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将这个故事写出来了，关于压/迫与反/抗，关于女孩们的勇敢与互助。
这次我选择以儿童的视角来写，在现代，她们的年纪相当于刚上小学，所以言谈举止难免会幼稚、不成熟，也请大家不要带有色/眼镜看待她们。
当我写到聂佩儿，一度难过得不能自已，她也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到后面吕珠做出了和聂佩儿一样的选择，这是第一个轮回，如果没有结束，或许会有无数个女孩和她们做同样的选择。
写到吕珠、郝青柚，我更是为郝青柚而悲伤、与吕珠的痛苦绝望感同身受。至始至终，吕珠与聂佩儿没有一句对话，但是她们是多么相似啊，分明自己深陷泥潭，却无法对别人的苦难视而不见。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本书，我没敢看，因为实在太过于沉重了。我写的这个故事，核心内容其实是反炼铜，也希望女孩们勇于抗争。
一共八篇戏，加上两篇自白，欢迎你观看吕珠的故事。

【一】
时间：齐徽十一年三月
地点：去往皇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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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阳春三月，正是农忙的时候，女孩们在田里嬉戏打闹。而大人都因为一个消息而铆足了劲：花鸟使甄选五至十二岁的女孩，进宫做宫女。皇宫可是无比神圣的地方，谁都想让自家闺女中选，这些朴实的百/姓并不知道，选宫女而已，完全不需要花鸟使亲自出马。被选中的女孩们怀着对未来的期盼，开开心心地入宫，殊不知，光鲜亮丽的掩饰之下，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吕珠7岁；郝青柚8岁；李随风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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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悄悄地撩/开车帘一角，又做贼似的合上，伸手搡旁边的女孩：“青柚，醒醒，快到皇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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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
揉了揉眼睛，也偷偷看了一眼外面，只觉得热闹非凡，于是雀跃极了，拉着吕珠的手说 ：“真的耶，真的是京/城，咱们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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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两人亲/亲/密密地挨在一处咬耳朵：“你说，咱们会被分到哪儿呀，我觉得给贵人们缝缝洗洗呀，做做菜，都不是什么难事。要不是花鸟使这次来选宫女，我就被卖到县令家做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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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
沉默一息：“大哥要娶老婆，阿娘为了凑彩礼，就把我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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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拢了拢衣服，用气声继续说：“有什么的嘛，在宫里有东西吃，也不会挨冻，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到娘娘身边伺候，听说她们一个个长得都很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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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
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我在哪都可以，只要银钱多，再苦再累都行，听他们说，大哥娶媳妇要很多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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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小声提醒道：“花鸟使过来了。”
正在马车内窃窃私/语的女孩们，霎时都噤了声。

【二】
时间：齐徽十一年六/月
地点：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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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女孩们虽然进了宫，但并未分活儿，而是一起学了三个月的礼仪。这日，李姑姑宣布了一个消息：她要带着最优秀的女孩去御前伺候。女孩们欣喜、惊讶、跃跃欲试，最终，李姑姑挑中了吕珠，迎着其他女孩羡慕、嫉妒的目光，吕珠跟随李姑姑来到了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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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
跪在宫前待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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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
笑着迎出来：“陛下让娘子进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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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
转身走之前，回望了一眼，四方的宫门仿佛一张大口，吞下了这位年纪尚小的女孩，这是她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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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暗看一眼姑姑离去的方向，惶恐地嗫嚅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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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
不容拒绝地：“娘子请。陛下要用膳了，你去帮把手，侍个膳，也不算什么重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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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感激地点了点头，手心握得濡/湿/了，垂头看着金色地砖，走向了未知……
殿内并无其他宫人，只有楚帝坐在桌前，吕珠忐忑地为楚帝夹菜，可她也不比桌子高多少，每侍一个菜都十分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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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尤爱雏女急得香汗淋漓，在这一箸过来时，擒住女/郎的腰，拉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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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体型之差与皇权威压之下，根本无法推拒，上下两排牙止不住地打颤——甚至还缺了一颗牙，是入宫前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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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
眼观鼻、鼻观心地伏地禀报：“启禀陛下，聂娘子求见，说有急事。”

