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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消息
崔府。
“仲康，婉君，我找你们来，是有事情跟你们说，只是我现在身子不方便登门拜访，所以让尚伦把你们叫来了。”
“兰萱，你好好保重身子，你有什么事，我们都是随叫随到的，快告诉我们，我听尚伦说，是有伯健的消息了吗？”婉君关切的询问。
兰萱点点头，“是我爹的一位朋友，前几个月在江南游历，路过一间画斋见里面的字画不错就买了两幅，他知道我爹最喜欢这些书画，回北京后就送了我爹一幅，我爹越看越喜欢，看落款名为周独雁，还题有两行诗，本来我爹也没想什么，可你们记得吗，前两年我爹去你们家时曾带回一篇伯健大哥所写的《岳阳楼记》，他对比字迹，竟发现好像差不多，于是告诉我这件事，所以我把你们叫来，就是来看看这字还有这画，你们能否认出这是不是出自伯健大哥之手呢？”
兰萱把画摊平在书桌上，仲康和婉君围聚过来，婉君一眼就认出了伯健的画风和笔迹。
“是伯健，真的是伯健的画！从小伯健就日日教我写字画画，我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下终于有大哥的消息了！难怪我在报纸上登了那么久寻人启事也找不到大哥，原来大哥早已化名。”仲康悲喜交集，“兰萱！上次你帮我找到婉君，现在又帮我找到大哥，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快别提什么谢不谢的了，这个画斋的地点在苏州，我叫我爹让他朋友把地点告诉你们，仲康，你快点把伯健大哥找回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去跟报社请假，去苏州找大哥，一定会把大哥带回来！”
仲康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尚琪拦住。
“仲康，先别急，我陪你一起去吧，你想，伯健既然一直不给家里写信，又化名不让你们找到他，他会那么容易就跟你回来吗？只怕你会白跑一趟，我陪你一起去，就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伯健看你和叔豪都已成家，婉君也在家中，那么自然就会回来，你说呢？”
“这法子好诶！”尚伦赞赏的说，“尚琪说的有道理，仲康，你一个人去，我怕你真带不回你大哥，让尚琪跟你一起去吧，你们路上也互相有个照应，我是要在家里照顾兰萱没办法，不然我也一定陪你们一起去。”
仲康踌躇不决，看向婉君。
“不好不好。”兰萱摇摇头，“如果伯健大哥回家后发现仲康和尚琪已经离婚，那会不会觉得被骗了呢，你能保证他不会再次出走吗？”
婉君也看向仲康，然后对尚琪说，“尚琪，还是我跟仲康一起去吧，兰萱说的对，我们不能以欺骗的方式把伯健骗回来，那样他心中的疙瘩还是不能解开，解铃还须系铃人，伯健是因我而走的，那么也该由我把他找回来。”
尚琪担心的拉起婉君的手，“可是，如果伯健看到你和仲康，那会不会刺激到他，反而更不肯回来了呢？”
“如果伯健执意不肯回来，我们也不该强迫他，也许，他已经找到了一种他最喜欢的生活，我也曾漂泊在外，我最能理解伯健的心境，那种虽然渴望回家，但又惧怕回家，并且尝到了自力更生的甜头，所以万分矛盾的心情，因为我能理解他，所以也许我的劝说最能打动他，就算不能说服他回家，他宁愿选择他现在的生活，我们也不该再有遗憾，因为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仲康感慨无限，“婉君想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周到，我还是老毛病，只想着强迫别人，却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我一心想带大哥回家，却没有想过他是不是愿意回家，就像当初找到婉君时那样，她不肯回家，我还不能理解她，婉君，你一定最明白大哥的想法，我们一起去苏州，你帮我说服大哥，就算大哥不愿意，你说得对，那也是他自己的人生选择。”
婉君向仲康点点头，“我们还是先去告诉爹娘和叔豪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宽心，这三年来，他们日思夜想的伯健，终于有消息了。”
崔府。
“仲康，婉君，我找你们来，是有事情跟你们说，只是我现在身子不方便登门拜访，所以让尚伦把你们叫来了。”
“兰萱，你好好保重身子，你有什么事，我们都是随叫随到的，快告诉我们，我听尚伦说，是有伯健的消息了吗？”婉君关切的询问。
兰萱点点头，“是我爹的一位朋友，前几个月在江南游历，路过一间画斋见里面的字画不错就买了两幅，他知道我爹最喜欢这些书画，回北京后就送了我爹一幅，我爹越看越喜欢，看落款名为周独雁，还题有两行诗，本来我爹也没想什么，可你们记得吗，前两年我爹去你们家时曾带回一篇伯健大哥所写的《岳阳楼记》，他对比字迹，竟发现好像差不多，于是告诉我这件事，所以我把你们叫来，就是来看看这字还有这画，你们能否认出这是不是出自伯健大哥之手呢？”
兰萱把画摊平在书桌上，仲康和婉君围聚过来，婉君一眼就认出了伯健的画风和笔迹。
“是伯健，真的是伯健的画！从小伯健就日日教我写字画画，我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下终于有大哥的消息了！难怪我在报纸上登了那么久寻人启事也找不到大哥，原来大哥早已化名。”仲康悲喜交集，“兰萱！上次你帮我找到婉君，现在又帮我找到大哥，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快别提什么谢不谢的了，这个画斋的地点在苏州，我叫我爹让他朋友把地点告诉你们，仲康，你快点把伯健大哥找回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去跟报社请假，去苏州找大哥，一定会把大哥带回来！”
