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在溜进港口区那条漆黑的小巷子里时，忍不住因为巷子外的嘈杂而略微地皱了皱眉。现在是十二月冬季的最后一个礼拜，距离惠特尼他们的开学还有不到七八天。圣诞节的日子刚过，而新年倒是在这时显得为时尚早。按照惠特尼对港口那群守卫的估计，他觉得他们至少也该是喝得昏昏沉沉的。
但是看起来，或许是因为小镇上新来的那个马戏团正在准备启程离去的缘故，港口里倒并不像是平时的夜里那般那么少人。
时不时会有一些人打着手电筒从巷子外的道路经过。远处，动物们移动时发出的噪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震耳欲聋。
明晚就是哈克特的马戏团在镇子的最后一天，按照这个马戏团团长哈克特的说法，他是不愿意再在这个榨不出半点油水的小镇上多待半个分钟的。如果让惠特尼来说，他会说那只是哈克特来的时间太长，在捞那群永远都有数不清的闲钱去寻刺激的家伙的钱包时捞的时间太久。再或者——倘若他们早点同意让自己的野兽去进行什么狮子c人之类的表演，又何必一路憋闷到了现在。虽然惠特尼并没有参观过像是那样的演出，但是他确实是知道，或者说听说过，在有的脱▇舞的晚会上，在一群戴着假面的人欢呼的最gao潮，会有人牵出一匹马来和被骗去跳舞的舞者做a。
“我听说你最近跳脱▇舞跳得很不错。”那是某天惠特尼跟他的▇子一起，像是往常一样靠在公园的那棵大树上时，惠特尼随口问的。“你该不会已经被那匹蠢马给c过了吧。”
这让那个难得只是沉默，靠在他旁边的▇子忍不住为此掀掀眼皮，虽然当他开口的那一个瞬间，惠特尼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小鬼的嘴里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
“我如果想被一匹马来c的话。”那个小▇子在他的身旁理直气壮地说，“也轮不到脱▇舞会的马来c我。”
他要是这么说，惠特尼就知道，他的实际意思是他并没有在那个时候落入陷阱去被马c。既然他已经知道并且避开了那个让惠特尼感到些许的惊异，因为即使是对于这个小镇，也ct md“太带劲了吧”的陷阱，那么去追问他的▇子到底有没有被马c过本身就未免显得过于的不合时宜。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要被马c。”于是惠特尼就笑骂地把手揉上了他的臭▇子的头。他先是有些用力，像是故意要让人疼痛似的在那个臭▇子的脑袋上揉，但是揉着揉着却不知怎得，手上的力道比起他幻想中的猛推，变得更像是一种捻着人头发的犹犹豫豫。
当他在那么做的时候，那个乖乖靠在他身旁的▇子抬起了他的眼睛，一双沉默着的大眼睛就像是要把一切都吸收进去似的，默不作声地闪着光。他因为那个▇子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而微微地讶异了那么一会儿。直到那个▇子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们就在公园的喷水池旁不自觉地接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不过这很明显不该是在执行这等任务的时候，惠特尼去想到的。
他很快地就从回忆的影响中清醒了起来，一双手不自觉地拍打着自己的面部，确保着自己能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可能地保持清醒。马戏团的团长虽然是个贪财的人，但是却也是个“怎么可以让狮子去c人呢，你们这个镇子——你们都他妈疯了不成”的“常人”。但即使是这样的一个常人，在镇子上待久了会变成什么样，惠特尼自己也一样会觉得吃不太清楚。更何况，他虽然马戏团的动物还有一部分演员是他自己带来的，但是那些帮忙收拾东西的帮工可都是他在这个镇子上临时雇的。
更何况，哪怕是那些从“外面的世界”进来的演员，在发现了这个镇子里的百无禁忌以后，有的也在突破人类的极限。
就比如，“我从来不想知道那头母象为什么每天底下都是▇▇的。”当惠特尼留意到一个空当，趁着没有人注意，而在港口里溜得再深一些的时候，他听到工人们交头接耳地在说。“那个驯兽师……”他们比划。“……很疯……”
