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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罐里好多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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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1-02 20:20回复
    目标:明天开个750我就不用演这么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1-0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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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降霜秋早寒,藏秋便出生在这个季节,连名讳里都很浅显直白地缀着个“秋”字。)
      (早时是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的,昨夜一场疾风骤雨已歇,剩下外面屋檐的水滴一排排地往下掉。醒来还有一点点的迷糊,我闭了闭眼睛,安安静静地让自己变得更清醒。)
      (门咯吱一声响,在外面值守的听听捧了药盏进来,才片刻的功夫,苦涩的气息在屋内弥漫开,使人眉头微皱,本能地道)头没那么疼了,能不能不喝?
      (这个倒被潜意识记住了。最近这一年,我头疼得厉害,很多记忆开始渐渐模糊,直至近两个月来,有些人和事,零星地,隔日就完全没了印象。几位太医都来看了,但查不出具体的病因,只能开一些药方来缓解疼痛,根本治不了本。)
      (打失忆以来,听听每日都要从头至尾地把我是怎么生的病、记忆什么时候开始下降的这些问题,耐心又仔细地说一遍,“您枕头底下放了一本记事的小册”。)
      (果然翻出一个娟秀的本子,上头密密麻麻的记了不少事儿。我往后面翻,把最近几天的内容迅速温习一遍,但大多都没什么印象。)
      听听,我这个病,会不会以后连你们都不记得?
      (话音甫落,屋里安静了一瞬,我等了等还是没声,抬头便看到听听半张着嘴巴,有些如鲠在喉的模样。我没有再追问,却把那碗药拿过来闷头喝了,苦得一时五官有些扭曲。)
      也没什么。(缓和气氛道)有些人想忘事都忘不掉呢,你看我,什么烦恼都没有,多好?
      (又特意地转移话题,问她)外面还下雨吗?这上面写了,(指了指其中一行字)我想去钓鱼。(雨后垂钓,这听着就是一件很有意韵的事情。)
      (所幸雨早已停了,听听很快便准备好了渔具。我手里拎着一个小水桶,钓竿由听听负责提着,一前一后拐上了长廊,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4楼2023-01-06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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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是一年当中最最最最好的季节啦!)
        (还在云滇的时候,可以不带任何目的、缘由走街串巷,在弄堂里拥抱秋风,在檐边儿捡一枚被风染得红滟滟、红得好像要把整个秋天都烧掉的枫叶,去找郭罗玛法。然后,燃起一堆火,烤一点儿红薯呀、栗子呀,什么都好,偎在郭罗玛法身边,把秋天通通都吃进肚子里)
        (可回了京畿、特别是进宫之后,便不能再这样做了。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我喜欢秋天。紫禁城里的知了都不似别的地方,哪怕被秋雨浸着,也鸣蛰得毫不见颓态)
        (夜里去正殿当过值,听罢整夜淅淅沥沥的一场秋雨后,原本、本来,是打算窝在自己的小阁子里闲散一日,却又要被嬷嬷闯进来、拱出乾清宫)
        (却从乾清出来不过半刻,撑着伞、在甬路里长吁短叹的蜜柚格格,抬起脑袋、眯着一只眼睛去瞧被照得熠熠的琉璃瓦,恍然发觉,落了彻夜的雨终于肯收驻)
        (这下,心情才好了一点儿)
        (便在履足御园一条小径的时候,也有兴致、多余的心思来瞧瞧秋景、同谒见的宫鬟姐姐搭话了。也恰是这时,鲜乌两粒瞳仁里,捉来一只熟悉的影)
        藏秋!(小女孩儿的伶俐、脆生生的声音是春浓的小雀,是夏池里亭亭一枝小荷,我提起裙,石板上仍残余着水渍,绣履便“啪嗒、啪嗒”地踩着一滩滩小小的水泽,跑去她身边。摇头晃脑地唤起她名讳来,也不大遵从规矩与礼仪,耳廓下两粒耳铛也随之晃啊晃、晃啊晃,不知疲倦似的)藏秋、藏秋,藏秋藏秋藏秋!你还记得我吗?
