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扉玉说：百度再吞，就要进推事院彻查了哦。

《终章——岁末》
天授十三年十二月，隆冬。
他熬过了很多的刑罚，一点点地磋磨尽他最后的意志。来扉玉的双手彻底毁了，面颊却被留得完完整整。
宦幸，宦幸。他昔日的下属、曾经的同僚都在讥讽他。他们为他点妆，涂抹厚重的脂粉。甚至，寻来最好的衣料，要将他化作谄媚君王的女子。而这些，来合璧默许着、婉儿熟视无睹着。
上官婉儿只是说：来扉玉，如果我是你，熬不过这样长的时间。
一年、又一个月。
我不想认罪啊。
他咬着齿，齿节断裂成血水。和着灰尘，以及那些可笑的胭脂，在他面上纵横。
他说：我要是认，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他说：我不想这样进史书，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是啊。他那样的寒窗、那样的劳碌，雪夜里奔途，青云里枕着父亲的骂声读书。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凭什么、怎么就，成为一颗可怜的棋子呢？而如今，又怎么成为了武后的替罪羊呢？
——上官大人，我不甘心啊。
上官婉儿只是阖目，踱步来，轻轻为他擦去了丑陋的妆容。
“快十二月了，来扉玉。”上官在静默里开口。“——传说，在一年的岁末，死去的亲人、朋友会在黄泉口向家乡望一眼。届时，你便可以见到你的母亲了。”
她低头，终于还是坦白。“虽然，我是骗你的。但是这样想，你至少不用再受挫折了。”
来扉玉，他将手底那株干枯的琼花转过了一圈。终于点了头，上官便在最后一句话中离去。
“如果，你真的看到亲人的话，替我瞧瞧祖父吧。”
他跪在刑台上，曾经丘神冀跪过的刑台。如今呢，——是他了。
有很少的人来送他，因为太冷了。如果天稍微放晴，大概他们也要来撕扯他的尸身吧。
他就这样，冷冷地瞧着他们。囚衣遮住了他的伤痕，却还是点点渗出血来。那些百姓看着他，悲痛地、愤恨地，和那一年的他别无二致。
刀背，抬起，落下的一刻。他终于获得了解脱。依稀间，他瞧见阿娘，一步步向他走来。
阿玉——，来吃琼花糕咯。
琼花落了，不会再开。
丁卯，昭德、俊臣同弃市，时人无不痛昭德而快俊臣。仇家争啖俊臣之肉，斯须而尽，抉眼剥面，披腹出心，腾蹋成泥。太后知天下恶之，乃下制数其罪恶，且曰：“宜加赤族之诛，以雪苍生之愤，可准法籍没其家。”士民皆相贺于路曰：“自今眠者背始帖席矣。”

群体结局——《崔九堂前》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李秉，他为柏舟敬了一炷香。
柏舟的灵位摆在大理寺众人中，挨着卢夫人。长明灯一盏，飘飘摇摇迎着刻画功绩的壁画。
他忍了许久，在天授九年的很多时候，他被锁在太平府。他看着所谓“兄长”递来的证据，几近癫狂地抓伤了太平府上的守卫。被铁锁锁住，关在地牢里。
堂姐，我求你。他从未有过地这样唤着太平。
——我想为她收尸。
太平摇头，她知道——母皇还要来扉玉杀更多的人，不只一个小小的推事院。却只是说：时候未到，我会尽力。
如今，他终于能把你的名字写到大理寺里，也终于能让世人来拜你了。而你呢？——听得见吗，看得见吗。
“兄长”跪在堂前，他揭下了面具，在来扉玉的推事院全身而退。他手中是一匹锦缎，——那是裴冬来查自焚案时顺手捎来的，想在一切平息后亲手给他的小师妹。
可裴少卿做不到了。
他转身，步进阳光里。以沾满鲜血的手，迎接着武安新的时代。
酷吏，终结酷吏的是又一个酷吏。一切会周而复始，但他想——总比什么都没做要好。
2056年，一座古墓被发掘。
这是一位唐朝女官的墓，墓中尸骨完好，依稀可见真容。考古学家们还在墓盖上，发现了六个模模糊糊的名字。
你们的故事，就这样被记述下来。一位酷吏府中各色的女子，各具风骨、各领风骚。
阳光正好，你们的来生在国土各地。
有讲台上教书育人的老师、有写字楼里忙忙碌碌的文秘、有对着电脑记账算账的会计……这已经算是很好的时代。
没有皇权的倾轧、没有酷法的折磨，不用担心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不用担心卷入政治斗争难以解脱。
你们听着自己的前生，会唏嘘着命运，感叹着美好。或许，也会悄悄想起那个来家破旧庭院里，再未盛开的琼花。
要是再温暖一点，也许能开得很好：也许这个少年，也能如那些清官们彪炳史册；也许有许多人不必亡于欲望、死于无休止的争斗。
是了，
琼花，只有在这样的季节里才会盛开。

