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出了婆婆的电话号码，她期待着那头接电话的是公公或者其他人。
随着几声“滴~滴~”电话通了。一个响亮的女声传了出来。
“喂，是郝琴吗？”婆婆直呼她的姓名。
“是我，妈。……”她赶紧回答，接着说出自己的难处，生怕再唠一会儿自己事先打好的草稿全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分钟才说：“我知道直接拒绝不太对，可是我也是有难处的。你爸年纪大了挣不了几个钱，日常花销也大。我再不种点地，逢年过节连孩子的压岁钱都给不了！”
女人眉头紧蹙，这是她意料到的结果但还是想再争取下。
“不是一直让您带，他大点能上幼儿园了我就自己带着。我产假用完了再不回去上班，工作就难说了，而且现在是疫情期间也不能带在身边呀！您看……”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只有呼呼的出气声还在。
“你妈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怪我一直忙着干活，好久没和她联系过了。”电话那头语气平缓，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因为她的话产生情绪。
女人不屑地瞥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说：“他们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我妈种点地；我爸打点零工，做家务和做三餐的饭是我妈在弄。”
“哦，那就好办了。让你妈去带吧！好吧？”
“啊？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当初我接我妈来吧，你说她不要脸，女儿嫁了就找着饭票了，会榨干你儿子；我妈一气之下走了，现在你又让我让她帮着带娃。合适吗，妈？”
电话那头咯咯直笑，女人听得直作呕。
“哎，我说你是个死脑筋。自己的亲妈，怎么会和女儿计较呢？有什么困难，你跟她说，她会来帮忙带的。你也知道他哥的孩子我也没带过，你是独生女，他们会原谅的。”
“呵呵，你还真说的出口！是原谅我吗？是我赶她走的吗？你怎么推的这么干净，什么都是我的错？”女人几乎在尖叫，怒火冲到了嗓子眼。
“哈哈……说完了吗？心里好受点了吧？赶紧打电话吧，我是不会来的。还是我说的一切得为孩子考虑。”
女人抿着嘴唇吐出一句话：“一个惺惺作态的老太婆，祝你晚年幸福。”随后挂了电话。
她在窗边透了口气，拨出了另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