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尔克04和贝西克塔斯,其实隔得也不是很远。
劳尔有时候会站在地图前,伸出手细细摩挲,从盖尔森基兴到伊斯坦布尔,划出一条笔直的的线,好像那是一架飞机要跨过的距离,随着手指的起落,从这头,到那头。一个是北纬51°30’,东经7°06’,一个是41°02’,28°58’,只不过隔了10个纬度、21个经度,中间的距离,却怎么算也算不清楚。
想到这一点,劳尔非常懊恼,垂下眉眼给古蒂发短信:为何我往北走,你却往东。
古蒂回复:所以你往南,我往西,就是马德里。
劳尔复又抬起手抚上地图,马德里、盖尔森基兴、伊斯坦布尔,正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两人的联系并不紧密,劳尔忙着四处找房子、学德语、为四个孩子寻觅合适的学校。而古蒂,孩子在马德里,心也留在那里,只带女友诺丽娅,住哪里都无所谓。
劳尔有时嗔怪,这个样子如何给孩子做好榜样。古蒂大笑:本来就不是模范父亲。
来德国的第一年,劳尔几乎成了全德甲最令人瞩目的风景,每天训练完走出球场,都会迎来多不胜数的球衣和球星卡。每次都是一一接过,从不漏下任何一个。偶尔会瞥见有人举着白色的7号球衣,费力地挤开人群,想要来到他身边。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典型的日耳曼民族的长相。
劳尔越过密密麻麻的手,接过那件球衣,低头签名。
“劳尔,我很喜欢你,从我懂足球的那一天就是你的球迷。”很清脆的童音。
“可是你看过去都不到10岁。”签好名,准备递还给他。
“不不,我已经10岁多了,我2000年出生,从5岁开始看球。皇马里面,我最喜欢你和古蒂。”声源近了很多,男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凑到他面前,“虽然你们现在不在皇马,可是你们永远是皇马的骄傲。”
“哦,你和我大儿子一样大。”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又旋开签字笔的盖子,“你叫什么名字?”
“Philipp。Philipp Orff。”
在签好的名后面加上一句话:谢谢可爱的Philipp,你永远的朋友劳尔。
孩子捧着球衣欣喜地念出这句话,离开的时候不忘回头对着劳尔感激地笑。
谢谢你喜欢何塞,谢谢你还记得他永远是皇马的一份子。不止是我,还有何塞。
地中海边缘的伊斯坦布尔,古蒂开车行驶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上。仍然喜欢流连在外,可,也不再往返于夜店酒吧之间,夜夜笙歌,不醉不归。寂寞的时候,会一个人出去兜风,或漫步于夕阳下的马尔马拉海岸,或穿行在各式各样的清真寺。
来土耳其的一年,逛遍了伊斯坦布尔的每一处风景,伊斯兰教的风俗,总和基督教的不一样,渐渐习惯了美味的Kebabi烤肉和Ekmek面包,可还是想念马德里街头的海鲜饭。
不知不觉又来到蓝色清真寺,回过神来才发现圆顶和尖塔近在眼前。已是晚饭时分,于是下车,闲闲踏入寺旁的餐馆。服务员姑娘端来热腾腾的鱼汤,看见摘下墨镜的古蒂,情不自禁小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