仲康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尚琪拦住。
“仲康，先别急，我陪你一起去吧，你想，伯健既然一直不给家里写信，又化名不让你们找到他，他会那么容易就跟你回来吗？只怕你会白跑一趟，我陪你一起去，就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伯健看你和叔豪都已成家，婉君也在家中，那么自然就会回来，你说呢？”
“这法子好诶！”尚伦赞赏的说，“尚琪说的有道理，仲康，你一个人去，我怕你真带不回你大哥，让尚琪跟你一起去吧，你们路上也互相有个照应，我是要在家里照顾兰萱没办法，不然我也一定陪你们一起去。”
仲康踌躇不决，看向婉君。
“不好不好。”兰萱摇摇头，“如果伯健大哥回家后发现仲康和尚琪已经离婚，那会不会觉得被骗了呢，你能保证他不会再次出走吗？”
婉君也看向仲康，然后对尚琪说，“尚琪，还是我跟仲康一起去吧，兰萱说的对，我们不能以欺骗的方式把伯健骗回来，那样他心中的疙瘩还是不能解开，解铃还须系铃人，伯健是因我而走的，那么也该由我把他找回来。”
尚琪担心的拉起婉君的手，“可是，如果伯健看到你和仲康，那会不会刺激到他，反而更不肯回来了呢？”
“如果伯健执意不肯回来，我们也不该强迫他，也许，他已经找到了一种他最喜欢的生活，我也曾漂泊在外，我最能理解伯健的心境，那种虽然渴望回家，但又惧怕回家，并且尝到了自力更生的甜头，所以万分矛盾的心情，因为我能理解他，所以也许我的劝说最能打动他，就算不能说服他回家，他宁愿选择他现在的生活，我们也不该再有遗憾，因为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仲康感慨无限，“婉君想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周到，我还是老毛病，只想着强迫别人，却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我一心想带大哥回家，却没有想过他是不是愿意回家，就像当初找到婉君时那样，她不肯回家，我还不能理解她，婉君，你一定最明白大哥的想法，我们一起去苏州，你帮我说服大哥，就算大哥不愿意，你说得对，那也是他自己的人生选择。”
婉君向仲康点点头，“我们还是先去告诉爹娘和叔豪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宽心，这三年来，他们日思夜想的伯健，终于有消息了。”
(七) 伯健
苏州，细雨濛濛。
伯健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玮玮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周大哥！”
伯健转过身，“玮玮，有什么事吗？”
“刚刚画斋来了两个客人说要看你的画，还说要见见你呢，我看又是有欣赏你画作的客人来了，你愿不愿意去见见他们？”
“好啊！他们在哪里？画斋吗？”伯健对这样的应酬早已习以为常。
“嗯！他们在那儿等着呢，所以我来找你过去。”
伯健随玮玮出门，画斋离伯健的住处很近，两人一面走一面说说谈谈便到了画斋门口。
“是什么样的客人呢？”伯健随口问了一句。
“哦，我忘记说了，好怪，以前来找你买画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可是这两个人却很年轻，一男一女，倒是生的好看极了，好像那画上的人物一样。”玮玮想起客人的相貌，赞叹不已。
伯健一怔，“年轻人？一男一女？”
“那个姑娘是个极其美貌的女子，那位先生也是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都十分潇洒，两个人都气质高贵，难怪会有眼光欣赏你的画作，不过我看不出他们的关系，看样子像一对璧人，却又不像是夫妻。”
伯健心生狐疑，“他们哪里口音？是本地人吗？”
“不是本地的，像是北方人，啊，和周大哥你的口音倒是十分相似。”
伯健停住脚步，玮玮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周大哥，进去吧，他们就在里面等着。”
不等伯健反应过来，他已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大哥！！”
伯健震惊的看过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眼含热泪的仲康，他已近三年没见到这个弟弟的脸，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虽然他常常思念家乡，想念父母兄弟，但是此时仲康真的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出现时，他还是感到猝不及防，一阵汹涌澎湃的感情涌上了他的胸口，涌进了他的眼睛。
“仲康！”
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伯健的眼泪流了下来，玮玮在一边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竟是伯健的弟弟，更没想到平时波澜不惊的伯健也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爆发。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仲康握着伯健的肩膀，动情不已。