就不要让惠特尼在这种时候知道一个驯兽师可能跟自己负责的母象干出多么疯狂的事情了。反正他也不是那种对兽▇那么有兴趣的那种狂人。惠特尼一直对自己的xp了解得十分清楚，至于什么被狗去c，如果是为了侮辱人欺负人或者看他的▇子乐在其中这种事当然可以。但是平时的日子嘛。
算了。惠特尼心想。算了。
想象一个肥得跟猪似的胖男人在母象的摩擦下惊天动地地射▇很明显超出了惠特尼的兴趣范围。他又在下一波人搬动东西的影子里藏了片刻，然后趁着没有人留意溜入了港口集装箱旁的下一个坡道。

2
“你能不能不要总欺负孤儿院里的孩子了。”这是最近的这一天，其实就是惠特尼溜进港口区前得那几个小时，那个可恶的▇子，同样也是孤儿院的孤儿的小▇妇找到他时凶凶地对着他说的。“欺负一个没父母▇的孩子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乐处？你是觉得欺负他会让你显得特别高大还是怎么着？”
这就让本来看到了他的▇子而忍不住想要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用肩膀拱拱对方的肩膀然后把烟圈吐在对方脸上的惠特尼停了下来。
就算我不欺负他，惠特尼心里想着，也会有其他人继续去欺负他的。因为这就是这个镇子上的规矩：不是吃人就是被吃。而倘若有人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睛也不吐骨头的小镇不小心被吃得连个半点都不剩，那个人当然也就只能是埋怨自己的运气不佳，怨天尤人。可是倘若他要是这么说，就好像是示弱了一样。所以与之相反，惠特尼只是再次露出一个冷笑，把早就准备好却差点憋在他胸膛里的一口烟吹到了那个男孩的脸上。“这么快就想要宣扬正义？”惠特尼说。“今天的play内容难道是正义的使者被大魔王公开去c？”
这让那个男孩有点不怎么耐烦地用手挥开了眼前的烟雾。多么让人遗憾，他不抽烟，这就让惠特尼少了很多用香烟跟他接吻的有关乐子。但不管怎么说，当他终于从烟雾里摆脱出来的时候，只看着那么一双瞪着他的眸子，他就知道，今天他的▇子来找他不是为了单纯玩乐的。
“我在和你说认真的。”那个▇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顿地对着他说。“别总欺负孤儿院的孩子了。你知道他们平时为了躲开贝利就已经很辛苦了。”
我只是为了把不反抗就要挨打的念头灌进他们的脑子。惠特尼夹着烟在那里又慢慢悠悠地想上了一会儿，关于这个理由，或者说借口能不能阻止面前这个居然敢跟自己说出这等话的不要脸的▇子。不过很明显，他又抽了一口，倘若他这么说，他的臭▇子就只能更生气。
所谓臭▇子臭▇子，只能说一个人即使是再臭的▇子却也还是他惠特尼亲口承认的▇子。他无意在这种时候把气氛搞得太尴尬，更不用说，他今天的心情不错，虽然不至于说有那份跟▇子公开做些什么的兴致，但是也远远没有到准备跟面前的▇子大打一架，然后一肚子气地跑去找他的那些跟班们玩的程度。
所以这就让他又斟酌了一下。他可以把话说得很难听，不过不，不是今天——他迟早有一天要说出一些话把面前的这个家伙给活活气死，然后看着那个家伙一把脱下他那双永远戴在手上的“盗贼手套”，然后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过不，依旧，这件事可以有，却绝对不是今天。
所以惠特尼只是站在那里，又过了几秒。
然后，“好吧。”他说。“我知道了。”又不代表他承诺了以后绝不会做。就只是“你的所作所为真可笑。”他心想。不去找统治着整个孤儿院的贝利，不去找平时随时可能泼孤儿一身脏水的有钱人，而是跑来找他唯一能找到的自己。
但也正是因为这点，惠特尼望着他的眼神又忍不住生了几分的怜爱。他不讨厌他的小▇子过来给自己找事，因为倘若▇子不给自己的主人带来麻烦，谁能知道这就是属于他的▇子呢。可是仍旧，惠特尼的表情维持着一种似笑非笑，甚至满是讽刺性的态度的。