        (因晓得她不记事儿的病,但凡与她相谒,第一句总是这般的询。而下一句,也不外如是)我是弥永,在乾清宫伺候。你有时候会叫我蜜柚,有时候,也叫又又,随便哪个都好,我都不介意的!


        IP属地:江西5楼2023-01-06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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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6楼2023-01-0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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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层在渐渐消散,太阳露出了柔和的一角,我缓步循着蜿蜒曲折的长廊往前走着,深深呼吸一口雨后紫禁城的新鲜空气,凉凉的、带着芬芳草香的气息,舒爽极了。)
            (若不是念着去钓鱼,这样的雨后应该也很适合点墨写生,但我的工笔好像不太行,那本笔记里偶尔会夹杂着几幅简笔丹青以做备注,不过……确实很抽象。我发散地想着。偌大的御花园,浮碧亭有些远,一边眼观六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听听聊着话)
            听听,要不要跟我打赌,猜猜一会我钓的是单数还是双数?
            (不待听听的回应,下一刻,便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藏秋!”侧首见一道亟匆匆奔来的丽影,我还认得她。于是杏眸弯成一个月牙缝儿,温软应她)记得的。
            (我扬起颌,眼角眉梢都透着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小小的鹅蛋脸,正在思索用什么辞藻来形容她。)你真是一只……不知疲倦的知了。(这是在说她那一连五句的“藏秋”,而后双眸闪了闪,笑吟吟地往下补充道)永远都这么活力无限。
            (说着视线打量到她身上,下垂的眼尾边又透出一点疑惑的眼神。)
            不过肉肉,(我挑了其中一个称呼,但没想到一时咬字有些含混不清,居然将“又”说成了“肉”,齿间微妙地停顿了几息,才重新开口)
            又又,你这是要去哪儿送东西么,怎么这些活儿也需要你做?
            (秀气的小眉头微微皱了皱,在记忆深处还残留的印象里,扬佳弥永做的是文书类的活儿,而非跑腿的琐事。但又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记忆一衰再衰,记错位了,或是在被我遗忘的这两个月里,她被另分派了差事,这在我的笔记里并没有提及到。复望向她)
            不好意思呀,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10楼2023-01-07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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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23-01-07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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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14楼2023-01-15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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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知了、什么肉肉……(皱春山、鼓荔腮时,颊旁会轻陷下两条窄窄、细细的痕迹。袒露着一张嫩生生的脸,字也咬得很认真地,一本正经纠正她)又又。
                  算啦!(不过转念一想,又作罢。以前也没有那么多“颠三倒四”、奇怪的称谓,弥永念得快点儿,聆来确实像“柚”字,而蜜柚这个小昵,最初,还是从郭罗玛法口里叫出来的呢!想到这些,又有些想郭罗玛法了……想吃乳扇、豆焖饭,也想老宅门前那条琉璃似的小溪)反正大家都喊不清我的名字。
                  (因重九将至,并无宫鬟姐姐得空来瞧一瞧在廊下歇脚的帝胤,与乾清一位不常得见的女官。便大着胆子,要去挽她的臂弯)
                  没有、没有。(清清脆脆一声反驳)可能是重九快到了。
                  我要去御花园送新栽的雪珠红梅。(日头朦朦胧胧地悬着,在天陲之野,像挂了只雾里教人瞧不清的灯烛。垂着颈子、蔫里蔫气儿地抱怨时,那点濛濛亮的光也要逃进眼里,照亮眼底一瓯积攒在昨夜、今晨还未来得及晞解的晚露)我昨夜才当过值的!还是要被赶来帮忙。
                  (寄往云滇老宅的家信里,不过蝉翼似的一枚尺素鱼笺,却要孜孜不倦写上七遍,“郭罗玛法,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咦(湿漉漉一双眼,望向同样湿漉漉的池塘,再回望向她携的钓竿)你打算去做什么?钓鱼吗?