伯健仔细的端详着仲康，他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更帅气也更干练了，越过仲康的肩膀，他看到了后面的人，那个玮玮口中的美貌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人。
“婉君......”伯健喊出了那个名字，“婉君！”
“伯健，好久不见......”婉君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下，却带着笑，美得好像梨花带雨一样。
“原来，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玮玮，这是我二弟仲康，这是我......这是婉君......仲康，婉君，这是玮玮，她父亲就是这家画斋的老板，姓范。”
“范小姐，感谢你们对我大哥的欣赏，能让他在这里发挥所长，也让他不会一个人在异地他乡感到太过孤独寂寞，大哥，我们进去说话吧。”
“仲康，爹娘好吗？叔豪好吗？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大哥，你离家快三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等我慢慢的都告诉你。”
苏州，细雨濛濛。
伯健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玮玮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周大哥！”
伯健转过身，“玮玮，有什么事吗？”
“刚刚画斋来了两个客人说要看你的画，还说要见见你呢，我看又是有欣赏你画作的客人来了，你愿不愿意去见见他们？”
“好啊！他们在哪里？画斋吗？”伯健对这样的应酬早已习以为常。
“嗯！他们在那儿等着呢，所以我来找你过去。”
伯健随玮玮出门，画斋离伯健的住处很近，两人一面走一面说说谈谈便到了画斋门口。
“是什么样的客人呢？”伯健随口问了一句。
“哦，我忘记说了，好怪，以前来找你买画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可是这两个人却很年轻，一男一女，倒是生的好看极了，好像那画上的人物一样。”玮玮想起客人的相貌，赞叹不已。
伯健一怔，“年轻人？一男一女？”
“那个姑娘是个极其美貌的女子，那位先生也是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都十分潇洒，两个人都气质高贵，难怪会有眼光欣赏你的画作，不过我看不出他们的关系，看样子像一对璧人，却又不像是夫妻。”
伯健心生狐疑，“他们哪里口音？是本地人吗？”
“不是本地的，像是北方人，啊，和周大哥你的口音倒是十分相似。”
伯健停住脚步，玮玮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周大哥，进去吧，他们就在里面等着。”
不等伯健反应过来，他已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大哥！！”
伯健震惊的看过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眼含热泪的仲康，他已近三年没见到这个弟弟的脸，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虽然他常常思念家乡，想念父母兄弟，但是此时仲康真的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出现时，他还是感到猝不及防，一阵汹涌澎湃的感情涌上了他的胸口，涌进了他的眼睛。
“仲康！”
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伯健的眼泪流了下来，玮玮在一边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竟是伯健的弟弟，更没想到平时波澜不惊的伯健也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爆发。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仲康握着伯健的肩膀，动情不已。
伯健仔细的端详着仲康，他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更帅气也更干练了，越过仲康的肩膀，他看到了后面的人，那个玮玮口中的美貌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人。
“婉君......”伯健喊出了那个名字，“婉君！”
“伯健，好久不见......”婉君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下，却带着笑，美得好像梨花带雨一样。
“原来，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玮玮，这是我二弟仲康，这是我......这是婉君......仲康，婉君，这是玮玮，她父亲就是这家画斋的老板，姓范。”
“范小姐，感谢你们对我大哥的欣赏，能让他在这里发挥所长，也让他不会一个人在异地他乡感到太过孤独寂寞，大哥，我们进去说话吧。”
“仲康，爹娘好吗？叔豪好吗？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大哥，你离家快三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等我慢慢的都告诉你。”
“大哥，你离家后的第二天，我也去了上海，把爹娘和婉君都交给了叔豪，可是后来，叔豪也走了，咱们三兄弟接连出走，娘受了太大打击，就疯了，谁也不认识，爹一年间仿佛老了十岁，婉君和嫣红被赶走，他们在舅家受尽折磨，嫣红还被玷污......”