谢兰时结局——《尽春芳》
“春芳将尽，琼花难开。”
①号线：
去岁，来扉玉将一株琼花移栽至此。你便能听着琼花落的声音，默默地想他。
太平是常来的、从前她总是避开你，如今呢？她会遥遥地向你行礼，身边是着推事院红色官服的来合璧。
这样的对望，已经一年了。
你有时恍惚，会模模糊糊地看见他踏着晨光归来。再醒目来瞧，却是云鬓花颜的来合璧了。
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而他唯一留给你的寄托，业已在得知这条消息时离去。他的一切痕迹都在被抹杀，从那些妄加的官位、到史书上的虚伪赞词、再甚至于他的名姓。
：来狗。
哦，你不止一次地听见曾经奴言的人这样唤他。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撇清，只有你，还留在原地。只有你了，你太傻、太傻。
十二月，婉儿来找你，为你带来他的玉佩。她说，来大人……来大人在之前便求过我，让我护住夫人。但我还是，尊重夫人的选择。
她将玉佩递给你，沉默良久，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我去找过他，这个月的初五，也就是三天后，他就会被处以斩刑。”
你踏着风雪来时，百姓们正践踏过来扉玉的尸身。他们脚底沾了血，踏在地上，留下一地朱红。可来狐狸已经不会痛了。
你拾起他的头颅，他的身躯已经破碎了，如同落花、在雪地里纷纷扬扬，你一点点收敛起。后来有人同你一起收，你已经分不清她是谁了，只是说：我要把他葬到西山去。
你将他葬在夕阳处，昏黄的光洒在你的身上。你便、一点、一点将他放进去。那颗脏兮兮的头颅，此际清明，仿佛在夕阳下朝你温柔的笑。
仿佛，你听见他卑微地乞求：求上官大人护她。若是她后一步赶来，九泉之下，我会不安的。
可你只是，拔出了那柄匕首。
：抱歉，我怕地狱太冷，也怕有人欺你。
阳光下，你的血洒上他的墓碑。微风吹拂，灰尘袭上你的裙摆。
莽莽、茫茫，你在千万人里，独独拥他。就如他曾经履血海而来，只为覆你目。
“妻兰时，谨立。”