楚帝
受用女/郎的撒娇，手往佩儿的衣/衫里面探，却看向正欲离开的吕珠：“不必退下，你学着点，以后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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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佩儿
白了脸儿：“我不是您最喜欢的娘子了么，她这么低贱，怎么能够看我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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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剥/开外衣，择开女/郎欲遮挡的手：“ 要不是朕当初买下你，你以为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没有朕，你同样也是贱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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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佩儿
蓦地哑然，一张玲珑玉/面堪称毫无血色了，但仍然转身，尽量背对跪着的小女/郎，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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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跪在桌前，不时有鞭声、痛呼声、求饶声传来，偶尔抬目时，便能窥到对方身上的青紫痕/迹，不知不觉间，吕珠已经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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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佩儿
待楚帝尽/兴，已然申时末。不同于刚才的娇俏，刻下聂佩儿只剩下近乎冷漠的麻木，也不与人交谈，自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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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拖着两条半/软的腿，几不可闻地道了一声“谢谢”。

【三】
时间：齐徽十一年六/月
地点：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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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吕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东苑，女孩们期待地围着她问东问西，面对女孩们的眼望心期，年幼的吕珠根本无法描述出那一幕，她只知道楚帝做得不对，为什么不对呢，七岁的吕珠根本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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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慌忙摆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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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拉着两腮，做了个鬼脸：“切，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去建章宫才这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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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
叉腰挡在吕珠的前面，狠狠瞪了一眼李随风：“珠珠才不是这种人，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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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回想起楚帝的上/下/其/手、聂佩儿的屈辱呻/吟，一直隐忍的痛苦倾泻而出，但作为宫女，她只敢低声啜泣：“陛下他，对一个只比我大一点点的姐姐，做那个……阿爹对阿娘做的事情。”指着自己尚未发/育的身躯，呜咽道：“他，他摸/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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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吕珠：“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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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神神秘秘地得意一笑：“我知道，就是娘骑大马，爹每次都让我出去，但我偷偷看过，嘻嘻。”

吕珠
急着解释，抽泣之下，连话也说不清：“不是的，陛下还用鞭/子打她，她好疼，还没穿衣服，全身都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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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这才被吓到：“我娘说丫头的身/子不能随便被男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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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
瑟缩了一下：“我……我怕疼，做了宫女还要继续被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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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吸了吸鼻涕：“不要去那里啊，下次姑姑说让我们去，我们就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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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柚/李随风
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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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
不知道在外站了多久：“犯口舌之忌，自行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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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女孩们徬徨失措地行了并不整齐的礼，稀稀拉拉地应“是”。

【四】
时间：齐徽四年八月
地点：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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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平时女孩们就待在东苑写写画画，但缺人手的时候，她们就会被分配到六尚帮忙到了晚上，女孩们都回来了，只有郝青柚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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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青柚今天在尚食局，肯定会带好多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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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也开始咽口水：“我想吃上次的西湖醋鱼，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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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还在畅想：“青柚不是喜欢柚子吗，兴许还会带柚子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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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盯着天花板，附和一声：“可不能睡，我要等她回来。”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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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仍然不见青柚，悄悄问李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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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
语态比往常还要严厉：“她昨天去御前伺候，发达了，怎么还会记得东苑呢？行了，不关你的事，做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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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又浮现，悚然极了，灌了铅似的脚完全挪不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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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
狠拍一下女孩的背：“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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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死死咬着唇，一步一步，仿佛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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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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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宫女
抻抻膀子，与同伴耳语：“昨晚又抬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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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宫女
满不在意：“隔几天一个，有什么好说的，乱葬岗都快堆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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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偌大的宫里，几个宫女的消失，根本无足轻重，如同一粒小石子掉进大海，半点涟漪也没有起。除了这些女孩们，没有人会记得那个满心想要给哥/哥挣钱娶媳妇的郝青柚，她爱吃柚子，也怕疼，但在家常常被责打。身微言轻的无名之辈，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历/史长河中……

