒友,却终究差着辈分,与皇妹亲密却知其稚嫩,与额尔赫情深却也相处不易,凡有愁念、烦思、喧嚣、纠缠、残笔、枯墨、悼诗、祭稿、蹉跎、踌躇,半数皆与眼前这年龄相近、兴致亦相近的年青皇侯瓜分,在纸和诗里,他和我共享整个春天。是何时起呢?何时他如此玉立在我身前,巍而成岭,我只好低首,由着他为我别钗)很好看
      (公主笑着颔首,勿须揽镜,从他的眼睛里倒映出钗环与鬓发的轮廓,翠翘绘的,正是莺。)
      我自然也念你。阿宝是从谁那里,学到为女孩儿整髻?(公主两丸如星,每每凝人,好像将人望进眼底)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好年华中遇见千千万万人,难免认降,等你有了那天就知晓,是甘心情愿。


      IP属地:广东3楼2024-01-2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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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吗(国朝四皇子从小文治武功俱备,我作为与他熟稔的姊姊,更知他材志高华,在他成长得神情比亭亭于山上、郁郁于涧底的青松更为蓬勃,风华比冠诸岳色、泛荫碧海的翠柏还愈茂盛的这一岁,整翼西陲兵事的绩勋遍亟燕京城的官场与士林,使我偶尔出宫时,亦能自八旗公子口中据闻。纵然皆贵为皇子,心藏狐猾、弓马不娴的九爷自不比疏畅朗观、文经武纬的四阿哥,于是我笑)公正地讲,比不上你。
        (谁料呢,偏偏脆弱滋生爱意)
        曜英,我是你的长姊,(较起过显昵爱的乳名,表字似更适宜称呼正在步入成年的王公,而成人谁不通晓,男女之防、伦常所关是连皇家也须屈降、被镌刻在地义天经的绝对真理,诚如他所说,我总在谢绝我和他间那些暗潮汹动的隐秘)怎会拒你呢?你想摛藻属文,我理当陪你,你要建功立业,我就为你祈愿,不论你将来做什么,我也都甘愿帮你。
        (公主一贯是糊涂的高手,装不知他误入歧途的心意,只拿捏着姊姊对待皇弟的姿态,弥漫过四目相对时眼底的兵荒马乱,遮盖去肌肤互触时枢内的颠沛不宁,便好教风月无处赤裸,无法浪迹,期随年岁逐步消减。帝姬到底比男孩早些通窍,他的钗,他的诗,其间蕴意非凡,我焉会不觉?难道我就从没意动过吗,共学诗,抑或对弈,灯裁出他的棱角,我在横波红漾的醉灯里,与他如脩竹卓绝的薄影、却嬛绵永亘的眼神里沉浮,难道我竟从未砰然,从未悸动,从未意马过吗!)
        (——我无非晓得,始达情字一窦的年少身侧够亲近的同龄女子寥寥可数,相逢与相处或许单我一人,如此诞孕的情谊,确然轻易、却也着实轻浅。瞬时的心跃像朵转眼即逝的昙花,一霎萌发,倏而结束)
        三心皆不可得,那何者可得呢?我也知世间万法,梦幻泡影,只是苦海不曾去渡涉,何以回头。(牗前落英缤纷,落入户中,愈衬他身姿如玉,却也孤寒)你知道,我并非执拗之人,曾经沧海当然为水,除却巫山无妨是云,但是曜英,你又怎么知道现今心中所想、将来所念,是哪条江、哪片云。
        (这时才真正地像个皇姊似地笑了起来)你还太小啦。


        IP属地:广东4楼2024-02-05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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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吗(国朝四皇子从小文治武功俱备,我作为与他熟稔的姊姊,更知他材志高华,在他成长得神情比亭亭于山上、郁郁于涧底的青松更为蓬勃,风华比冠诸岳色、泛荫碧海的翠柏还愈茂盛的这一岁,整翼西陲兵事的绩勋遍亟燕京城的官场与士林,使我偶尔出宫时,亦能自八旗公子口中据闻。纵然皆贵为皇子,心藏狐猾、弓马不娴的九爷自不比疏畅朗观、文经武纬的四阿哥,于是我笑)公正地讲,比不上你。
          (谁料呢,偏偏脆弱滋生爱意)
          曜英,我是你的长姊,(较起过显昵爱的乳名,表字似更适宜称呼正在步入成年的王公,而成人谁不通晓,男女之防、伦常所关是连皇家也须屈降、被镌刻在地义天经的绝对真理,诚如他所说,我总在谢绝我和他间那些暗潮汹动的隐秘)怎会拒你呢?你想摛藻属文,我理当陪你,你要建功立业,我就为你祈愿,不论你将来做什么,我也都甘愿帮你。
          (公主一贯是糊涂的高手,装不知他误入歧途的心意,只拿捏着姊姊对待皇弟的姿态,弥漫过四目相对时眼底的兵荒马乱,遮盖去肌肤互触时枢内的颠沛不宁,便好教风月无处赤裸,无法浪迹,期随年岁逐步消减。帝姬到底比男孩早些通窍,他的钗,他的诗,其间蕴意非凡,我焉会不觉?难道我就从没意动过吗,共学诗,抑或对弈,灯裁出他的棱角,我在横波红漾的醉灯里,与他如脩竹卓绝的薄影、却嬛绵永亘的眼神里沉浮,难道我竟从未砰然,从未悸动,从未意马过吗!)
          (——我无非晓得,始达情字一窦的年少身侧够亲近的同龄女子寥寥可数,相逢与相处或许单我一人,如此诞孕的情谊,确然轻易、却也着实轻浅。瞬时的心跃像朵转眼即逝的昙花,一霎萌发,倏而结束)
          三心皆不可得,那何者可得呢?我也知世间万法,梦幻泡影,只是苦海不曾去渡涉,何以回头。(牗前落英缤纷,落入户中,愈衬他身姿如玉,却也孤寒)你知道,我并非执拗之人,曾经沧海当然为水,除却巫山无妨是云,但是曜英,你又怎么知道现今心中所想、将来所念,是哪条江、哪片云。……兴许,那些不甘之心也只是梦幻泡影,等你见过沧海巫山,这些就只做回忆的碎片。
          (这时才真正地像个皇姊似地笑了起来)你还太小啦。
          我喜欢你起的名字,就叫它落英。(落英,春枝尚未艴绽便零泥,真遗憾)


          IP属地:广东5楼2024-02-05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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