②号线：
索元礼，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索元礼抬头，正看见曾经的上司一双疲累的目。那双向来沉静高傲的眸瞳，如今颓败了，更奇异地、染上悲哀。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头。
十二月初一。
索元礼带着一些礼物，叩响了诸怀的门。武夫乐呵呵地，让你遣散了为数不多的仆人。
“嫂子，我同你讲哦。”索元礼神秘兮兮地眯起小眼睛。“您知道那个兔子，嘶——，有三个窝吗？就是啊，我们来大人说，他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了。”
他说，按照约定好的，他在那个——大食国，等你。
诶？我们大人那手段，您也是见过的，绝对不会骗人的！再说了，您去一趟也不亏啊。
索元礼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然后，他十分可靠地表示：我来安排，您今天就走！不然，大人会被小胡姬拐走，您就见不到大人了。
车夫驾着马车，丫鬟唱着歌谣，你们停靠在一个畜满牛羊的小草坷旁。月亮一点点地、升起又落下了。
车夫每日都会说，来大人明天就到。一年、又一年，你都会坐在沙丘上，等着那只小狐狸。你看见——太阳升起了，落下了。“夫人，别担心，大人明天就到。”
来扉玉，他和从前一样。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遇到了沙暴、碰到了山匪、遇见了旧敌。
后来，车夫死了，丫鬟和牧马的大食人跑了。羊群咩咩地，牛群哞哞地，仍在你身侧叫个不停。可他呢？依然没有来。
就连你，也渐渐老去了。
这里很偏，京城的商队来到时，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了。他们因为沙暴迷路，暂时被困在这里。
围着篝火，他们跳起京城的舞蹈。也愿意同你说一些——李朝的事。他们说：推事院，早就没有推事院咯。武后病死了，上官昭容早被陛下赐死啦，太平公主也死了。嗯？来合璧，这酷吏不杀留着过年么？
那，来扉玉呢？
年老的商人挠挠脑壳：你记性不好？来扉玉不是早就被赐死了？我记得是天授十三年的十二月初五，那天啊，好大的雪……
他们再说什么，你已然听不清了。
：来扉玉，你又骗我、又骗我。
他骗了你，五十多年。
浑浑噩噩地，你想起那年。他分明许诺：一起踏过山河，牧牛放羊。
他的身躯，有没有安葬？他的坟墓，有没有人来立？——他被遗忘了，只有你记得了。
兰时，只剩你了。
你抬头，只有满目清辉。
……等不到花开了。

青雀结局——《穷路途》
“走到岁末，方见路不同。”
你被杀后，来扉玉为你披上一袭浅青。
棺椁一点点地消失在巷尾，来扉玉在月光下沉沉地看你远去。也如同看着最干净的自己，在推事院的刑架上染上血污。
他的手上，你的血仍在流淌，很清越地扣在青石板上。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杀了你——一颗同他一样可悲的棋子。可终于，他探掌来握月光，阎罗簿、生死场，他发现什么也掌控不住。
无助地、他蹲下身，官服拖了一地。
此后，还会有合心意的来扉玉、听话的青雀。
但和他们一样，终于都随满地的血里离去了。岁月蹉跎，他们只记得酷吏来扉玉和被他残害的妾室青雀。时光流转，在销金醉玉的氛围里，你们也不复被谈起。
后来，一切都姗姗落幕了。女帝生了白发，被剥去了王服。 武安如一缕月光，很快地在荒谬里消亡。大唐的明珠，只余下晨钟暮鼓的她们。
婉儿，她会时常想起你。她常和太平说，她有些后悔。若是当时，换旁人去就好了。
——情稚且真，我该猜到的。
她后来想起，却只有见到你的尸首时满目的血了，斑斑驳驳地，像丑陋的欲望。 她想恨来扉玉，可却发现已然恨不起来了。
欲望啊，她牵起白绫，长笑歌尽。 随后尽归尘土，为太平的欲望殉葬。五月后，太平也死在了公主府。此后，便只剩下胭脂色的传说。
她们是最后记得你的人，你伴着她们的记忆、消失了。
青雀，死于李唐先天二年。

炊烟，一点点升起。在曾经那个琼花栽满的小院里，住着一户富庶的人家。
女孩正和男孩玩跳房子，蹦蹦跳跳地、双丫在空中摇摇晃晃。男孩似乎身量太小，跟着跳过去，笨笨重重。女孩趴在母亲怀里，笑弯了腰。
“雀儿啊，你把他捡回来，就为了欺负他呀。”母亲一点女儿的鼻头，由她温温软软贴在怀里。
琼花树在岁月里隐隐约约，从花开、到花落。小女孩渐渐长大，逐渐有了及腰的长发，逐渐披上了一袭红衣。
好看吗？——女孩笑着问男孩。红烛摇曳下，女孩扒开坚果的果皮。“我总觉得，我这一生特别完满。”
有亲人、有朋友、有人爱，不会孤单，不会被利用。
——大抵是很好的。
她梦起黄泉里，那条黑黢黢的路。而她行处，满目光明。鬼差说，姑娘不要回望了，这条路有阳光布满，用来偿姑娘前生功绩。
“那条路是什么人走呢？”她问鬼差。
鬼差只是说：有罪之人，不会拥有完满的来生。
她仰目，这才发现：
路途穷尽，那方刀山血海、这方晨光熹微。那边是永无止境的争吵，这边是翘首以盼的父母。
他们在漫长且更迭的来生里，永无交集。