【五】
时间：齐徽十一年九月
地点：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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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堪堪过了一个月，建章宫那边再次点人，李姑姑挑中了李随风，吕珠以“我年纪比你大，我替你去”为理由，勇敢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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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以额触地，毫不发/抖，眼里尽是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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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单手拎起女/童衣襟，两厢对视：“你不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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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愤/恨浑然消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天真微笑：“珠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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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拇指摩玩幼/嫩/脸庞：“你叫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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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主动仰面，爬到楚帝膝上坐定：“是，我叫珠珠。陛下，我的朋友郝青柚也来侍候过，您见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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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渐掌雏体，“若是美/人，朕或许见过。”心猿意马之下，囫囵撕衣、执棍、蜡，欲听小女/郎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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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仿佛身/子不是自己的了，被诸多手段调训，痛/不/欲/生。可愈痛喊，楚帝下手愈重，于是咬牙忍住，玫瑰般的唇/瓣洇出丝丝血线。
昏迷之前，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聂佩儿与郝青柚就是被这么折磨的，她们是怎么忍受的呢？

【六】
时间：齐徽十四年四月
地点：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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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三年过去，吕珠九岁了，一起进宫的小女/郎没剩几个，侥幸活下来的女孩子，脸上也没有了当初了活泼，只剩下被欺凌后的习惯、漠然。吕珠凭借自己的大胆，成为楚帝目前最宠信的女孩子。花鸟使新选了一批年幼宫女进来，在她们即将时应/召，吕珠做了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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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在宫前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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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
不多时，出来展臂相请：“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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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执鞭未策，忽而换了一个方向，朝吕珠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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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
已被鞭了几下，通身都瑟瑟发/抖，蹑行至新来的姐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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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生生受了一鞭，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一边朝楚帝讨好地笑，一边抬脚踹女/郎：“竟叫陛下不尽兴，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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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
低着头，磕磕绊绊地挥泪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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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又挥了一鞭：“看不出来，你脾气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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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衣衫落痕，依依伏地相望，是支离破碎的美/感：“我不想陛下被抢走，有了她们，你就不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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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微妙一笑，就势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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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如今的吕珠仿佛是另一个聂佩儿，相似的选择、相似的命运，悲苦之余，这一刻的吕珠与聂佩儿，都是身披光芒的英雄。

【七】
时间：齐徽十四年六/月
地点：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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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吕珠已经经受了三年的折磨，如今又进了新人，如果不加以阻止，必然有更多女孩子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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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熄了灯，屋里黑黢黢的，眼也不眨地盯着：我把之前的破衣服拧成了一股绳，很细，很长，你说用/力拉在脖子上，能不能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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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倏地坐起来，急声相劝：“你要干什么，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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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蚀/骨的恨意隐入黑/暗，以欢欣的口吻：“我才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哩，要搞，就搞一笔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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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
愣愣地盯着吕珠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八】
时间：齐徽十四年八月
地点：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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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吕珠已经决定孤注一掷，这天来建章宫，她怀着有必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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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挤开打扇的宫女：“让我来吧，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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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很是无所容心，“今天怎么有这个闲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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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娇嗔地以扇扑楚帝的肩：“我想和陛下单独相处，他们好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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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
额上冷汗几乎要滴下来：“聂美/人、李娘子、吴娘子一起求见，说要……要……要与吕娘子共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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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脸色一变：“我才不要和她们共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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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享看女/郎懊气，“让她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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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佩儿
领着身后年纪不一的娘子拜下：“陛下，您这么伟岸，我们又都这么小，吕娘子一个人怎么能伺候好您呢？难道您不想要我们一起侍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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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珠
与李随风对望，似乎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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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
抚掌相笑：“甚妙。”

旁白：
难得娘子们主动，楚帝兴/奋不已，用层出不穷的手段折磨她们，女孩们悄然对视，彼此都明白，不成功，便成仁。在楚帝入睡以后，吕珠从床下隐秘的一角拿出早已藏好的绳子，几人合力套/上楚帝的脖子，用/力一拉——楚帝醒了。呼吸困难的楚帝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对自己，抬手蹬足地挣扎，女孩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帝停止手舞足蹈，吕珠的手已经全麻了，她两手相扶，探了探楚帝鼻息，宣布道：“死了。”
娘子们一下子卸了力，聂佩儿无力地滑落怎地上，掉了几滴泪。女孩们一个搀着一个，如同战斗胜利的勇/士般昂扬，踏着夜色，走出了建章宫。
建章宫门口，那些一起进宫的、这次进宫的、见过的、没见过的娘子，和她们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