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陶纪1900吧 关注:307贴子:46,178
吞吧--


1楼2010-07-07 00:50回复
    我承认我是拿来凑数的,因为我想--,所以我决定陆续把以前写的东西全部发过来——这是个好办法,尤其是对懒人来说==


    2楼2010-07-07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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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晚上偶然在天涯看到一文,于是再度勾起我的胡思乱想。首先得谢谢彼文作者,如果不是他那一串诸如 宇宙的意义何在?我们将去往何处?上帝为何要创造世界?之类的问题,我还不知道我原来是如此的厌恶目的论。
      有一点是要声明的,从本质上说,理论与理论之间无优劣之分,只有可能性大小之分——并且永远是暂时的。我之所以厌恶目的论,仅仅是因为我个人的性情——在乎不必要多余必要。我承认这两者同等重要,但这并不妨碍我更喜欢前者。前者是我存在下去的前提,而后者仅是我存在的前提。
      还有一点要声明的是,拙文不是为了批判那位作者,相反,我打心底里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文引起我的再度反思,我无以将我的某些看法在一定程度上明朗化。也许终我一生,脑子里永远是完全的糨糊,糨糊,全部的糨糊。
      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那就是,他比我更爱人类。且不说诸位也许不会承认,这种爱也许会超出了适合的范围(因为大部分人的看法是,正当的以及正确的爱,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我个人的看法是,过多的爱人类,是有害的。至于这其中的害处,我将在之后尽愚力做出说明,现在先放一放。
      看到这里的朋友,可能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彼文的作者至少是善良的,而此文的作者,是个无耻的人。没错,奥陶似乎越来越无耻了!我自己最近是相当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我这么说绝不是在自贬,请看我诚实的眼神==
      另,请容忍我以一些荒谬小标题来固定我如脱缰野马般的思维,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虽然我几乎可以肯定,此文将一如既往地乱七八糟——因为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思想上,奥陶的唯一做得到的,就是乱七八糟。
      


      3楼2010-07-07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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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幸福—— 一种答案永远大于问题的态度。
        首先还是得从给了我刺激的那文说起。
        那位作者的个人偏好,决定了他对知识体系的偏好——佛教,社会学,人类学,政治学。而他知识体系的偏好,决定了这样一个行为——给他一个“大爆炸”论,他用这个理论来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作贡献,即找寻这中间的“源智慧”(虽然我很怀疑这“源智慧”是存在的),从中梳理出今天的中国,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应该走的方向,以及实现全人类幸福的方式。是的,作者称,只要找到了这种“源智慧”,全人类将实现和谐。我认为这种方式和柏拉图很相似——自己给出一个纯粹的思维世界,一个只有理智能够碰触的思维世界,而否定这个世界和感官世界的质的联系。作者没有否定感官世界,但毫无疑问,那“源智慧”,实在是他自己给出来的。
        从美学上,从个人感情上,我无限的欣赏这种方式,它就好象一股来自仙界的上升力量,托起沉重的人生,令我们从无限的苦涩中找出无限的甜蜜。生活中的一切苦痛,都能从玫瑰的香气中找到慰籍。人性之光辉正是存在于这香气中。
        我的眼睛看向这光辉,我的心为之欢欣鼓舞。同时我的后脑勺却看向这光辉背后的巨大空洞。长年以来,我总是相当明确地感到有两股力量分别往两个方向死命的拽我,一股来自人性的光辉,另一股,好吧,我假定来自黑洞。因为我喜欢这种天体。
        我的后脑勺看向这空洞——我姑且认为这个空洞是自明的。因为很显然,我虽然找不到证据来证实它,诸位也找不到证据来推翻它——允许你翻遍整个人类的历史,允许你搬出广义相对论,允许你把上帝叫来。
        自己给的——我想所谓的“源智慧”,不过如此。
        


