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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追忆阎应元的文章--寂寞的小石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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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陕西1楼2010-08-31 20:02回复
    帖子要审核,不知道吐不吐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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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2楼2010-08-3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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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史可法很看重这篇文章,还有一个颇有意思的旁证。据说史可法对自己的书法不甚满意,便四出征求书家高手执笔誊写,这时,书法家韩默正好在扬州,便到军门应召。关于韩默其人,我知道得很少,但仅从史可法对他的赏识来看,大概档次是不低的。韩默笔走龙蛇时,史可法和诸将都在一旁观摩,只见那素笺上气韵飞动,从头到尾一笔不苟,虽微小到一点一画,也不离“二王”的笔法。书毕,史可法赞赏再三,这才令快马送出。
           今天我们很难猜测史可法站在督师行辕的台阶上,目送快马远去时的心态。对国事的惆怅?对明王朝的孤忠?对江北四镇防务的忧虑?实在说不准。但有一点大概是可以肯定的,即对刚刚发出的这封复书的几许得意。中国的文化人总是把文章的力量夸张到十分了得,似乎一篇檄文就可以让人家退避三舍,最典型的莫过于李白表演的“醉草吓蛮书”,凭半壶水的洋文便震慑住了觊觎唐帝国版图的番邦。《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说:“笔尖儿敢横扫五千人”,牛皮吹得还不算大。诗圣杜甫就有点豁边了:“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一支舞文弄墨的纤纤之笔,简直有如上帝的魔杖。既然文章有这样无所不能的造化之功,人们便生生世世地重视考究起来,斟酌推敲起来,咬文嚼字起来,好像一字一词的差异,就真能演化出天壤之别的大结局来。北宋末年,靖康城陷议和,赵恒(钦宗)递降表,文中有“上皇负罪以播迁,微臣捐躯而听命”之句,金将粘罕不满意,一定要叫易“负罪”二字为“失德”。讨价还价不得,战败者只好屈从。其实,“负罪”也罢,“失德”也罢, 都改变不了战场上的事实。不久,赵恒父子全被敌人掳去,算是给用字之争下了一道注脚。
           还是雄才大略的唐太宗李世民看得清,早几年在山西晋祠发现了他写的一副对联:“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这就说得再明了不过了,文章固然需要,但天下毕竟是打出来的,真正有力量的还是“武器的批判”。不过这副对联是集的杜诗,唐太宗在杜甫之前差不多100年,当然不可能出自他的手中。但即使是后人的假冒,也假冒得很得体,太宗皇帝就有这样的强梁霸气。
           史可法给多尔衮复书大约是弘光甲申秋月,半年以后,清兵大举南下,扬州城破。
          
           三
           扯远了,还是回到江阴小石湾。
           江阴和扬州完全是两种格调,两种情韵。这里没有扬州那么多的诗文书画和歌吹人云的绮丽风华。扬州是历史文化的渊薮,是令帝王、文士、妓女们销魂的舞榭歌台。只要是个稍微有点头脸的人到了扬州,便总要弄出点风流韵事来,舍此似乎对不起这里的清风明月。所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其中并没有半点忏悔的意味,十足是一种洋洋自得的炫耀。而江阴只是一座要塞,一片驰马冲杀的战场,战事多了,自然便无暇去吟风弄月。即使像王安石这样的大家站在这里,也只能挤出几句干巴巴的“黄田港口水如天”,这样的句子,应该说是相当蹩脚的。大词人辛弃疾在江阴做过签判,但令人遗憾的是,洋洋大观的《稼轩词》中,却没有一句是与江阴有关的。要看长江,他宁愿跑到京口北固亭去慨叹:“千古兴亡多少事,不尽长江滚滚来”;要排遣胸中块垒,他宁愿登上建康赏心亭“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你说怪也不怪?在文人眼中,江阴显得有点尴尬。这里的码头太小,豪放派往往来不及把这里的喧天激浪梳理成诗句,便匆匆解缆离去;婉约派又嫌它兵气太足,冲淡了风月情怀。江南一带从来就有“江阴强盗无锡贼”的说法,这里所谓的“强盗”,是指一种心理品性和地域性格,就正如扬州多的是书肆和船娘一样,江阴多的是炮台和壮汉,这里民风强悍,连方言也“冲”得很,全不像典型的吴侬软语那样奶油气。
      