“什么？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走？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好好的在家中，替我照顾爹娘，照顾婉君，你们为什么也要走！”
“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走！”仲康咬着嘴唇，陷入痛苦的回忆，“后来她们两个逃出了舅家，做手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极其艰苦，嫣红还生了一个孩子，她们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得有多难，可想而知......”
伯健看向婉君，她虽依旧清丽脱俗，但确实褪去了曾经的柔弱，显而易见的是被生活打磨过，婉君见伯健看向自己，笑着摇摇头，“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轻舟已过万重山，一开始是有点艰苦，但很快一切都好了起来，后来我们被仲康找到了，就回家了，我并没有受多少苦。”
伯健摇着头叹气，“我真该早点写信回家，而不是闭耳不闻家里的一切，自顾自一厢情愿的设想家中情形，却完全不知道真实情形是怎么样的，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多么的自私和残忍，我一直让全家人为我白白担心，让爹娘痛苦，我，我无地自容。”
“大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爹娘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回家，只有见到你好好的回来，他们的心病才能真正好起来啊，对了，叔豪在湖南时加入了红十字会，他成为了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还娶了一个苗寨的姑娘，他现在已经回家了，这会儿就是有叔豪照顾爹娘我们才能安心出来找你，你看，叔豪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也成为了一名记者，为救国而奔走呼号，算了，说我的事干什么呢，总之，大哥，全家人都心心念念在牵挂着你，你就跟我回去吧！”仲康热切的说。
伯健抬眼看着仲康，又看向婉君，踯躅不决，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仲康，婉君，我想，我会给爹娘写信，告知我的一切，你们也可以把我的情形向爹娘禀告，让他们两位老人家放心，但是，回不回家，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决定，你们出现的太突然，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几年来，我在外漂泊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如水的日子，虽然孤独寂寞，但是内心安宁，所以......”
“大哥！怎么你跟我找到婉君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呢！婉君当时也是我说破了嘴皮她也不肯跟我回去，直到爹娘亲自来接她，她才回家，难道你也想让爹娘亲自来南方见你你才答应愿意回去吗？！”仲康又急躁了起来。
“仲康！”婉君抓住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又看了一眼伯健，对仲康说，“我想单独跟伯健说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婉君，你帮我说服大哥吧，你最了解他了不是吗？”
仲康走出房间，屋内只剩下婉君和伯健二人。
“什么？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走？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好好的在家中，替我照顾爹娘，照顾婉君，你们为什么也要走！”
“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走！”仲康咬着嘴唇，陷入痛苦的回忆，“后来她们两个逃出了舅家，做手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极其艰苦，嫣红还生了一个孩子，她们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得有多难，可想而知......”
伯健看向婉君，她虽依旧清丽脱俗，但确实褪去了曾经的柔弱，显而易见的是被生活打磨过，婉君见伯健看向自己，笑着摇摇头，“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轻舟已过万重山，一开始是有点艰苦，但很快一切都好了起来，后来我们被仲康找到了，就回家了，我并没有受多少苦。”
伯健摇着头叹气，“我真该早点写信回家，而不是闭耳不闻家里的一切，自顾自一厢情愿的设想家中情形，却完全不知道真实情形是怎么样的，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多么的自私和残忍，我一直让全家人为我白白担心，让爹娘痛苦，我，我无地自容。”
“大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爹娘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回家，只有见到你好好的回来，他们的心病才能真正好起来啊，对了，叔豪在湖南时加入了红十字会，他成为了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还娶了一个苗寨的姑娘，他现在已经回家了，这会儿就是有叔豪照顾爹娘我们才能安心出来找你，你看，叔豪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也成为了一名记者，为救国而奔走呼号，算了，说我的事干什么呢，总之，大哥，全家人都心心念念在牵挂着你，你就跟我回去吧！”仲康热切的说。
伯健抬眼看着仲康，又看向婉君，踯躅不决，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仲康，婉君，我想，我会给爹娘写信，告知我的一切，你们也可以把我的情形向爹娘禀告，让他们两位老人家放心，但是，回不回家，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决定，你们出现的太突然，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几年来，我在外漂泊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如水的日子，虽然孤独寂寞，但是内心安宁，所以......”
