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自占

行动：作业
太初
教学楼被傍晚的霞光浸红。那个女人站在讲台前，神采奕奕地说着什么，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台下，学生们专注的面庞透过望远镜的镜片边缘滑稽地扭曲起来。再过半个小时，女人会背着包从纽约神学院的南边出口离开，穿过一条罕有人至的小路，到车站搭乘回公寓的公交车。我就站在那条小路的阴影里等着她。
（长读条）

第141次任务
这个女人了解一些即使是该校的神学教授也不该了解的东西。今天她恐怕回不去了。
就是现在。
（短读条）

标准作业流程
“目标已被控制。克洛伊女士，根据基金会涉外人员及情报管理条例，因主动或被动获取国家级机密信息，你不再受到美利坚合众国宪法保护，即将转交基金会美国第27号站点进行进一步讯问。请注意，若你此时进行反抗，将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包括……”
背诵公文，出示证件。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我比她更不耐烦。
……
（长读条）

这个女人在我给她戴上手铐的时候没怎么反抗，连一声咒骂也没有。这位克洛伊女士大概是我工作十三年来最好搞定的目标。
（短读条）
弹出行动：探索
弹出卡牌：
名称：女囚犯
属性：活物[小心对待，否则他/她/它/祂将熄灭]、人类[“人是会思考的芦苇。”——帕斯卡]
描述：她在看着我呢。
名称：第27号站点
属性：地点[没有无空间的物质，也没有无物质的空间。]
描述：员工宿舍。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评估报告纸。没有味道的午餐。还有我此生最恨的上司。
【操作提示：将卡牌放入槽位中以进行操作。有时候，槽位会自动吸收卡牌。】
【将“第27号站点”放入“探索”】

漫长的旅途
出城后，马路上的车流稀疏起来。我灌下一口咖啡，把车内空调的温度调低几度，随后打开车载音响。艾瑞莎·弗兰克林的声音总能缓解我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偶发的自我怀疑情绪。
她躺在汽车后座上。如果这时她非常努力而小心地挪动身躯，就有可能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坐起来，撞击车门，吸引路边巡警的注意力从而获救。
我早该想到的。
（短读条）

小角色
“先生，我可以查看一下你的汽车后座吗？”
令人怀念的黑洞洞的枪口。当我还是一个新兵的时候，出任务总是喜欢带着枪。后来我才知道手枪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一行里要么压根就用不上，要么用了也于事无补。
……
（短读条）
弹出卡牌：
名称：外勤员工工作证
属性：工具[“我们将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来确保人类的福祉。”——林睦如]、管制[有些东西不应暴露在阳光底下。（滥用此卡有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
描述：奥利弗·威斯克，我喜欢我的名字。

“先生，恐怕我必须请你来警察局一趟。”
这位巡警知道得很少，因而活得十分幸福。
“我为基金会工作，请看一下我的证件。”这应该有用。
……
【“作业”中出现卡牌槽位】
【将“外勤员工工作证”放入“作业”】

（短读条）
他不说话了。他遇到了一些以他目前的经验尚难以理解的事情，不过总有一天他会理解的，总有一天。
我瞥了一眼后视窗，那个女人此时正透过它恶狠狠地盯着我。她一定认为我是一个疯子。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疯子，幻想自己为一个跨国的阴谋论会社中工作来正当化自己的行为。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
弹出卡牌：
名称：神秘感
属性：影响[或如清风行云，或如秋雨落叶。我们如它一般消逝，但在那之前……]、痕迹[有人可能会通过它来找到我。]
描述：有物于高空行走，因而其阴影掠过世间。
时限：此卡存留60秒，随后消失
（短读条）

“先生，我……”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叫你的长官过来，让我亲自跟他解释。如果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不必就此事承担任何责任。”
……
【行动：作业中读条暂停】
弹出行动：谈话
弹出卡牌：
名称：纽约市的某名警察局长
性相：活物[小心对待，否则他/她/它/祂将熄灭]、人类[“人是会思考的芦苇。”——帕斯卡]、政府方[他们为某国效力，与基金会不同。]
描述：另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操作提示：将人物卡牌放入“谈话”的槽位中来进行交谈。你也可以借谈话的名义做一些别的事。】
【将“纽约市的某名警察局长”放入“谈话”槽位】
（中读条）

一名高大壮实的男人拎着一个塑料袋朝这边小跑过来。他的脸上挂着惭愧的笑。
“奥利弗，我们已经认识好多年了，刚才……”
“这是今年第五次了，你给我注意一点。”需要有人教他和他的下属如何正确地识别基金会专用车辆，来更加准确地判断执法对象。我确信他绝对不是无意的。
说真的，假如他今天一时兴起，打算立场坚定地维护美国警方在本土的执法权，不顾我们之间数十年的交情，我也不害怕。一个比美国更高大的东西此时正在我的身后，为我撑腰。
“哦，对了，后面的那位女士，其实你大可没必要这么慌张，因为……”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乖乖地闭嘴了。
……
【行动：作业中读条重新开始】
（中读条）
弹出卡牌：
名称：廉价咖啡
属性：消耗品[成熟的果实要么被人吃下，要么腐烂。]、未知性相[此物的某些性质尚未解明。]
描述：不是我最爱喝的口味。包装上的商标贴纸似乎有被人撕下后重新贴上的痕迹。
男人离开之前送了我几罐附近超市里的廉价咖啡。
后座上，那个女人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跟随着《我知道你在等待》的调子，我哼起歌。
（中读条）

尘埃之声
汽车驶入郊区，路旁的建筑物越来越少。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抬手关掉安装在车厢顶部的记录仪。其实只要上头的人想的话，他们仍然可以通过无数种手段获取记录，但这样能让我的心里舒服一点。如果你工作得足够久，一些规章对你就没那么有约束力了，就好像在如今随便一个什么巡警就可以拿枪指着正在执行任务的基金会特工一样。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再说任何话。”她语气犹如铁块。这女人害怕得像是中世纪被指认为女巫的可怜人一样，浑然不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样严重。
“行啊，我们可以等到了再说。过一会我会在附近快餐店停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外面响起警笛，我探出头看见几辆救火车驶过来。
在后座上，她真的没有再说话。
（长读条）

弹出行动：时节
弹出卡牌：
名称：资金 *20
属性：消耗品[成熟的果实要么被人吃下，要么腐烂。]
描述：如今我们依赖这种方式来量化并交换信仰。
【操作提示：从现在起，时间开始流动。行动：时节每隔一段时间会试图吸取一份资金。若长期缺少资金，你会最终死去。】

告一段落
沉闷的雷声。从几小时前，对讲机和其他联络设备的信号就中断了。
我向站点指挥部发出第五条确认讯息，随后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