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他掌心仰首看他,一时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册封王储、做昭武九姓、无尽草原的主。这些话一叠声连起来,分明一颗颗破土的种子,在我心头拱起新生的火苗——欣喜比想象中来得慢,但它一旦来了,我的心便倏地燃烧起来。如愿以偿,我终于如愿以偿,我忍受的所有痛苦、我承担的全部期待、我经历的一切侮辱,终于在这一刻找到冲撞的出口和喷薄的理由。】
你说——
【 一股炙热的火焰驱动我,燃烧起我沸腾的心海,再也忍耐不住,或许我根本也未曾想过忍耐,我扑进他的怀抱里,甚至顾不上肩头的伤。】
至清,
【 我将侧脸抵在他腰间,反复地回想,再三地确认,从他方才的一切上:他的眼睛、他的唇齿、他提及那些话的语气,终于踏实又不肯踏实地确定,我如愿了,我竟然真的因为他而如愿了。】
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
【 这股火焰渐渐熄灭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抚摸我唇的指,几乎没有费力、也不再深感羞耻,我竟然毫无排斥地顺着拥抱他腰肢的姿势跪在他面前——当我的指抚摸到他的玉带时,忽然想起他的用词,他说“王储”。那是困扰我近十年的噩梦,巫女和逼仄的帐篷,她宣判我的一生,从“你不会成为太子”开始。犹豫、怀疑、以及一点将会破除这个预言的喜悦混杂而生,而他提及它时的威胁,也同样苏醒在我的心中。】
【 我想向他讲述这个预言,太子和可汗,收伏和毁灭,新生和死亡,可他已经知晓。】
预言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 我将唇贴在他的玉带上,齿关轻轻一咬,将它脱解开来。】
帮我这么大的忙,就要这么一点谢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