        4楼2010-07-07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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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源智慧”,几乎包含了一切:爱,道德,幸福,美丽,希望——人性之光辉,独独少了一样——自然科学的精神。请注意,我这里所说的只是那种精神,这与你是学文的还是学理的无关。一个数理化好得不得了的人,也许可能没有这种精神。一个对数理化一窍不通的人,却完全可能有这种精神。
          而我之所以厌恶目的论,部分原因正在这里——它是太不科学的思维方式。个人看法,目的论的实质是宗教的,充满了香甜的宗教气息,别误会,宗教气息当然也可能存在于任何无宗教信仰的人身上。这种香甜的宗教气息,几乎是我们可能感到幸福的一个基础前提。但遗憾的是,有时候它香甜得发腻。于是我时不时的想要闻闻油漆味,起码,在我的感官里,它是——清新的。
          幸福必须有一个前提,必须有一个前提。而且这个前提必须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的,否则,我们永远不可能感到幸福。这跟伏尔泰那句话是一个道理,并且是我首肯的——即使没有上帝,我们也有必要创造一个上帝。他用来说文化,我用来说幸福。
          在生活中,人们总是在提出问题,继而有解决问题的欲望,继而去解决问题——以任何他们可以接受的和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生活的显著特点之一是“多”,通常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总是比问题多。这样的因,导致了我们面前总是有那么多的选择,由此产生的彷徨和茫然倒在其次,最要命的是,人们感到无聊了——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的意义何在?
          有人马上会指出,人们这样问,并不是出于无聊,而是出于爱思考。好吧,在这点上我不坚持,但我必须指出的是,当很多思维正常的人在思考和回答关于人生意义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是首先给了一个限定的,这个限定就是:生命必须有意义。而这个限定,即幸福的前提。
          这是一个必要的前提,包括对我自己,看似我一直在试图推翻它,甚至我自己都误会了自己。今天我才发现,我其实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我必须活下去,而且必须活得好。我没有打算推翻它,我只是,戳穿了它。
          香甜的目的论,让我们甘之如饴。品着这份香甜,我们能为我们的人生意义找到无数的答案。血浓于水的亲情,淡如茶的高尚友谊,让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即使你是一个最孤独的人,没有亲人,朋友,爱人,那么你还有温暖的阳光,香滑的牛奶,陌生路人的一个笑容,徐徐的清风,清脆的鸟鸣,呼吸着的每分每秒,以及梦想。——人生美好吗?人生不美好吗?只要你愿意敞开胸怀,人生绝对是慷慨的,重点是,你得敞开你的胸怀。对任何失意的人,包括我自己,我总是这样说,别看你自己,看向你周围。你的痛苦只是在于,你不接受,不接受幸福的答案其实不在你自己身上这样一个事实。哪怕你有天大的问题,这个答案也将永远大于你的问题。答案在何处?且看远山如黛,且看烟波浩淼。
          幸福,就是一种答案永远大于问题的态度。这样的态度,让一切的不幸在逻辑上成为不可能——即使你此刻感觉你不幸福,但事实是,你是幸福的。这与你的感觉无关,只与你的态度有关。
          奥陶其实和其他小女人没有任何区别——我一直无法让我的一位朋友相信这点,他觉得我的核心是可怕的。我想了很久,总结,分析,总结,分析,始终是一团乱麻。可是现在,我想我可以用一个很可笑的比方来将其说明——我被地球的大气保护着,由于太阳和大气的同时作用,我生活在一个适宜的温度里,我感受着它们,同时感谢着它们,这点我和任何人一样。但同时,我无法忘记宇宙的温度,——-270℃,一个与我本人的日常生活没有丝毫关系的温度,这点我也许和部分人不同。地球生命赖以生存的温和阳光,与太阳表面温度达到6000这个事实,对我来说是同等重要的,同等重要的。这所谓的比方,看得懂的人自然会懂,至于看不懂的,请将其看成废话。
          幸福就是你的答案永远大过你的问题,当然,前提是,你的问题是关于人生的。幸福是一堵墙,一堵用无数答案堆砌的墙,无边无际,看不到边际。我依偎着这堵墙,和任何幸福的人一样,幸福的活着(仅仅是幸福的活着)。但不幸的是,我忘不了那摄氏零下270以及摄氏6000,更不幸的是,我一直对它们感到兴趣。是它们,致使我戳了一个洞,在幸福这堵墙上。于是在一整片的幸福中,多了一个洞,或者说,少了一片答案。我的幸福里,有个洞,这个洞的的名字叫做不幸,当然,该名字的主要由来其实是出于人类共有的感情倾向。事实上,它的本质和幸福与不幸都无任何干系。
          也许我本不该戳穿它,但我已经这样做了。于是,当人人都在试图解决问题的时候,我却得找一个问题来解决掉自己。为什么?很简单,如果我不这样,那我将不会幸福,无论幸福之墙有多大,无论我能够找到的答案有多大,它们大不过人的感官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我所戳的这个洞,指向了一个比答案大的问题。我必须将这个问题变成答案本身,必须用这个问题解决掉我自己,否则我将无以幸福。
          