“大哥！怎么你跟我找到婉君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呢！婉君当时也是我说破了嘴皮她也不肯跟我回去，直到爹娘亲自来接她，她才回家，难道你也想让爹娘亲自来南方见你你才答应愿意回去吗？！”仲康又急躁了起来。
“仲康！”婉君抓住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又看了一眼伯健，对仲康说，“我想单独跟伯健说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婉君，你帮我说服大哥吧，你最了解他了不是吗？”
仲康走出房间，屋内只剩下婉君和伯健二人。
伯健看向婉君，他爱了十年的人，等了十年的人，日夜记挂在心头的人，如今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种心情激荡的感觉了，他何尝不想回家，不想回到父母身边，但是，但是仲康......仲康和婉君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如果仲康还未对婉君死心，自己又怎么回家去面对这一切呢，难道还要再折腾一遍再让婉君选择一回吗，他宁可不要。
“伯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和仲康对不对？”婉君一语道破他的内心，伯健震惊的看着婉君。
“刚才仲康说了一大堆，唯独没说他自己的事，也许你在想，我和仲康，有没有结婚，或是，还有没有感情，还是，只是兄妹之情了，这些疑问才是你犹豫回家的阻碍，是不是？”
“婉君，你怎么，怎么好像把我看透了似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也有过和你一模一样的心情。”婉君轻轻的叹气。
“我慢慢跟你说吧，仲康在离家两个月的时候，就和尚琪结婚了，还发了家书给爹娘，爹娘自然高兴的什么似的......很惊讶对吧，他那么快就结婚了，事实上，他是为了我，也为了你和叔豪，才匆匆忙忙的结了婚，他以为如果你能得知他的婚讯，你自然会回家了，可是他没算到，你一直都没有给家里写信，也无从得知这一切。”
“所以当他找到我的时候，他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他极力劝说我回去，我想了各种理由搪塞，让他十分不能理解，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回去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尚琪，与他们同一个屋檐下，会让我倍感尴尬和煎熬，所以我宁可选择远离纷扰，你不愿意回家，包括不愿意写信，也是一样的心情，对吗？”
伯健被婉君说破心事，无言以对。
“是的，婉君，因为我......我一直无法忘记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深刻的印记在我的心上，我可以远远的思念着你，尽情的挂念着你，却不愿意面对......面对你会属于仲康，或是叔豪的现实，所以我一直在选择逃避。”
“我何尝不是一直在选择逃避，但是逃避没有用的，伯健。”婉君诚恳的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初爹娘让我从你们三个里选一个，我完全不做选择，导致你们三个都离家出走，我也被娘赶出了家门，只能回到舅家，在我和嫣红被舅妈百般欺辱的时候，我无数次的在想，我当时的做法是不是错了，如果可以重来，我该选谁，在舅家时，我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婉君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忆起了往事。
“我当时想，谁第一个回家，第一个来找我，我就选谁。”
伯健心头大震，抬头看着婉君。
“为什么？”
“因为回家才能最宽慰爹娘的心，不管是谁先回来，爹娘都会最高兴，父母在，不远游，在外的游子，始终是要回来的，不管是想家了也好，玩累了也好，第一个回家的人，一定是最记挂着家的人，也是对爹娘最有责任心的人。”
“我内心深处觉得，也许仲康会是第一个回家的，可是如果是仲康，我反而不能选，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一直不希望是仲康先找到我。在你和叔豪之中，我想应该是你会最先回家，最先来找我，因为你是长子，一向也最孝顺爹娘，当时的我，也依然软弱，好像盼望救世主一样每天盼着你来接我回去。”
“可是直到我带着嫣红逃出舅家，都没有人来，再后来，嫣红怀孕，生子，我们在穷困交加的环境中抚养着喜儿，历经艰辛，直到一切平稳下来，那个时候，我就想，不管谁来，我也不会跟他回去了，我不再需要救世主了，我就是自己的主人，我不再爱着谁了，如果说爱，我只爱着嫣红和喜儿。”
