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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旧文】偷看兄长的手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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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月写的。
一篇走向奇怪、人物也ooc的小短文,有私设。
因自家实际上要比耀君家早一个小时进入新年,在十点多一点的时候,我就坐上了飞往西边的专机。像我这样在重要的时间节点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另一半面前的人在这个时代不多见了,本来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自己转地铁直奔那座四合院给我的好兄长一个惊喜的,却因为没有健康码,为了避免引来不明真相的路人把我当成非法入境的偷渡客甚至围观拍照上网,最后只能又动用了大/使/馆的专车。
开车的是王京。他每次见到我都跟我欠了他八百万一样摆着一张臭脸,口罩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把我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正当我要不耐烦地问“你看够了吗”,他踩了一下刹车,我的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他那清冷的声音自驾驶座幽幽地传来:
“本田先生,你要是不来,我应该是在家躺着的,开着暖气喝着啤酒吃着烧烤,可比来接你这个总是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去我大哥家过夜舒服多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特意加重了“给人添麻烦”这几个字的读音,还略微停顿了一下。
我假装没听见,双眼一直盯着窗外飞闪而过的流光溢彩的街道和簇拥着一起跨年的人群。人是脆弱的,他们需要抱团群居;国不是,只有自己也能活,大多数时间在那一亩三分地自嗨也能过得很好。只不过,偶尔有些孤寂罢了。国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像人一样用各种重要或不重要的杂务来把大段大段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只要累到极致,一沾床铺倒头就睡,就可以不去想那些本来就已经沉淀在记忆里的事了。
路上的时间有点久,久到我眯起眼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停了。我直接拉开了车门,门口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仿古的大铁门敞开了一条缝,暖黄的灯光映着地上的青砖,从门缝里透出来。我裹了裹外套,往前迈出两步,王京又一踩油门,车子风驰电掣地远离了这里,我感到一股尾气直接喷到了脸上。
今年的跨年夜,北京没有下雪,这条巷子里还有些清冷,比起外面的喧嚣,实在太不像跨年的了。但我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哈哈大笑声,并且十分确定有且只有耀君一个人的。每一个房间的灯都亮着,屋里的暖气呼呼地运转,还有无比嘈杂的各种声音,有电视剧的,有晚会的,有新闻的。他竟然已经孤寂到如此程度了么?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特意放轻了脚步向客厅的门走去,眼里忽然出现了那只黑色的玄猫。它裹着红色的小棉袄,瞪大了跟耀君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眸。我和它对视几秒后,它忽然发出了几声“喵喵”,然后跳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蹦地往屋里跑去。耀君之前给我发过一个小视频:乌云盖雪毛色的猫儿在四合院里的雪地上蹦出好几个圈圈的弧度,它的爪爪随着雪花飞舞的节奏踏出好几朵小小的梅花,配上一段舒缓的音乐,显得那猫像是在尽情地舞蹈了。
他当时还调侃道:
“菊,要不哪天下雪了你也给小玉拍一段,我觉得小玉的性格太沉闷了,应该多出来玩玩,不然太胖了对它也不好。”
都说宠物像主人,我太了解小玉是啥性格了。如果说波奇比较害羞,那么小玉就比较高冷。当然,这是它在包括耀君的猫面前才表现出来的。总体上它还是比较老实的,但偶尔也会搞出一些大无语事件。当我阴沉着脸整理着被它拨弄得一片狼藉的文件,还想要给它头上来一下的时候,它就会扬起那双深沉的眼睛望着我,对视久了竟是从里面读出一点楚楚可怜来。看着它犯了错然后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的思绪甚至还能飘到更远的地方:我那好兄长在望着幼年时的我的眼睛时,不知内心是否也如我一样所想——“算了,这次就饶过这家伙吧”。