          5楼2010-07-07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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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问题永远大于答案——我总算不用再那么人文化了
            昨天我绝望了,这个绝望与我的人生无关。话说一直以来我从来都是失望,还从没尝试过绝望。让我试着说的更清楚一点,天涯那文的作者提到了大爆炸论,目的是引申出他的“源智慧”。关于这个我没有多想,我认为那无非是人文精神的一种美好寄托——简直不用去想什么。除了哲学、历史和心理学,我对人文科学毫无兴趣,所以当时我脑子里冒出的是另一个问题。
            读时间简史已经是初中时候的事情,多年来再没打开过。关于大爆炸,我也只有个奇点的概念,显然是不够用了。于是我转头去百度之,本想从中找出“源智慧”存在的证据——因为我实在觉得这很荒谬,但我又觉得我这么想是不对的(因为最近越发感到自己的无耻),于是我就想从客观的依据上,也就是一些干巴巴的纯理论物理结论中,找些东西来说服自己——谈论这种“源智慧”不是荒谬的。没想到这一看,不仅仅没有满足我的初衷,反而让我发现我更加无耻,之后的事情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先说一个小问题,词条作者也许深通大爆炸论,并且引述了狭义相对论的主要结论E=mc2作为大爆炸的证据之一,但他显然不同意经典广义相对论。他说,“宇宙没有开端。它只是一个循环不断的过程,从大爆炸到黑洞的周而复始,”而根据广义相对论,时间—空间必须有一个开端,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宇宙也必须有一个开端,而且很可能有个终结,起码就我所记得的是这样。
            但根据词条作者的说法,该理论就跟广义相对论就是矛盾的,而遗憾的是,大爆炸论的宇宙之开端,演化,都是在广义相对论的框架里才成立的。嘛,这个就不去管他了,也许是笔误吧= =
            


            8楼2010-07-07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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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爆炸的一个非常形象的证据是哈勃观测到的事实——红移现象。无论你往哪个方向看,其他星系都正在离我们急速远去。这就意味着,在无限久以前,它们是在同一个地方。这足以解释星球和星系们,诞生于某一个无限小的点,这无疑是一个3岁孩子都能理解的证据。但它真能解释整个宇宙吗?
              到此刻为止,我仍然接受不了大爆炸论——它无法告诉我,在那个具有无限密度的奇点开始存在前,或者在它之外,有些什么。而伟大的爱因斯坦告诉我们,在那个奇点处,广义相对论和我们的其他一切物理定律都处于失效状态——所以我就不该去想在那个奇点前是什么,因为宇宙开始前,时间不存在。对于奇点本身来说,无空间,无时间(因为宇宙是在这个奇点爆炸后才叫做宇宙的)。
              这样的回答非常类似于原子论对于虚空的解释:原子一开始就是运动的,这是个绝对的事实——不需要理由!因为这个,德谟克里特不得不找到一个虚空,因为虽然在充满中可以有运动,即循环运动,但运动绝对不可能始于充满。于是该观点的发展结果(逻辑上),就是牛顿的绝对空间。但这是一个人类智力的极限,因为绝对空间乃是绝对不可知的东西,而且我们可以有个更实际的理由——没有绝对空间,物理学一样能够前进= =|||
              不过我是个物理白痴,只是个酷爱哲学的人,所以我是从哲学上考虑这个问题的。一切始于一个给定(无论是上帝还是佛主还是爱因斯坦的所谓一切失效的那个“失效”给的)——这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9楼2010-07-07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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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惚记得,该观念是由基督教的四圣之一,伟大的圣·奥古斯汀首先明确提出的。曾有人问他:“上帝在创造宇宙之前做些什么?”他的回答是:“时间是上帝所创造的宇宙的一个属性,在宇宙之前,时间没有意义。”
                在以后的几千年中,无数的人问过相同的问题。在几千年后的今天,地球上有那么一个奥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我相信没有人会对奥古斯汀的答案满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同奥陶一样变态,企图用这个问题来解决掉自己。如果奥古斯汀的回答是:“在那之前上帝正在为问这类问题的人准备地狱。”——我想我会相对满意一些。
                尽管如此,我喜欢德大爷的精神。他是我所知道的古代哲学家中,最有科学精神的一个。罗素曾称其是避免了损害古代和中世纪那些思想的最后一个哲学家(说起这个简直无法不伤感),所谓前苏格拉底时代,完结于他。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充满了赤子的热诚和科学的生气,自那以后,直到文艺复兴前,哲学一直是萎靡不振的。策勒尔更是评价他“知识方面是最渊博的”,而且在“思想的尖锐性和逻辑的正确性方面,超过了绝大部分哲学家(无论古代近代还是当代)”。在这里向德爷爷致敬。是他教会我,不要将目的论用错了地方。
                关于宇宙的开端,注定是一个比宇宙还大的问题,否则它无以解释它自己。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也许看不到量子引力得到一个完美的结论了(虽然在霍金和当代其他量子物理学家那里,已经取得一定进展),但毫无疑问,路还太长。因为即使在量子引力中不存在奇点这个概念——这将是个伟大的颠覆。但它实在是太宽容了——它允许我们去预言一切,推断一切,但我们根本做不到!为什么?因为它永远只给你一个概率,就人类目前的智力而言,即使稍微多几个电子,都会难以搞定,更别说其他还要复杂的系统了。真要命!上帝居然也掷骰子!不过这无关紧要,无关紧要,让那些物理学家头疼去。重要的是,当问题永远大于答案时,我得以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从生活中不时的解脱出来,因为显然,EQ再高的人,都无法完全的杜绝日常生活中的患得患失。更何况是我,一个EQ为负的人,我比其他任何人都缺乏安全感,容易焦虑,那么怎么办,怎么办——找一个人类所能够想到的最大的问题,来解决掉自己。这将有助我从绝望中建立起希望——虽然我无法肯定我能够做到,但比起抱着一个虚幻的希望,我更愿意依附于一个坚实的绝望。借着它,我总算不用再那么人文化了,我很高兴这一点,因为这一直让我感觉很累,很累。或者说,我已经对其厌倦无比了。
                