                  原来宫里也可以钓鱼!(每个节筵,总是掖庭里裁制新意的由头。嫌新递来偏阁的秋衫绣纹不够好看,仍是穿着旧衣衫,浆洗过许多次,软乎乎,也滑腻腻,讲起钓鱼来,迫不及待地将袖尾挽起来、又滑下去,也不管,兴冲冲地再胡乱一捋)那我可不可以钓几条,给郭罗玛法送过去?
                  (那这回,还可以在信里加上:这可是宫里的鱼哦!)


                  IP属地:江西15楼2023-01-15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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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岁的红梅栽这样早——辛苦啦,(欲语先颦眉,想了想缘故)是不是你向日里太好说话了,所以嬷嬷差遣起你来浑不客气?
                    (说话间抬高脖子,朝她玉琢雪花似的脸仔细端详片刻,才松了松眉山,唇角露出个浅笑,声音如今日的天光般柔和,哄慰道)还好还好,捱了一夜眼下也没有乌青,还很漂亮的。
                    (又“嗯?”了一声,轻轻颔首)是呀钓鱼,(温言接过话)等你忙完,要一起么?
                    你郭罗玛法住哪儿呀,你要送鱼——(略迟疑)需要等悬挂风干后送去吗?可重九正是时候持螯赏菊,你该送几只膏蟹才更显得应景嘛。
                    (讲到重九,似乎才留意到一路行来的檐廊都已钉上了红鲜鲜的茱萸果,篱墙后挨挨挤挤的金绣球在雨后开得愈加盎然、晶莹欲滴,节日的气氛从这些物器中绵绵传递开,煞是一番喜人。)
                    (弯眸续道)不过宫里没有蝤蛑给我钓,我就只能钓钓鱼啦。


                    18楼2023-01-16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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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嬷嬷像只吊睛白额虎,(青湛湛、柔澹澹一泓苍穹下,聆得她讲“漂亮”的蜜柚格格,未曾搭话,却歪过脑袋,鬓间的绒花也叫天光衬得毛绒绒,只打眼瞧来,竟有些像一只拢着尾羽、在翠幄间雀跃的幼鸟。虽然这样来形容嬷嬷,也不无道理啦!可无非是打卷籍里瞧来的词章,我皱皱鼻子,也挤挤眉心、挤挤眼睛,未挽去她腕旁的五指一拢,比出一只小小的爪子,很努力扮得“凶神恶煞”)
                      好凶啊。(只“凶”这个字,是蒙在鼻腔里讲出来的,被捣烂的一碗青莲子般,翁瓮气气地)
                      (廊腰间,金黄金黄的银杏叶被风拂得窸窣,仿佛闲以磕牙、讲些琐碎的小话。我挽着藏秋,叽叽喳喳地,也一并加入它们)
                      我不知道几时能忙完。忙完这个,还有别的等着我。(只不过,等说到这一句的时候,适才还摇头晃脑的“幼鸟”又缩起小小的身子,要躲回窝巢)等下回好了。
                      (至于后问)
                      怎么会!(教风干一词吓得鹿眼儿圆圆,嘴也变作一只小玻璃珠)我可以准备一只玉雕的小碗,把钓上来的鱼装里面。
                      我郭罗玛法住在老宅里,离这里很远很远。我也是从老宅来的,坐马车来京畿的时候,好像摇摇晃晃、颠颠倒倒有一个月呢。藏秋、藏秋,是不是还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些?在云滇,过重阳是不吃膏蟹的,有时候会煲汤,有时候也煮锅子吃!唔,(提及老宅来,何止耳坠子、裙摆,连神思也蹁跹、婆娑得像一朵才绽的花。只说起锅子时,不免顿了一顿,又顿一顿)好吧,其实锅子不算。哪怕不是逢年过节,我们也爱吃锅子。
                      ……
                      (她问来,我便答。两只清癯、肩挨着肩的清影拓在小径上,未及,被日色拉得细细瘦瘦,又被风轻也拭去了)


                      IP属地:江西19楼2023-01-16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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