桑尤子结局——《孤城闭》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你许久没见到她了。
来合璧，她是何时做了来家的叛徒呢？——你已然不想知晓了。你点燃那盏灯，守在门口很久，最后也没能等到她。
这里如今有很多仆从，她的身旁围满武后派来的眼线，他们虚与委蛇、笑面相迎，悬起精致的灯烛，煊赫地题一个“来”字。
看吧，一切周而复始。可惜已经没有了拥着锦裘的来卿，与满目和气的兰时。
莠子，我们还有明年的。
你听见吵闹，是仆从们热热闹闹地出门，去瞧奸臣的陨落。你也踏着雪，与监斩官遥遥相望。
瞧，主席之上是她——五品女官来合璧。你混杂在稀少的人群里，帷帽遮眼。隔飞雪帘幕，你只瞧见她轻轻地笑。
姑娘。来扉玉赐给你的小丫鬟轻轻扯着你的袖：——刚刚听见消息，桑府的四夫人没了。
你想，你确然走不出去了。
太冷了，你扎灯笼的手有些僵直。来合璧穿着官服、拥着暖炉，从风雪中溯来。
：这样冷的天，莠子还是歇着去吧。这些活计交给下人就是。
可你终于没答她的话，她笑着说，她要向陛下复命去。以屠戮亲兄的功绩，换武后短暂地信任。
你只是将那盏扎好的灯递给她，看她提着灯，背影伴着灯光消失在雪夜里。
天已经晚了，烛火一点点升起来，然后又一点点熄了。最终满城寂灭，她今日大概又不回来了。
你执起灯盏，隔火观物，一切都有些焦黄的沉默。火侵染上你的身躯，你久违地感觉到痛。外面有人嚷着救火，你也听见她的声音，可一切都太晚了。
你的裙摆化成飞灰，连骨肉也剥落。
在废墟里，她终于找到了你的遗书。
“我们变成风，从这里逃走罢。”
为什么要逃呢？她只是想，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抬掌，看着满指凄冷的灰。蓦然叹息。
我变不成风，也逃不出去了。
孤城闭锁，从前是你和她、来扉玉、谢兰时、青雀……
如今、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
莠子，别丢下她啊。

棠胭脂结局——《小蘋初见》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天授十三年。
已经十年了，你仍记得第一次在来府见他。满庭芳菲，似乎难及他一抹红衣。曾经，这是满朝惧怕的红锦。他们推测着这匹流光沾了多少人的血、又替武后结了多少条人命。
今年，便不同了。官吏形容他，总是带着谑色的，他们扭曲着、将他比作佞幸的桃花。可你总能记得他拥着裘衣，看着愁鹤渡满园牡丹时的模样。那样矜贵、那样恬然。
他走之后，那牡丹便也被偷溜进来的仇人焚尽了。
后来，你回到了太平公主府。
武攸嗣死了，太平又改嫁了。她听着母后的话，又搭进去一段婚姻，可她已不在乎了。
“我想当女帝，可我不想篡母皇的位。胭脂，母皇对我太好了。”她去握你的手，要你嫁给太平府的管事。她不问你的意愿，只是说：你得离她近些，才能帮到她。
：母皇需要你，所以我需要你。
棋子，你从来便知道。你、来扉玉、周幸，乃至李秉——于这对母女，不过是随手可毁的棋子。
你不能反抗，就算是这样娇弱的太平。她们信手一挥，便是压下来的一座大山。你只能点头、只能折脊，任她们把你当作绊脚石。
胭脂啊，你重新提起了刀。石榴裙成为杀人的利刃，你沾了太多血。有时，太平会为你叫好，赐你珠钗宝玉。更多时候，她不会回顾，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胭脂儿，我救你出泥潭，赐你新生了呀。你要报答我的。
——在她这里被利用，在她们的棋局里被碾碎，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踏着暮色归家，红衣未解。
蒙蒙昧昧中、你端坐在铜镜旁，清黄的光刺着你的眼，你看见镜中赫然显现出他——来扉玉。
一袭红衣，灼灼妖妖、身染鲜血。这是曾经的他。可他眼底倒影，你分明是最初那个被他救下的太平府舞女。
小蘋初见，你还是那个有些傻气的姑娘。可如今，成为了最厉害的一把刀，已然不同了。
我的姑娘啊，他多么希望你一如往昔。
那样他才能把你拥入怀，不担心酒中鸩、脂中毒。
最终，你看见他一步步远离。而你映在镜中，已经成为另一个他。
窗外蝉鸣不断，你名义上的夫君正翻身，揉乱了一袭青衣。
错、错、错。