这就让那个男孩对着他，从刚刚起就鼓着肌肉，一副倘若惠特尼说的不是什么人话，他就要一拳头往惠特尼的脸上招呼上来的模样里停顿了半晌，然后微微地松懈了一些。从原本那种一个人能打六个壮汉的样子里恢复得可人了一点，又变成了那种惠特尼知道自己随时可以摸一把对方的屁股却不会被揍的普通状态。但是仍旧，他的脑袋低低地朝着下面垂着。“他们总有一天是会长大的，惠特尼。”然后他听到那个男的在那里，停顿了片刻后才默不作声地开口说。“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孤儿院。”
但是你做的事会跟随着他们。会让他们痛苦一生。
这让惠特尼的眼皮微微地跳了一下。如果说前面，他的小▇子对着他鼓吹正义，他会觉得这样的臭▇子看上去特别地让人怜爱，那么现在他说这等话，就又让惠特尼充满了一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样的世道上的那种满不耐烦。
“那就让他们找机会回来揍我。”惠特尼冷笑道。“或者，打不过了就去摇尾乞怜地找其他人来揍。”当然啦，他们顶多也就只能找到这样的，这个孤儿院里的明日之星。不过，“啊，抱歉。”他把烟随手熄在了那个敢于顶撞他的臭▇子身上。“我忘了，就连他们孤儿院里最强的那个大哥哥，不还是一样地要躺在地上被我去c嘛。”

3
他说这话果不其然地在那一瞬激起了他的臭▇子的反抗心。“你能不能嘴巴放干净一点？”他听到他的臭▇子在说。
“不能。”惠特尼冷笑道。“反正它肯定比你那张不知道嗦过了多少根▇巴的嘴巴要来得干净。”
他们果不其然地又在公园里打了起来。如果说实在的，就他和他的臭▇子的相处，在没有人围观的情况下两个人打起来这样的事倒也真的是少得可怜。至于结果，惠特尼只能说臭▇子没输，但是自己也没赢。反正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臭▇子眼睛里连泪都打了出来，结果样子上还是犟犟的，一副如果惠特尼再来，他就再给惠特尼一拳头的经典的表情。倒也很容易让人想明白，从一开始惠特尼到底是如何对这个臭▇子t md该死的心动的。
“你就继续护着你们孤儿院的那群小崽子吧。”于是，惠特尼自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去掸自己腿上的泥土还有渗出的血，只是冷笑着伸出一只手跟那个混蛋的臭▇子告别。“说得好像你能护住那几个小崽子一辈子似的。”一个被人揍了还要给人圣诞礼物的傻▇子，惠特尼心想。
他看到过他的▇子熬夜在整个镇子上乱跑挣钱。他也曾经半夜翻上过▇子窗户，却没成想他敬爱的▇子居然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给那群小王b蛋包他们圣诞礼物的外包装纸。而当惠特尼发现即使是那个平日里指手画脚的贝利t md都有一份圣诞礼物，却独独没有他惠特尼的时候呢？
他觉都没有连鼻子都气歪，特别声明，他绝对没有连鼻子都气歪。
T md贝利那个老混蛋都有，惠特尼更多的时候其实在这么想。T md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傻▇，圣人转世，神人再临难道不成？要他说，教▇的那群人就该把这个臭▇子给裱起来，永远地装在他们的神殿标识上。
不过对不起，他忘了，他的臭▇子早就是一点纯洁都没剩下了。在他跟惠特尼“真真正正”地搞到一起之前，他们说连路边的狗都“不小心”地c过他。他们还有人问惠特尼要不要看呢。头儿，那个▇子跟狗在一起做那事时被人拍下的照。
惠特尼听完这话就忍不住开始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很爽朗，也很得意。甚至在一脚把那个王b蛋蹬到旁边的那条河里去的时候都还是笑得阳光灿烂。他露在金发外的那一只眼睛情不自禁地笑眯了眼。
“当然我想看看。”他坐在河边的矮墙上，晃着腿，神情中像是听到了什么话以至于像是收到了圣诞礼物的孩子。“不过你怎么这样。”他说。“给我看东西，手都拿不稳。”
他们当然没人会怀疑惠特尼是因为不想看而蹬那个小王b蛋的，他们只会觉得这就是惠特尼，头儿、老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却总是能带着他们做出最酷、最坏、最了不得得恶作剧的那一个人。
而现在，惠特尼心想。
他是要在恶作剧这一件事上悄悄拼了。

4
