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空的窗透进淡薄微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一步步缩短罩上我的脸。逆光,我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却已模糊感应到那股似笑非笑的神气。 脚软软地,已经快要溃不成军。 德拉科,马尔福,他在对我微笑。笑容欢悦似清晨明亮的露光,有水样的透澈,让我恍惚以为还是以前,我们不谙世事的时候。 ——波光粼粼泛起满河的星光闪烁,在慢慢地光华流转之间袭上人的心头。 德拉科,他在对我微笑。神智几乎都有些不清了。 三英尺,两英尺。 德拉科,他站在我面前。 ——真实的双颊不似在日光里虚虚浮浮,伸手可触,近在咫尺。 德拉科,德拉科,他和我,他和我赫敏·格兰杰在一起! 轻微的晕眩之间,天边划过几尾流星。还不曾仔细看,他已经拢住我的双肩。吻裹着清凉的气息如雨一样,铺天盖地覆盖下来。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映出的人影。流星再明亮,亦比不上他眼中的执着。空气中隐约流动着莫名的气息——那是一种令我悸动的情愫,如当时年少,心慌乱而欢乐地蹦跳得不知旋律,只希望永远继续下去。 他的吻依旧袭来。我扭着鞋子连连踉跄地后退逃脱,却被他牢牢摁住,最后竟被压倒在沙发上,霸道而干脆利落。 不行。不能够这样。我使劲地推他:“不要……” 他不管,温热的鼻息一直呼到脸上。麻麻地痒。流畅的河水星月光辉,上下相溶。 远远传来两个温柔的女声在交替吟唱。并不是欧美人吧,虽然明晰却没有那一股原汁原味。但是却方便了我因他的燃烧导致的头晕,明明白白—— “Tonight , I Feel Close To You You Open My Door And Light The Sky Above When I Need A Friend , You Are ThereRight By My Side I Wish We Could Stay As One I Wish We Could Stay Forever As One” I Wish We Could Stay As One。I Wish We Could Stay Forever As One。 女子反反复复地歌着,我的胸口有他闷热的气息拂过。 他的舌尖缓缓涌入我的唇。开始是试探,后来像俾斯麦统一德国那样攻城掠地。手腕被他轻而稳地握住,我无力挣扎,软软倒在榻上,指甲掐着掌心。完了,完了,不行的。他有妻子,那个鲜眸玉腕,风韵动人的妙龄女子。我见过她的,他新婚那一天,格林格拉斯小姐——应该是马尔福夫人——微笑着挽着他来到魔法部,脚步精准,笑容温婉得体。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她不能再进去了,于是扬手替他抚一抚衣褶,精致的衣袖如铺洒纷扬的云霞:“德拉科,午饭我会让琴儿送过来的。嗯,羊奶酪、马赛鱼羹配一点干白葡萄酒可以吗?” 那样温柔的语气,那样亲密的举止,仿佛天地间只有一个他。他的名字出自她口中微含得意的欣喜,原来能这样光明正大地陪伴在他身边,是那么幸福的事。让我魂牵梦萦的男子,却是她的骄傲。我忽然想起,Jean的解释,便是“雅致”。雅致如斯,格林格拉斯,不愧这个形容词。 他看到我微微一怔,勉强笑一笑,“随意,谢谢了。”然后侧首——“格兰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