“再后来，仲康突然出现，让我手足无措，我当然不会跟他回去，但他锲而不舍的还是让爹娘劝动我回家，回到家的第二天，尚琪和我说明了一切，她预备和仲康离婚，原来，她和仲康的婚姻有名无实，仲康纯纯粹粹的为我们牺牲了自己，她的话让我听了不知道有多震撼，仲康本来是那么刚烈不屈，什么都不能动摇他自我意志的一个人，却为我，为你，为叔豪，为这个家，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当时就清楚了自己的心，我要选的人，就是仲康，我必须选他，他是我从小就情有独钟的那个人，是第一个回家孝顺爹娘的那个人，是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我的那个人，是和我并肩一起成长的那个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选他呢？”
伯健听着婉君无比坦荡诚恳的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心痛？是惆怅？是嫉妒？是惭愧？是懊悔？他沉痛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我对你的爱，是最久、最深的，虽然，我也许不能再拥有你，但我对你单向的爱，不管是时间还是深度，都绝不会输给仲康，但是我错了，在我什么都不做，逃避一切，深深怜爱自己，把自己比作孤独的大雁的时候，仲康却一直在勇往直前的做着事，他负担起了一切，而这一切，本来都是我该去做的，我......我愧为长子，愧为你......你名义上的丈夫，仲康在救国，叔豪在救人，他们都成长了，而我却一直在蹉跎岁月，自怜自艾，我实在是，实在是惭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伯健，不需要再惭愧，一切都来得及，爹娘，叔豪，都在家中等着你回去，仲康，他一直爱着你，你是他最敬爱的大哥，我也一样，即使不做夫妻，我们也是感情最深最深的亲人，我们会为一样的事开心，会为一样的事苦恼，你会牵挂我，我也会牵挂你，如果你能认同我的话，请你好好的想清楚，你愿意回家吗？”
“伯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和仲康对不对？”婉君一语道破他的内心，伯健震惊的看着婉君。
“刚才仲康说了一大堆，唯独没说他自己的事，也许你在想，我和仲康，有没有结婚，或是，还有没有感情，还是，只是兄妹之情了，这些疑问才是你犹豫回家的阻碍，是不是？”
“婉君，你怎么，怎么好像把我看透了似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也有过和你一模一样的心情。”婉君轻轻的叹气。
“我慢慢跟你说吧，仲康在离家两个月的时候，就和尚琪结婚了，还发了家书给爹娘，爹娘自然高兴的什么似的......很惊讶对吧，他那么快就结婚了，事实上，他是为了我，也为了你和叔豪，才匆匆忙忙的结了婚，他以为如果你能得知他的婚讯，你自然会回家了，可是他没算到，你一直都没有给家里写信，也无从得知这一切。”
“所以当他找到我的时候，他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他极力劝说我回去，我想了各种理由搪塞，让他十分不能理解，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回去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尚琪，与他们同一个屋檐下，会让我倍感尴尬和煎熬，所以我宁可选择远离纷扰，你不愿意回家，包括不愿意写信，也是一样的心情，对吗？”
伯健被婉君说破心事，无言以对。
“是的，婉君，因为我......我一直无法忘记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深刻的印记在我的心上，我可以远远的思念着你，尽情的挂念着你，却不愿意面对......面对你会属于仲康，或是叔豪的现实，所以我一直在选择逃避。”
“我何尝不是一直在选择逃避，但是逃避没有用的，伯健。”婉君诚恳的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初爹娘让我从你们三个里选一个，我完全不做选择，导致你们三个都离家出走，我也被娘赶出了家门，只能回到舅家，在我和嫣红被舅妈百般欺辱的时候，我无数次的在想，我当时的做法是不是错了，如果可以重来，我该选谁，在舅家时，我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婉君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忆起了往事。
“我当时想，谁第一个回家，第一个来找我，我就选谁。”
伯健心头大震，抬头看着婉君。
“为什么？”
“因为回家才能最宽慰爹娘的心，不管是谁先回来，爹娘都会最高兴，父母在，不远游，在外的游子，始终是要回来的，不管是想家了也好，玩累了也好，第一个回家的人，一定是最记挂着家的人，也是对爹娘最有责任心的人。”