不用说做这件事到底有多么的蠢，不用说。因为惠特尼他自己也知道，他做这么一大通就是为了一个恶作剧，他t md疯了。但是如果这事做成功了，说不好他就要名垂千古——千古倒是不至于，但是那群学校里的小鸡崽子们绝对会崇拜惠特尼崇拜到死，或者至少，崇拜到半个学期结束。所以，更正，这件事完全是为了他自己。惠特尼心想。
完全是为了他自己。
他小心地从一个集装箱的箱顶上跳了下来，当他跳下来的时候，他的动作像是猫一样，灵巧，而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然后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之后，他的步伐就变得很快了起来。他知道明天马戏团要搭最后的一班船离开港口，也正是因此，明天的演出会是早上七点。完全是为了榨干这附近孩子的最后一点钱，惠特尼心想。完全是为了榨干这附近孩子的最后一点钱。
不然还有什么有钱人会在不需要早起，可以在某些俱乐部里一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周末的大清早，决定陪自己的孩子跑去参加这样的一场马戏团演出呢？
除了某些孩子，惠特尼知道，他们中的某些孩子。因为买不起平时晚间马戏团演出的普通价票，所以攒了一寒假的钱，特意给他们买了最后马戏团告别的日子，号称“回馈社会”的“低价票”。
“马戏团里的动物会有什么呢？”他几乎能够听到那些小萝卜头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嚷着。“会有英明勇敢的狮子、狡猾残忍的毒蛇，或者像山一样稳健沉着的象吗?”孩子们准会叽叽喳喳地在那里说。会有像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看过马戏的孩子来说，梦幻一样的场景出现吗？
惠特尼从来都没有真的看过马戏，因为对于惠特尼的家庭来说，马戏这种东西在他的小时候自然是不必要的，在他的父母一个是家庭主妇，另一个是普通工人的背景下自然是不必要的。
而等到他长大了，当他的叔叔给了他两张五英镑的票子，然后问他要不要去看的时候，惠特尼早就已经过了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年纪了。
不过“谢了，老头。”他随手把票子在风中挥了挥。“虽然我在校门口堵十分钟就能赚到那么多。”
你迟早有一天得把自己干到监狱里面去。他的叔叔会这么说。他是一名水手，吃苦耐劳，赚良心钱，绝大多数时候甚至都不愿踏足这个败坏风气的镇子。在他的眼里惠特尼自然是从小到大，自从某个年纪以后就从来都没有走到正道上过的。不过依旧，“别费那么多心。”惠特尼冷漠地回应说。“照顾好你自己的事。”
他确实从来没有正经地“看”过马戏，不代表他没有通过自己的一点小手段逃票偷溜进去过。但是他早就已经过了那个会对着马戏团里的一些小把戏吱哇乱叫的年纪。对他来说，比起看一个又一个动物跳过了燃烧着的火圈，果然还是看空中飞人的女孩那果露的光洁的大腿要来得更让人有兴致一点。
但是仍旧，他选择了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潜入。不是为了其他人，不是为了任何人，之是为了纯粹的自己。他只是为了自己，难道不是吗？惠特尼只会为了自己。他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在这样的一个镇子里，纯粹为了自己而活的那样的人。
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惠特尼轻巧地降落在了马戏团的帐篷外头。看守准是带着母象到外头寻好事去了。此时距离天亮还有短短的三四个小时，惠特尼不认为那些看守会在做完好事之后有心情再把这里完整地检查一遍。况且就算他们检查了，他们也不一定真的能够意识到这里到底“少”了一些什么。
这就让惠特尼在充满着野兽臭味的帐篷里第一次站起了身。他从自己的后腰上解下了那一罐喷漆，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嘴角带着一点看似满不在乎的笑似的，将手里的喷漆开始了一阵快速的左右摇晃。他一面感受着铁罐里，液体和色素的固体在某个时刻快速地化成一团，一面屏住了呼吸的严肃地凝望着对面那一头睡熟了的雌狮。
