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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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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四川1楼2023-12-25 21:47回复
    景阳宫的母亲以及怀广与怀明:母亲:
    我只喜欢北京城的秋天,草木会被一齐染作金黄,尤其是垂坠筒子河的柳条,映照着金色或翠绿色的檐顶,在碧波前勾勒出一派精致浓郁的秋日,浪漫的一塌糊涂,是一个容易迷失自我,流于悲伤的季节。
    沉重的垂帘挑开,我被吞进了另一个世界,是温暖而宁静的,是熟悉的。我走到了她的近切,忽然的有一刹那的错觉,像是回到了很年幼才下学,阳光也是这样透过紫禁城的窗户照耀进来,玻璃盏上折射的晶澈像碎片一样洒落短绒地毯上,我在窗户下说话,她笑盈盈在听。
    这时,我母亲的眸子会写著什么呢?而她在定定望向我的时候,我的瞳孔里一定布满了仓皇,我在慌张的收敛那些哀伤的瞬间,它们总是未经我的允许轻易的爬上眼角眉梢,栖息在瞳孔之中,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恶习,需要刻意的矫正。她的眸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直视她的眸子,去坦然接受她的担忧与宽慰,这会违背我本来的意愿,我并不想她因为我流露出秋日的惆怅,就好比怀明眼底忽然吐露出担忧的痕迹,也会令我难以遏制的悔恨。
    那目光中有一些笃定,是与我所设不大相同的目光,我几乎在这一望中得到了某种释怀,那并不是某种宗教信仰般的顿悟,是从血脉与骨髓里钻出的酸涩感觉,是在我解脱以前,就预先感受到的一息廓然开朗的气息拂面而来。我仍在琢磨这句话,它与我只搁着薄薄的含糊纸片,光已经投过了进来。
    https://tieba.baidu.com/p/8619327441?pn=1 ,26楼-40楼
    我们在持服时已经痛快的淌过泪水,可悲伤并没有得到全然的宣泄,它日积月累的藏在脊髓当中,只在夜声人静的时刻爆发,从母亲那所得到的一切,也会用另一种方式还给母亲,只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样早。所有的愿望还没有实现,所有的梦想正在萌芽,想要全数献给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此世间还有比这更痛彻心扉的事情吗?
    其实我在见到到怀广与怀明后,就彻底明白了一桩事情,当时想要隐藏悲苦的意图的自己,是多么荒唐的令人发笑,痛苦与惆怅是无法遮掩的,即便经过面庞的过滤,也会在眼底流露出最为具象的苦涩,那是无法遮掩的,只稍一眼就能体悟。


    IP属地:四川8楼2023-12-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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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广:
      忽然抬手,去遮住了她的眼睛,手就这样虚挡在她的目光以前。
      我忽然开始痛恨起爱新觉罗珠珠的这一双眼睛,它会令我比旁人更容易的读出某种意味,那种包含着太多感情的目光会令我如坐针毡,我会再度经由她的眼睛曝露在这日光下。她的眼睛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进行陈述——或许是她是刻意的也未可知,她的眼睛……会诉说着一些与当下所言毫无关由的真实话语,那目光过于纯粹赤裸,以至于忽然的令我无所适从。这并不与她本人契合,她好似忽然在景阳宫过身后长大,那不是指某种成熟,而是忽然发悟了。
      "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我在收敛那些情绪——而当我刻意的去收敛它们时,原本无波无澜的湖水立刻化作汹涌的海浪同我袭来,那些碎片一样的回忆在脑海里回闪,就像利刃似的羽翼在空中蹁跹。我在这种短暂的激荡内迸发出了沉闷的苦笑,那是一种熟悉的无可奈何,而后被风湮灭,化作很虚无缥缈的叹息。
      https://tieba.baidu.com/p/8661759578?pn=2 ,47楼-57楼


      IP属地:四川9楼2023-12-25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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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明:
        真是混账,竟令我血脉相通的妹妹也如此担忧,真是……
        她的话是滚烫的,连我这时觉得腔子里也暖起来了,就像刚喝过一盏热茶,顺着喉管烫到了心里。我在想,怀明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兀自长大了,她褪去了从前与怀广一齐织就的横行霸道土匪皮,真真正正作心思细腻的少女了。我这是很忽然的笑了,笑声中大约浸满了感慨。
        “你好像果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怀明。”
        紫禁城小女儿随意的一笑,像早春第一缕阳光一样,很细微却足以穿破厚重的积云,浓稠的夜色,不容置喙的抵达人间,而后是冰消雪融,会宣告崭新的来临。我望向她的时候,很轻易的感受到了朝阳蓬勃的生命,我受到了感染,如沐晨辉。再一次抚摸了她的脑袋,由衷的说道。
        “是吗?怀明,你才是我的朝阳。”
        https://tieba.baidu.com/p/8626926190 ,30楼-39楼


        IP属地:四川10楼2023-12-25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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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光明故:怀贞:
          其一:
          一柳折三个铜板,外加一个巴掌我挨。
          “她请我就去?不去。”
          呜呼哀哉。此一回头,浮碧亭的雕梁画栋里,盘龙卧虎似的端坐着我那有几分令人惧怕的姊妹,她早前得了好封,私底下我还评过——这倒比照慈更像女真人,却也很肖像她自己。故此送了紫檀雕花的拂尘作礼,人却没敢到——我佛前供花,怕她开口说话,我实在怕她讲经。
          “您在画柳?”
          很佯装去看,她桌案上果然有盘虬!我几是下意识的掀了掀眼皮——这绝非是不屑的白眼,多少掺杂些要撅过去的冲动。也不知道怀广念的是不是真经圣书,肯不肯为我收尸。我叹了一口气,浓稠的像夏日午后的阳光,就是那种颇具强弩之末、英雄迟暮之感,可又毕竟是盛夏,仍然是浓烈的、炙热的。倘或我的忧愁可以与我分离,也能叫此地冒出许多粘稠的黑泥来,咕噜噜的冒着泡。我睇去目光,再一次去看她的柳。
          这叫人很难信服,我分明看见的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从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柳,光秃秃的只有枝丫,盘节错乱,竟是一片叶也没有,您说是一把头发,我也肯信。到像聊斋的配图,此刻我也不晓得,她是正经在画柳,还是指鹿为马,非要叫我赞同她也说是柳。
          其二:
          “不要胡说,我们胡同是一条分外安静的胡同,结庐人境是也无车马更无喧。”
          “那使不得,文丞相不同意,钟南山有自己的胡同也有气节,何必再鸠占鹊巢?”
          不要恶评山茶花,不然容易回旋镖到自己(指训彧。)


          IP属地:四川11楼2023-12-2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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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道客·丈人爸:杀得好,就吃他
            我握着他的手,撑开了宝剑,仓朗一声,露出了一小节森白如骨的剑身。那并不是昆吾山下的赤金炼化,也没有经由白马白牛的祝祷同神明祈愿,只是我授封郡王时所得到的礼剑,只有一些岁月短暂的痕迹,而它却比起我的遗骸更像我本人。
            “周民实老师,这是我的束脩,小小礼物,不曾敬意,望您不吝赐教。”


            IP属地:四川12楼2023-12-2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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