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岛(一)
第一章 特别的病人
我叫汤米,是旧金山某疯人院的实习精神病医生
实习的过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煎熬,事实上,大部分的精神病患者都很友善。我由衷的感谢上帝,给了他们康复的机会,让他们可以重新回到社会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对这份工作也逐渐得心应手,实习期结束以后,我也理所应当的转正了,但同样也是那一天,一个特殊的病人,来到了这所疯人院
他叫布莱德 . 史密斯,曾是一位生物学教授,一年前他的妻子不幸过世,此后他只剩下了一双儿女,不过当警方接到报案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
儿子和女儿均已成年,儿子被发现时身体上有明显的多处外伤初步判定为殴打致死,女儿则是在洗浴间溺死
根据初步的观察报告指出,史密斯先生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送诊期间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一切都是假的”并且还打伤了一名护士
……
“真是个怪人呐”,我不禁感叹道
史密斯先生的病房位于走廊的尽头,我听着随行的医生诉说着这位特殊的病人,心情逐渐变得忐忑起来,直到来到了关着史密斯先生的门前
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加油,汤米,唯唯诺诺的,这可不像你啊”我不断安慰着自己
“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进来,至少里面要安全一点” 一阵沙哑的男声传进了我的耳中——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我打开了房门,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正蹲在房间的角落,他的双臂环抱在两腿前面,将身体团成一个球状,我来到他的身前坐了下来
我仔细打量着他,他低着头,面色发白,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
“你是心理医生吗?”他首先开了口,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打量着我
“是的”
“可以让其他人出去吗,你应该知道的,我现在如果看见太多的‘人’,我可能会疯掉的,我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还有易怒症……不是吗?”
史密斯口中的他们是医院的护工,负责照顾医院的病人,也可以保障我的安全
犹豫了一小会以后,我同意了和他“独处”的提案,我将那群护工安排到门口等候,一来是可以在他有过激行为的时候及时冲进来保障我的安全,二来则是可以创造一个良好的“独处”的空间来进行心理咨询
我像对待其他病患一样开始询问史密斯先生一些常规的问题,然而他和一般的病患有些不同,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几乎和常人完全一致,不会出现语序颠倒等问题,在考虑到他过去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人写作读书,甚至对孩子的陪伴也是少之又少,我初步推断他大概是受过什么刺激以后患上的恐群症(兴许是受到了妻子离世的打击,据了解他在妻子离世后不久便辞去了教授的职务)
我用手托着下巴,正思考着,突然他开口说道“你听说过迷雾岛吗?”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知道所谓的‘迷雾岛’是什么,但是我莫名对他的口中的“迷雾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开始觉得那个“迷雾岛”大概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病因)
“很抱歉,我并没有听说过”我摇了摇头,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毕竟那是我们自己起的名字,那座岛上住着一位神灵,那里有会直立行走的鱼,那里…”
“不!”他忽然大叫了一声,手指着天花板的方向,他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颤抖着,似乎在指尖的方向有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窗户边上结满了蜘蛛网,显然,我们的保洁在这方面有很大的疏忽……
我思索着,这或许和他的病因有关系
他紧闭着双眼,一只手依然指着上面,两只脚不断的向后蹬去,张着嘴巴,就像是在极力的呐喊着,仿佛话到嘴边却又被莫名的力量堵了回去,经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长吁了一口气,从他的嘴巴里面挤出来了几个单词
“它…它出来了”
“谁?”我不解的问道
“已经没时间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可以给我一支笔还有……一本笔记本吗?”
“很抱歉,史密斯先生……”
“请相信我,现在只有我是清醒的,趁着它还没有完全影响这里”
他再一次开口打断了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我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的目光锁定在别在我口袋里的那只圆珠笔
我知道那并不符合我的职业道德,但是我总觉得,他接下来所写的内容一定涵盖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而且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似乎有点对史密斯先生口中的“它”产生了好奇心理,终于,我的脑袋一热,干脆将纸笔递给了他——“你尽早离开吧,我不希望把你也卷进来”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家离医院有一定的距离,一般需要挤半小时的大巴才能回去,我在交代好护工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我有着饭后散步的习惯,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当我走出家门时,忽然发现我所工作的医院出现在了我家的对面,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但是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异常的现象
我快速地冲进了医院,一副怪异的景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今早那位被史密斯先生打伤的护士,此刻 却完好如初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记得您不是今早被史密斯先生打伤,然后休假了吗?”
我首先发问道,然而在听到我的问题后护士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