“马戏团里的动物到底会有什么呢？”狮子、狮子肯定要有吧？或者说蛇，也可以说是蛇。还有还有，那些贫儿们从他们捡来的图画书里举起一张又一张的画卡。“像是这样的象也该有吧？”他们接二连三的问题，在年轻的▇子拿回那一联辛苦抢下的门票时达到了一个瞬时的巅峰。“你最喜欢什么动物？”有的小孩会趁机钻到那个臭▇子的怀里，几个才七八岁大的孩子将头挤在男孩的臂膀间，像是小豆丁似的。“说起来，哥哥，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这就让那个被誉为孤儿院的明日之星，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但很多时候已经像是大人一样成熟的男孩轻轻地用指节剐蹭了一会儿他的面颊。然后，他说。
“是豹子吧，嗯。”他回答。“我喜欢黑豹。”
为什么是黑豹？当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坐在墙根上的惠特尼就像是那些无知的孩子们一样，满腹疑惑地在想。
“因为，据说豹子总是跑得很快，而且牙尖齿利。”那个男孩的手就像是惠特尼抚摸着他的头发时一样，不自觉摩挲着那些孩子的发梢，过了许久才讲。“总是在跑。”他说，“我只是在书上读过，他们总是在跑。”
倘若一直在跑的时候会不会就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那样一份自由？倘若一直跑下去的话，是不是就能够离开这座纸醉金迷的小镇。
倘若一直在跑的话，是不是就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梦了呢？
“如果能看到黑豹的话，感觉一定会很自由吧。”虽然是困在笼子里的黑豹，却仍然是怀有着一份梦想，一份跑离这个世界，消失于荒野之间的，只存在故事中的黑豹。
孤儿院的孩子们为此瞪大了眼。
“所以，”他们说，“我们一定能看到黑豹吧。”他们说。“因为黑豹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由，看到了童话一样。”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被惠特尼的跟班们提到了巷子里的胆战心惊的孩子那么地说。“大家明明只是说去看马戏，到了最后却说得就像是去看黑豹一样。”明明马戏团的动物里是根本没有黑豹的。那个虽然胆子不够大，岁数也不够大，但是曾经偷偷溜进过马戏团的后门想找一份工作的孩子在那里轻轻咕哝着。明明那里没有黑豹。
他想要告诉其他人，结果却被恰好路过而且耳朵够尖的惠特尼给听到，还给揍了。
“我只是说那里没有黑豹而已！”那个小孩在那里哭丧着脸说。“我又没有撒谎！只是提前告诉大家那里没有黑豹，免得大家为此失望而已！”
而这就让看着自己的手下替他揍他的惠特尼靠着墙，嘴里叼着那半根烟，似笑非笑地惠特尼过了半晌，然后骤然地笑了。
“谁说那里没有黑豹了。”他将身上的那件外套随手丢给了身边的人，然后走过去，踹了那个缩在地上的孩子一秒。“那里分明是有黑豹的，”惠特尼说。“只是你自己蠢，没看见。”他既然这么说，他的手下当然也会随声附和。“不过可惜的是明天你也看不见了。”他从那个孩子手里把门票抢了过来。“谁叫你今天不长眼睛，挡了别人的道。”
马戏团到底有没有黑豹这件事，对于惠特尼来说真的重要吗？
不管重不重要，反正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真正活着的黑豹，只是从书中看到，说通体漆黑，长得像猫，大型的长条的猫的东西就是黑豹的孩子来说，它是黑的，它长得像猫，那它就是黑豹。
不知道臭▇子到底有没有看过黑豹，惠特尼又想，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了。
因为惠特尼从过去开始，到未来为止，从头到尾都之是为了他自己而活。
他只是因为今天突然来了兴致，决定要在马戏团离去之前整个大活才决定把一只雌狮给喷成黑色的。
一直如此。
童叟无欺。
——end——

楼主写得好哇

好赞，是做人事的核桃奶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