殷小怜结局——《楚天阔》
“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上官婉儿在门口，看着来府的姬妾仆奴一点点搬空了家宅。不言、不动，向来是这位女官大人的生存法则。
直到看见你，她抬臂，将你拦到一旁。“玄机娘子，”她不卑不亢地行礼，你瞧见她那双如古井般的眸瞳。“下官能送您一程么？”
她很自然地接过了你的行李，没有问你缘由，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下官羡慕你，京城朝局风云阴诡，能挣脱出来，是一件好事。
上官女官送你到了新宅，那里栽着葡萄、拥着绿藤，小猫儿一声声打着呼噜。没有金石铺成的屋檐、没有珠玉堆砌的庭院，这里很安静，纤尘不染，仿佛从未经历过风雨侵袭。
来扉玉偶然一顾的闹剧，似乎要落幕了。而你正式与这场闹剧作别，终结于上官婉儿青灰色的背影——以及她最后的道别。
：下官祝娘子，来路光明，无风无雨。
寡言的上官离去了，
你逃脱出来，撕碎了金丝笼，再不是来家妾。
后来，人们说，从前那个有着赫赫声名的女冠玄机回来了。
玄机娘子啊，仍然开着一场场曲水流觞，文人们仍然爱在你的道院对酒连词。你的骗术骗过了他们的父兄，如今仍旧百试不厌。
那——会有什么不同呢？他们敏锐地发现你身旁的小童，伶牙俐齿、满腹坏水。于是，京城传起赫赫扬扬的道听途说。
而你们呢？
你们踏过了琼楼玉宇，看过了惊涛拍岸。胡姬奏起琴曲，黄沙席卷罗裙。
小孩子笑着、闹着，跳起胡人的舞。你也学着拍起鼓面，为他赋歌。“玄机姑娘什么时候回去呢？”胡女为你斟酒，笑嘻嘻地问。
要回去的。大唐还有好多东西没看呢。——像江南燃起的花灯、塞外纷纷扬扬的飞雪，还有清甜的酒、各地的美人。
不是啦。胡姬说，我是问——姑娘什么时候回长安去啊，听说长安很美的。
童儿跑回来，揪着那颗小葡萄。你替他掸去了衣裳上的黄沙，去瞧这样千里的沙漠。
害，还没花完钱呢。
千里沃野，不玩个尽兴我才不回去呢！

寄语：
谢谢大家陪我走完来来的一生，非常开心！
和原版大理寺日志的来来相比，这个来来其实更具有人性化。因为我人为给他加了一个温柔的母亲、一个还算亲近的妹妹，蒽！另外！由于我的仁慈，结局也稍微好了一点，没有玩很残忍的。
来俊臣吧，他在历史上只是一个赌徒的儿子，没有读过书。野史说他的母亲早就被卖掉了。结局也很惨，被踩成了肉沫沫。
我有时会想，如果来俊臣有很好的原生家庭，他会怎么样？
他会和寒门学子一样，努力读书、用心考公吗？还是会反抗武后，被抹杀于乱兵之间呢？
总之，他能够体体面面地，死也死得有了自己的价值。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还是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好啊！只有在这样的社会意识里！琼花才会盛开！
（至于柏舟的兄长这个角色，是一道乱世的微光。潜伏在黑暗中，直到迎来光明。所以后面我就接了现代的一些，嗯嗯。）

藐秋水速度给百度跳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