“我内心深处觉得，也许仲康会是第一个回家的，可是如果是仲康，我反而不能选，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一直不希望是仲康先找到我。在你和叔豪之中，我想应该是你会最先回家，最先来找我，因为你是长子，一向也最孝顺爹娘，当时的我，也依然软弱，好像盼望救世主一样每天盼着你来接我回去。”
“可是直到我带着嫣红逃出舅家，都没有人来，再后来，嫣红怀孕，生子，我们在穷困交加的环境中抚养着喜儿，历经艰辛，直到一切平稳下来，那个时候，我就想，不管谁来，我也不会跟他回去了，我不再需要救世主了，我就是自己的主人，我不再爱着谁了，如果说爱，我只爱着嫣红和喜儿。”
“再后来，仲康突然出现，让我手足无措，我当然不会跟他回去，但他锲而不舍的还是让爹娘劝动我回家，回到家的第二天，尚琪和我说明了一切，她预备和仲康离婚，原来，她和仲康的婚姻有名无实，仲康纯纯粹粹的为我们牺牲了自己，她的话让我听了不知道有多震撼，仲康本来是那么刚烈不屈，什么都不能动摇他自我意志的一个人，却为我，为你，为叔豪，为这个家，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当时就清楚了自己的心，我要选的人，就是仲康，我必须选他，他是我从小就情有独钟的那个人，是第一个回家孝顺爹娘的那个人，是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我的那个人，是和我并肩一起成长的那个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选他呢？”
伯健听着婉君无比坦荡诚恳的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心痛？是惆怅？是嫉妒？是惭愧？是懊悔？他沉痛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我对你的爱，是最久、最深的，虽然，我也许不能再拥有你，但我对你单向的爱，不管是时间还是深度，都绝不会输给仲康，但是我错了，在我什么都不做，逃避一切，深深怜爱自己，把自己比作孤独的大雁的时候，仲康却一直在勇往直前的做着事，他负担起了一切，而这一切，本来都是我该去做的，我......我愧为长子，愧为你......你名义上的丈夫，仲康在救国，叔豪在救人，他们都成长了，而我却一直在蹉跎岁月，自怜自艾，我实在是，实在是惭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伯健，不需要再惭愧，一切都来得及，爹娘，叔豪，都在家中等着你回去，仲康，他一直爱着你，你是他最敬爱的大哥，我也一样，即使不做夫妻，我们也是感情最深最深的亲人，我们会为一样的事开心，会为一样的事苦恼，你会牵挂我，我也会牵挂你，如果你能认同我的话，请你好好的想清楚，你愿意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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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请爹娘饶恕孩儿的不孝！我身为长子，却对爹娘一天都没有尽过孝心，反而一直杳无音讯让爹娘为我担惊受怕，我实在惭愧无地。”伯健跪在地上，望着已经两鬓斑白的父母，愧悔不已。
“伯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娘日思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周母抚摸着伯健的脸，哭成泪人。
周父也老泪纵横，“伯健！伯健！你知道我和你娘有多想你吗？你娘的眼泪都快流干了，我们头发都快全白了，你可算回来了，三个孩子，终于全都回来了！”
仲康走到伯健旁边，也扑通一声跪下，“爹！娘！我把大哥带回来了！我们全都回来了！从前我冲动莽撞，做了很多让爹娘为我揪心失望的事，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弥补我从前犯下的过错，用行动来回报爹娘！”
叔豪跟着跪下，“我才是那个最对不起爹娘，让爹娘最痛苦，造成了很多悲剧的人，爹，娘，我保证，以后我也一定会是让你们感到最开心，最快乐，最满足的人。”
周母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个儿子，泪流满面，“我的三个孩子，娘以前怨过你们太狠心，一个接着一个的抛下了娘，可是现在，你们全都回到了我身边，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不告而别，娘就心满意足了，娘有你们三个好孩子，此生无憾。”