      IP属地:陕西5楼2010-08-3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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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士贞臣而又富于文化气质,他们的这种人格气韵往往为后人提供了偌大的想象空间。张煌言就义后,葬在西子湖畔的南屏山下,与岳坟和于忠肃公墓(明代名臣于谦之墓)相去小匹,“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连西湖也得借重于忠臣义士。如今张煌言也来了,后人也就把三墓并称,对张煌言来说,这是相当高的荣誉了。人们的想象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又轮到史可法。史可法就义后,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扬州梅花岭上只是一座衣冠冢,这就为后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因史可法众望所归,具有相当大的号召力,以后若干年内,关于“史可法未死”的传说和冒充史可法之名起兵抗清的事一直连绵不断。闹到后来,“死诸葛吓走生仲达”,连清政丄府也跟着疑神疑鬼,搞不清丄真假了。于是便有了洪承畴和被俘的吴中义军首领孙兆奎的一段对话。洪承畴是明末第一号大汉奸,他在松山被俘降清,但崇祯皇帝起初听信传闻,以为他死了,曾下诏为他在正阳门建“昭忠祠”。这一段对话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洪问孙:“你从军中来,知不知道在扬州守城的史可法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
             孙反问洪:“你从北地来,知不知道在松山殉难的洪承畴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
             洪承畴狼狈不堪,急忙下令把孙兆奎杀了。
             史可法不简单,人虽然死了,但他的人格力量仍然令敌人胆战心惊。
             此后不久,洪承畴又遇上了被俘的一代名儒黄道周,但这次他连开口对话的机会也不曾有,便狼狈而返。
             福建漳州黄道周石斋先生,以隆武朝武英殿大学士入江西募兵抗清,被执于婺源,后来又押解南京。当时洪承畴任清廷“招讨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也驻节南京。因为黄道周的名声很大,道德文章冠于一时,洪承畴想亲自到狱中劝降,庶几可列青史之榜。黄道周闻讯,自然不会给他机会,便手书楹联一副于囚室门枋上,联云:
             史笔流芳,虽未成名终可法;
             洪恩浩荡,不能报国反成仇。
             这位石斋先生不愧是国学大师,联语用谐音、嵌字的方法,暗寓“史可法忠”“洪承畴反”的意思,看似信手拈来,实在妙不可言。洪承畴见了,羞愧得无地自容,哪里还有脸面劝降?随即下令将黄道周处决。黄道周遥拜孝陵,然后端坐在红毡上,神色自若。一弟子请他给家里留下遗言,他撕开衣襟一幅,将右手食指咬破,滴血书联云:纲常千古;节义千秋。
             黄道周用血写下的这个“纲常”和“节义”,便是中国儒家文化中最为神圣的两块基石,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文化人为反清复明矢志不移,其源盖出于此。要说这些人受了朱明王朝多少恩泽,实在没有根据,在此之前,他们大多“处江湖之远”,郁郁不得志。相反,倒是那些旧王朝的既得利益者,屁股转得比谁都快。因此,这些文人祭奠的实际上不仅仅是一个张三或李四的王朝,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而江南又一向是文化人成堆的地方,当此旧王朝覆亡之际,江南的文化人自然成了送葬队伍中最为痛心疾首的一群。当时名满天下的一些学界巨子,几乎无一例外地加入了这个行列:黄宗羲、顾炎武、刘宗周,当然还有我们刚才说到的黄道周。只要大略看一眼这串在中国文化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吊死在煤山的朱由检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新王朝的统治者起初只顾忙于杀伐征战,对这群不要命的文化人很有点不以为然,“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怕他作甚?但等到天下初定,甲胄在身的武士们或归顺或败亡以后,他们才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骑在马上解决的,文人自有文人的厉害,“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抛处血斑斑。”杀几个文人固然不费劲,但问题是总杀不干净,你这边刀上的血还没有揩去,他那边又把脖子迎上来了。再一细看,原来他们手中虽没有吴钩越剑,却握着“批判的武器”,这武器就是巍巍荡荡的汉文化。
        


        IP属地:陕西8楼2010-08-3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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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11楼2010-09-05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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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1-08-23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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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章收录于湮没的辉煌一书中,高中看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2-18 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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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明有多少个十万军队,能培养多少个史可法????????/


                IP属地:甘肃14楼2022-02-2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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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应该多宣传阎应元,少宣传或者不宣传史可法。


                  IP属地:甘肃15楼2022-02-23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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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明有多少个十万军队,能培养多少个史可法????????/


                    IP属地:甘肃16楼2022-03-30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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