耀君不知道的是,小玉其实不怎么听我的话,除了我把它当作暖手宝的时候。眼看着玄猫撞开了原本就没关严实的门,耀君的脸出现在门后。他披着厚厚的大衣,双颊泛红,嘴里呼出的白气带着一股酒味,眼神却透亮得紧。
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菊,你来了啊,快进来吧。”此时,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我随着他进了屋。
不得不说,屋内屋外的确是两个世界。热烘烘的,令我产生了想把外套脱掉的念头。玄猫乖巧地盘坐在暖气片旁的猫窝里,半个身子隐没在棉花中。电视里播放着不知道哪个电视台的已经接近尾声的跨年晚会,小方桌子上的笔记本和平板也在播放着我不认识的剧,也许又是最近出的什么狗血片吧。旁边是放着几样水果的果盘和开了袋的零食,有薯片、糕点之类的,甚至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蜜雪冰城。糖分超标,这也太不健康了,我暗自腹诽。再一看,耀君整个人歪倒在软乎乎的低矮的沙发上,睡意正浓。
忽略那些拆封了的垃圾食品,我抓了几颗红得发紫的车厘子和红艳艳的草莓扔进嘴里,又剥了个砂糖橘,将其中一半吃掉。当要把另外一半递给他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睫毛的阴影在暖黄的灯下一根根地投射在白皙泛红的脸上,两条手臂也舒展开来,左边握着酒瓶,右边握着手机。那几根手指与手机贴合的力度明显没那么大了,我忽然浮上一个念头。
“耀君?你睡了吗?”我把剩下的那一半橘子吃掉,试着推他几下,见他依然毫无反应,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喝得这么高却还坚持到我来了才睡着是有意为之。不过,人的好奇心总是旺盛的。一点点地掰开他的手指,余光瞥见玄猫炯炯有神地盯着我,“喵喵”叫了两声。屏幕早已黑下去,印象里他并不喜欢指纹解锁,因为嫌识别不灵敏,都是输的密码。我尝试着输入他的生日、我的生日、一些我们曾共度过的节日,都不对。直到我输入了建交的日子,屏幕亮起来了。
手机的主题和图标十分喜庆,不知是为了跨年才换上的还是一直如此。我在一片或深或浅的红色中找到了微信,一点开,看到置顶的好几个大群,在我远离手机的这两个多小时里,他发的好几个大红包几秒就抢空了。在国/家的大群里,屏幕上面飘着整齐划一的“谢谢王老板”,到了亚/细/亚家族的群里,就是“谢谢哥哥”了。我想笑,这些家伙平时都是狂放不羁的,却在金钱的诱惑下变得节操全无。
五分钟过去了,我把他手机里的群聊都翻遍,实在没啥劲爆的,就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坐疼的腰椎。
再拿起他的手机时,我忽然很好奇那个还没被点开的粉红色图标。他平时到底在看啥?回头望了一眼,此刻的他身上盖着熊猫图案的毛毯,似乎睡得更沉更香了。我心一横,点开他的头像,开始翻找一条条的历史记录。他看的视频内容其实挺杂,有美食的,有动物的,有动画,有电影,有新闻,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直到我看到了记录里的两个视频,一个标题“日/本的所有结局”,另一个标题“日/本的所有结局2.0”。平时我很少上油管,此刻却在这个网站上看到了从那里转载来的两个视频。本想找找耳机,不过想到电子产品里的声音还挺大都没把他吵醒,我就放心地点开了。奇奇怪怪、风格各异的配乐飘了出来,我面无表情地看完又往下滑到评论区,发现他几乎给每个提到“好结局”或“坏结局”的评论都点了赞。这两个视频隶属于同一个合集,但我并没有发现他点开合集里其他视频的记录。
耀君原来怀着这样难猜的心思,孜孜不倦地关注我,真是辛苦了呢。为了能使视频过审,up主还费尽心思地在第一个视频里用猫头图案盖住了其中一两个不可明说的部分,不过在第二个视频里就都还原了。想必现在的耀君看到这些,只会当成笑料,而且他家的子民还有其他国/家的子民会坦然接受这样的猜想并写出各种文开发出各种游戏。而作为当事国的我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我确信耀君还没醒,于是一边继续往嘴里塞水果一边关了粉色软件,点开了那个蓝色的问答软件······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宫斗小说、男女恋爱、生育率、中/日关系的问答里我看得入迷了,直到头上挨了一掌的力道才回过神来。
“本田菊,你在做什么?趁我睡觉翻我手机?”耀君醒了,依然保持着躺平的姿势,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他嘴边浮现起嘲讽的笑,再一瞥方桌上的果盘,那里面已经被我祸害得七零八落了。
“啊,我没有······”辩解是如此苍白无力,我冷汗直冒,面对着他那戏谑的目光,脚已经开始挪动。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看了我的手机就是我的人了。本田菊,你,休,想,走。”
下一秒,灯忽然灭了。黑暗里我愈发感到自己的渺小,他真的能看清我心里的小九九。我浑身僵硬,仿佛落入了猎人设下的陷阱,再也挣脱不出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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