周父也动情的说，“伯健，你的回家，终于补全了我们心上始终缺着的一角。仲康，从前的事，并不都怪你，你说的话，很多都是有道理的，也是进步的思想，只是我过去太好面子，对你的事过于干涉，才造成那么多冲突，你还记得爹跟你说过的吗，以后你想做什么，爹绝不再强迫你做任何事。叔豪，你已经是让我们最开心的人了，我们现在，就是全天底下最快乐最满足的人。”
“好了好了，我的孩子，快起来吧，今天是咱们家大喜的日子，一家人团聚，少不得要多喝几杯。伯健，娘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可不能喝醉了，娘恨不得跟你说一晚上的话。”
(八） 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请爹娘饶恕孩儿的不孝！我身为长子，却对爹娘一天都没有尽过孝心，反而一直杳无音讯让爹娘为我担惊受怕，我实在惭愧无地。”伯健跪在地上，望着已经两鬓斑白的父母，愧悔不已。
“伯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娘日思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周母抚摸着伯健的脸，哭成泪人。
周父也老泪纵横，“伯健！伯健！你知道我和你娘有多想你吗？你娘的眼泪都快流干了，我们头发都快全白了，你可算回来了，三个孩子，终于全都回来了！”
仲康走到伯健旁边，也扑通一声跪下，“爹！娘！我把大哥带回来了！我们全都回来了！从前我冲动莽撞，做了很多让爹娘为我揪心失望的事，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弥补我从前犯下的过错，用行动来回报爹娘！”
叔豪跟着跪下，“我才是那个最对不起爹娘，让爹娘最痛苦，造成了很多悲剧的人，爹，娘，我保证，以后我也一定会是让你们感到最开心，最快乐，最满足的人。”
周母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个儿子，泪流满面，“我的三个孩子，娘以前怨过你们太狠心，一个接着一个的抛下了娘，可是现在，你们全都回到了我身边，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不告而别，娘就心满意足了，娘有你们三个好孩子，此生无憾。”
周父也动情的说，“伯健，你的回家，终于补全了我们心上始终缺着的一角。仲康，从前的事，并不都怪你，你说的话，很多都是有道理的，也是进步的思想，只是我过去太好面子，对你的事过于干涉，才造成那么多冲突，你还记得爹跟你说过的吗，以后你想做什么，爹绝不再强迫你做任何事。叔豪，你已经是让我们最开心的人了，我们现在，就是全天底下最快乐最满足的人。”
“好了好了，我的孩子，快起来吧，今天是咱们家大喜的日子，一家人团聚，少不得要多喝几杯。伯健，娘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可不能喝醉了，娘恨不得跟你说一晚上的话。”
“我听叔豪说你现在已经是明星记者了，结识了很多社会名流，风光无限，他还说我想做什么，找你帮忙准没错。”
仲康无奈又鄙夷的一笑，“什么社会名流，那些权贵军阀，很多不过是社会的蛀虫，民族的败类，我也没什么风光的，记者就是一个行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职业，见到了太多的黑暗面，他们想让我写他们的好话，我偏不写，倒是该揭露他们是怎么卖国求荣，怎么贪赃枉法，怎么蝇营狗苟的！”
伯健沉吟，“仲康，我知道你嫉恶如仇，我虽然不懂新闻这一行，但还是希望你能压住你的脾气，不要得罪太多人。”
“大哥，你放心吧，我有我的分寸和对策，你不必为我担心。”
“你真的成长了很多，爹一直盼望你成为栋梁之材，你果然不负爹对你的期望。”伯健顿了一顿，“只是古人提倡先成家，再立业，叔豪都已经成家了，那么你呢？”
刚刚还豪气冲天的仲康瞬间有些失措，“我？我，我不是第一个就成家了吗？只不过......只不过我婚姻失败，不像叔豪，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
仲康无奈又鄙夷的一笑，“什么社会名流，那些权贵军阀，很多不过是社会的蛀虫，民族的败类，我也没什么风光的，记者就是一个行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职业，见到了太多的黑暗面，他们想让我写他们的好话，我偏不写，倒是该揭露他们是怎么卖国求荣，怎么贪赃枉法，怎么蝇营狗苟的！”
伯健沉吟，“仲康，我知道你嫉恶如仇，我虽然不懂新闻这一行，但还是希望你能压住你的脾气，不要得罪太多人。”
“大哥，你放心吧，我有我的分寸和对策，你不必为我担心。”
“你真的成长了很多，爹一直盼望你成为栋梁之材，你果然不负爹对你的期望。”伯健顿了一顿，“只是古人提倡先成家，再立业，叔豪都已经成家了，那么你呢？”
刚刚还豪气冲天的仲康瞬间有些失措，“我？我，我不是第一个就成家了吗？只不过......只不过我婚姻失败，不像叔豪，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