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333
时间：咸亨十二年四月
地点：金水桥
人物：爱新觉罗严摩（6）、爱新觉罗训彧（2）、爱新觉罗严陵（2）
内容：严摩归京后于上朝前偶遇训彧与严陵，未曾想到二人短短四月便能将几座大仓霉变情况清查完成，感叹二人效率之余，也将这次南行所见市面粮食售卖情况告知二人，皆感叹天家漕粮亦陈腐，何乎民间，但暂时又没有特别完善的处理方法。
1严摩：哥哥弟弟好久不见了！你们太牛了吧，这么快就把京城粮仓都查完了！
2训彧：啊呀小摩回来啦都瘦了！嗯呢呗还是小陵有法子，是吧小陵！
3严陵：嘿嘿我也没出什么大力，哥哥这次去南方怎么样顺利吗？
4严摩：不瞒你们说，现在市面上卖的也都是陈粮，新粮又贵得要死。
5训彧：哎猜也能猜到了，天家漕粮都有那么多陈粮。
6严陵：咱们每天吃的是什么，百姓吃的又是什么，想想也挺难过。
7严摩：说起来这次霉变的储粮多吗？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8训彧：还挺多的，按照我们的统计，每一廒都有陈化粮需要处理。
9严陵：对的，咱爸已经找百官献策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好方法。

【2】
瘦了。
【是很简略的一息对话。金水桥前的碧波一向如此，大约离太和太过分的近，波光粼粼栖息着古往今来所有的欲望，那分明是比春晖还要蓬勃的生命力，却并没有因此吐露出多少活人气息，金碧辉煌却也足够死气沉沉，太阳也恹恹的照着。】
【我望着这个国朝崭新的恐丨怖丨分子——二十八弟，他刚顺着腐蠹这条藤侵袭了一趟江西、江苏、杭州，恨不得把整个南方全部洗丨劫殆尽。我由此发出感慨，可怜天见，江淮真是一朵薄命的花，要饱经这样的摧残。劳碌命，我在一位死去大人的身后为他也批八字，命坐寅宫是很劳碌的命格。】
你到快，已回北京城了。
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是三十七弟出的法子，这才得以查完，不然能叫埋到明年冬。【回头看他。】是吧，保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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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真有意思，与兄弟们讲话，也要这样客套的？【我听那洋洋洒洒的腼腆陈词，也笑骂保泰。】保泰，你同文师学坏了。
【农耕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呢，硕果仅存竟是这样颓败的景象。我同他说话，那股幽怨深沉的腐丨蠹气味仿佛又重新萦绕鼻尖。看见那一仓仓陈粮，又如何不得称句触目惊心。】
哎呀——【仰面，抚掌，是一声叹息。】不难想，天家漕粮都如此，更何况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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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少——【他这样开口询问，也回忆起来那刻的景致，以至于改口，又改口，同他讲明事情的要紧。】还挺多，或者是说，足够多。
【他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是玉粒金莼与腐蠹陈粮，难道还不足以令这位赤子伤心吗？金水桥前是一成不变的陈旧风光，如今已经进腊月，天寒地冻，我这时回望金水河，才发觉哪里还有波光粼粼。】按照我们所记的，每一廒都有陈化粮需要处理。
保泰。【我同他嘱咐。】一会着人把册子给你二十八哥看看。

1
【乍暖还寒的北京城，枝头尚泛着青绿，微风拂面，是春衫已薄。金乌高悬于云巅，我走的并不快，是属意这样和暖的金辉。身后追上的恒王，面上是舒朗的笑意，尽数洒在于金水桥上二人之上。拄着拐的手掌有些酸麻，隐于箭袖中转了转腕子，觑向一侧眉宇飞扬的襄王】王兄谬赞了。
【颔首领下他一句赞赏。又或者我在其中有微末功劳，可却仍旧须自谦】若不是王兄细致谨慎、见微知著、反应迅速如何能这么快便能查的出首尾。保泰也不过，就是歪打正着罢了。
【双掌交替覆于权杖之上，两足微支，稳当的站下，目光却自襄王一路流转至恒王】王兄自南地而归，舟车劳顿，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
2
【含笑应下襄王的一句调侃，他自是与文师亲密无间，可与我，却是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如何能、如何敢言语造次——这大抵是另一种迂腐的表达，偏向立在金光之下神采飞扬的襄王兄，这般的恣意鲜活、洒脱不羁，如何叫人不敬服。】
【再肃穆而立，敬闻恒王之言，不经有些哑然。】
【如我这般的残缺之人，泰半的晨光，乃是自怨自艾，上苍的不公。可如今想到数以万计的庶民，所受苦难如何，反倒叫我腹中今晨所进的小半碗粟米粥有了些翻江倒海不妥帖。默默将掌心移至胃腹前，不住轻揉了两把】内务府于王府各家的饮食都是有规制的。
【余光仍扫向襄王，竟想起了他的白粥之论】如今想想，这世间尚且有人食不果腹，而我们每日却仍如此铺张...
3
【语未殆尽，却是无尽的愧怍。我们天生便于贫困交加毫无关系，权利的巅峰，是支配协调万物的一只手，可这只手乃是数万万供养我们的庶民抱薪而成，他们太庞大，却也太弱小了，而我，却无能为力】哎。
【眉山拢聚，扬声长叹。方才的明媚春光下的恣意仿若在一瞬被乌云笼罩，一股不知如何而来的怨气堆堵在胸前，无处抒发】父皇召集各部肱骨商议应对这策，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三人半响沉默未语，而后缓步慢行，三言两语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