                10楼2010-07-07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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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都觉得自己和文学格格不入,原因大概就在这里。 文学是一门关于人性的学问,柏先生那句话很精辟——文学其实就是人学。而我呢,我是个头脑简单心无城府的人,用一个简单的头脑和一颗天真的心去处理我的生活,吃吃睡睡,玩玩闹闹,上班下班,没有任何必须实现的抱负和人生目标,只有想要实现的——如果实现不了,也无所谓。人性不在我思考的范畴内,除了享受它的光辉和承受它的丑恶而外,没有什么是我要做的了。于是,我安心了——我在无边无际的幸福之墙上戳了一个洞,通过这个洞,我看到了一个更加无边无际的问题,而透过这个问题,我看到了一个终极答案,即没有答案。这让我感到绝望,而正是因为这个绝望,我安心了。


                  11楼2010-07-07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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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没有比以封闭为前提的开放更为封闭的东西了 在宇宙学的历史上,曾有一个悲剧。在04年,由34位科学家和工程师联名发表的《致科学界的公(螃蟹)开信》刊登在英国《NeW Scientist》杂志上,里面提到一点,由于近年来科学界主要偏向大爆炸论,而致使其他理论,如等离子宇宙论之类的研究经费不足——这种严重违反科学精神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如此开明的现代社会中,无疑是个悲剧。
                    即使在广义相对论被广泛接受的今天,除了深通该理论的物理学家,恐怕少有人会意识到这点,即该理论是一种几何上的诠释,是一个理想化的理论,并且是一个部分理论,想要证实它,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人们总是说,用你的实践去检验你的理论!即便在实践的地位高于理论的今天,也有一个相当严厉的事实往往被人们忽视了,那就是,即便是从大部分人眼中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理论(因为理论无用)程度上去努力,想要从牛顿引力论中解出三体运动的方程,都会相当不准确。更不用说是其他更为复杂的理论了。有个非常不浪漫的事实是,在物理学的设想上,是可以比较宽容的,但数学长着一张更为严厉的脸,当代物理学上很多说得过去的东西,却无法用数学来给出确切的方程,除非某一天,人类的智力极限突然无端的增加个十倍乃至无数倍。
                    


                    12楼2010-07-07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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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知道爱因斯坦本人对量子理论的发展起到过重要作用,并且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得的诺贝尔奖。但有一个不十分令人感动的事实是:他不相信该理论:“上帝不掷骰子!”当然,原因之一是,这与他最重要的理论,广义相对论是有冲突的。这里没有任何批判他的意思,相反,他有一个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行为,当初在企图建立一个静态宇宙模型时,他引入了宇宙常数,过后他坦言——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提及爱因斯坦,我不得不想到当初在群里,曾半夜三经的跟一个痴迷于广义相对论的孩子争论,相对论是他笃定的信仰,物理学是最伟大的学科。嘛,我当时就怒了,尽管这样的愤怒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非常可笑而且不必要的。我的愤怒,是出于我长期以来发现的一个存在于我周围的现象,这个现象虽然不如我刚才提到的那封信那么严重和明确,但它们产生的根源却是一样的。那是一种可怕的态度,该态度绝对对我们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却极有可能为我们的思想提供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狱。
                      


                      13楼2010-07-07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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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生活中经常有人指责我不谦虚,他们的理由是:每次当他们指出我的看法如何如何时,我总是反驳。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够意识到——如果你的指责是足够正当而且在逻辑上和事实上都是无懈可击的,那么别说是我这么个笨口拙舌的人,就是西塞罗,也定当在你面前哑口无言。当然,前提是双方都是将道理的。
                        我认为没有人会真正的喜欢被人反驳,包括我自己在内。但至少,我不会在“不喜欢”的同时,认为别人“反驳我”这个行为本身,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唯一能说明的恐怕只是,我们的思维状态有差异,仅此而已。
                        可能是由于性格关系,比起肯定,颠覆向来对我更具魅力。也是由于性格关系,对于一些其他人可以一笑了之,以一种相当成熟的方式去看待的现象,我却总是有一种孩童式的愤怒。
                        1926年,海森堡提出了不确定性原理,这使拉普拉斯的科学宿命论寿终正寝。一个同样不太浪漫的事实是,50多年后,也还是有很大部分哲学家拒绝接受该理论,甚至根本不愿意去考虑它。这种精神倒是和我们今天很多人的精神是一致的——相信经验,拒绝承认(更别说试图理解)一切超出自己经验的东西的存在的可能。因为在大部分哲学家那里,量子力学是一个无法碰触的范畴,那需要过于专业的物理及数学知识,他们无能为力!
                        更无辜的是尼采。虽然我对浪漫主义的东西不感冒(他骨子里是浪漫的,虽然他批判浪漫主义比谁都严厉),但我一直很为他感到愤愤不平,尽管在鲁迅等近代中国知识分子那里,他的理论曾得到非常公正的欣赏和理解。但是在今天某些人眼中,尼采总是和法西斯挂钩。为什么?因为他们惯用生活去理解哲学,凡是超出他们日常生活中那丁点常识和道德的东西,他们就斥为坏的。没错,希特勒是拿了尼采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从政治学上去窃取的。尼采只差没告诉大家,请从哲学上去理解我,我的哲学从来不针对政治。希特勒拿来用,是因为他不是个哲学家,同时是个有一定军事天才以及有强烈颠覆性人格的怪才。那么那部分认为尼采法西斯的人呢?恐怕是学政治学得太好,以至于忘了这人间除政治以及民族精神外,好象还有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14楼2010-07-07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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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习惯了所谓的“实践”,我们大概忘记了实践本身并不总是一个确切的东西。由于我们自身的诸多限制,首先,我们的感官有可能欺骗我们,其次,我们的知识体系,有可能限制我们的理解能力,更不用说,我们的生活中将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已经够我们去劳神了。实践对我们来说,其实力不从心。在我们充分感受生活的同时,我们还剩下几分精力去实践一个大于我们周围的世界?如果我们不能,那么是否,我们该用我们所能够身体力行的事情,给我们自己做出一个笼子?事实上,我所知道的很多人,已经这样做了。只可惜,我始终不愿意将自己关进一个类似的笼子,否则我也就不用在这20多年来,一直纠结于别人的目光以及我自己所认为的事实里了。
                          所以我不太喜欢提及实践。虽然我知道生活必须是脚踏实地的,而我平时做事情,也是脚踏实地的。我经常绝望的感到一个事实,关于宇宙开端这样的问题,我们很难得到一个终极理论。即使有一天我们得到了它,我们也不知道它是否可能是正确的——因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物理学家们,生活的实践对于这样抽象范畴的理论是无用的——我们根本无法用实践去证实什么,除非我们找到一种数学上的和谐,并且它是同我们的观测相吻合的。但是!正如刚才说的,有一个相当严厉是事实:我们甚至连纯数学上的困难都很难去克服。更何况是客观实在—— 一种对我们毫不留情的东西。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尽我们的所能,用理论去解释我们所看到的部分现象,而现象是个比实践更加高深莫测的东西。
                          


                          15楼2010-07-07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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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一直说“征服宇宙”,再没有比这更不虔敬更无耻的态度了!我们如果能尽量的用我们的理智去理解宇宙,已经算是一种最了不起的行为了。对于大于日常生活的客观实在来说,除了小心的去接近它,看它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用这个来衡量我们的理论而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我们能够如何去实践。我们有什么资格用这些本身就比理论高级的存在来验证理论,验证本身是绝对可能的吗?现象正如一层一层的谜,是我们永远无法完全把握的东西,当我们得到一点点结论,我们从中挑选出一丝现象,然后我们说:没错儿!就是这样。我们的实践,不过是从众多现象中,挑选出最符合我们理论的东西,来证明它。我们往往拜倒在实践的脚下,却看不到现象那嘲弄的眼神。
                            就最平凡的我们来说,我们平时除了吃喝拉撒,除了接触到的人和事,除了那点所谓的“人生感悟”,我们能够实践的,再无其他!我们甚至,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一个设备足够完备的天文馆,用一个足够先进的望远镜,亲眼看一看任何一个离我们最近的天体到底长什么模样。如果要完全用实践去框定我们的思想,那么我们还能剩下什么。除了吃喝拉撒,除了周围的那点事,除了喜怒哀乐,除了一切伟大和渺小的情怀——除了日常琐事,我们还剩下什么。
                            我能想象有人会问我:你还想要什么?我想除了繁杂的生活而外,我是什么都想要的。我之所以努力的简化我的生活,正是因为我要的其实比很多生活丰富多采的人还要多。我确实是比较贪的。重点不是我的看法,重点是,活死人是否真的存在。或者,有多少人,甘愿做活死人。如果说大爆炸曾占了宇宙学的大部分研究经费,从而使其他理论无法继续研究是一个悲剧,那么个人认为,我们的生活越开放,我们的思想却越封闭,则是一个“杯具”。或许我们所谓的开放,还大不过一个杯子也未可知,那么就连“杯具”都谈不上,可能只能算是.....“管具”了。
                            


                            16楼2010-07-07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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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距离不确定性原理的提出已经近一个世纪了,而距离尼采的上帝已死,也已经过去100多年了,有多少人真正的意识到他们的理论对于我们世界观的影响之大,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愿意并且能够从自己的意识里去去体会它们,从一种形而上的方式去理解它们,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确实可以完全不懂量子力学和完全不碰哲学(毫无疑问缺了它们,我们肯定不会死),但我同时也知道,如果我们意识不到不确定性原理的重要性以及上帝已死的重要性,那么我们自己确实有可能以一种形而上的方式死去——在我们的生命结束之前。用不着热力学箭头之类的理论,我们就可以在我们死前就已经死去。这真是天底下最最容易的事情!所以,让我们抱着我们所谓的“实践”,去慷慨赴死吧!只要我们愿意,我们的幸福之墙可以是一整片的,无限致密的,没有缝隙的。让我们的生命,活在幸福的怀抱里,同时让我们的思想,死在幸福的怀抱里——只要我们愿意。
                              我之前提到过,过度的爱人类是有害的。我所反对的这种实质上的“封闭式开放”,正是来自这种过度的爱。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也不是个温情的人,我实在无法哪怕仅仅是从感情上,去接受什么爱可以包围世界和宇宙这样一种人文味道过重的描述。从古代的亚里士多德到中世纪的宗教哲学再到现代的强人择原理(我赞同的是弱人择),里面无不有这种爱的影子—— 一种令人窒息的爱。抱着这种爱,我们同样可以去慷慨赴死。在某个层面上来说,我们到底是在求生还是在求死,我看并不是个非常容易回答的问题。
                              


                              17楼2010-07-07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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